第 4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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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4-05-13 20:08 字数:4762
这话怎么说来着?方才自己没中了**香,但是也定是吸入一星点。周琬静仔细瞧了几眼这位太医,眼生得很,不由得想起当日潇昭仪说的要从外头调一位太医进宫,替自己把脉。
“那挽眉身体无大碍了?”周琬静紧张道。
“娘娘放心,挽眉姑姑只消谁上几个时辰,明日正午便会醒来。”太医回完话,皇上便说道:“方才周嫔大概是受了惊吓,你替周嫔把个脉。”再喊道:“李嬷嬷,熬碗参汤来。”
门外的李嬷嬷道了声“是”。
“皇上,嫔妾有话要说,把脉可否稍后?”周琬静说道。
皇上扭头瞧了周琬静的脸半晌,点点头,太医又慌慌张张的退出房内,本想关门的,伸手一探,一边门没有了,只能尴尬的把另外半扇门合上。
“皇上为何要处死陈宝林?”周琬静问道:“若是单单因为她想杀我,恐怕不足以让皇上想杀她吧?”
“你即便到了冷宫,说话还是那么刺人,非得让人哑口无言不可。”皇上埋怨道。
“皇上这话说的,嫔妾是妾,怎敢跟皇上争论,即便嫔妾有理,对着皇上也说不出个有理来了。”周琬静的拖刀计。
“朕杀陈宝林是为了灭口,这话你听着可真实?”
“真实,这才是真正的皇上。”周琬静慢慢说道。
“你不怕朕也杀了你?”
“皇上,我不是天真的闺阁女儿,先后怎么死的,我再清楚不过了,清人能活到现在,不过是托了皇上清理陈家余党的福气,它朝有一日皇上清理完了,清人也就该死了,我说清人这个名字取的真好,清人清人,替皇上清理人。”周琬静瞧着皇上眼神由戏谑转变成防备,笑道:“皇上能轻易杀死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子,又何况多一个陈家女儿,即便是当初宠爱的梁才人也可一死,看在皇上是容不下任何能动摇皇位之人之事,何况区区两个女人。”
“你以为陈宝林之死就跟你没关系吗?”皇上却不在生气,反问道:“陈宝林入宫之时,清人便发落到冷宫里来,按道理陈宝林是不认识清人的,若不是你一来便发现了清人,又告诉陈宝林清人的事,朕又怎么会痛下杀手呢?”
“那皇上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所料未及吧?”周琬静不服道:“皇上是料不到嫔妾会到了冷宫,见到了清人,故此皇上才急急忙忙赶来,连朝服都未能脱下,可惜嫔妾坏了皇上的事,告诉了陈宝林清人的事,否则皇上也不会引诱陈宝林认罪,故而杀死陈宝林。”
“女子聪明不是好事。”皇上冷着脸。
“皇上你忘记了,嫔妾当初可是跟你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世人都道皇上无情,轻易便推翻了辅佐自己登基的陈家,如今陈家已经不是威胁了,却也不善待陈家女儿,皇上总要找个借口好杀了陈宝林,堵住后宫与前朝的悠悠众口。当初我们不也是这么一步步推翻先后在后宫的势力吗?皇上的手段,嫔妾这些年学了不少。”
“朕若想杀你,一百次一千次都有机会。”皇上开始阴沉着脸。
“皇上会吗?”周琬静一副担心的样子,又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皇上已经宠幸了我家妹妹,姓周的在后宫只要一个就够了,皇上又何必让嫔妾还活着呢?”
“周!琬!静!”皇上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
“皇上没杀嫔妾,可嫔妾却也告诉皇上,嫔妾还不想死。”周琬静换了副语气。
“既然不想死,就不要激怒朕!”皇上置气。
“正因为嫔妾不想死,所以才要告诉皇上,嫔妾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嫔妾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些什么。嫔妾就是不想死,才这般小心翼翼的,陈宝林的死固然可惜,可她的的确确是想掐死嫔妾,在生死面前,嫔妾与皇上无异,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下狠手杀了阻挡自己之人!”周琬静说完,却看向皇上,只见皇上一时沉默。
半晌,皇上才幽幽说道:“陈家不会再复起,杨家近日把南海水军总督之职辞去,陈杨家的最后一支军队朕已然收回,朝政太平了。”
“那嫔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周琬静低着眼帘,心中酸楚,整整五年了,为了除掉陈家,整整五年时间:“接下来皇上应该牵制周顾两家,一不能让周顾步上陈杨的后路,二却也要提拔朝中适时有能力的大臣,先平内乱而对外,西北方面,皇上怕是有大作为了。”
“朕的心思你猜的一分不差。”皇上画外音,周琬静岂能听得不明白。
“时候不早了,嫔妾恭送皇上。”周琬静这就要送客。
“你赶朕走?”皇上不敢置信,平常妃嫔不都是百般的留自己,怎的一个冷宫废妃居然敢自己走,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在?皇上不信,故而附身上去,语气低沉说道:“朕不气你作反画之事了,你入冷宫也非是朕的旨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留给顾嫔吧,嫔妾一介罪人,怎能服侍皇上。”开什么玩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四个月了!周琬静没有打算当着皇上的面让太医把脉,故而想赶走皇上。
皇上怒道:“周琬静你听清楚了!陈杨不再是朕的威胁,前朝平稳后宫平稳,朕不计较先前你所作所为,只要从今以后你规规矩矩的……”
“嫔妾一向规矩得很,只是身在后宫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罢了,若是能规规矩矩的,嫔妾又何尝不想平安一生,远离斗争,嫔妾自打废了贵妃之位,周家的人何尝说过些什么?皇上,嫔妾心如止水,不愿承宠,请皇上成全。”周琬静说罢便跪下。
“你不愿?”皇上眯着眼睛,盯着周琬静。
“请皇上成全。”周琬静又重复了一遍。
“你别以为这招欲擒故纵有用,朕这就走。”皇上说罢大步跨出房内,走出冷宫之后却忽然对着庞公公啰嗦道:“小院子修葺下,房门安好,朕方才看见窗纱都破了,换上新的,冬天冷,碳要拿最好的碳,就拿朕宫里的吧。还有,一日三餐你亲自送去,一切小心,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庞公公听着皇上如数家珍般的唠叨,不由得偷偷抿嘴一笑,被皇上发现后挨了一轻拳,皇上涨红脸道:“笑什么呢?”
“没,没小的这就去办!”庞公公憋到内伤。
皇上前脚刚刚走,那边太医便上门来了,带着一二个小太监守在门口,李太医下跪说道:“微臣参见娘娘。”
“起来罢,你方才去瞧了挽眉,人可还好?”周琬静关心道。
“回娘娘,挽眉姑姑无碍。”太医起身,轻声道:“微臣奉了潇大人之命,进宫为娘娘请脉,只是路途遥远且颠簸,故此晚了半月,请娘娘恕罪。”
“你也是赶路而来,也怪不得你,只是如今你且听好了,我怀孕之事,后宫对谁也不能说,潇昭仪那儿,能免则免,千万莫要替我把完脉后再去见潇昭仪,引人疑心。”周琬静吩咐着,见李太医面色有难,笑道:“这孩子是皇上的,你莫要心慌,你看看我如今失宠便得知,这腹中胎儿若是被人知晓,定会有人谋害我,如今能先保全便先保全,待七八月肚子大了,胎儿也稳了,再告诉太后不迟。”
“微臣承蒙潇大人抬爱,这才进了宫,能入太医院,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尽力为娘娘安胎。”李太医郑重道。
“潇家我一向放心的,外面那两个……”周琬静问道。
“外面两位乃是家臣,娘娘请放心。”李太医回道。
“那便好……”
“请娘娘伸出手,微臣先为娘娘把脉……”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那个在关键时候掐掉其实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我的文不是泡面文啊,他不是一章节说一件事啊,要连贯起来,要要切克闹!!
☆、55宫斗谋略之将计就计
第五个月;周琬静步入了安胎大计。*。
冬日里头,难得有梅花可瞧。挽眉折来几枝;插在瓶子中;笑道:“娘娘;这梅花好看吗?”
“挺好。”周琬静捧着书,点点头;随口问道:“司务嬷嬷怎么说的?”
挽眉放下手头上的活计,回道:“说好了,今年冬日作出来的桃心全都是仿制黑玛瑙为主;黑色德水;想必嬷嬷们也说的过去。”
“那就好;碳别烧的那么旺,屋子里小,我觉得好热。”周琬静拿起帕子往脖子上一沾,这都出汗了。
“是。”挽眉笑笑道:“皇上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娘娘的,这房屋里头半点不输给在御湘宫之时。”
瞧着满当当的书柜,上好的炭火,还有茶具杯盏,周琬静今天一句想吃雪花糕,那头立刻有人送来了。
“贿赂司务嬷嬷这事是谁办的?”周琬静问道。
“娘娘,如今的司务嬷嬷……是彩蓝。”挽眉见无可回避,只好照实说,不想却见周琬静没有生气。
“你去司务房的时候碰见她了?”
“是。”
“你说皇上若是瞧见满后宫里头乍一看都是黑玛瑙饰物,会做如何想?”周琬静忽然换了个话题。
“奴婢只是觉得,做的有些明显,皇上一想便会知道是娘娘……”挽眉小心翼翼道。
“无妨,就让他知道吧。”周琬静把香炉灭了,放下书本往后一躺,只吩咐一句:“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皇上的确遵守自己说的话,自打那晚之后便不在去寻周嫔,只是隔着几日之后瞧见宫人们额头上那熟悉之物便觉得莫名的烦躁。
“周嫔,周嫔……”皇上嘴上说的跟心理念叨的不一样,如今头都大了。在御书房案几上把几本奏折硬是翻了个遍。
“皇上。”这时庞公公步入殿内,说道:“贤妃娘娘在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皇上暂且把奏折放一放,走至罗汉床边上坐下。
“臣妾给皇上请安。”贤妃慢慢步入厅中,行完了礼,笑道:“都猜这个时辰了皇上定是还未用膳吧。”
“是还没。”皇上示意贤妃坐下,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
“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皇上习惯了大臣们谏言的时候都玩这套,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
“周嫔搬入冷宫一事,臣妾本是不知道的。”贤妃解释道:“待臣妾知道后,周嫔已然是搬了进去,此时顾嫔妹妹又怀有身孕,臣妾是觉得皇上皇嗣比较重要,故此才先将此事拖着,想等着皇上来了再谈。顾嫔妹妹也是的,是有些野蛮了,不过周嫔乃犯错的嫔妃,也不算是委屈她了。”
“朕知道这事。”皇上听的郁闷的紧,随手撒起一本书来翻翻看看。
贤妃见话题无趣,再则反正自己也解释过了,摊子丢给顾嫔收拾,便起身告退,一边还说道:“皇上,冬日里我哪儿的老母鸡炖百草菇极好,皇上若是想喝臣妾使人端来……”
贤妃人影一出殿内,皇上甩书道:“去告诉敬事房,这几天顾嫔的牌子不用上来了,着个嬷嬷去甘谦宫里头好好教导她规矩,告诉她,甘谦二字提给她不是让她摆着看的。”说罢提笔疾写着什么。
庞公公应了一声,见皇上微怒,也来不及注意案几上是奏折还是纸张,急忙办差事去了……
只见案几之上赫然一张白纸,开头写着,静儿亲启……
后宫里每年冬日都有个食节,这天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们都会分到一碗热汤,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一碗浓浓的热汤喝下去,希望今年冬日众人心胃都能暖和。
周琬静难得见着除了冷宫之外的人,接过羹汤笑道:“谢谢公公。”
“应该的应该的。”小太监说罢左右张望,见无人便从袖子里头抽出一封信交给挽眉姑姑,笑道:“小的这就回去领命了,贵人还是快进屋里吧。”
周琬静眼瞧着挽眉把信即刻放在袖子里,笑着点头:“有劳。”
回到屋子里,挽眉搓搓手,跟周琬静两人几乎黏在暖炉边上,挽眉说道:“这几天不知怎地天气异常冷,怕是要下雪了。”
“下雪?”周琬静掐指头一算,时间过得飞快,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忘了离开朝宣宫多少时日了。
“娘娘,若是下雪了,外头免不了要结冰,路滑的很,娘娘能不出门还是少出门好了。”挽眉啰啰嗦嗦叮嘱着,刚要翻出针线继续缝合斗篷,却意外翻出周琬静前阵子绣的虎头帽。
“哟,这个啊!瞧我都忘了。”周琬静瞧见虎头帽,兴奋道。
“娘娘还是这般,似个小姑娘似地。”挽眉取笑。
“小姑娘不好吗?”周琬静摸摸自己的脸,保养的也还行吧?
“也不是不好,只是跟以前不同了,变得亲切许多,以前也好,只是有些冷若冰霜。^//^现如今呀可就好说话了。”挽眉嘻嘻哈哈的笑道。
“你也是不小了吧,人家都管你喊姑姑了,若不是一同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