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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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4-05-13 20:08 字数:4778
周婉静没有说什么摆摆手便回了房屋。
夜晚,暮□临,周婉静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也不知是床榻太过硬还是外面那群疯妇太过吵闹,总之,一股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
“娘娘,娘娘。”挽眉听得出周婉静翻动棉被的声音,不由得起身点灯查看。
“我无事,就是胸口有些烦躁。”黑暗中周婉静说道。
“娘娘,我们搬来这里,潇昭仪请来的太医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您若是真觉得不舒服,可别忍着,大不了奴婢去太后宫门口跪着。”挽眉上前查看,见周婉静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过上几日,若是我们再不从这里出去,你便去求彩蓝。”周婉静吩咐完,转身朝里头躺下。
“彩蓝?”挽眉惊呼道:“可是她不是背叛娘娘了吗?”
“也不算吧。”周婉静轻叹:“各为其主罢了,彩蓝是个聪明女子,念我待他不薄,她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她是为皇上做事。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挽眉最后叹了一口气。
隔日,周婉静接到潇昭仪的来信。
信上说道;皇上去太行山巡查,离京城三百里尔尔,不日才会回来,顾嫔将自己送入冷宫一事皇上且不知道,但是太后已经知道了,嫔妾惶恐娘娘安危,故此求得太后身边的姑姑每隔几日来照顾娘娘。只是皇上远在天边,不知娘娘情况,是否要将娘娘怀孕一事告知,请娘娘指示。
看完了信,周婉静拿给挽眉看,挽眉看后即刻便烧掉。
“娘娘,天高皇帝远,这几日要小心了。”挽眉替周婉静整理着斗篷。
周婉静托腮说道:“依着潇昭仪所说,皇上怕是去了几日了,潇昭仪是趁着贤妃顾嫔松懈了才敢送信,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冒险送信件了,以免落入他人手中,特别是信里提到……”
“大红花!小黄花!都是我的花花!咦?花花?”一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女主披头散发走来,跑到周婉静几米远的时候便被挽眉挡开,嘴里大呼道:“我是小红花!!我是小红花!大黄花!你是大黄花”
“小硕子!小硕子!”挽眉一边挡着疯妇,一边朝周婉静说道:“娘娘快回屋里去,莫要让这人撞上了。”
“小红花!呜呜呜我,你不要我了吗?小红花!呜呜呜……”疯妇忽然放开挽眉,蹲在地上哭道。
“小硕子去哪儿了,真是的!”挽眉着急着,又反过身子来扶着周婉静:“娘娘你快进屋里吧!”
“等等。”周婉静示意,挽眉便放手。
地上的女子还在哭哭啼啼,嘴里不断喊着“大红花”“小黄花”。
周婉静越走近,越觉得熟悉。
“娘娘小心!”挽眉阻止道。
“挽眉,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你见过吗?”周婉静指着女子问道。
挽眉上前仔细端倪,摇头道:“奴婢记不得了。”
周婉静也随着蹲下去,仔细看了几眼,期间女子朝自己笑了笑,周婉静便也回笑,女子居然羞得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末了,周婉静这才站起身子,退后几步道:“她是清人。”
“清人?”挽眉差点叫出声音来。
清人是先后的近身宫女,服侍先后多年,后来被皇上处死,却不知怎的出现在这里。
“娘娘可看清?”挽眉不敢相信道,皇上要杀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而且还是活着后宫里头。
周婉静点点头:“如何能忘,当初我们与先后斗争,先后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什都查的清清楚楚,这清人便是重点调查的对象之一。”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挽眉心惊胆战。
“疯了。”周婉静随手拿撒了一把果干,放到清人手里,哄道:“乖,拿去吃。”
清人有了果干,这才嬉皮笑脸,站起身来说道:“谢谢黄花。”说罢便跑了。
“黄花是谁?”挽眉仔细瞧了瞧周婉静,身上没有任何黄花饰物啊。
“黄花?”周婉静想了想,便道:“怕是皇上吧。”
“娘娘这可不敢乱说。”挽眉急忙捂住周婉静的嘴。
当晚,两人都心神不宁的。
周婉静胡乱吃了几口饭便说饱了,爬上床去绣虎头帽。
“娘娘现在就开始做孩子的物什了。”挽眉笑道。
“是啊,早些做着,将来也有备用的。”周婉静女红不是很好,针脚绣的歪歪扭扭的,饶是如此,她还是想亲自绣出来。
“娘娘,这是佘美人送来的果子,听说怀孕女子要多吃些蔬果,奴婢给娘娘削个。”挽眉说着便拿起水果刀。
“不必了。”周婉静放下针线活,说道:“这几日不知是怎的了,老是困得慌,一躺下又睡不着。”
“那娘娘还是趁着困意睡下吧,即便到了半夜醒来也会觉得疲惫。”挽眉替周婉静铺好了床,就势要睡在床底下,被周婉静阻止道:“你这是干什么,明明有厢房,何必睡地上呢?”
“奴婢守着娘娘。”挽眉说道。
“守什么守。”周婉静皱眉:“这么冷的天儿,就是睡床上都觉得寒,你还睡地上。你要是熬坏了身子,以后我怎么办?”
挽眉这才讪讪得,周婉静一鼓作气,推着挽眉道:“你去隔间睡,我有什么动静你也听得见。”
挽眉这才同意,收拾好被铺去了隔间……
半夜,一阵焚香味道袭来,香烟透过窗户蔓延而来,挽眉嗅了嗅鼻子,沉沉睡去。
房门轻轻被打开,黑暗中一个人影直径走到周婉静的床边,周婉静沉沉睡去,迷迷糊糊感觉有个身影在自己身旁,还以为是挽眉半夜不放心,过来瞧瞧自己。
月光透过破旧的纱窗照入屋子里,照亮了来人的半边脸。
周婉静闻到一股骚臭味,还有一阵阵风吹过,不由得呢喃道:“挽眉,你怎么了?为什么开窗户?”
听不见挽眉回应的声音,周婉静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翻身过来说道:“挽眉?挽眉?”
待周婉静睁大眼睛,那人一年扑上去,扼住了周婉静的脖子。
“陈采女?”周婉静本能的呼出来人的名字!
“嘿嘿!周婉静,你去死吧!周婉静你怎么不去死呢,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如此落魄,你害了陈家,害了先后,你现在还害了我,如今你被打入冷宫,报应吧!报应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采女掐住周婉静的脖子不放,一边大声哭喊。
“不要——!”周婉静猛地摇头,本能的反抗,可是一怕伤及肚子里的孩子,二来陈采女的力气实在过大。
“周婉静!我告诉你!你早就该死了!我们陈家上下都盼着你死,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陈采女不顾周婉静的反抗,依然大声呼喊。
两人在床上,一个死命扼住,一个拼命反抗。
周婉静猛地一提膝,踢上了陈采女的小腹,陈采女吃痛松了手,周婉静这才得到一丝透气:“咳咳咳——你个笨蛋,陈家送你入宫就是要你死,你替陈家卖命,他们却不管你的死活。”
“你胡说!”陈采女又扑了上来,周婉静虽然躲开了,但是还是被陈采女抓住双手。
“你说我害了你,害了陈家,可是你又知不知道,这个院子里有个叫清人姑娘,就是原先伺候先后的近身宫女,当年皇上下命要杀了她,可你猜,她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还活在后宫里”周婉静趁着可以张口的机会,句句逼问。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陈采女捂上耳朵,发狠了似的摇头。
“挽眉!挽眉?”周婉静想要逃脱,欲跑去隔间寻挽眉,却又被陈采女绊住,摔倒在地,头碰了桌脚,一阵晕眩袭来。
“你胡说!我要掐死你!”陈采女欺身上前,掐住周婉静的脖子,迷糊中的周婉静之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转弱……
周婉静第一反应想到了还没出世的孩子……
要是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多怨啊?
“住手!”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兵器涌动的声音,自己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了许多,周婉静忍不住大口呼吸喘气起来。
转眼间陈采女被制服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几位嬷嬷样的人赶紧进门搜索,除了昏迷的挽眉之外,别无他人。
一袭明黄走至周婉静身边,将周婉静扶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坏,好吧,一袭明黄了,大家懂得。
☆、54宫斗谋略之欲擒故纵
“咳咳。”周琬静使劲的喘气;仿佛空气是上了瘾的毒药那般,直到手脚不再冰凉;这才抬起头看看来人。
皇上居然穿着朝服;显然是刚刚与各位大臣会见不久;但为何会来着呢?
“罪妾参加皇上。”周琬静想行礼,无奈刚刚惊吓过渡;实在有心无力,只好苦笑一番,坐在地上了。
一位嬷嬷在房里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垫子;急忙捧过来垫在周琬静坐的地方。
皇上没有追究行不行礼;只是吩咐嬷嬷们:“这个陈采女带上来我看看。”
“皇上,陈采女早已失心疯,奴婢们恐皇上娘娘安危,就把她拖在院子里吧!”嬷嬷说罢把房门再打开一些,方才两人纠缠之间早把门砸坏了一扇,如今嬷嬷再用力,整个年久失修的门框都掉落出来了。
“你别——”周琬静想阻止,却见嬷嬷已经大摇大摆的将掉落的门框扔至一旁,吩咐人抬走。
皇上没有问周琬静别什么,只是撇了一眼,就见陈采女被带上来了。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皇上!你看看嫔妾啊!嫔妾会绣花,会唱小曲儿!嫔妾会向先后学习的!”陈采女一见着皇上便想要上前,无奈被宫人们扼住,只好转为哭嚎。
“蠢货。”周琬静暗自骂了声,倘若被掐的人不是自己,她大概要偷偷笑一番。
“你为何要掐死周嫔?”皇上若无其事的继续问,听见周琬静低声那一句话,还是免不了嘴角一扯。
“皇上,嫔妾没有。”陈采女惶恐摇头:“是周嫔要杀死我!嫔妾只是反抗而已。”
“混账!”皇上发怒:“我明明瞧见你要掐死周嫔,你怎么反倒说成是周嫔要杀死你的!”
“皇上别信那个妖妇!是那个妖妇要骗嫔妾来到这里,然后要杀嫔妾,说什么死也要拉一个人下地狱,都是她。”陈采女说话条条有理,却不像是疯了。
“朕亲眼所见,你还狡辩不成?”皇上舒平了皱起的眉头,忽然语重心长换了个语气道:“朕本念你为陈家儿女,虽犯过错,但好在你平时懂事乖巧,朕本想这几日便放你出冷宫,回你的丽繁宫住,可你如今却是变了个模样,朕实在寒心。”
“皇上——”陈采女误以为皇上对她有情,不由得放低了声音,转而一副女儿怀春的姿态。
周琬静冷眼瞧着,满眼深深地笑意。
“陈采女今日这事不说个明白朕难以向后宫交代。”皇上头疼道。
“皇上,嫔妾不会让皇上为难的。”陈采女自以为领会了皇上的意思,直言道:“是嫔妾有心来探望周嫔娘娘,不想起了争执,两人扭打起来,有失妇德,请皇上宽恕嫔妾。”说罢便磕起头来。
“我看你倒是神智清楚地很,一点也不像是疯了。”周琬静没好气道,却见皇上投来一个责怪的眼神。
干什么干什么,许你捉弄人,就不许我?
“既然你认罪,那朕就……”
“是是是,嫔妾认罪!都怪嫔妾。//陈采女无视去了周琬静的话,此刻皇上许诺了,自己若是认罪,是对后宫有个交代,只要皇上答应了放自己出冷宫,认个罪又有什么的?
“罪妇陈氏,欲谋杀妃嫔,装疯卖傻,欺君之罪,十恶不赦,念其有悔过之意,封为宝林。”
听着皇上念出一大串罪名,陈采女由喜而慌,直到皇上那句“封为宝林”说出口,陈采女喜极而泣,忙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朕还没说完。”皇上坏坏笑着,继续道:“念其悔过,特封为陈宝林,赐死。”
陈宝林当场愣住。
皇上摆摆手,厌恶之情露出,身旁的嬷嬷身经百战,早已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只想趁着那疯妇发愣的时候拖下去,免得惊了圣驾,急忙道:“拖走,拖走。”
霎时,房内剩下皇上和周琬静二人。
“皇上惩罚妃嫔的办法可真多花样,就连我也给皇上骗了。”周琬静眼瞧着隔间的人将挽眉抬出,不由得紧张起来:“皇上,挽眉……”
皇上无奈,着手挥舞着示意太医来。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般的进来,慌张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挽眉姑姑所中的是**香,幸好皇上来得晚,若不然,这**香渗入龙体,那可不妙。”
这话怎么说来着?方才自己没中了**香,但是也定是吸入一星点。周琬静仔细瞧了几眼这位太医,眼生得很,不由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