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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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4-05-13 20:07 字数: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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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婕妤则是画得一条淡淡的直眉,瞧起来舒雅大方。相比之下,梁才人与佘宝林均是浓眉。
周琬静一直致力于研究后宫女子的梳妆打扮,后而得出一条小小的结论。越是受宠的女子,在打扮上便越繁华。
这时,挽眉早已将司务房的管事嬷嬷带了上来,等会周琬静的吩咐。周琬静见此挥一挥手,说道:“挽眉,好好的给梁才人介绍介绍。”
挽眉一领命,上前道:“这是司务房的总管事,年嬷嬷。”语毕,一位嬷嬷上前行礼。
“这是司务房的次管事,舒嬷嬷。再则是掌事宫人雪曼、安白、安春、又夏,副掌事南烟、靖易、沛凝、翠梅。余下绣女书文、雪卉、乐儿、傲丝,宫女映寒、傲菡、谷蕊、笑槐、飞兰、笑卉、迎荷……”一口气说道了这么多人名,挽眉也不曾犹豫过一下。
只见梁才人早已脸黑如锅底,看着乌泱泱一堆人头朝自己问安,梁才人勉强笑道:“挽眉姑姑好记性。”
周琬静带着一副“那是自然”的模样,却一副关心的口吻道:“如何?妹妹可是记清楚了?要不要再让挽眉说一遍?”
“娘娘不必那么复杂,梁才人若是有什么不知的,只消传年管事与舒管事来问话便可。”贤妃打岔道。
“贤妃妹妹可是觉得司务房除了听梁才人教导便无其他事可做?”周琬静带着深深的不满,目光一转,似有寒光,眼神直逼贤妃,顿时有一种压迫感赦出。
“臣妾……”贤妃虚汗了一把。
“若是妹妹觉得司务房闲来无事,本宫也不介意让她们多做些事,只是司务房指责乃是为各宫妃嫔的四季服饰而设,半点怠慢不得。”周琬静嘴上解释着,眼睛却只往梁才人哪儿瞧。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唐突了。”贤妃面上愧疚道。
可周琬静却没放过她,瞥眼不满道:“妹妹乃是妃位之人,进宫也有三五载了,怎的如此简单的事也琢磨不明白,本宫本想让梁才人过几把手艺给司务房的人们,届时冬日庆典还要劳烦妹妹与潇婕妤搭一把手,可妹妹如今这么糊涂,若是交由妹妹管理,还不得乱套了?”一番话下来,贤妃早已堵的无话可说。周琬静言下之意,便是瞧你资历挺老,混到现在什么也没捞着,难怪不给你管事呢!
贤妃自知,与周琬静斗嘴讨不得好处,就干脆闭口不言。贵妃娘娘当着众多妃嫔的面训斥了自己,这是明摆着不给自己脸面,贤妃忍下一口气,周琬静这是在发泄,发泄中秋之夜的怒火,这说明皇后与自己激怒了她,这么想着,贤妃红袖的脸也缓和了下来。
周琬静冷眼看着,眼底一丝丝厌恶之色,很快的敛去了,对着挽眉一点头,笑道:“今日也不谈公务了,邀各位妹妹前来,也是想姐妹之间聊聊天,喝喝茶,赏赏建兰。”挽眉带着司务房的宫人们退下,彩蓝立刻带着小太监们将一盆盆兰花摆上。那厢,流珠沏好了花茶,待换下了杯子,又摆上云裳水牙琉璃八角杯。
热气腾腾的香茶,与秋日来凉爽的天气,还有园中一盆盆建兰,大有一副令人愉悦的心情,若是底下没有那么多讨厌的人便更好了。
潇婕妤带头夸道:“这兰花开的极好,花中君子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也纷纷道:“此花也只得娘娘宫中所有。”
周琬静笑道:“贤妃妹妹若是喜欢,不妨抱一盆回去。”
贤妃面色一滞,笑拒了。
一盏茶颜色变淡了,贤妃这才道。
“近日来本宫也有些想盛嫔妹妹了,不知她闭门思过的如何了。”贤妃忽然提起话茬,顿时气氛冷了下来,潇婕妤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贤妃,连带佘宝林也是有些微微不快。
“怎的妹妹忽然提起盛嫔了?”周琬静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一圈一圈的转着。
梁才人忽然起身道:“娘娘,其实姐姐也是好,盛嫔姐姐有错当罚,但是自打中秋过后便一直闭门思过,我们众多姐妹也是于心不忍,想必姐姐早已知道自己的错了,不如……”
“本宫很是好奇,梁才人妹妹前些日子忙着身体不适,怎知盛嫔早已知错了呢?”周琬静带着嘲讽的话语,打断了梁才人的话。
今日周琬静话里话外皆是带刺,句句堵住贤妃与梁才人之口,饶是如此,梁才人还是不甘心道:“娘娘瞧着兰花,开的极美,有道是:“春兰末了夏兰开,万事催人莫要呆。阅尽荣枯是盆盎,几回拔去几回栽。盛嫔姐姐侍奉皇上多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娘娘若能念在往日里盛嫔姐姐的劳苦,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盛嫔姐姐也会感激姐姐恩惠,来日定会好好珍惜与姐姐这份姐妹之情的。”
好一张伶牙利嘴啊!
梁才人话语刚刚落,那厢便传来一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谁与谁的姐妹之情?”只见庞公公掀起纱帘,一人低头走进,众人连忙行礼道:“皇上万安。”
“起来罢。”皇上此时换了便服,想必是刚刚下朝而来,这就朝朝宣宫走来。挽眉在周琬静位置上加了一把椅子,流珠也迅速的摆放好垫子。周琬静这才搀着皇上往上座走去。
“适才,听众位爱妃说道姐妹之情,朕很想听听。”皇上一发问,梁才人立刻抢答道:“皇上,也不是什么事,只是贵妃姐姐邀请诸位姐姐来赏兰花罢了,皇上瞧这兰花,是不是别致的独一无二呢?”
“嗯,建兰,这花恐怕只有爱妃宫中有了。”皇上笑道。
“瞧皇上说的,太后与皇后娘娘那儿各有几盆,我这几盆是捡了剩下的。”周琬静说到这,似乎是不经意间的撇去看贤妃与梁才人,两人面上略有惊讶。
周琬静做事,从不给人留于把柄。早在中秋之夜自己便知,这是皇后与贤妃朝自己发战了,若是自己还傻傻不知,由着性子做事,那真是蠢得可以了。
只听皇上满是满意神色,夸道:“爱妃辛苦了,若是喜欢,冬日的墨兰朕都赏赐给你。”周琬静害羞一笑:“那臣妾在这里先谢过皇上了。”
“方才臣妾与姐姐说起兰花来,姐姐似乎有别样的一番见解呢!”梁才人捂嘴笑道。这话继而引起皇上好奇,不解的看着周琬静。
周琬静心中恼怒,面上却笑意微漾:“方才妹妹与姐姐论兰,可是臣妾是个愚笨的,读过的诗书不及妹妹多,臣妾只知:霜节百年期共老,国香一点为谁争。”说罢,周琬静朝着梁才人为难道:“妹妹就别为难姐姐了。”
这句话看似无意,落在梁才人耳中却如警告一般。
皇上听着,眼睛盯着几盆兰花,赞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周琬静带头道:“皇上说得极好。”
“此乃子寿之作,朕记得中秋佳夜行酒令之时,爱妃念得也是此人的诗。”皇上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
“皇上竟记得臣妾念过的诗。”周琬静淡淡一笑,指着额头道:“皇上可还记得这黑玛瑙?”
皇帝带着一分不解的点点头,等待这周琬静的下文。
“皇上可知黑玛瑙的寓意?”周琬静说道:“臣妾听闻,佛有七宝:黄金,白银,砗磲,琉璃,琥珀,珊瑚,玛瑙。这是天地之间赐予我们的宝石,玛瑙便是其中之一,而黑玛瑙更为珍贵。不仅如此,黑玛瑙更是被喻为长寿之石,赋予了“佛无量寿”的信念。黑玛瑙外表光华柔润,但质地坚硬,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因为又被誉为“勇气石”。臣妾还听闻,将玛瑙放置于枕头下,有助于安稳睡眠,消除压力,疲劳,浊气等负性能量。”洋洋洒洒一段话,周琬静顿了顿,瞧着听得入迷的皇上与各位不解何意的妃嫔,周琬静这才亮出了底牌:“前些日子臣妾睡眠有些不安稳,故此夜夜拿着黑玛瑙镇压着,可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听说梁才人哪儿有一枚成色质量皆为上品极好的黑玛瑙,不知可否拿来借本宫一用?”
贤妃与梁才人双双愣了神。任谁也想不到,兜了偌大的圈子,周琬静会反过来抓住这一件小事不放。谁都以为周琬静早有预谋,可只有潇婕妤知道,贵妃今日被三番五次插话的梁才人惹恼了,这才临时起意的,否则这事就此楬过去了。梁才人啊,要怪只怪你锋铓毕露,急功近利了。
皇上听到这,有些奇怪道:“梁才人区区才人位份,怎得能佩戴黑玛瑙呢?”
梁才人起身回话道:“回皇上,这是臣妾未出嫁时之物,臣妾自知不得佩戴。”
“哦,那中秋之夜妹妹戴的是……”周琬静适逢一提醒。
梁才人立刻变了面色。
☆、佘宝林的复宠
“哦,那中秋之夜妹妹戴的是……”周琬静适逢一提醒。皇上这才似乎想起来什么,微微皱眉道:“宫规不是摆设,是给予人遵守的,否则便不成方圆,即便你中秋之夜有功,但也不可骄躁,既然是你陪嫁之物,那便好好收着。”说完皇上朝身边人看去,心疼道:“朕另寻一枚好的给爱妃可好。”
周琬静“噗呲”一笑道:“皇上今个儿可是答应了臣妾两件事了,千万要做到才好啊!”
“君无戏言。”
赏兰大会散去之后,佘宝林跟在潇婕妤身后,似乎有话要言,只是潇婕妤装作不知,不时与身边宫女讨论着宫中事务。
而那边的贤妃气结,连带走路都呼呼的刮着风,梁才人默默跟在身后,心中打鼓:方才几次发难,都被贵妃轻描淡写的挡开,贤妃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提醒也不曾提醒自己,好个贤妃啊,真会借刀杀人!就在皇上训斥自己违规佩戴黑玛瑙的时候,分明神色有些不满,本来千辛万苦得了恩宠很可能毁于一旦。想到了这里,梁才人攥紧了拳头,开口道:“贤妃姐姐可得帮我啊!”
贤妃正在气头上,冷不丁听见此话,有些恼怒道:“帮你什么?方才你也看见了,皇上一门心思在贵妃娘娘身上,甚么好的贵的全往朝宣宫送,要怪就怪你自己,即便长得像也不如前人。”说罢,贤妃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迷茫不解的梁才人。
“你说这人哪有那么笨的!明明瞧见那人今日摆明了冲着她去,还咄咄逼人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贤妃直奔凤轩宫而去,见到皇后之后将一肚子苦水倒出。
“你也别生气,梁才人性子是直了些,到底皇上喜欢。”
“喜欢?姐姐你是没看见,今个儿皇上眼睛都粘在周琬静身上了!那还顾得上那梁才人啊!”贤妃气呼呼的喝了口茶,茶香甘甜,入喉醇厚,贤妃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姐姐宫中的茶叶竟比朝宣宫过的还好?我当是……”
“你当是周琬静会不明吗?”皇后半躺在床上,一身素净,苍白干瘦的手抓着帕子,狠狠道:“她是一头披着狼皮的刺猬,既狡猾又扎人,凡事三分狠辣七分狡猾,就算临死也要狠狠蛰你一口!”
“你待看看,她选的那潇婕妤倚门傍户的,就知不是两年前那个简单的人儿了。”皇后一口气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贤妃急忙上前轻轻顺着皇后的背,叹息道:“都怪妹妹是个没用的,姐姐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决不能让那个贱人得逞!”
“咳咳咳,放……心,咳咳……”皇后低头,眼中闪过一片讽刺。
当晚,太医院有报,佘宝林在赏兰会后回宫路上摔了一跤,擦伤了手臂。周琬静点了个太医过去,而后,佘宝林的近身宫女前来谢恩,周琬静也没有多为难,本想赐些补药,反倒是被挽眉截住了话,改赠了些建兰与玩赏摆设。
亥时,皇上翻了佘宝林的牌子。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瞧着佘宝林那面颊如朝霞映雪,羞答答的低着头,梁才人看的目光似要射出火花来。
二者在周琬静眼中却如小丑一般。周琬静原本打定主意,今日看看戏便好,但她倒是没想到,率先发难竟是潇婕妤。
潇婕妤冷不丁忽然开口:“佘宝林啊,你这脸红的怎么回事,莫不是病着了?”
“回姐姐话,臣妾没有生病,多谢姐姐关心。”佘宝林低着头,恭敬回道。
“哟儿~这要是没有生病这小脸蛋怎么红的跟春半桃花般的啊!真真是岁月催人老啊!姐姐我这面色要不用胭脂恐怕是没有这个色儿了!”阴阳怪气的说完,潇婕妤摸着自己的脸,朝佘宝林直视着。
“要说美,还是贵妃姐姐这长眉连娟的美,有道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如今这话可得改成:琬黛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啦。”贤妃忽然夸耀起了首座的周琬静,这下忽然无人接话了。
潇婕妤与梁才人均是愣在了一旁。周琬静面上点头笑意,心中愤慨道:这凡事自己往东,贤妃就要往西。
这边潇婕妤忽然一改话题:“这几日茶叶真是不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