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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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看看 更新:2024-05-13 20:06 字数:4953
说了会子旬王府里的事,萧玉滢便关心起府内的事,听闻苏瑾妍与萧寒矛盾不断,她觉得格外舒心。当着裘氏的面,她不好表现什么,只含糊过去,起身道:“女儿亲自去找弟妹谈谈。”
萧夫人拉住她,迟疑地开口:“你还是莫要过去了,寒儿心里埋怨着你,怕是不愿你去见苏氏。”
“寒弟他真是给苏氏迷昏了吗?我是他长姐,因为这点别扭便不准我见苏氏,那以后岂不是连萧府的大门都不准我跨进了?”萧玉滢恼羞成怒,“母亲,您怎么能听他二人的言辞,女儿是什么性子,您不清楚?”
萧夫人听女儿委屈,忙辩道:“怎的越说越严重了?寒儿不过一时生气,你也甭当真。至于苏氏,母亲知晓你原本待她便是极好的,但因为苏侧妃的事,你心里也定不舒畅,难免言辞过分了些。”
这番话,明显就是偏袒了苏氏。
萧玉滢听得胸腔闷然,却只能妥协般说道:“母亲您别紧张,我这是向弟妹去道歉的。再说上回寒弟过府,我也没与他说上话,他可别在心里埋怨起我这姐姐才好。”
出嫁的女儿便是旁人家的人,萧玉滢既嫁入皇室,萧夫人再不能轻易训导,顾忌她的身份也就没再多说。看着她去盛华阁,招来年妈妈便吩咐道:“使人注意着世子爷院内,有什么动静就立即通知我。”
可真担心又闹了开来。
年妈妈应声而去。
萧寒和苏瑾妍早得了大姑奶奶回府的消息,二人皆在屋里没有言语。因昨夜苏瑾妍突来的问话,萧寒心中总藏着不安,生怕妻子一眨眼便会不见。即使没有对话,就这样静静守在他的身边,亦是极好。
外面婢仆通传,知晓萧玉滢过来,苏瑾妍目光复杂,直勾勾地望向屋外。
她又想做什么?
萧寒自能知晓妻子不愿见长姐,起身低语:“阿妍,我去见姐姐,你若不愿,便不必出去了。”
苏瑾妍本能的唤住他,然“你不要去”的话还没出口,便又憋了回去,任由他离开。
萧玉滢不敢明说的。
她若有那般心思,早就暗示明言了,她不会也不能开口。自己是由她邀请去的王府,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谁能不联想?她既然称得不到旬好的怜爱,便是普通政治联姻,她需要萧府为后盾。
故而,她亦担心事情暴露,令萧家生出责怪埋怨。
既然如此,那她今日前来,必然是敲侧自己的。苏瑾妍望着门外,开口唤来茉莉,吩咐她注意着厅堂那儿的举动。
萧玉滢等了会只见到黑了张脸进屋的萧寒,盯了他身后片刻,确认不见苏瑾妍才问道:“寒弟,弟妹呢?”
饶是轻声细语故作若无其事,但话中僵硬,谁听不出来?
萧寒原就藏着一肚子埋怨,更因她破坏了自己和妻子的关系而生出恼意。想问那日在王府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遣退屋内的众人,走近就质问道:“大姐,那日在王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打阿妍?”
萧玉滢微有心虚,转而不答反问:“苏氏与你说什么了?”
“便是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我这才担心的。”
他的话音才落,萧玉滢便松了口气。
“因点小事起了争执,姐姐错手打了她。”萧玉滢望向主卧所在,略含担忧地就道:“母亲说,她还为这事同你置气了?我去瞧瞧她。”提步就要往外。
萧寒忙唤住她,“大姐你别去。”
萧玉滢转首,对上双警惕的眼眸,听得对方直接明了地说道:“你去了,指不准又要刺激阿妍。我与她原本好好的,你非得让她去王府,闹出档子事,害我们夫妻关系现在都未能修好。”
为何处处都有人为苏氏着想、考虑?
萧玉滢咬牙,目光犀利地投在对方身上,被激得忍不住言道:“寒弟你对她倒是爱护,也不知她到底念不念你的好,说不准她根本不在意。”
“好好的,又说这些挑拨我与阿妍的话。”
萧寒冷了脸,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我算是明白了,你便是不喜欢阿妍,才在我面前说她如何如何的不是。”
闻者语塞,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说的是什么话,怪不得母亲说你眼中只有个苏氏。”萧玉滢状似失望,“当初你与她的事,还不都是我撮合的?”
萧寒不以为意,淡淡回道:“你那是因为防着表哥,生怕阿妍跟了他。”
萧玉滢气急,今儿他这是与自己杠上了?
她怒极反笑,“我防着苏瑾妍?寒弟,姐姐跟你说,她即便是进了旬王府,亦不过是个偏房,难道我还当真能忌惮了她?如若不是看出你待她生了情,我会冒着惹怒王爷的风险替你与她搭线,让小姨去和母亲为这亲事说好话?”
萧寒一时无言。静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被人绕开了问题,往前两步重复问道:“大姐,你还没告知我,王府里阿妍和他可见了面,又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 不走
在萧玉滢闪烁其词之际,苏瑾妍便来到了门口,面向站在堂中央似对峙的二人,强笑了进屋,以数日不曾有的平静目光,凝目盯向华贵女子,福身温言道:“大姐许久不曾回来了,母亲和世子爷可念得紧。”
话落,似有责怪般地瞧着萧寒,苏瑾妍娇嗔道:“府里来客,既是姐姐,你作何要拦着我?”目眼神格外亲热的盯着萧玉滢,“上回在王府与姐姐闹了些矛盾,总想寻个机会谈谈,可巧您今儿就来了。”
萧寒意外,萧玉滢亦瞠目不解。
苏瑾妍却浑然似无事人般,眉宇间尽显自然,朝着萧寒便笑道:“清早起身你不是说要给我去买玉食坊的桂花酥吗?这个季节,还能尝到桂花蜜做的点心,真是难得。”语气不似前日般沉重,宛如情浓夫妻间撒娇。
萧寒移至她身旁,轻拉住苏瑾妍的胳膊便唤道:“阿妍,你……”
“原道是哄我来着,没真打算去?”微嗔似恼地瞅着丈夫,苏瑾妍兀自转首,朝着萧玉滢即道:“大姐,你瞧,他总是口中说得好听。”
萧玉滢则似身置云雾,目带探究,格外疑惑地在对方身上打量,心中不由腹诽:这苏氏,莫不是刺激过度,连脑子都糊涂了?
难不成她觉得,那件事毫无所谓?
“阿妍,你真想吃?”萧寒自能看出妻子是想支开自己,然这却是数日来她头回与自己提要求,若是不去又担心事后真怪起自己,令二者关系更僵。
但是,大姐在这,放她们二人独处?
似乎看清萧寒的不放心,苏瑾妍重重点头回话:“我是真想吃。”软糯轻语。
注意到萧寒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中含着不放心与堤防,萧玉滢心底蹿起无名的怒火。堂堂丈夫,被女子束缚支使,竟是做那些跑腿买点心的事?且现在的苏氏,哪还值得他宠溺?
“那好,我马上去。”
娇妻目光撒娇含羞,似是回到了温馨的时日里,萧寒内心欢喜,再不迟疑便要出门。然才往前几步,侧首又拉过苏瑾妍的纤手,细语道:“阿妍,你照顾好自己,我马上就回来。”
苏瑾妍颔首。
待堂内无人,苏瑾妍才冷言开口:“去卧室里说话吧。”亦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径自就离开。
如此目中无人
她苏瑾妍凭什么这般?思及方才寒弟看她时目中的宠溺与百依百顺的态度,萧玉滢这心里便似搁着根利刺般难受。她拥有得太多,一个人,如何能享了诸多福分?
但自己原就是过来寻苏瑾妍的,故而心中纵有千般不满怨恨,萧玉滢仍是提步跟在对方身后。
二人在炕上对坐,茉莉端了茶来,苏瑾妍则吩咐道:“让屋外侯着的人都下去。”
茉莉观察主子神色,心底仍有担忧,却不敢多问,瞥了眼旬王妃才离去。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寒弟?”萧玉滢直奔主题,目光冰冷,冷笑道:“瞧方才的场景,寒弟怕是还不知你同王爷发生的事吧?你以为瞒了他,就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苏氏,你出身官宦,礼义廉耻总归有的吧?”
虽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听到这些含了羞辱的话,苏瑾妍仍是心中揪疼。手指绕着翠绿青化寿的茶盏拨弄,面色却如常,等对方话毕再三催促自己开口,苏瑾妍才缓缓抬起眸子。丝毫不遮掩目中的愤恨,直盯了对方半晌,她才启唇:“我不走。”
“什么,你不走?”
萧玉滢立起身,怒火满目地冲她低吼,“那你是准备赖在这儿了?”
苏瑾妍充耳不闻,只端着茶盏远离炕几,小抿了口才端到眼前,摇晃黄绿色的茶水,微移视线低语反问道:“那你想我去哪儿?”
“你已不贞,犯了七出之条,寒弟有权休弃你。至于你今后的去处,是回娘家还是去庵堂,自与萧府无关”
苏瑾妍的唇角噙着笑意,突然手下微松,茶盏落地,贱湿了萧玉滢金丝绣凤的花鞋。
“你做什么?”
看到苏瑾妍离座俯身,捡起地上那锋利的瓷片,兴致极高地在手中把玩,萧玉滢不禁后退两步。她知道眼前妇人对自己的恨意有多深,她莫不是想伤人?
察觉对方紧张的举动,苏瑾妍冷笑,讽刺道:“怎么,怕我伤害你?”说着不待萧玉滢回答,亦不顾她脸色,缓缓举起仍滴着茶渍的瓷片置于眼前,轻而认真地说道:“下堂妻……不止沦为京中笑话,还连累了家族。从前有多少女子,因夫家休弃而被逼上绝路?”
她说到这,眼中没有畏惧,清冷而凄美的露出一笑,语调仍是和气,“大姐,若是早晚都没有活路,你说我为何要多受那番屈辱和嘲笑?”
随着苏瑾妍的话落,那冰凉的瓷片抵住了她自己的脖子。
萧玉滢方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抬头便见着如此场景,忙伸手要制止,“苏氏,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让你离开寒弟,又没要你的命”
苏瑾妍仍是笑,手下力道微重,疼痛袭来,似有液体淌下,顺着肌肤滴落。
见者着急,惊色转身便要唤人。
“自上回一事,怕是整府的人都知晓你我不合了。大姐,我若是死在这屋里,你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即便没有证据表明是你所杀,但逼死弟媳这条罪名,怕是也难洗清。”
手下力道没有松开,任由鲜红的血液染上她的衣衫,而最为触目的却是苏瑾妍脸上不变的笑容。
“你疯了,疯了”
萧玉滢认定苏瑾妍是在报复自己,改言就解释道:“那是王爷的意思,我亦不知他会那般,你怪不得我。”盯着眼前颜色苍白的她,复又安抚颤音道:“苏氏,寒弟那般喜爱你,你这般做,置他于何地?”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说苏瑾妍动了自尽的念想,萧玉滢当真能信。她是个聪明人,若是现在亡故,死后仍是萧国公府的少夫人,寒弟的妻子,于苏氏一族不会有任何损伤。
“你若真记得萧寒喜爱我,便不该布下那般计谋萧玉滢,你是从萧府里出去的,我信你不会过分荒唐才去的王府,你却真的就到了利用出卖娘家人的地步?”
苏瑾妍冷笑不止,格外含恨地盯着她,“你说,我这深刺下去,之后也算是解脱了,那么你呢?无论是母亲还是世子爷,怕是都不可能在对你有丝毫亲情可言了吧?”
萧玉滢被苏瑾妍击中要害,面色大惊,瞪大了双目望着她。
是自己小瞧了她,居然反威胁自己?
苏瑾妍放下手中瓷片,目光触及方才萧玉滢位上遗落的宫帕,微晃着身走过去拿起便按在自己伤口处。
“苏氏,你……”
萧玉滢才走一步,便又止了前行。来不及了,自己的锦帕上已经染了苏氏的血迹,还能如何辩解?
虽有微疼,伤口却并不深的,避开了危险处,不过是做个模样唬唬她罢了。好不容易才得了重活的机会,怎么轻生?
复又坐下,见对方皱眉思索,似能料到她在想些什么般,苏瑾妍目露得意,“在旬王府里的事,你威胁不了我。这府里不是谁都能绝对信任你的,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大家,今后也再无开口的时机,否则不是把你自个卷进来?萧玉滢,我说了我不会走,你逼迫不了我的”
萧玉滢没有想到,自己会反成了受制的那方,僵硬在原地,陌生而又探究地望着眼前女子。
“但你和王爷……”
“不准再提”
苏瑾妍目露震慑,带着无边的压力,让萧玉滢不得不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她知道再也配不上萧寒,但是真的还不能走。近来身子的反应,让苏瑾妍肯定这腹中十有八九有了新生命的。这是自己和萧寒的孩子,她要它平平安安地降生,让它生在国公府,有个明明白白的身份。
这是苏瑾妍想了很久做了的决定。
即便欺骗萧寒,她亦要保全孩子。但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