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4-05-13 20:06      字数:4770
  “七姑娘不比从前,如今可聪明多了。”这也是丁香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苏府的阿菊、五姑娘,曹府的二爷,俞府的侯爷。这些人,便是苏瑾妤藏身半年所有所往来的人!
  苏瑾妤在心中打起鼓来,七妹啊七妹,你可真是聪明,能够洞察到这些。
  果真是自己小瞧她了吗?
  怪不得俞恒会对她念念不忘,不惜以退为进,只为能够得到她!
  苏瑾妤心中侥幸,想着好在最近没有露面,否则岂不是中了她的计策?垂眸望着身前的丁香,她眼中藏着感激,脸上却冷笑地说道:“这些,根本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个孩子在哪?!”
  丁香却是咧嘴一笑,“三姑娘,我还没进侯府呢。”
  这是提点,也是交易。
  这丫头,从前可真是小看了她!
  苏瑾妤勾唇讽刺,爽朗地应道:“你的事,我应了。但若是消息有误……”她敛去笑意,语重地添道:“我能让你进东平侯府,也能让你从俞府被逐出去。丁香,你可明白?”
  三姑娘向来神通广大,俞恒好似对她言听计从。丁香听得此话,忙不停点头,“三姑娘放心,消息一定精确。”
  苏瑾妤微笑,往前两步复又道:“不过你现在的身份是逃奴,便是进了东平侯府,也要小心行事,切莫惹得苏府人注意。”
  “是是。”
  见丁香眉开眼笑,苏瑾妤淡笑。等到她成功寻到孩子,就再不用担惊受怕。等到那个时候,小姑姑就会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她苏瑾妍,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圣上对小姑姑愧疚了那么多年,难道爱妃的义妹想进平阳侯府,还能委屈了身份?
  苏瑾妤心头欢喜,似乎下一刻就能够站在曹杰身边。这等难熬的日子,终是要到尽头了!
  转身,踏着芳草离开,她双臂环胸。前一世,苏瑾婵竟是让低贱的小厮来夺了自己的贞操,让她无颜存活;今生,苏瑾妍算计自己嫁给陆阳,几月折磨,让她生不如死。
  苏家的这对姐妹,早晚要她们血债血还!
  ……
  萧寒出府了一日,苏瑾妍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好端端的自己这是怎么惹着了他。
  茉莉回了府,进院子就到苏瑾妍跟前汇报。一阵耳语之后,她退离站在旁处。
  苏瑾妍展笑,似有欢悦的说道:“瞧,留着丁香在外面,也不是毫无用处的。”
  早前茉莉回家,在附近遇着了丁香的身影,等到回府告知七姑娘,原以为她是会令人将她捉回苏府,然后严惩。熟料,原先恨她怨她的七姑娘,竟然按兵不动。
  怎么着,丁香也是一个叛徒,主子居然如此宽容。
  没多久,就知道了俞世子,不、东平侯同她的往来。渐渐的,很多真相浮出水面,当年丁香的所作所为,无外乎全部都是为了进俞府。当姑娘和俞世子议亲的时候,她私助三姑娘,为的是求得计谋等到俞府后有法子更接近俞世子;等到后来姑娘不嫁俞世子,她便暗投了三姑娘。
  “这事,利用了你的哥哥,怕是会影响你们兄妹感情。”苏瑾妍微带歉意。
  茉莉摇头,眼神却是黯淡,低低道:“奴婢兄长有错在前,原保证了不同外透露,熟料转身就告诉了丁香那个蹄子。”说到这长叹了口气,“也亏得奴婢早前看出哥哥对丁香的情意,否则也不会这般顺利。”
  见茉莉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苏瑾妍心中感动不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陪在自己身边,不管她用了什么计谋,茉莉总是不问缘由地帮助自己。
  她的心里,只有自己这个主子!
  然上辈子却死于非命,今生更是连家人都牵扯了进来。
  “茉莉,等到事后,我给你笔银子,你带着家人离开京城。你们一家子在外做点小生意,日子定然顺畅,也不要再与人为奴。”苏瑾妍说着,伸手握住她,不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跟在我身边耽误了,出去嫁个好人家。”
  “姑娘,您要赶奴婢走?”茉莉惊色。
  苏瑾妍摇头,“不是赶你走,我又何尝舍得了你?”她抿了抿唇,声音微哽道:“只是等到之后,她一定能发现中计,到时候肯定会牵扯到你的家人。”
  “姑娘……”茉莉的眼中闪着晶亮,她不可能不顾家人,但也不想离开主子。
  见着她左右为难,苏瑾妍叹气,“你不明白她能心狠手辣到何种地步。”
  “可是奴婢不想离开您。”茉莉的眼眶微红,目光朦胧地看着坐着的人。
  主仆二人正为难之际,外面传来婢子的传话声:“爷回来啦。”
  苏瑾妍忙松手,低头抹了抹眼眶,让茉莉下去。
  萧寒才走进屋,遇着的便是低垂脑袋福身退出去的茉莉,视线放远,却是妻子坐在圆桌前面朝内室的身影。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保留
  面朝内侧,于渐近的脚步置若罔闻,忆起清早的毫无解释,苏瑾妍微抿唇畔。因方才的交谈,心中添了几分伤感和忧愁,她并未起身相迎。
  闷闷地站在妻子身后,见她抬手轻抹眼眸,形似难受,萧寒胸口一滞,往前几步伸出手掌,却是顿在了半空。脑中响起她昨夜的那声呼唤,终是抵不过别扭难受,转身朝外唤进端了热水的婢子,入净室洗漱。
  净室里,世子爷面露难色;外间,少夫人微丝不动。察觉到主卧里气氛肃然,婢子们个个垂头敛神,目不斜视地退离了屋子。
  半晌,萧寒着了织锦月色长袍自内走出,见妻子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步子微沉。
  苏瑾妍似是陷入了深思,竟是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接近。想着如今境况,她心乱如麻,苏瑾妤都将人安插进了宫中,下一步该如何?逼迫她出招,引她出面,真的就能一击即中吗?
  “阿妍。”终于受不住她的冷淡,萧寒率先唤声。
  苏瑾妍微动,抬头瞅了他,轻闭了眼眸说道:“爷回来啦?”说着起身,倒了茶递过去。
  言辞淡淡,萧寒微征,她从来都是直接唤自己名字的。清早郁闷之下未顾及她的感觉,莫不是生气了?他想起昨夜里低泣讨饶推拒的她,事后那布满吻痕的娇躯,心底涌现几分愧疚。
  好似确是他太过了……
  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唤的是俞恒,是否心里念着的也是他?萧寒内心紧颤,他不知晓在阿妍心里,自己有多少分量。原就是搅了他俩亲事,硬夺了她的感情,他心里总有不安。
  或许,晚来一朝。感情上,便总觉得低人一等。
  伸手接过苏瑾妍递来的茶盏。见她转身,忙将杯子搁在桌上。萧寒自后环上她的腰际,深情沉语道:“阿妍,你怎么不问我了?”
  她为何不似清早般,再含怒激动地质问自己昨夜的事?如此平静,莫不是她不在意了?萧寒心中涌现害怕,那刻的他只是不知晓该如何回答,后来便选择逃避。离开了院子。
  在马场放纵了整日,怒意平复,原想着回来后跟她谈谈,可迎上她的纤薄的背影。话至嘴边却难以出口。阿妍性子直接激烈,他都做好了准备,熟料却是如此安静、宛如无异的反应?
  察觉到怀里人身子僵硬,萧寒柔声道:“身子可好些了?”
  新婚第二夜,那样蛮横,苏瑾妍忍得才怪!但或许是前世哭缠揪问的场景太多,早已让她心生疲惫,知晓那些手段根本无济于事,她尤其淡静。二人性子皆犟。闹脾气根本不顶用。
  “无碍。”
  臂弯有力,似是被他勒得极疼,苏瑾妍秀眉微蹙。她最受不住痛,可当已经受了,还能如何?
  “昨夜里,我……”
  萧寒才开口,她已接话抢道:“我是你的妻子。”
  便是将清早的答案。原封不动还与了他。听出话中生疏,萧寒直觉得胸口窒闷。他们是情投意合的夫妻,新婚期原该如胶似漆,此时却偏搞得如此生分。这感觉,恁地难受!
  清早他绷着脸说出这话,阿妍也是如此难受的吗?
  苏瑾妍是真真动气了。若说昨夜,她可以想成他是情之所动,故而没有注意分寸。思及后来还知晓替她清理和上药。早上问他缘由时,只要他哄上几声,莫不是还能为那等事同他动怒?
  却不防,得到了那样的对待,教她郁闷了整日!
  “阿妍~”萧寒唤着,板过妻子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察觉她眼眶微红,紧张道:“阿妍,你哭了?”让她坐在位上,萧寒蹲下对视,手足无措地又慌问:“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
  苏瑾妍并未流泪,只是想着要和茉莉分离而眼眸微涩。茉莉忠心耿耿,若说自己大方,必是将她抬做妾室,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可苏瑾妍也知晓,就她这拈酸吃醋的程度,根本容忍不了,茉莉留下,自己早晚会伤了她。
  婢子的另一条路,便是配了小厮嫁人,而今后子女仍旧为奴。如此,苏瑾妍又觉得委屈了她。早前便有过打算,放她离开,脱离奴籍,寻个普通人得份属于她的幸福。
  萧寒见她不吭声,唯恐苏瑾妍从此便再不理他,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阿妍,我不是人,让你受委屈了。”
  巴掌不轻,苏瑾妍惊诧,望着苦色的萧寒,忙抽了回手道:“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脸上留下淡淡的红印,起身咕哝道:“你这般,还怎么出门,莫不是怪我不懂规矩,你得请母亲来训诫我?”语气不善,目光却透着不忍。
  “我,我……”萧寒跟着站起,不顾右颊的隐痛,搂着她的腰际就抱住她,悔意地道歉:“阿妍,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瞧着,倒似是你在生我的气。”这点,是苏瑾妍理解不了的。
  萧寒怀抱微松,好不容易挥去的念想又出现在脑中,他害怕开口,恐于面对。
  “阿妍,你的心里,可曾真有我?”
  半晌,他问了个令苏瑾妍迷茫困惑的问题。
  若是没有他,为何要嫁给他?直觉得丈夫的话很傻,但偏是那暗含担忧和认真的语气,让她不敢草率。
  “阿妍,你曾问我,问我心里还有没有绾绾。当初我没有回答,现在却想同样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旁人吗?”萧寒话语轻颤。
  旁人?
  苏瑾妍皱眉,旁人指谁,俞恒吗?
  前世三年夫妻,无论结果好否,情分又岂是能轻易相忘?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旬好的念想根本没动过。原来,从未曾将他真正搁在内心里过。
  换来沉默,萧寒慢慢松开她。自己给不了的答案,为何还要为难阿妍?
  “阿妍、阿妍,我只是不甘……”萧寒轻呓,深眸款款地凝视苏瑾妍,“我在努力地忘记过去,也希望你能全心对我。”她说着,复又拉她入怀,“阿妍,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一辈子,每一日每一夜。
  她对感情要求深切,他同样希望能够得到妻子所有。彼此都是认真霸道,便是不说,均明白都不能容忍对方心里为别人留一席地。
  他不甘?
  察觉到端倪,苏瑾妍推了推,抬眸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毕竟不是真的性冷,在心爱丈夫跟前,她如何都做不到绝对的寒脸相对。
  萧寒移开目光,极是闪避。
  真的有状况!
  他昨夜的粗鲁占有,必定事情有因。可那时,她都已经睡着了,会出什么事?零零散散地记忆涌来,她梦到了俞府,难道……
  见妻子骇色,显然是有所明了,萧寒在位上坐下,坦白地说道:“你唤了他。”握着桌上茶盏,手用力紧抓杯壁。他格外恼怒,却努力压抑着出声:“阿妍,你可知,那两个字,比匕首还要锋利,让我疼得瞬间失去了理智……”
  苏瑾妍面容惨白,站在那摇颤,不能言语。
  蓦然松手,萧寒转眸望着她,无奈道:“为何会是他?”曾经,初识阿妍之际,表哥曾同自己说过,称阿妍对俞家世子有情,复杂又深切。他不信,认为若是喜欢,为何还要有后面的举动,千方百计的逃离俞恒?
  明明有嫁进东平侯府的机会,她费力躲过避过。在萧寒的思维里,阿妍便是对俞恒无情的!以至于他,从都没有真正将俞恒摆在妻子的感情之中。
  昨夜里,乍闻那声称呼,给他带来的,是震惊,也是恐惧。
  她的心底,果真如表哥所言,有俞恒!
  而旬好,比自己更了解她。
  虽是成了亲,他拥有了她。但,论感情,比不得俞恒;论相知,比不得旬好。萧寒心中甚闷,破天荒地生出了自卑!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疯狂。
  清醒后,他恼了悔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此刻说出来,本是抱着期待,但妻子终究只是沉默。或许,这些都是真实的,只有他自己,不愿承认。
  萧寒心情失落。
  苏瑾妍自然不会料到丈夫生了这般多的想法,只是她曾因苏瑾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