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绝对601 更新:2024-05-13 20:05 字数:5014
“闭嘴!把保险带系上。”裴骁阻断了我的话,发动了汽车。(其实我是想提醒他酒后不可以开车,不如我来开。真是个性急的人)
车子在风中穿行,被破开的寒风从车窗吹了进来,“把窗关了吧!”裴骁摇下了车窗,却没有看我。
我靠在座椅上,从一边注视着裴骁侧面,俊朗的轮廓依然传递着坚毅,只是下颚一些胡渣让他显得有些疲惫。今天的他似乎与往日又很大的不同,以前的裴骁应该不会邀我来喝酒,也不会酒后驾车。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我。可是却不禁嫉妒那个对他有如此影响力的人!嫉妒的感觉象一把烈火一样烧灼着心脏!好可笑的自己!明明决定放弃,却依然恋恋不舍!
“吱……”响的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巨大的惯性将车子停在了路当中。
“嗯,裴,裴警官,车子……”我稳住身体,扭头问。
“我喜欢你!”裴骁盯着前方说。
“呃!”我真的呆住了。他……他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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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裴骁盯着前方说。
“呃!”我真的呆住了。他……他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头好像被人狠狠打过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不可控制的轻轻发颤。
做梦!做梦!这一定是做梦!我的理智不断的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喜悦的战栗穿透了全身!
手背上一点点的水是什么?裴骁的车真破,雨都下到车里来了,他该换车了! 可是为什么眼睛也湿湿的?靠!难道雨水下到眼睛里了吗?
不会是……开玩笑!我是男人诶!我怎么会哭呢!我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说喜欢我就哭呢?开玩笑!
我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不可以!收回去!这种眼泪太可耻了!开玩笑!
一只手掌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抚上我的背脊,“……瀚,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该死!为什么他言语中的担心竟会让我感到高兴?如触电般的身体一下挺立起来,避开了裴骁的手掌。
“……瀚,你哭了……!”裴骁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的脸。
“胡扯!那是雨水!你的车太破了!”裴骁眼神中的惊异,让我觉得两颊发烫,我扭过头不想看见裴骁眼中让我很不爽的愉悦。
“……嗯……”裴骁下意识的看了看车外的天空,星星很明亮,月亮也很圆,墨色的天空里可以说是万里无云。
裴骁很识趣的没有戳破我无意义的辩解,只是他好像觉得这样的我很好笑。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了他扬起的嘴角。
“很好笑吗?”我语气不善的问。(今天是怎么了?我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呃?……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诶!……”裴骁脸上的痴迷让我像要烧起来一样。(靠!裴骁今天也不对经!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话!可是……喂!喂!不会吧!)好怪异的感觉!从未想到过会在裴骁的嘴里听到这种话,连带着我也变得很奇怪,心里却不知从那里窜出一丝甜蜜?
面前逐渐放大的脸带着让我脸红心跳的眼神,呼吸吹拂到的地方燃起一片灼热。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我一样,爱着一个人就会变得软弱,指天赌咒的坚决可以因为一个呼吸、一个眼神而瓦解?
手指抚过湿润的轮廓,带过一丝温润的清凉,火热的脸颊下意识的贪恋着,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熟悉欲望的身体因为心底的渴望而战栗……
“恨他!我很他!”望着眼前的脸孔,心底闪过一股怨恨。从未拥有过温暖的人,不会知道寒冷的无奈;从未见过光明的人,不会在意黑暗的孤寂。不曾拥有就不会有期盼,没有过希望就不会带来绝望。
“爱他!我爱他!”更深的心底涌上另一种情感。因为知道了寒冷,也就更贪恋温暖:因为见过了光明,也就再也无法安心于黑暗。
两种不同的情感在心头交织着,在眼底纠缠着,被各种滋味楸缠住的心脏痛得几乎破裂……
当温润的唇瓣合着灼热的气息刚覆上我的唇畔,涌溢在整个胸腔里似喜似悲的感情,如同炸药被点燃了一般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负担……
“哧……”殷红的鲜血就像喷射而出的情感,从我的口里进入他的……
好想笑!这个男人满嘴鲜血的样子让我好想笑!好高兴!竟然还能看见这个在我面前总是冷静的让人想抽他的男人惊慌的样子!哈…哈……讨厌的黑暗不要这么快遮住我的眼睛!我还想多看看他……一眼也好……那好像是担忧的眼神……
41
四天了!已经四天了!裴骁急躁的想着,自从四天前,花瀚在自己怀里吐血昏迷,惊惶失措的自己将他送到了医院。自己在急症室外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郭维成和林思曜等人却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们带来了大批的人手将自己阻挡在医院之外,自己使尽了办法也无法得到关于花瀚任何的情况。担忧、恐惧、愤怒……所有的情绪好像一下子爆发出来,无法的得到花瀚消息,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样?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花瀚吐血的那一瞬一直在自己眼前不断的重复,苍白的脸色,殷红的鲜血,失神的眼眸……这不断重复的一切的一切,让狂躁的自己几乎失去了控制,如果不是随后赶到的佘耀阻止了自己,可能自己已经拔枪指着那群混蛋的头了。
“那个该死的医生!”裴骁不禁骂出声音。
第二天,急切的自己好不容易堵住了下班的那个医生,向他打听花瀚的病情,那知道这个混蛋的医生不知是不是被姓郭的指使的,怎样也不肯告诉自己。
“对不起,裴警官,我帮不了你。我是医生,我有义务,在没有得到病人的同意前,不能将他的病情告诉任何人。”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也不可以吗?”裴骁强压着怒火,几乎哀求一般的看着医生。
“这个……”看见裴骁这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近乎哀求的神色,医生也很犹豫。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把任何消息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医生暗暗的一咬牙,刻意忽略了心中的同情,“对不起,裴警官,除非病人同意,不然我只能在法庭上说出我所知道的!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了像是被追杀一般飞也似的逃了。
这四天,裴骁兜来转去也无法得到花瀚的任何消息,极度的担忧和恐惧让裴骁的脾气变得暴躁异常,连高警司也惊讶于裴骁的变化,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只有佘耀知道裴骁的怎么会这样子。
我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郭维成欣喜的眼神。不想承认自己心中闪过是失望,就像在昏迷时不断的做着的梦:自己不停的、不停的跑向那个似乎散发着温暖的白光,可是,不论自己跑得有多快、跑得有多用力,那个白光依然离自己那么遥远,失望的感觉紧紧的围绕着自己……
“大少爷!你醒了!”郭维成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吧?
“医院?”我觉得整个人虚弱的连话也说不了。(自己还真弱!吐了几口血,就这个熊样!还真鄙视自己!呵呵……)
“是的,大少爷!还觉得难受吗?”郭维成看着我淡漠的眼神接着说,“您放心!除了我和思曜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医生没有您的同意什么也不会说!”
“……”我闭了闭眼,心情有点复杂,我该庆幸自己有两个冷静又能干的助手,总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有利于我的决定;还是应该恼怒于他们的自作主张?不可否认自己心底还是无法放弃对感情的渴望,只要有一点希望自己就会动摇。裴骁的告白、裴骁的眼神、裴骁的拥抱……特别是现在,身体的虚弱似乎也削弱了精神,连自己都感到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盘踞在大脑里,可能?也许?……这次我的目标和我的爱情可以共存了吗?裴骁……他……
“大少爷?”郭维成打断了我的幻想。
“嗯?哦!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尽快解决这一切!”我回过神简短的下了指示。
“……是,大少爷……”郭维成皱着眉迟疑了一下,“大少爷……你的身体……是不是……”
“嗯?什么?”
“大少爷!我和朱拉医生通过电话了……她建议你回德国治疗。大少爷,你不用担心这里!我和思曜会按计划完成的!所以……大少爷……”
“不要说了!”我打断了郭维成的话,我知道他是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离开!“去办手续吧!”
42
花府内外一片缟白,花家的下人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招呼宾朋,不管有意无意的探问,绝口不提花继博的死因,宾朋们只好不断言不由衷的说着些‘英年早逝’的话,双眼不停的四处张望搜寻着八卦中的两大男主角——花家的两位少爷,猜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看见好戏。
裴骁奉着上边的命令带着同事守在花家的大门四周小心的戒备着,指挥着同事控制着那些为了追求独家新闻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记者们。
花家今天为花继博办丧事,黑白两道的不少大老都会参加,虽然花家这段时间受到不明势力的打击,海外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花家的根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在这个城市里花家还是可以呼风唤雨的。
门口一阵骚动,开来的一辆车里先下来的男子正是八卦中的一大男主角,报警指认自己大哥弑父的花家三少爷——花澈。接着下车的还有花浩。
花浩略一侧脸,视线对上了不远处的裴骁,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自从那天发生争执以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花浩抬脚要向裴骁走来,手臂猛地一把被花澈自身后拽住,花浩吃惊的扭回头,花澈紧紧的拽着低声的对有些不解的花浩说着什么,花浩没有吱声,静静的听着,只是眉头皱了起来,显然,花澈的话并不那么让人高兴。花浩突然甩掉花澈的手,嘴里说了句什么,神色复杂的看了裴骁一眼,扭头走进花家。花澈紧紧的跟在后面。
花浩没有走过来,让裴骁的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和花浩碰面,也不知道两个人见了面该说什么。裴骁心里清楚花浩要得是什么!可是,他所想要的,在裴骁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给了别人,也明白那天自己坦诚了对花瀚的感情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只是太多的事发生,他也只能自私的把所有的关心放在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上了。
我站在角楼的顶层,人隐身在黑暗中。这里是花家整个设计中最巧妙的地方,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从角楼特定的地方可以看到花家各各院里的活动,反之则不行,在灯火通明的夜晚大厅里的情况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赞美那个设计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十六岁被确定为花家下任家主的时候,老爷子把我带来了这里。告诉我作为一家支柱,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任何事脱离你的掌控,你要相信、永远相信这个家里的每个人、每件事只有在你的控制之下才是最好的。
不过真可笑,这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却最讨厌这里,他讨厌可以看见一切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他喜欢像个帝王一样被让所有的人听从他的命令,喜欢,嗯,在阳光之下!哈!那个为达目的什么肮脏卑鄙的手段都可以做出来的老爷子,竟然会讨厌黑暗?哈!不过说得也是,这些肮脏卑鄙的事情,永远有些被他抓住了弱点的聪明人为他去做。比如,那位不久前死去的强伯。
就像他经常说得,这世上不存在真正无欲无求的人,只要是个人就必定会有欲望、有所求。只要有欲望、有所求,就有弱点。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你有用的,另一种是将来对你有用的,只要下对了饵,就算是仇敌也可以按你所想的跳舞。
“我亲爱的爷爷,让我们来赌赌看,谁才是那个吞下了饵的人!哈……”我低声的自语消散在穿过角楼的风中。
“大少爷。”脚步声停在身后,“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