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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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除不公 更新:2024-05-13 20:04 字数:5448
廉风一手抱着他;靠在床头抽着烟;眉际深锁。
也许他该就此放下所有恩怨;还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
给他和韩飞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突然间;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惊醒了床上的人。韩飞反射的坐了起来;愣了一秒钟;跳下床快速往三楼冲去。
韩云亭的房门口挤满了人;韩飞费劲力气才推开人群;母亲声嘶力竭的叫声不曾停歇。
徐徐微风从窗口吹进;云亭雪白的纱裙随着暖风轻舞着。她细白的足裸悬浮离地;及腰长发遮住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一条被压力勒的紧绷的白布;把她悬挂在浴室天花板的大理石块上。
韩夫人一直抱头嘶喊着。几个人小心谨慎的把云亭已经冰冷的身体放了下来。
韩飞缓缓跪在她的身边;轻柔的把女孩稚细的身躯抱进怀里;小声在她耳边唤道'云亭;醒醒;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拍拍早已没有血色的脸'快别闹了。。。。别闹了。。。。'
廉风站在浴室的门口;抓在门边的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着。
韩飞哽咽着把头埋在那片发丝中'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他突然抬头看向廉风;眼里烧着仇恨的火。
廉风心中一痛;来不及开口;韩飞已经疯了似的向他冲去;拳头毫不留情的一下下往他身上袭来。他一个不稳被韩飞扑倒在地;韩飞红了眼;双手紧勒住他的脖子'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众人急忙上来把疯狂的韩飞拉开;不知道是谁狠狠照他的肚子踹了一脚。韩飞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吐气。
廉风咳嗽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许碰他!'
大伙互看一眼;松开按住韩飞的手。不料上一秒仍在地上喘息的人;竟然猛的跳了起来。
廉风这次早有准备;一手抓住韩飞揍过来的拳头用力往怀里一拉;另一手直直敲向他的后颈。
韩飞眼前一黑;昏死在他的怀里。
廉风抱起怀里的身体;看了看仍在嚎哭的韩夫人'。。。。为韩小姐料理后事。'
韩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早上的晴朗已经不见;本应当空的烈日隐藏在浓密的乌云后。
暴风雨又要来了。
他的左手被扣在床头的铁架上。
'为什么锁着我?'他晃晃手上的链子;敲的镪镪直响。
廉风默默走了过来;拿出钥匙打开他的锁。韩飞翻身坐起;摸了摸红肿的手腕。
'飞飞。。。。'廉风坐在床边说'要不要去看看你妈妈?'
他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廉风把他带到了以前韩家夫妻的主卧房;室内的灯光昏暗;韩夫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韩飞跪在她的跟前;试探的轻唤'妈?'
她没有看他。
'妈?'韩飞轻轻推了推她。
她涣散的目光终于看向韩飞;忽然嘿嘿怪笑了两声。
'妈。。。。。?'
她越笑越大声;抓起枕头砸着自己的头。
韩飞跌坐在地;看了她好一会;慢慢转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廉风;突然对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廉风心里五味杂陈'飞飞;这一切并不是我本意。'
'廉风;韩家已经家破人亡;你可满意?'
'廉风;对情对爱我韩飞都不曾亏欠过你。'
'廉风。。。。我恨你。'他说'我恨你!'
9
廉风浑身一震'恨我。。。。'
韩飞从地上站起来;平静的说'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把我妈妈送到疗养院去。你想玩;玩我一个就够了。'
廉风仍旧带着韩飞出入韩氏大楼;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而韩飞;自韩云亭的葬礼后;从他清秀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冷漠以外的表情。
韩飞无条件的放弃了所有股权;让全部人跌破眼镜。
他说'韩氏现在起可以改名叫廉氏了。廉风;恭喜你得尝所愿。'
过了半个月;风云突变。
韩氏在上海投标改建商业楼的计划失败了;敌对公司不知从什么管道找出过去几年韩氏所有参与建筑商业楼的机密减料单目;还告上了法院。
这项消息传出后;韩氏股票大跌;名誉严重受创;已经谈定的几个合作商纷纷毁约。
公司里一片愁云惨雾。
廉风看到报告时却大笑了起来'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放弃股权了。飞飞;那写单目是你给他们的吗?'
韩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不置可否。
'你舍得就这样毁了你爸爸多年建立起来的心血?'
韩飞冷冷一笑'韩氏既然不能是我的;那也该由我亲手毁了它!'
'飞飞;真傻。'廉风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抚摸他的脸'韩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它远不及你来的重要。'
'廉风;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骗人的。'他转开身去'除非我死;这辈子你是不会再为我笑了。'
韩飞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觉得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得意;留下的只有孤寂。
你后悔吗?
曾为你一手抹杀了我们的爱情;毁了我对你的信任;为你一切的所做所为。
你后悔吗?
韩飞默默的扭过了头;不再去看他。
'廉风;这是你自做自受。'他闭上了眼;疲惫的开口'而我;同样不值得可怜。'
股市震动;韩氏企业一路重挫。却迟迟不见新东家有任何回天行动;大有任它一蹶不振之势。
廉风为了法院的传票奔波着;最后检控官却以廉风刚刚接手韩氏;对以前公司运作不清楚为由;撤消了对他的控告。而因韩名杰因中风;短时间内不能履行法律责任;也逃过了一劫。韩氏只被勒令倒闭;所有财务全部上缴国库。
这是所有人都没能料到的结果。
韩飞却没心思去管那些;他惊恐的发现;韩名杰不在地下室里!他着急的找遍整座宅子;终于确定廉风不知什么时候把韩名杰带走了。那一晚他心急如焚;看守他的几个保镖却没一个知道韩名杰被送去了哪里。
廉风在午夜时回来了;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饿狼般的扑到他身上;像疯了一样在他身上啃咬。韩飞被他的样子吓到;惊慌失措的挣扎闪躲;除了第一次;廉风不曾再对他如此粗暴过。
'你放开我!'韩飞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拼命推着压住他的身体。
廉风忽然抬起了头;深邃的双眼通红;急促的喘着气。他突然像发狂的野兽般双手握住韩飞的脖子'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是他的儿子;为什么!!'
韩飞困难的吸着气;想捭开勒住呼吸的手;却渐渐的使不出力气'廉。。。。风。。。。。。。'
疯狂中的人完全没听到他已近虚弱的声音;手仍一点点的收紧。
韩飞憋红了整张脸;缺氧的大脑一阵阵荤旋。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许就要这么被他掐死的时候;廉风松了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进怀里'我爸爸死了!韩飞;我爸爸死了!!他到死都闭不上眼睛;他死不暝目!'
韩飞剧烈的咳嗽着;虚软的身体再也无力挣扎;瘫倒在他怀里。
廉风流着眼泪;拉起他的头发;毫不温柔的在他布满红痕的颈上亲吻舔吮着'你为什么是他的儿子?为什么是那个我恨不得杀掉的人的儿子!'
韩飞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嘶哑语带哽咽'你疯了!你疯了!你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了我?!'
廉风用力把他推倒再床上;撕裂他身上的衣物;占领着那片雪白的肌肤'我下不了手!'
韩飞愣了愣;忽然大哭起来'你杀了我吧!廉风;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男人粗鲁的抬起他的腰;大力进入他的身体;暴雨般的狂吻不断落在他的身上;唇上。廉风狠狠咬住他的肩膀;身下快速的律动着;大声喘息着吼着'你休想!韩飞;你逃不掉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要做我的奴隶;即使你死了;我也要一直留着你的尸体!这是你们韩家欠我的;你们欠我的!'
尖锐的痛穿透全身;每个被廉风咬过的地方仿佛都流着血;韩飞急促的喘息着;猛的抱紧了廉风汗湿的背。
'廉风;我爱你!'他大声叫着'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他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不再去看那个让他爱恨交错的人。
多么讽刺;此时此刻;我竟仍爱着你!
然而那爱中再也看不到希望;只剩毁灭。
毁灭的爱。
10
廉风把韩飞囚禁在房间里;不准他踏出一步。房间内那面大落地窗;被从外装上了铁栏。
那晚后当韩飞清醒时;廉风早已不知去向;连日来也不见他出现。
身体上的伤痕依旧清晰如昨;不曾稍见消退。被粗暴对待的后庭撕裂般的痛着;韩飞一连躺在床上待了好几天;只有趴卧才能梢减痛楚。
廉风再度出现时;脸上布满了胡渣;神情有些憔悴'我这几天都在安排我爸爸的后事。'
他坐在床边;大手细细的抚摸韩飞裸露在外的后背'飞飞;你瘦了好多。'
韩飞没有讲话;把脸埋进床铺里。
'飞飞;是你不好。你不该来招惹我。'他低下身子轻吻他细嫩的背'若你没有爱上我。。。。也不会如此痛苦。'
掌下的身体抖了抖;轻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廉风;我已生不如死。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那人在他身体上舔吻着;陶醉的深深吸了口他的体气'到我死的那天;你就自由了。否则就算我只有一口气在;也绝不放开你!'
韩飞笑了;笑的很凄凉'好;我会努力杀了你的。'
'廉风;我爸爸呢?'
'我把他送到了一个小岛上;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韩飞点了点头;不愿细想真伪'我累了;可以让我睡吗?'
廉风深深吻了吻他的肩膀;为他拉好被子'睡吧;飞飞。也许等你你醒来;会发现那一切都只是场恶梦。'
韩飞转过身去看向那被紧封的窗;淡然却哀痛的说'廉风;我已经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
廉风沉默的看了他半晌;关起了灯退出房间。
室内温暖的飘浮着一股属于他的味道;韩飞眨了眨眼;翻身坐了起来。
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一种神圣的洗礼。他抓来床边的衣服;为自己穿上;起身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神采不再;失去神色的眼里有些空洞;凹陷的双颊不再红润。
'我要离开这里。'他小声告诉自己。
抬起的手;用力敲碎了镜子。鲜血从手上涌出;他却未做理会;拿起了一块尖锐的玻璃;小心避开了动脉;照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破碎的声音传出不到一分钟;门外看守的人已闯了近来;看到他涌血的双手后大惊失色。
廉风收到消息冲过来时;恨的咬牙切齿'你宁愿死;也不想留在我身边?!'
韩飞头昏眼旋;晃了晃倒在了他的怀里。拜托你;快点送我去医院吧!
韩飞在经抢救后很快被推入病房;因没有伤到动脉;所以并无大碍。
当他醒来时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过了一会果然听到有人在床边呼吸。
一定是廉风吧。他想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继续装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敲了敲'先生;探病时间已经过了;请明天再来好吗?'
廉风沉默了片刻;推开椅子跟护士离开病房。
当一切回于平静;韩飞才睁开了眼。动动自己刺痛的手腕;发现伤口处还渗着血。可他不敢浪费时间;因为难保廉风不会再绕回来。
他翻身跳下床;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病服。不知道这个样子去报警;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
熄了灯的医院有点阴森的可怕;寂静搭配上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人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毛骨耸然。值班室有几个护士和医生正在打着牌;嘻笑声掩去了韩飞细小的脚步声。他缓慢的拖着沉重的像要马上跌到的身体走出医院;看门的警卫早已去会了周公。
难得一见的满天星斗;韩飞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
医院的路有点偏僻;更何况是在晚上人极少的时候;他在步行了20分钟后才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计乘车。司机打量着这个穿着病服的年青男子;苍白无血色的脸;三更半夜出现在这没一个住宅区的地方;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后悔自己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