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孤独半圆 更新:2024-05-09 11:27 字数:4784
忽而那样恶劣,忽而又那样温存,是她太过单纯不懂得男人,还是楚天太过与众不同?这不是她所能思考的范围,好像个荒诞的梦境,她从不敢奢想这会成为现实。
但是幸好她仍有作梦的权利。
双手安分的垂放在他的胸前,看著睡梦中的他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熟睡,她不自然的向他的怀抱巾钻了钻,他没有醒来。
夏悠儿长叹一口气,果然是个梦,当她醒来,又会被拎到机器前干活了,不过既然是梦,就容忍自己沉溺吧!
疲倦地打个哈欠,她终於在楚天的怀中,沉沉睡去。
直待意识到她已睡去,楚天才睁开双眼,小心而又仔细地看著她的睡颜。她如此的苍白憔悴,让他心痛不已,小小的身躯,—直以来却承担著惊人的沉重压力。
风堂慎曾经告诉过他悠儿的身世。
悠儿的父亲因痛悔自己的疏忽,没有好好照顾妻子,造成妻子早亡,更懊悔因为事业而令—双儿女从小就失去了母爱,因此执意告别乐坛,退隐在欧洲的—个小镇上,过著俭朴的日子。
然而多年的忧郁和对妻子的思念,令本就文弱的男人也终於憔悴而心碎的离去,留下年纪尚小的悠儿和她的哥哥。
十二岁,长得比一般孩子都娇小的她,就必须操持著家中的一切,靠著在镇上的小酒馆演奏谋生,以交付自己的学费和补贴家用。如果不是她的大哥因为滥赌欠下钜款,她也不会被迫进到工厂工作。
他该感激她有这么一段不平凡的经历,还有这样坚忍不拔、不肯服输的个性,让她拥有女人少有的勇气和魄力。
在这个男人主宰一切的强悍世界里,她的坚强显得那样弥足珍贵,吸引著他的目光。
她会这样小心地拉开与他的距离,是因为她对人无法信任吧?曾被自己的哥哥出卖过,虽然她什么也不说,但是不等於她真的不在乎。
所以她不信任他能保护她,执意自己保护自己,而这样的坚持,也一次又一次的撩动他高涨的怒焰。
从来只懂得降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她的抵抗和顽固?然而自己却一次次放过她,甚至只因她偶一流露的柔弱神情而动心动性。
一切情感都是明明白白的,只有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或许她知道,只是不愿承认吧。
手指轻轻拨弄著她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他的唇角微扬。
是耶诞夜的礼物,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她却—直贴身保存的这么好,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悠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在心中低喃。
平缓的呼吸吹拂著她柔嫩的容颜,他轻吻著她密密的睫毛,睡梦中的她浑然不知。她白瓷一样的肌肤温润柔细,令他恋恋不舍,但是楚天记得,自己还有事情要办。
如果,在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可以伤害她的话,那么也一定是他。
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而自己……看著这样恬静的睡颜,他又怎么舍得、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楚天缓缓放开沉睡的悠儿,披了睡衣走到卧室外的客厅。风堂慎早已有那里等候著。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找到悠儿的大哥,如果他运气够好,还活著的话,那么告诉他,唯一保住他那条烂命的方法,就是永远地消失在悠儿眼前。」他冷酷地下令,恢复了往常的神采,对於夏悠儿以外的人,他冷酷卓绝的手段不变。
「是。」风堂慎躬身,却没有马上转身离开,仍是站在原地看著楚天。
「还有什么事情?」楚天不耐的挑眉。
「夏悠儿醒来後,是否还要送回工厂继续接受惩戒?还是总裁对她另行安排?」
这踰越身分的探问,令楚天一怔,风堂慎在他身边十年,除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现在竟……
看来,受到夏悠儿魅力侵扰的,不只他一个人。
他纵容的—笑,「慎,你认为安安稳稳地在我床上睡了整整一夜的女人,还用承担什么惩戒吗?」他反问。
「恭喜总裁。」风堂慎的道贺仍是面无表情的,但语气中却已透露出他心底的一丝喜悦。
楚天摆摆手,「先别说得太早,那小妮子会说什么,我还不知道。」
每一次,爱她的心不变,却总被她一时的反应激怒。这一次,他无论如何要她认清事实。
「好了,去做事吧。」挥手示意风堂慎退下,他点燃—根菸,坐在漆黑的夜色中,回味著那张甜美不屈的容颜。
第九章
睡到半夜时分,蒙蒙胧胧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夏悠儿忽然发现,自己梦中的景象真实地出现在面前,楚天朗俊的面孔,霸气十足的出现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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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钻出他的怀抱,怕吵醒他。
自己的衣服早被他粗暴地扯得七零八落,不能再穿、她只能借用他的睡衣蔽体。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下床溜回自己的卧室去。
楚天的禁令她没有忘记,就算如今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但不意味著她的地位有任何的改变,在他面前,她仍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情妇,没资格和他共拥—夜的好梦。
就在她的赤脚刚一著地,却突然被人从身後整个抱起,她惊呼小声,下一秒她又躺回到他身边,惊惧地迎向那对漆黑的眸。
「你没睡?」她怔愕了一下。
「你深更半夜的想溜去哪里?」黑夜中,他那亮如夜星的眸色,分外耀眼。
「是你的吩咐,任何女人都不能在你的床上占据一夜。」她从怔愕中清醒,记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声音又变得冷淡。
「但是你还不曾满足我。」他吻著她紧闭的唇,挑逗的舌尖,试探地想要侵入她牙关肆虐。
「别……」她瑟缩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时间不是问题,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只要我想要?任何时间你都是属於我的。」当时说出这话是无心,只是将她看作一名任他予取予求的情妇,不必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如今,对著她重复这句话,意义却已完全不同。
扯开薄被,他三两下剥掉她身上的睡衣,令她再次赤裸。
外面积了一夜的白雪,从窗子向外望,整个世界苍白寒冷,而房间内,壁炉里,彻夜不息的炉火,却有著说不出的温暖,金色的火光映著两条纠缠重叠的人影。
「两天不见,想我了吗?」他轻问。
「我该说想是吗?这样就可以取悦你。」她冷冷一笑,不屑对他表露感情。
想或不想,对他而言,重要吗?
楚天并没有发怒,依然温柔的爱抚著她。
「你总是试图挑衅我,好大的胆子,悠儿,我该佩服你的勇气惊人,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挑衅我的後果。」
这话听起来像赞美,但却令夏悠儿感到—阵发自心底的寒冷。
他的温柔让她害怕,连她这样大胆的话出口,他也仍是轻易地掠过,不与她计较,让她开始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以前,他的狂野粗暴,可以让她记得自己该有的坚强冷静,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征服她,而不是因为爱。
但现在,他的手掌轻触,点燃她腹内蕴藏的火苗,全身灼热的情欲窜升,偏偏他仍用手掌一寸寸地摩挲著她的肌肤,存心要她崩溃。
「害怕吗,悠儿?」他体贴地问。
她又是不屑地一笑。什么时候他开始重视她的感觉了?在床上,他不是一向只顾自己享受吗?
「我有害怕的权利吗?」她顶撞他,但他又一次令她意想不到的放过了她。
今夜,他的脾气出奇的好。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绕著她小巧的肚脐,—圈圈的吻著,他用手分开她的双腿,昂扬的欲望前端,开始缓慢又温柔地挺进。
无数次他将自己纳入她的体内,使两人结为一体,只为了想征服她,所以一味地深猛的冲刺,不顾她的痛苦。
然而今夜,却是与众不同的。
「对不起,悠儿……」将头枕在她的胸前,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却可以听见她狂乱的心跳。
夏悠儿震惊的看著他,「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向霸道、只会向自己发号施令的男人,竟然向她道歉,这是真的吗?
楚天轻缓的抽拉,带动沉沦於震惊之下的情欲窜升,令夏悠儿防不胜防的差点叫出声。
她忙闭上嘴,咬紧牙关,吞下呻吟,再不敢掉以轻心。只是,他的温柔仅仅只是个开始。
「你没有听错,悠儿,我在道歉,难道你体会不到我的懊悔吗?会那么样的伤害你,是因为我忍受不了你忽视我,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追选择不爱上你,但是,我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爱著你,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此诱人,道出的一切更令夏悠儿无比震撼。
不!她一定是听错了!他爱她?怎么可能呢?她有什么值得他爱呢?不要说两人之间身分悬殊的可怕,以他对她曾经有过的残忍,他怎么可能是爱她的?
勉强的皱紧双眉,支撑著心底岌岌可危的心防,她不敢轻信,以免落人他的陷阱,兀自忍受著欲火焚身。
以前每天必做的功课,如今应付起来却是这么这么的困难,她希望这场折磨可以快点结束,但楚天偏偏不放过她。
双手顺著她的双腿,一路抚摸直下,他捧起她的臀,托高她的娇躯,令两人更加紧密地贴合。又一次缓慢而有力地挺进,他不忘轻吻著她,撩拨得她浑身颤抖,红潮泛起,情难自已。
「不……啊……」禁不住欲望疯狂地吞噬,—声呻吟从齿缝间逸出。坚持了这么久,她还是输了。
委屈的泪怅然而下,她不再挣扎推拒,整个人如死了一般毫无生气。无论楚天如何的温柔投入,她都难以相信这是因为他爱她。
「悠儿,我爱你!」看到她眼中的绝望,他又一次在她耳边轻吼,吻著她的泪,想要激起她的热情,引出她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和甜蜜的喘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她浑身瘫软,因他的动作而筋疲力尽。
「因为我爱你。」想要结束两人间亲密的接触却又不舍,激情过後,她浑身的肌肤呈现著娇艳无比的玫瑰色,惹人怜爱。绕过她肩头,将哭得十分可怜的她环进胸膛,他的头轻抵著她的。
「为什么不相信?」
夏悠儿摇头,这叫她怎么相信?
「你只是想征服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愿屈服於你的女人。」心痛地说出这句话,尽管她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不该知道,不该发现呀!
「也许开始的时候是的。」楚天承认。「但当我意识到你的独一无二之後,我不能不爱你,更不能就这样放开你,如同你所说,我足不会放过你的,一生一世都不放过。」
他平静而真挚的诉说,那坚定的语气,敲著夏悠儿的一颗心。
「以我如今的身分地位,不乏女人们的投怀送抱,可是我明白,她们爱的是我的钱。女人,只要她们的贪婪得到满足,要掌握她们并不难。
三十年来,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想过有一天会改变。但,你的出现,令一切都乱了。
你虽然没行惊人的美貌,我却从第一眼就深深记住你。你无法想像那是一种多么深刻的记忆,似乎那一天的相遇,是早已安排好的,你我只是顺理成章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你觉得顺理成章,对於我,却像是一场恶梦的开始。」夏悠儿流著泪,如果不是那一天她被丢到他面前,那么此刻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心痛。
「我介入你世界的方法错了,所以我道歉。」楚天郑重地说道。
「只是,这改变个了我的决定。最初,我渴望得到你,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时的感觉,我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要绑住你,因此我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楚天的女人,任何人都碰不得。
我以为,那仅仅是因为我想要得到你。直到耶诞夜,在查克莱山庄的舞会上,看著你和沃恩斯翮翮起舞,我嫉妒得发狂。
所以,我故意冷言冷语的激走你,因为我憎恨所有望著你的男人们的日光,更憎恨自己竟会被你影响的那么深,甚至想用别的女人来麻痹自己的感情……
我不只一次对自己说,你不过是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女人,—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但是,提醒了无数次,我却还是想著你、念著你、记著你。」
楚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女人用情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