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4-05-09 11:27      字数:4790
  「悠儿!」
  早就算好一切的楚天,故意装作意外的惊唤,在她落地之前,大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然後自己也顺著她身体的走势,故意倒下去。
  落地之前,他的右手看似不经意的绕到她脑俊,护住她的头。
  悠儿明明看到楚天可以避免让这—切发生,然而他却故意装作力不从心的样子,让两个人倒下。
  这是什么尴尬的局面?众目睽睽之下,这男人竟这么漫不经心的一手导演了这场闹剧?就算是要让她出丑,他自己现在的样子,也未必威风到哪里去。
  被压在他身下,趁著众人看不见,悠儿一双手已经愤怒的抓上他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
  「你真是……」被压抑的声音扭曲著,她瞪著他的眼中似要喷出烈火,他却仍是好整以暇的,眼中有著一丝计谋得逞的奸笑。
  可恶的男人!夏悠儿刚要发飙,利昂·克林、风堂慎及黄经理一群人却已全部围了过来。
  「总裁、夏小姐。」
  七嘴八舌的关心,夹著与会女人们大惊小怪的喘息惊叫,夏悠儿根本没机会开口,只能任由楚天将她扶起来揽在怀中。
  「有没有怎么样?」手下们的慌张他视而不见,尽管已将她保护的很好,他仍然审视著她的全身。
  「多谢总裁的特别关心。」狠狠的加重「特别」两个宇,她话里有话。
  楚天佯装不知,只是淡淡一笑,圈住她的手不肯放开,然後转身面对利昂·克林。
  「克林先生,很抱歉。」微一点头,眼中的笑意隐上,他整个人又变得不下怒而威。「我想悠儿可能有些不舒服,很遗憾,我们今门的会谈要到此为止了。」
  「哪里,既然夏小姐身体微恙,是我不该占用您太多时间才对。只是这个计画……」克林十分识时务。
  「我很感兴趣,我会找时间再联系你。」打断他的话,楚天明确表态,让利昂·克林放心。
  「那……」
  「等等。」
  利昂·克林刚想告辞,一直被楚天护在怀中的夏悠儿却忽然出声。
  「总裁不必陪我回去,悠儿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不必总裁你特别的关心。」冷冷一笑,当著众人的面走出楚天的怀抱,悠儿故意将「轻重」、「关心」说得特别用力。
  楚天有意不与她的日光接触,闲闲的望向一边,这更让夏悠儿恼火。
  「夏小姐真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女性。」全然不知事情真相的利昂·克林,只觉得夏悠儿在优稚灵性的气质之外,竞然还有著这样体贴包容的一颗心,难怪楚天会放下众多佳丽,独宠她到这个地步了。
  听到利昂·克林的赞美,夏悠儿眉头一扬,一言不发的瞪著楚天。
  休想让一切都按照你的心思进行,我偏不让你顺心如意的结束这场会议!
  楚天明白悠儿的挑衅,刚想开口,站在一旁的风堂慎却忽然出声:「总裁,我先送夏小姐回去吧。」
  楚天微微皱眉,眼神不满的看了一眼风堂慎,看了看站在另一边一脸诚惶诚恐的黄经理等人,此刻再坚持,大概那小女人也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
  反正看到她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已经够让他开心的了,就让她小小的得意一回吧!
  微微点了点头,他默许风堂慎的提议。
  目光对上夏悠儿,对方又是狠狠的一眼瞪向他,让他觉得好笑。
  目送夏悠儿和风堂慎离开,再次坐回会议桌旁,几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研讨。
  楚天怀著高深莫测的表情,不再做任何明确的表态,直到会议结束,利昂·克林都没有从他口中听到满意的答覆。
  利昂·克林有些後悔,刚刚楚天曾经亲口表示,会再次安排会谈,但是随著夏悠儿的离席,楚天只是维持著该有的礼貌和风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或许,刚刚,真应该让楚天离开才对。
  送走了利昂·克林,楚天离开公司,风堂慎已经在门外等候。
  「慎,刚刚你不应该多此—举。」才—上车,楚天扯掉领带透一口气,语气不怎么和善的责怪道。
  「我只是不愿意总裁才一回到别墅,就和夏悠儿发生冲突。」风堂慎平淡地解释。
  楚天扬眉,「这么说你看到了?」
  果然不愧是当年父亲最得力的手下,自己和夏悠儿之间私底下的动作,竟然逃不过他犀利的目光,那么他设计夏悠儿跌倒,他也看到了?
  风堂慎聪明的不说话。他明白楚天的个性,会拆穿他—时兴起的小把戏,也是因为他感觉得到,楚天此时的心情不错,否则,楚天岂会这么轻易容人看清他。
  「有时候,或许让她小小的胜利一下,也未尝不可。」回味著她临走时的表情,他的唇畔不禁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
  「她回去以後做了什么?」他忽然感兴趣起来。
  「一声不吭,当著所行人的面独自进房,然後把门摔上。」风堂慎的叙述简单明了。
  楚天一阵大笑,「不这样做,就不像她了。」
  「开车吧。」他挥挥手,不再多言。
  行驶在法兰克福的街道上,从降下—半的车窗,看著外面的景致。圣诞将近,这个优雅的城市也已经开始有了耶诞夜的气氛,冬天的风吹进,开著暖气的车厢内,也能感觉得出寒冷。
  眼前—家家的店越过楚天的眼瞳,无意之间,一件女士裘衣引起他的兴趣。
  「慎,停车。」他吩咐道。
  他似乎还从未送过那小女人什么像样的礼物……
  信步踱下车,走进店里,他买下那件造价不菲的裘衣,是卡尔今年的新款,据店主说,全球只限量发行二件。
  他不喜欢雍容繁琐的设计,这样小而俏丽的领口,刚好能衬托出夏悠儿小巧精致的脸庞。
  当作是一件提前到来的圣诞礼物好了。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讨她的欢心,只是纯粹觉得这件衣服适合她。
  想著耶诞节,她穿著这件裘衣,因冬天的徐徐寒意而微红的脸蛋,黑湛湛的日光,会是怎样的一幅景纹。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样的天气,圣诞夜会下雪吧!
  悠儿……
  在心中低喃著她的名字,楚天没有发觉,自己的睑上竟然又浮现出微笑。
  *****
  又是一夜的欢爱,夏悠儿四肢无力的瘫倒在他怀中,—阵喘息,以平息著体内翻汁倒海般的热浪,
  他越来越清楚她的身体,而她对自己则是越来越没有信心。
  她不知道这样默默地与他对抗,能支撑到哪一天,他的进攻和索取已经让她绷紧的心弦拉到极致,好像随时都会崩溃在他下一次的动作中。
  以前,她的倔强仍可以激起他的愤怒,进而控制他的情绪,然而如今,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就算她是一声不吭的,他也依旧一脸享受的不放开她,仿佛非要榨乾她最後一丝力气。
  今夜,她以为自己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却停手了,令她讶异他难得的仁慈,
  呼息平稳後,她准备离开两人缠绵过的床。
  从第一夜之後,他再没有用那样冷冰冰的态度要她离开,但是她从来都不忘记要遵守他下达的命令,就算怎样的浑身无力,也坚持回到自己房间。
  骄傲的楚天不曾挽留,只是默默无言的看著她。
  双手撑起身体,她退出那副令人留恋的怀抱,想下床回自己的房间。蓦地,手腕却被他握住。
  —回头,两双眼眸相对,他眼底泛起的怜爱令她—怔。
  真难得看到这样的他,冷峻的面容上,一向不变的冰冷深沉,似乎也被刚刚纵情释放的情感融化,幽黑的瞳孔深处,映射出自己的样子。
  楚天拿出那件特意为她准备的皮裘,解下她围在身上的睡衣,亲自披在她身上,为她扣紧领口第一颗扣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小心周到,夏悠儿不禁呆呆的看著他。
  「快到圣诞了,注意身体吧。」只是一句简单的交代,他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围在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多么珍贵的礼物。
  两人的目光对望著,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挽留她的一丝情意,今夜,他想要她陪他。
  就这样望著他,那样的目光似乎有了魔力,吸住她的灵魂。
  不习惯他忽然的温柔,她一咬牙,低下头去躲开他的眼睛,有些仓皇的逃出他的怀抱。
  「我……我回去了。」被吮吻的越发娇艳的唇瓣,颤抖的吐出言不由衷的拒绝,她不敢看他眼中的神色,是冷淡还是失望。
  她该恨他的,就算不恨也不能爱,就算真的爱上了,也不能够爱得如此轻易,她没有理由爱他……更没有能力爱他。
  几乎是落荒而逃,穿著他亲手披在她身上的衣物,赤著脚逃出他的视线,回到自己的房间。
  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了下来。自己的心似乎越来越失去主张,即将被这个男人偶尔流露的温柔蒙蔽……
  怎么可以?他们是势不两立的,他的种种手段都是为了诱使她堕入地狱。身心俱疲的与他抗衡这么久,难道要就此承认失败?然後看著这个男人耀武扬威的一脚将她踹开吗?
  不可以!不可以的……
  而此时,另一侧的房间里,楚天没有睡。
  回忆著刚刚悠儿离开时的情景,那样的眼神,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她还是走了,没有留下来。
  为何自己的百般疼爱和纵容,都换不回她的回应呢?还是,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连一点—滴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自己也该放开她?何必要这样让两个人都痛苦?
  他改变不了她的立场,那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女人多的是,哪一个都能给他带来快乐,尽管短暂,但是总好过此时的奉肠挂肚……
  第五章
  查克莱山庄的耶诞舞会,是一年中上流社会最大的一次盛宴,它云集了商界、政界、文艺界等等社会各界的名流绅士以及淑女们。
  建筑於十八世纪的查克莱山庄,是英皇赠送给一位远嫁德国的公主的礼物。
  它出自十八世纪最伟大的建筑师之手,後因欧洲战火纷乱,山庄几度易主,但因为每任的拥有者,都是特定时期位高权重之人,因此查克莱山庄得以原貌保存下来。
  直到二十一世纪,它成Graf家族的产业。
  古老的山庄在保留其原有的德国严谨庄严色彩之余,更兼具英国皇室的华丽风格,是欧洲庄园设计中极具典型的代表之作。而从Graf这一古老的姓氏中即可窥知,这个家族显赫的历史以及出身。
  幽深的庭院碧草如茵,通往宴会大厅的曲径回廊,两侧墙壁上悬挂的,皆是十八、十九世纪最为著名的绘画作品。
  此时,庄园的主人——沃恩斯正手持一杯香槟,优闲地站在山庄门口,等待著楚天的到来。
  年纪轻轻的沃恩靳,因与英皇之女的婚约,而享有英国皇室的特勋子爵封号。而他风流不羁的个性,更令他倍受德国报界的关注。
  英德混血的血统,令沃恩斯拥有不凡的外表。
  金色的长发微鬈,幽深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中,除却贵族天生的优雅尊贵,更平添了一份风流倜傥的潇洒。兼具有德国人特点的高挺鼻粱,以及棱角分明的唇,令人印象深刻。
  而最令德国的贵妇们感兴趣的,是关於子爵的众多风流韵事,尽管已有婚约在身,他身边却总是不乏美女的陪伴。
  沃恩斯子爵就像是专为爱情而生的男人,就连他的未婚妻——安娜公主,也默许他的风流不羁。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独占子爵,这是上流社会不变的共识,因此关於他的绯闻,甚至此他的财富更令人感兴趣,
  车子停在山庄门口,楚天才一下车,就看到唇边挂著一丝微笑,倚在门边等待著的沃恩斯,这不禁令他略感不悦的微微皱眉,伸手揽过一旁的夏悠儿,好像刻意在显示自己的拥有权。
  他这样的举动,令沃恩斯唇边的微笑又加深几分。
  「真没想到,一向喜爱宴会气氛的你,竟会等在门口。」走到沃恩斯面前,楚天讥讽道,多年的相交令两人没有顾忌?
  沃恩斯轻笑,「我是特意为了等你。」
  「哦?那我真是受宠若惊。」楚天不以为然。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想亲眼看看,传闻中,能掳获楚天无情又冷酷的心的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蓝色的眼眸缓缓的转向楚天怀中的夏悠儿,沃恩斯温和地笑著。
  夏悠儿一愣,对上这个男子的目光,连她也不禁惊叹於他的完美。
  尽管自己总是对楚天冷若冰霜,但是她不能否认楚天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他冷冷的气势,多过於他的外表给人留下的印象。而面前的男子是她无法想像的类型。
  他融合了男人所有的优点,和女人梦寐以求的气质,却没有楚天的凌厉气势,如同古希腊雕像中的美男子——大理石一样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