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4-05-09 11:27 字数:4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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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在红毯外面的是你吧?来公司加班了?”阎其皓走上去,低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苏忆摇头,告诉他自己找到工作的事,不想他竟然“天哪”一声摊手耸肩,夸张地瞪大眼睛,“伊贝星星?表叔大人也太宝贝你了吧!我又不是大灰狼,哪能真吃了你啊?”
阎其皓故意苦着脸、垮下眉毛、垂头丧气的模样十分搞笑,苏忆温柔地牵起嘴角,像在家里哄小西瓜一样耐心地解释:“这跟芍淮和你都没有关系。而且这份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啊,我是幼师专业的学生,毕业了自然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的,对不对?”
“那天你没来公寓,是表叔大人要你拒绝的吗?”苏忆摇头,阎其皓微一皱眉,下一秒靠着墙边、气息微弱,“那你怎么那么狠心?我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早饭都没得吃,很可怜的!”
苏忆咬咬嘴唇,慢慢地抬起眼眸轻声问:“她……没有做给你吃吗?”
“她?”阎其皓怪道,苏忆却不说话了。前前后后重新整理一遍,阎其皓也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现在想想,纪芍淮的确也不是郭昌那样八卦好事的人。
阎其皓心情愉悦地从墙上弹起来,掏出一张画展的门票递过去:“喏,下班了过去陶冶一下情操吧!当然,不勉强的,有空就来吧!”苏忆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地收下来,阎其皓被逗笑了,宽慰她说,“是我老爹的画展啦!既没才华、又没名气,票都是这样硬送出去的,根本没人愿意花钱去看,你别有压力啦!”
说完,阎其皓冲苏忆俏皮地抛个“媚眼”往办公室去了,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说:“不过小红帽,你还欠我N顿早餐喔!别忘记了!ByeBye!”
阎其皓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抬起、头也不回地冲苏忆挥了挥,背影翩翩、潇洒得无以言表;苏忆手上拿着票,低头看了又看,最后抿起嘴开心地笑。她的心里有一锅沸腾的甜汤,幸福得“卜豆卜豆”冒泡——因为他给了她一张“未完待续”的门票……
++++++++++++++++++++++++++++++++++++++++++++++++++++++++++++早上毛珍珍起来竟然看到毛振南还在家里,揉揉眼睛瘫在餐桌边:“老爸今天不上班吗?”
毛振南把牛奶推到女儿手边,心疼地责备道:“又通宵画画了?珍珍啊,听爸爸话回学校去吧。你这么赖在家里,要是被退学了怎么办?画画嘛,当做业余爱好就好了嘛,非要转系做什么呢?更何况漫画这种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要是毛珍珍着迷的是油画、国画,说不定毛振南也就由着她去了,不过漫画……实在是不入流!
毛珍珍在和毛振南的长期斗争里已经总结出一套完美的应战模式,这种时候就要老僧入定、充耳不闻!她拿起牛奶大灌一口,舒坦地打了个饱嗝:退学?怎么可能!本姑娘早托人偷偷从医院里开了一大叠病假条,转系前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休学而已啦!
“珍珍爸爸,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好走了没有?”郑娟手臂上挂着毛振南的大衣,过来帮女儿解围,“今天你存义叔叔有画展,爸爸妈妈午饭不回来吃了。我已经跟赵阿姨说过做你爱吃的鱼香肉丝了,你别画得废寝忘食了啊!”
毛振南接过外套穿上去,恨铁不成钢地戳一记女儿的额头掉头要走,却被毛珍珍拖住了手:“老爸,存义叔叔的画展纪芍淮会不会去呀?”
“应该会去吧。”
“好!”毛珍珍精神大振,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我三分钟!我也要去!老爸、老妈,等我!”
毛振南和郑娟颇为无奈地互视一眼,摇着头笑了:“这丫头总这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
毛珍珍非常守时,却是一件套头毛衣加牛仔地跳下楼梯,毛振南皱紧眉头无语地走掉:“娟儿,你把女儿拾掇好了再过来吧,我先过去!”吴娟答应一声,拉着女儿重新上楼去了。
等毛珍珍到美术馆的时候,馆前只剩下满地的礼炮碎屑和两长列花篮,开幕式早就结束了,哪里还找得到纪芍淮的影子?毛珍珍泄气地拎着身上的拖地长裙,嘴角都耷拉下去:“老妈,晚了啦!晚了啦!”
“说不定还在里面呢?走吧!”吴娟说着来拉女儿的手,一边帮她裹紧外面的皮毛大衣一边贴心地问,“珍珍很喜欢这个纪芍淮吗?”
“哪里有?”毛珍珍急忙辩白,捏紧拳头直跺脚,“我这都是为了转系、转系!”
吴娟嘴上说着“好好好”,脸上却是满满的暧昧,毛珍珍气得甩头跑开,很不耐烦地讲:“不说了!老妈找老爸去吧,我自己逛!哼!”
阎存义的画谈不上多差,但太过中规中矩,每块色彩、每根线条都透出腐朽的教条味道,沉闷无趣。毛珍珍连看都懒得看,提着裙摆在美术馆里跑来窜去地找纪芍淮。结果纪芍淮没逮到,却看到苏忆从入口的地方走进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毛珍珍“啪啪”拍拍手掌大步走上去:“嘿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第25章
“嘿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毛珍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双手叉腰拦住苏忆的去路,活像个光天化日耍流氓的小混混。
苏忆只是愣了一愣,很快认出毛珍珍来。她悄悄退后一步,警觉地把手并在身前,礼貌地讲:“记者小姐今天真漂亮。”
毛珍珍被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气焰弱下去不少,清清嗓子谦虚道:“一般般啦,一般般!”苏忆眼神防备,毛珍珍团团转了一圈、又自觉地上上下下把自己捋了一遍,“哎哟别紧张!你也看到了,像我这种名媛,怎么会做对不起这身华丽礼服的事呢?安啦,记者只是我的副业、副业而已!”
苏忆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
毛珍珍瞄到苏忆手上的门票,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苏忆绕开她往前面走了两步,又被她缠上,老实地讲:“芍淮没和我一起……”
毛珍珍虽然有些失望,但心想没有西瓜还有芝麻呢,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好:“都说了名媛不八卦啦!对了,你叫苏忆?哪个苏哪个忆?”
毛珍珍长了张圆嘟嘟的娃娃脸,粉嫩嫩的脸颊一笑起来托起两只晶莹的水蜜桃,让苏忆没法把她推远:“是姑苏的苏,忆江南的忆。”
“哇哦,好名字!听着就有种烟雨蒙蒙的感觉!”毛珍珍迷离地眯起双眼,还抬起右手遥遥地指向远方,仿佛望见了一片烟雨如画的江南水乡,表情真挚可爱。
苏忆看得掩嘴轻笑,眉眼一弯、眼尾长长的睫毛轻盈地覆到了脸上,漾开了一池柔波。毛珍珍站在她的旁边,望着这样的剪影看直了眼,率真地脱口而出,“苏忆……真是名如其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原来纪芍淮喜欢这个类型的!”
毛珍珍最后一句话恍然里面竟然带了一丝气馁,她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可苏忆却听得很清楚。苏忆记得纪芍淮说过眼前的人是个记者,所以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但心里却多了一份思量,倒也不急着离开了。
毛珍珍是个嘴巴一刻都停不下来的人,装模作样地给苏忆讲解每副画的构图和情境,一逮到空隙就把话题往纪芍淮身上引。苏忆很有原则地对绝大多数问题保持了沉默,即便这样两人之间也绝不会冷场,毛珍珍总会在碰壁之后立马掉转枪头,热闹地扯出另一个话题来。
苏忆看她手舞足蹈说得开心,突然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啧,撞上讨厌鬼了!我们快闪!”说着捞过苏忆的手就掉头要走。
苏忆好奇地扭头去看,阎其皓站在不远的地方悠悠地抬起手:“Jennifer!”毛珍珍埋头往前冲,阎其皓不紧不慢地跟旁边的人告辞,笑嘻嘻地张嘴便叫,“表婶婶,表婶婶!”
毛珍珍倏地刹车、怒不可遏地吼回去:“小心烂嘴呀你!”
四周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住,纷纷侧目看过来。毛珍珍好不泄气,恨不得找个人地洞钻下去——呸,本姑娘凭什么钻洞!本姑姑挖个大坑把阎其皓活埋了还差不多!
阎其皓一路微笑着安抚受惊的群众,故意走得很慢。毛珍珍咬牙切齿却不敢再随便发作,苏忆轻轻帮她抚背,小心翼翼地问:“他叫你表婶婶?”之前听说保洁组的人八卦说一个号称是纪芍淮未婚妻的人来过公司,就是毛珍珍吗?
毛珍珍这才想起来苏忆貌似也是认识阎其皓的,顿时说话变得语无伦次:“一切都是误会,你别听阎其皓乱讲!这人从小没爸妈管教,心理阴暗、就爱乱说话!”
“从小没爸妈管教?”
“哎哟哎哟”,毛珍珍连连打自己的嘴,“我说不清了!咳咳,他过来了!”
果然,阎其皓站到了两人面前,贱贱地抬起手又叫了一声:“表婶婶!”毛珍珍一把打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瞪他。阎其皓无辜地歪着头讲,“表叔在三楼VIP室呢,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真的?”毛珍珍的眼睛“啪”地亮了,阎其皓一副了然的神情点点头,她却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关我什么事?苏忆,咱们接着逛!”
阎其皓偷偷冲苏忆抬眉毛笑,苏忆也微微一笑,一前一后陪着毛珍珍继续看画展。很快,阎其皓□两人当中,顾自和苏忆聊得很投机的样子,毛珍珍正好“尿遁”,去了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小红帽,真看不出来你也满肚子都是坏水啊!”阎其皓勾起下巴瞧着苏忆坏笑。
苏忆一脸认真地回答:“我觉得记者小姐天真烂漫,很可爱。”
“哦?是吗?”阎其皓突然往前面跳了两步,然后倒走着仔细把苏忆打量了一圈,“我倒觉得没你可爱!”
他说起甜言蜜语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歪着脑袋、用一双底下飞起小卧蚕的漂亮眼睛盯着不放。苏忆面颊“腾”地烧了起来,连眼睛都变得雾蒙蒙的,不知道是吓得僵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神却没有闪躲开去。
对阎其皓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眼睛好看的女人,特别是日系那种眼尾微微下垂的无辜大眼,像兔子一样、一看就能激起男人无限保护欲的眼睛。苏忆的脸小得可怜,整个人柔柔弱弱的,眼睛也清亮通透,却有一股柔韧坚定的味道。怎么形容好呢?温柔似水,坚韧似水,斩不断、汲不尽。
阎其皓忽然一把握住苏忆的手,牵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饿死了,我们出去饭吧!”苏忆的心脏跟蹦极一样跳到了嗓眼,高高地找不到落点,慌张地瞪大了眼睛。阎其皓却正低头看着她的手,喃喃地像在自言自语,“小红帽,你的手好暖呀!”说完冲她露出牙齿明媚地笑。
那一天,蕉苍很冷、太阳却很好,背后美术馆透明的玻璃折进一室的金色阳光。他牵着她的手在阳光里笑,头发、脸庞都融进光里的样子瞬间烙在苏忆的眼里,之后过了再久都烫金一样磨灭不掉。
++++++++++++++++++++++++++++++++++++++++++++++++++++++++++++++++++++++蕉苍第一美术馆从前是个洋人领事馆,大楼外有个雕塑花园,穿过花园才能走到临街的大门口。阎其皓已经松开苏忆的手,带着她在两排枝叶稀落的梧桐树下慢慢地踱。
苏忆还不停地回望,捏着手上的票遗憾不已:“可是,我还没看完你爸爸的画展呢……”
“你懂画?”苏忆摇头,阎其皓又笑了,“不懂装懂,主人并不会高兴——虽然我也从来没看懂过!放心吧,我老爹他早就习惯客人迟到早退了。”
苏忆想起刚才毛珍珍说的话、悄悄细看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妈妈……可是苏忆,你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对你谈那样私人的话题?
花园里十分安静,一路走过来除了苏忆和阎其皓,并没有其他的人。隐隐地传来一阵“嚓嚓”的声音,原来有人踩着一地的落叶,从右手边的一条石子路走过来。
“爸?”阎其皓停下脚步,冲那人叫道。
爸爸?苏忆转头看过去,是一个清瘦淑雅的中年男人。外面没有风,但温度很低,他只穿了一件棕色的麻布衬衫,削瘦的肩膀上耷拉着一件长到膝盖的粗线毛衣,垂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在细细的石子路上。
阎存义不知道在入神地想着什么,完全没有听见阎其皓的喊声。阎其皓对苏忆说“稍等”,然后迎上去又叫了一声:“爸!你怎么出来了?”
阎存义像是受到了惊吓,身体颤颤巍巍地摇了摇,慌张地往身后看。石子路的另一头是一个仿日式庭院的人工湖泊,湖边矮松、红枫围绕,淼淼水波上一架架原木色的拱桥连接起湖里的几个小岛,一个银白头发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