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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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更新:2024-05-09 11:25 字数:4999
“妈……她进去了……不愿见您……”
“她还是要离婚吗?”左思泉喃喃地问。
萧莟自首后,便通过萧伊庭向左思泉提出离婚……
对她而言,离婚,并不是没有感情了,也不是还在和左思泉赌气,只是因为爱得太深了,不愿意再用十五年来束缚他,更不愿自己的肮脏给他抹黑……
左思泉没有放弃,又争取了一次,然,萧莟竟是铁了心不愿再出来,最终,左思泉只得和孩子们一起离开监狱。
“爸……您坐我的车?”左辰远看着父亲,四个月的时间,亦快速地衰老下来,眼前的父亲,锐气散尽,徒留苍老……
左思泉却挥了挥手,“不了,你们自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慢慢儿走着,等下叫司机来接。”
“那……您当心。”左辰远心知父亲心中千斤重,也不勉强。
于是,左辰远和辰曦同车,左辰安和夏晚露一辆车。
回去的途中,左辰安一边开车一边对夏晚露说,“老婆,谢谢你……”感谢她不计前嫌陪她来看母亲,感谢她刚才叫的那一声“妈”。
夏晚露冲着他温暖地一笑,“如果要说谢,我该说多少个谢字才能还得清你对我的好?其实说到底,我是真心实意叫她的,没有她,哪来这么好的你来爱我?她当然做错了很多,我也曾恼恨过她,可她,到底是你的妈妈,而且,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
左辰安一笑,右手忍不住离开方向盘来摸她的头,“都像你这么傻乎乎的,这世界就太平了……”
“你才傻!”夏晚露挥开他的手,不服气地扬起下巴,不过,转而又点头,“不过,和辰曦姐比起来,我真的……你说辰曦姐怎么那么厉害呢?居然能找到犯罪证据!”
左辰安笑道,“辰曦学财务的,不精明可能吗?她啊,和你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声不响地就完成一件件大事,你看她,查证据,提离婚,去自首,还把我妈安排出去旅游,一连串事井井有条,我们竟然不知道!”
“哎……可是,她竟然去替你妈妈顶罪啊!”夏晚露叹息,“辰安,不是我对你妈有成见,我只是觉得,真的不希望辰曦去坐牢而已,还好,你妈妈良心发现,去自首了!”
“我懂……”辰安点头,“难道我们希望辰曦去坐牢吗?其实辰曦一步步应该都是有算计的……”
“算计?什么意思?”夏晚露没听明白。
左辰安再次摸摸她的头,“不明白就算了……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夏晚露皱着眉抗议,“开车呢,别动手动脚的!”
而在另一辆车上,左辰远和辰曦也在说这个话题。
辰曦看起来情绪很是低落。
“辰曦,你难道没发现吗?妈妈现在的状态很好,你不用再自责了!”左辰远似乎洞晓妹妹的心思。
左辰曦叹了一声,“我也这么对自己说,可是……大哥,我心里就是有个坎……好像是我下的套一样……不轻松……”
“难道不是吗?”左辰远微笑,与其让辰曦自己老钻牛角尖,不如把它给说明。
“大哥,你什么意思?”辰曦脸色微微一变。
左辰远投去洞悉的一眼,“辰曦,你自首的结果是有好几种可能的,别告诉我你在行动之前没考虑到。你查到证据,可是作为女儿,你做不出举报的事来,所以只能自己去顶罪,顶罪的后果可能性是,第一,案发,妈妈如果知道她的宝贝女儿代替自己去坐牢,怎么也不会答应的,必然会自己去自首,救你出来;第二,你很聪明,把妈妈参与此案的痕迹都变成是你的,可是还有一个叶纯立啊,他能配合你不交代出妈妈来吗?当然,这一点,你在赌,赌叶纯立不会这么做;第三,妈妈真的没来救你,叶纯立也念旧情没交代出妈妈,那么,去坐牢的只会是你。这三种你都考虑到了,难道不是吗?但是你仍然去自首了,哥哥佩服你誓要举报此案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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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尾巴,估计明天全结了吧……明天见~~~~
第258章 结局(2)'VIP'
辰曦听了,更是不安,想要解释,被哥哥打断,“辰曦,不用解释,哥哥觉得你并没有做错。我理解,你去自首的时候,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自己替妈妈坐牢的,否则不会把妈妈安排去度假旅游,更不会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而且,你还赌赢了,叶纯立那家伙还真没把妈妈给供出来,如果妈妈最后不出现的话,就真的会是你进去了。可是,那样的话,妈妈总会知道的,知道后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你看现在,妈妈在里面的样子,反而很平静,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解脱,所以,你也不用再自责了,好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是妈妈最大的安慰了,明白吗?”肋
“嗯……”辰曦点点头。
“那现在呢?还要不要和宋楚离婚?”左辰远提及妹妹的个人问题,他不是没有感觉,似乎妹妹的婚姻并不幸福,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他想,即便没有这个案子,她也不开心。
辰曦望着车窗前面的风景,不知不觉,春天已过,又是一个盛夏即将来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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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处京郊,还是那方空地,盛夏时节,已是芳草茵茵,蓝天碧水,一片生机盎然。
水边,打扮随意穿牛仔T恤的男子临湖吹奏着口琴,吹的是时下连续数周榜单TOP1的歌曲《偷偷想你》,本是一首摇滚乐,在风中这般用口琴悠悠扬扬地吹出来,竟是另一种缠绵哀婉的意境。镬
画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踏入草地,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静静地聆听,不知不觉,泪眼朦胧……
终于,男子吹奏完毕,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惊见身后数米远处的女子,情不自禁脱口唤出,“可心?!”
来者正是可心。
却见她一步步朝他走近,泪眸里含了欣喜含了怨,“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喃喃地重复着,说到后来,已是呜咽。
“我……”男子低下头来,面色复杂,有愧疚,也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可心掩住唇,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
男子见她流泪,这才慌了,手足无措起来,想给她擦泪,可是手指停在空中,却是不敢触碰她。
可心一双泪眼和他相对,“我知道是你……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样子,可是,看见你的背影,听见你吹的口琴,我就知道是你,你和我心中想象的一模一样……”
“可心……”他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眼际,带着怜惜,拭去她的一颗泪,“可心,我不是祭夏,我是舒开……”
可心眼泪一涌,不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舒开不是祭夏!我不要祭夏!不要了……祭夏很好,可那不是我的……”
“可心……”舒开心中情潮一动,贴在她眼角的手顺势滑到她脑后,微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明晚,我们乐队的首场演唱会你会来吗?”
“会!一定会!”可心坚定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的每一场,我都会到……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怎么会……”舒开眼前出现初次相遇时可心的样子,坐着轮椅,穿着白衣,在冬日萧瑟的风里,像一朵小小山花,被寒冷蹂躏得让人怜惜,那时,情不自禁便朝她走近,看见的,却是被纱布蒙住了眼睛的她,皮肤苍白得和纱布有得一拼,那个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铮咛一响的声音……
而后,便有了每日不约而至的“口琴音乐会”……
“舒开……我是死刑犯的女儿……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姐夫……这些,你都不在乎吗?”往事于她就像噩梦,从千金小姐到死刑犯之女,这其中的落差,只有她自己能体会,而对左辰安多年的痴恋,即便在遇上了舒开之后依然不改,远赴国外医治眼睛之时,父亲逼着左辰安同去,她亦未曾阻拦,隐隐盼着,利用他的怜悯之心,或者还能牵绊着他为自己停留,直到他在手术前抛下她回国,她才知道,这个关于祭夏的梦,算是终结了……
曾经有人问过她,你到底喜欢左辰安什么?喜欢他体贴入微?喜欢他给过你温暖?还是喜欢他珍爱你如宝?她自己也想不出一个答案。
从国外回来,无数次重返这块空地,再一次想起这个问题,更是迷惘。左辰安从来不曾对她体贴入微,从来不曾给过她贴心的温暖,更不曾珍爱她如宝。他于她,就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光芒耀眼,充满魅力,让她着迷,让她膜拜,可是,自己却从来不曾靠近过他……
难道,她对左辰安的爱,一直以来都只是少女的膜拜吗?这个想法让她倍感失落……面对着舒开曾经站过的地方,再回想和舒开那一段默契的日子,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近在手边,也许,能靠得近的,才叫温暖……
舒开携起了她的手,“我的口琴,是我这一生最珍爱的东西,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姐送给我的礼物,有了它,才开启了我的音乐之门,而听过我吹口琴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姐,一个……是你……”
他的意思,是要把他最珍爱的和她一起分享吗?
她眼里泪意翻滚,每一个女孩都渴望成为别人的宝贝,她追逐了那么多年,其实已经很累很累,被人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舒开……”她贴近他胸口,“谢谢你,不嫌弃……”
说完,偷瞧了他一眼,问,“你刚刚吹的那首,叫什么名字?”
舒开面色微僵,答非所问,“那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新歌……”
“是,我知道!可它叫什么名字?”可心眸光斜飞,几分调皮,几分执着。
“叫……《偷偷想你》……”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可心笑了,怎会不知道这首歌?已经连续在排行榜榜首几周了呀!可她偏要继续刁难,“想谁?”
“你……”舒开的脸上飘上几朵红云。
他的忸怩也传染了她,红晕满脸,声细如蚊,“其实……可以正大光明地想念……”
舒开的怀抱渐渐收紧,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可心,从此以后我会慢慢学着自己写歌,写舒开的歌,唱舒开的歌,也许,再也不会唱祭夏的歌……”
“我知道……”她抓紧了他的衣襟,如何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舒开,不是其他的谁谁谁,我要听你的歌,喜欢听你的歌,我要你为我写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歌……”
曾经的那个人,所写的歌从来只为一个人,而今,她也终于找到为她写歌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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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体育馆,祭夏旗下当前最火的乐队首场演唱会。
早早的,第一排嘉宾的位置就坐了一个穿白色洋装的女孩,左辰安和夏晚露来到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两人均是一怔。
“是可心!”夏晚露掐了掐左辰安的胳膊。
左辰安吃痛,按住她的手,急忙辩解,“不是我请她来的!绝对不是!”
“我是这意思吗?你做贼心虚吧!”夏晚露故意逗他,和他开玩笑。
两人说话间,可心却已经回过来头来看见了他们,反倒是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辰安哥,夏夏,你们好。”
“你好……”左辰安强作镇定,“你怎么也来了?”
可心指指舞台,展颜一笑,“看演唱会啊!”
“哦……那……一起看……”左辰安发现可心的座位居然和他们的相邻,于是把夏晚露拉在中间坐下,以隔开自己和可心。
夏晚露扬了扬眉,平心静气地坐在他们中间,而可心,只是含笑注视着舞台,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唯有左辰安,一直握着夏晚露的手,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夏晚露想笑,索性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还说心里没鬼……心虚得手心出汗了……”
左辰安一急之下,眉头微蹙,“我哪里心虚,是太热了……”
刚说完,便发现夏晚露眼里狡黠调皮的光,才知她自始至终都是在逗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亦觉好笑,这只小猪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