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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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盖有奖 更新:2024-05-09 11:23 字数:4834
小耗子向门外看了看,见那个坏“妈”真是走了,这才放心大胆的咧开嘴,枕着好妈的肩膀,嘤嘤的又哭了起来。
希灵对容秀发疯的时候,容秀虽然心惊胆战,但是除了心惊胆战之外,再没别的。现在希灵发完疯了,明明没有从她身上得出结论来,却没事人似的出了门去,这就让容秀感到恐慌了。白子灏和何养健的下场就摆在她眼前,希灵只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手段来对付她,她就非永世不得超生不可。
揉着小耗子脸上的红巴掌印,容秀把自己的首饰匣子锁好了,把小钥匙藏在了抽屉最里面。然后带上手头全部的钞票,她抱起小耗子,走出了白府的大门。
天气很热,太阳很亮,看大门的老仆役对着她笑:“容秀姑娘,又带着小少爷出去逛呀?”
容秀勉强向他一笑:“是呢,他也不嫌热,非闹着要出来玩。”
老仆役又道:“那您在这门洞里先等着吧,我出去给您叫辆洋车过来!”
不出几分钟的工夫,洋车停在了白府大门外。容秀抱着小耗子上了洋车,临走之前,她惶惶然的回头又望了白府大门一眼,同时抱紧了怀里的小耗子。小耗子委委屈屈的,也抱紧了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去,容秀转向前方,对洋车夫说道:“惠罗公司。”
在洋车夫拉起洋车跑上马路时,希灵已经在陆公馆见到了陆克渊。
陆克渊慢条斯理的对她讲话:“那个人,我略有耳闻,他好像是叫什么李孝诚,不是李孝诚,就是李孝忠,反正是个李孝什么。他也的确是和白子灏有点亲戚关系,不是亲舅舅,也是个表舅,或者是个其他的什么舅。不过他这一趟的确是来得蹊跷,就算他打完仗又腾出手了,他也犯不上来管白子灏啊!”
希灵问道:“是不是白子灏和他暗地里有联系?他们两个是里应外合?”
陆克渊对着希灵皱眉一笑:“那你是怎么看管白子灏的?”
希灵怒道:“家贼难防,你忘了我那里有个容秀,看上他了?”
“知道看上了,你还不提前防备着?”
“我没想到!容秀对我从来是——她从来都是听我的!”
陆克渊叹了一声:“话不是这样讲……你啊,还是孩子气。”
希灵围着陆克渊绕了一圈,声音低了几度:“毕竟我那个家,还顶着白府的名号,我怕白子灏离了我的手掌心,会大做文章。”说到这里,她停到了陆克渊的身后:“那个李孝什么,在天津卫有势力吗?”
陆克渊笑了:“他初来乍到的,有什么势力。”
“他到我家里的时候,可是带了一队兵。”
“军官嘛,手下有几个兵还不是正常。你要是怕他再去找麻烦,可以住进租界区里去。”
希灵沉吟了一下:“那倒还不至于,一个李孝什么,还不至于吓得我连家都不敢回。”
希灵是有斗志的,她向陆克渊下达了一串命令,让他去盯住白子灏,顺便摸清李孝什么的底细。陆克渊听她用孩子腔干脆利落的下命令,颇有哭笑不得之感,但也连连的答应了,没有再拿话逗她。
希灵说完便告辞离去,进门之后,她余疯未尽,想要再去向容秀算算总账,然而仆人告诉她,说容秀姑娘抱着少爷逛街去了。
容秀天天抱着少爷逛街,这也是希灵知道的,所以将一口气硬吞下去,她抱着膝盖坐在楼门前,虎视眈眈的要等容秀回来。
可是一等等到了天擦黑,她连归巢的乌鸦都等回来了,却依然没有见到容秀和小耗子的身影。
因为容秀白天那一走,就存了再不回来的心思。
此刻她搂着小耗子,坐在老九的公寓门前。公寓的伙计说这位老九先生素来是早出晚归,只要别嫌晚,那就一定能把他等回来。于是容秀就铁了心的坐下来,开始等。
她要通过老九,去找白子灏。
☆、第三十二章 洞房花烛(一)
在天黑透了的时候,容秀真把老九给等回来了。
老九没含糊,听说她是来找白子灏的,便领着她掉头走出了公寓院子。小耗子早蜷缩在容秀怀里睡着了,一岁多的孩子,已经有了二十来斤的分量,容秀把这二十来斤抱了大半天,一直没放下过,这时两条胳膊就酸麻得不听了使唤,老九看她不停的换了姿势抱孩子,伸手想帮她抱一会儿,容秀见状,却是笑道:“他认人,换了人抱他该哭了。”
这时两辆洋车过了来,容秀坐到车上去,连忙把小耗子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颗心慌里慌张的开始大跳,她不敢再想白家和希灵,只盼着早一点见到白子灏,白子灏毕竟是个男人,可以给她当个主心骨。
洋车跑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一座院落前刹了闸。容秀气运丹田,把最后一点力气运到了胳膊上,把肉包子似的小耗子又抱了起来。老九付了车钱,领着她推门就往里走,一进门,容秀吓了一跳——院子外面看着肃肃静静的,院子里竟然是横七竖八躺了好些个大兵,大兵们都是活着的,铺了草席在外头露营,顺便看家护院,和狼狗差不多。从大兵中间向内走,在后院的正房里,她看见了白子灏。
这院子里通了电灯,房间里就很明亮。白子灏一见容秀,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再一看容秀怀里的小耗子,他的笑模样僵了一下:“还把他也带过来了?”
当着老九的面,容秀垂着头,是旧式的女人,哪怕内里心花怒放了,表面也依旧是木雕泥塑:“不带不行,希灵拿他撒气,上午打了他一个嘴巴,现在脸还肿着呢。”
白子灏没理会这话,只对老九说道:“好,你回去歇着吧,有她照顾我,我就没事了。”
老九答应一声,打着哈欠出去了。这回屋子里就剩下了容秀和白子灏两个大人,容秀走近了一步,左右看了看:“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住?”
白子灏仰起头,对着她抿嘴一笑。
容秀也笑了,一边笑,一边脸上发烧。
白子灏这时候又道:“你把孩子先放下,让他睡他的,你来帮帮我,我在这轮椅上坐了一天了,别人伺候我,我不习惯,我连尿都没撒过。”
容秀一惊:“傻子,要憋死你啊?那我今晚要是不来呢?”
白子灏向她挥了挥手:“快点快点!我知道你今晚肯定来!”
正房左右开了门,进去之后,两边都砌了火炕,炕上堆着城墙高的被褥,也有凉席。容秀把那被褥都嗅了嗅,然后挑那最干净的,一层一层铺了个软腾腾的窝,把小耗子放了上去。小耗子哼唧了两声,睁开眼睛看容秀还在,便翻了个身,又睡上了。
容秀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这回腾出了手,开始伺候大耗子。这屋子里是没有抽水马桶的,但是有夜壶。容秀问他“就是尿?”他点点头,容秀便把夜壶拎过来,然后走到轮椅前弯了腰。白子灏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她一挺身把白子灏带起来,两只手就伸过去,解开了他的裤带。
连外裤带内裤的向下退去,她的手指蹭过了他的光屁股。再弯腰让他重新坐下去,她把夜壶递给他:“尿吧!”
白子灏在她身后问道:“你不帮帮忙?”
“这还帮什么忙?你尿就是了。”
“嫌我啦?”
“谁嫌你了?”
“那你帮帮忙。”
“不要脸。”
“秀儿……”
白子灏拖了长声唤她,她犹犹豫豫的转过身,电灯光下,她这回把白子灏那套物件看了个清楚,于是一张脸就越发红了。
容秀费了不少的力气,把白子灏收拾得干干净净,白子灏不肯到小耗子的炕上去睡,于是容秀进了另一间卧室,依照小耗子的标准,给他铺了个舒舒服服的大耗子窝。干活的时候,她微微的有些眩晕,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在把白子灏抱到炕上时,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这大半天还没吃过饭呢!
小耗子倒是吃了,他那小嘴小肚子,半块点心就够他饱的。
但是坐在炕边环顾四周,她没看出这屋子里哪里有食物,白子灏躺在被褥上,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她,于是她就压下了肚子里这股饥火,想等明早再说。
一只手忽然牵扯了她的衣角,她回过头,见白子灏歪在炕上,正在对自己笑:“秀儿,想什么呢?睡吧!”
容秀慌了一下:“你睡你的,我跟小耗子睡去。”
白子灏趴在炕上,侧过脸望着她:“不。”
容秀想要站起来:“你别闹,小耗子醒了看不见我,会哭的。”
白子灏这一回是公然的撒娇了:“好容易才能在一起了,你还不让我跟你亲近亲近?今晚你别管他,你管管我。”
“我管你什么?”
白子灏笑了,压低声音反问:“你说你管我什么?”
容秀一甩手,没甩开:“你——还没结婚呢,不行!”
白子灏死死的拽住了她:“我儿子都管你叫妈了,你还说咱俩没结婚?还是……”他直勾勾的,一直看进了容秀的眼睛里去:“你后悔了?”
容秀听了这话,心里忽然一软,她觉得他一定是怕自己后悔的,自己若是后了悔,他就又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希灵没说错,小耗子的确是随了他的眉眼,越是英武的剑眉星目,柔软起来越是动人。
最起码,她是被打动了。
“后什么悔。”她也握住了他的手:“你当我是心里没数的人吗?我肯来,就是下了决心的了!”
自己的双手紧握了他的双手,容秀想了想,最后又说了一句:“你可得——可得好好的啊!”
白子灏点了点头,然后就柔中带刚的、锲而不舍的、开始往炕上拽她。
容秀的心一活动,身体立刻也随之失了立场,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倒下去了。
容秀觉得,白子灏真招人爱,真可人疼。
他饥渴的吻她吮她,贪婪的摸她揉她,一张脸埋在她的胸怀里,她看他简直是个馋慌了的小奶娃,于是她就把自己所有的全给了他,由着他吃一个占一个,吃了这个,又吃那个。他气喘吁吁的压到了她的身上,她忽然有些慌,有些惑,双手搂住了白子灏赤裸的腰,她呢喃问道:“你能——”
白子灏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然而喘息着说道:“我能,别看我,你把腿再张开点就行……”
容秀当真柔顺的张开了腿,很快的,她在一阵疼痛中发现白子灏真的是“能”。双手向下托住了他的屁股,她顺着他的力道,帮他使劲,白子灏一定是快活透了,在她耳边喘得像是要哭,于是容秀心满意足的扭过脸对他亲了又亲,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的可贵,自己竟能被一个人这样需要和依赖着。
事毕之后,容秀从身下抽出了一条血迹斑斑的白帕子,白子灏侧身躺在炕上,把那白帕子要过来看了看,然后把它递还给容秀,闭上眼睛懒洋洋的笑了。
容秀把那白帕子叠成了个小小的卷子,暂时塞进了炕头的衣裳堆里,然后爬过来,扯起被子盖住了白子灏。
白子灏打了个哈欠,说道:“秀儿,睡吧!”
容秀答道:“我想再瞧小耗子一眼呢!”
白子灏掀开棉被一角:“睡吧,今晚是咱们洞房,要管他,你明晚再管。”
容秀犹豫了一下,依言钻进了被窝里。白子灏翻身背对了她,她便从后方紧贴着拥抱了他。
☆、第三十二章 洞房花烛(二)
天要亮未亮的时候,容秀梦见了希灵。
梦里的希灵还是那一身疯疯癫癫的劲头,追着她大吵大闹,逼问她白子灏的下落,她闭了嘴,是铁了心的不说,然而希灵疯得厉害,竟然举起了一把匕首要杀她。她认得那把匕首,当年白子灏的二姨太太就死在它上面,于是她吓坏了,拔腿要逃,逃出没有几步,她猛的一睁眼,冷汗涔涔的醒了过来。
透过一片布似的小窗帘,房间里已经有了铁青色的微光,她张着嘴喘息了片刻,一颗心渐渐的平定下来。扭过头再去看白子灏,她见白子灏仰卧在一旁,睡得正沉,于是歪了身子伸出手,她从上至下的缓缓抚摸了他,摸到最后,她的心疼了一下,可是也知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