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23:33      字数:4782
  起来,由此可见,黑龙会主也差不多快要精疲力尽了。
  那黑衣人口中应了一声:“遵命!”举步向李中元走去,但走不出二三步,身形陡然一转,猛地射向黑龙会主,双掌一吐,打得黑龙会主一条身子横飞了出去。黑衣汉子一招得手,回身抓起李中元,震喝一声,道:“大家听我的!”
  事情的变化,大出意料之外了,大家睹状闻声之下,不由都是一愣。
  那黑衣汉子嘿嘿一阵干笑道:“外面的人,都是在下所布置,谁要胆敢轻举妄动,便谁也别想活着走出此地!……”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呼喝嘈杂之声,打断了那黑衣汉子的话,那黑衣汉子脸色陡然一变,带起李中元跃身出了大厅。
  黑衣汉子一走,大厅之中,接着便是一阵大乱,四兽四老纷纷转身向厅外闯去,也没有人要理会地上的黑龙会主和敌对的高云禅师和玄通道长了。
  就在此时,厅外接着掀起了打斗之声,人影乱窜之后,又听得。一阵大喝之声,涌进来四五条人影,来人现出身形,可不就是少林武当的高手。玄通道长大喝一声道:“李大侠被一个黑衣汉子挟持去了,传命下去,全力追截!”身形一起,射出厅外而去。
  同时,高云禅师伸手一指身受重伤的李景璐道:“好好照顾这位女檀樾!”大袖一起,紧随着玄通道长向厅外追去。
  李中元在迷糊的意识之中,但觉身如腾云驾雾,一起一落间,心头发出阵阵虚脱窒息,好不难过,可是,他这时除了有这么一点迷物的意识外,全身似乎已经不是自己似的,没有丝毫感觉之力。
  在这种迷糊的意识之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光,他感觉到身子静止了下来,被人放在舒适清凉的实地之上。
  接着,便听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呼唤道:“老五,老五,醒来! 醒来!”
  随着呼声,已有一股热流。从脉门之上,度入自已体内。
  李中元陡然一振,睁开了双目,目光相接之下,眼前现出一个黑衣汉子。
  李中元搜索着记忆力,想起了那黑衣汉子不就是黑龙会主手下之一,淡然一笑道:“朋友,算是你们胜了……”
  那黑衣汉子哈哈一笑道:“老五,你难道听不出我就是你的四师兄么!”
  说着,伸手从脸上扯下一副人皮面具,现出本来面目。
  可不正是他的四师兄白义生!
  李中元惊叫了一声,“四师兄,”就要挺身坐了起来。
  白义生仲手按住了李中元,一叹道:“老五,你的伤势不轻,妄动不得。”
  李中元发现这黑衣汉子就是四师兄后,心里一阵激动,张开口来,正想一吐为快之际,白义生一笑,又摇手止住他道:“有话你也等一会再说……先把这几颗丸药吃下去,疗好伤势,慢慢再淡。”
  说着,伸手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并排放着五只姆指大小的小瓷瓶。
  瓷瓶颜色各别,有红的,有黄的,有紫的,有白的和黑的。
  他从瓷瓶之内各倒出一粒丸药,每一粒丸药的颜色也正是盛它的瓷瓶的颜色,他把五粒丸药放在掌中微微一动,只见彩色交织,香气扑鼻。悦目沁心已极。
  李中元与这位四师兄相处时日最久,两人一向非常接近,见了那五粒丸药非常奇特,不由笑问道:“四师兄,你这叫什么灵丹呀?”
  白义生微微一笑道:“你觉得这丸药很奇怪是不是?你服了下去之后,将会更奇怪这药力的宏伟哩!它们叫‘五雷丹’。”
  …
  第二十二章 身中无形毒 心怀愧悔情
  李中元在说话之间,白义生的手已将丸药送到李中元口边,李中元一张口,五粒丸药顺势滚入他口中。
  那五粒丸药入口即化,李中元但觉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合成了一种怪味道,实在难以下咽,当时一阵恶心,几乎喷口吐了出去,幸而白义生早有准备,出手一指点在李中元“俞府穴”上,迫得李中元咽喉一张,那股怪味便顺喉而下入了李中元腹中。
  那怪药入腹之后,倒没有了奇怪的恶味,接着而发生的现象足,丹田之下,立时掀起了一股有如波涛汹涌的热力,分向四肢百穴流窜而去。
  李中元暗中一运神功,借助那热流之力,仅只周而复始,行功一周天,便觉精神陡振,所受重伤,霍然而愈。
  自服药到伤愈,前后之间,不过一盏热荼时光,其药力之速,效力之宏,大大的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
  李中元挺腰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惊讶之色,口中啊声连连,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
  白义生体谅的微微一笑道:“师弟,我们走吧!”
  李中元道:“到哪里去?”
  白义生道:“到了地头你就知道。”
  李中元心中,念着“困龙愁”中少林武当两派的成败,眉头一蹙道:“困龙愁内的事情,不知怎样了?”
  白义生道:“你放心,少林武当因黑龙会主的死亡,已是胜券在握,用不着你操心了。”
  李中元欣然色喜道:“黑龙会主死了?”
  白义生笑了一笑,道:“他打伤你之后,本身真力已是消耗殆尽,於是为兄给了他一掌,将你从乱军之中抢救出来。”
  李中元道:“你那一掌,只怕未能将他除去。”
  白义生道:“我那一掌,全力发出,他又在精疲力竭之际,料来难逃一死……哈!哈!哈哈!他纵能不死,也必为少林武当所斩,黑龙会群魔失首,焉是少林武当之敌,你放心跟我走吧!”
  说着,飘身而出。
  白义生领着李中元出了山区,只见路旁一株大树下栓着两匹无人看管的骏骑,白义生走过去,解下一匹骏骑,跳上马背,同时要李中元上了另外一匹马,其间也不见有人出面阻止,想来必是白义生事先安排好了的。
  两匹骏骑脚力强劲,快速非常,除了路上打尖用饭,稍作停留之外,一路都是疾飞猛赶,赶到傍晚时分,李中元发现已经赶到了黄河边的碛口。
  两人也不落店,白义生领着李中元向一艘大船走去。
  这时,一旁走出两条大汉,分别接住了白义生与李中元坐骑。
  白义生长身一跃,当先上了大船,李中元随后跟上,一直走进船舱之中。
  船舱很大,也很华丽,李中元但觉人入船舱,外面接着便响起了划船打桨之声,船身开始慢慢起舵了。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四哥,一路来为什么这样紧张?”
  白义生道:“老五,你不知道,黑龙会主虽然可能死了,可是他本身的组织,并不会马上溃散,所以我不能留下可供他们追踪的线索,以免日后缠夹不清。”
  李中元一笑又问道:“小弟看四哥一路上来,接应绵密周详,不知又是那位前辈高人在暗中相助四哥。”
  李中元看得非常明白,因为白义生是自己师兄。所以直率的问出口来。
  白义生笑了一笑还没有答话,内舱之中忽然传出声轻柔的笑声,接口道:“高人之称不敢,是小妹我廖小玫……”
  李中元蓦地想起白义生原是追踪廖小玫的,难道……心念一动,目光便转向白义生望去,只见白义生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陡的红了起来……
  就这时候,但见内舱珠帘一挑而起,廖小玫在两位女侍相随之下,轻移莲步,走了出来。
  李中元从白义生脸上收回目光,行礼不迭地拱手作揖,口中“啊!啊!”又回头望了一望白义生,他真不知该怎样称呼她才好。
  白义生窘态毕现,但笑而已。
  廖小玫显然比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强得多。盈盈一笑道:“小妹和你四哥还没有成礼,我们还是以年龄分大小,你是五哥,小妹……我该算是七妹好了……五哥请坐!”
  李中元唯唯喏喏相当拘束落回原座。
  李中元本来是很大方的人,不料廖小玫比他更大方,相形之下,李中元只有自叹不如了。
  廖小玫笑问李中元道:“五哥,你又是怎样遇上四哥的?”
  李中元道:“是四哥在困龙愁把我救出来的。”
  廖小玫大感意外地道:“五哥,你也知道困龙愁?”
  白义生不待李中元答话,接口一笑道:“老五不但知道困龙愁,而兄比谁都知道得清楚。”
  廖小玫顺口问道:“你办的事呢?”
  白义生双手一摊道:“砸了!……”
  廖小玫轻嗤一声,带笑带责地截口道:“真没用!回去你怎么交待?”
  白义生道:“黑龙会主都死了,还能够谈其他的事情么?”
  廖小玫一震道:“黑龙会主死了!他是怎样死的?”
  白义生道:“黑龙会主施展平生绝学‘狂龙转’,和老五相搏到精疲力竭,老五最后微一分神,为黑龙会主所乘,受伤落败,我为抢救老五,只有暴露身份,将黑龙会主击毙,逃了出来。”
  廖小玫皱了一皱秀眉道:“那也不一定就此离开困龙愁呀,你可以和五哥找一处地方藏身下来呀!”
  白义生一笑道:“现在困龙愁只怕已被少林武当夷平啦!”
  廖小玫惊“咦!”一声,遭:“怎么又扯上了少林武当了?”
  白义生转向李中元道:“老五,你们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也没有弄清楚,还是请你告诉七妹吧。”
  李中元暗暗沉思,忖道:“冷魂宫不知存的是什么用心?扮演什么样的脚色?偏偏又和四哥建立了关系,可叫人真是作难,……唉!我还是先以诚相对,将来是友是敌,我就看他们的了。”
  李中元打定主意,于是将如何联络少林武当,由龙玲玲暗中策应的经过情形.一一告诉了他们,其中只没说出自己与龙玲玲之间的那段私人恩怨。
  他们两人听了李中元的叙述,白义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廖小玫的神情却显得复杂,愣了一愣,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小妹筹划经年的计划,就此烟消云散了。”
  李中元礼貌地歉然道:“我事前不知你们对困龙愁另有计划,抱歉之至,请廖姑娘海涵宽宥。”
  廖小玫心里耿耿的,但却没有理由说李中元半个“不”字,正好李中元一声廖姑娘,算是给她抓住了语病,眉目微微一挑道:“五哥,你还叫小妹廖姑娘!”
  李中元一怔,抱拳道:“啊!七妹!”马上就改了口,不让廖小玫再加指谪。
  这时,后舱之中,忽然走进来一个侍女,双手送给廖小玫一张小小的纸条,廖小玫迅快地看了一眼,便示意要那侍女站立一旁,转而向李中元道:“家祖母听说五哥来了,想请你过去谈一谈,不知五哥意下如何?”
  这是礼貌,其实不说,还不一样也把李中元带去了。
  李中元不加犹豫地点头道:“小兄理当前去拜候令祖母,七妹回信,请先代小兄致候。”
  李中元看那侍女送进来的纸条,薄薄的,长长地,就知是飞鸽传书,因此请廖小玫回信时,先行致侯,表示自己礼貌。
  廖小玫向那侍女一挥手道:“你听到了李大侠的话,照话回禀,并说我们明天一早可到。”
  那侍女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廖小玫再一声吩咐摆宴,酒菜送上来,并吩咐推开舱篷,一轮明月正照当头,轻风徐徐拂面而过,对月临风,耳畔水流潺潺,有如天簌仙乐。
  廖小玫一时兴起,吩咐随侍女婢,从后舱取来一只玉屏洞箫,轻启朱唇,就在席中吹奏起来。
  本来洞萧萧声哀怨,最宜倾诉情怀,寄意郁悒,但这时廖小玫吹奏起来,却是意气昂扬,充满了人生光明活泼的远景,令人豪情奋发,蓬蓬勃勃。
  巨舟放流而下,扯起了风帆,顺风顺水,除了江流之声外,便是冲天而起的一片箫声,其乐也陶陶!
  正当此际,一声划然长啸传来,扰得廖小玫音律一乱,廖小玫一收长箫,人却飘身上了船头,李中元与白义生是帐然若失,先后出舱走上船头。
  那啸声劲气泱然,震撼得草木颤动,风起水涌,放眼中,只见船后有一叶扁舟衔尾而来,那划空啸声,便是从那扁舟中发出。
  那扁舟来势奇快,片刻之间,已赶近廖小玫他们所乘巨舟。
  这时,他们已看清来人面貌,原来是一位年约六十开外,身穿葛袍老者,独自一人在扁舟之上,振袖而来。
  那葛袍老者面目清瘦,站在扁舟之上,颇有遣世独立,傲啸烟云的风貌,只是他腰中偏偏束了—条五采缤纷的腰带,显得不伦不类,而破坏了他整个的韵态。
  这是一种奇特而令人不易忘记的装束,意味着这个老人必是武林之中的怪人。
  听他所发划空长啸,内劲充足,修为功力之厚,堪称高手之中的高手。
  李中元暗暗一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对他竟是没有一点印象,不免回头悄悄地问廖小玫道:“七妹,可知道这位老者的来历?”
  廖小玫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