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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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23:33 字数:4785
燕燕叫住轿夫停了下来.招呼李中元和她一同步行。
可是步行不到一里,穿过一片树林,只见眼角一亮,现出四五十栋房子,星罗棋布般散置在一座山谷中。
身后的轿夫,自行离开了他们,燕燕带着他东转西弯,最后停在一栋矮墙红楼之前,道:
“到了,这栋房子就是我们今后三个月的天下。”
燕燕每次说话,都给人一种惊讶的感觉,李中元直觉的反应道:“‘我们’?也有你一份?”
燕燕笑道:“没有我,你挨得下三个月去么?”
李中元也是一笑遭:“你难道不知我的惯例!”
燕燕道:“在这里,你只怕得将就将就了。”
谈话之间,两人已经跨步进了院门,跨入院内,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躬身相迎。
屋内陈设得非常华丽,除了卧室,书房,客厅和练功房外,还有四间大房子,据燕燕告诉他,那四间大房子,就是他教学的场所。
这倒好,用不着走出去,学生会自动前来听讲,真是设想得周到。
奇怪的是,自他来到之后,除了那两个少年人外,就没再见到另外的人,以他令主的身份,竟然也没有一个管理人来拜见他,这似乎太不近情理了。
这里好像是,各有各的天地,似乎谁也不互相往来。
用过晚饭,燕燕准备了两杯香茗,和他并排坐在庭院之中,欣赏着天上的彩霞,计算着初现的星星。
这时,李中元一面应付着燕燕,一面暗自计算着今天晚上如何采取行动?摸清这里的底细之后,如何急流勇退?逃回长安去。
因为,到了明天,他是非露出马脚不可,他又不是真的桃花秀士潘惜花,那里懂得什么“悦女偷心”与“仿古造伪”之术。
就在这时,燕燕忽然身子一靠,便到他怀里,悄声道:“好了,我们得谈谈正经的了。”
声音出奇的冷酷,像是换了一个人,李中元愕然失惊,右手一抬,便压在她丹田大穴之上。
燕燕轻笑一声,道:“我想提醒你一句话,别忘了,是我自己送过来的!”
孪中元“啊!啊”两声,他知道燕燕的话不完全是吓人,她要没有相当的把握,她会自己把命送上来么?
李中元心中一窒,只听燕燕又轻轻地道;“就这样抱着我,显得亲亲热热!”
李中元这时心中一动,暗忖道:“此女莫非她有她的打算?”
此念一生,李中元一颗心便慢慢恢复了镇定。
燕燕悄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入,老实说来。”
李中元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稳重的不动声色遭:“你道我能是准?”
这话回答得很技巧,可以说是根本不承认自己不是桃花秀士潘惜花,也有含着要她猜自己是什么人的意味。
燕燕冷笑一声,道:“你自己爽快的说出来吧,说不定本姑娘可以指给你—条逃生明路。”
李中元考虑了一下,既然假不过去,何不率性道出真名实姓,也好有本钱和她谈条件,当下老老实实地道:“我说我是李中元你相不相信。”
燕燕轻吁一声,说道:“算你没说假话。”
李中元暗吃一惊,道:“你早就知道我了。”
燕燕道:“不敢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相信你的话。”
李中元道:“老头子知不知我不是桃花秀士?”
燕燕道:“目前还不知道!”
李中元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燕燕道,“告诉他我有什么好处?”
李中元道:“你可以邀功领赏呀?”
燕燕“哧!”的一笑道:“这是你们男人的想法。”
李中元道:“你的想法呢?”
燕燕道:“我要你的那朵桃花和摺扇,同时,外带‘潜龙丸’一颗!这不算过份吧!”
李中元听他提起“潜龙丸”一事,只差一点没有失惊跳了起来,自己以为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想不到这位燕燕全知道,当下不由得一愕。
燕燕不放松的语声一冷道:“舍不得是不是?”
李中元轻叹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燕道:“我就是我,多余的话不必谈,干脆说,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
李中元已是别无选择,只好一点头道:“现在,我只能将这朵桃花和这把摺扇交给你,至于‘潜龙丸’我没有带在身上,所以只能暂欠。”
燕燕显得出奇的豪爽,一点头道:“好,就这样说,你欠我一颗‘潜龙丸’希望你逃得活命之后,替我送到一个地方去。”
接着,又把交付“潜龙丸”的细节,告诉了李中元,然后,咬着李中元耳朵道:“抱我回房去。”
李中元现在只有遵命行事的份,整个的事情,因变化得太突然,叫他无从着手,把燕燕抱回房中,燕燕要他关好房门熄去灯,忽然又要李中元把全身衣服脱得精光。
这时,李中元实在不得不说话了,一怔道:“你到底弄什么鬼?”
燕燕一笑道:“别尽往邪里想,脱下衣服来,我自有道理。”
李中元被她说得,只好遵命脱衣,同时,只见燕燕也在一旁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
第十一章 易容探秘密 装俏得地图
李中元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被捉弄的感觉,剑眉一轩,正要说她两句时,只见她接着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拿过去穿戴起来。
燕燕身裁本来生得娇小,穿上李中元衣服之后,又长又大,简直笑死人。
蓦地,只见燕燕一躬身,只见她身材陡长,这时长大的衣服,在她身上竟然非常适合。
李中元睹状之卞,悚然一震,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
一个人内功修为炉火纯青之后,变易体身,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这种深厚的功力出现在燕燕身上,那就令人又惊又奇了。
燕燕嗓音一变道:“你这人大不识趣……快穿上我的衣服,我们掉换一个身份……你会不会缩骨神功。”
最后一句话,问得李中元火气一冒,也不答话,拿起燕燕原来的衣服向身上就穿,衣服穿好。他的身材也就和燕燕原来的身材一样。
经过一番易容改装之后,两人相视之下,不由齐皆笑了起来。
这时,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初更,燕燕把这里面的情形,尽其知的告诉了李中元,然后,面色一正道:“李兄,你如果不甘身入宝山,空手而回,你可以在五鼓以前,四处看看,然后,用小妹的身份,叫他们送你山谷去,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五更一过,你如果仍未出谷,那你就不能再用我的身份了,你可以去找一个人,至于; 他能帮你多少忙,那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接着又把那个人的容貌住处和联络讯号告诉了李中元。
李中元进来时,并不担心脱身的问题,经燕燕一番解说之后,才知道这里的戒备严密非常,不可等闲视之,当下谢了燕燕,便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李中元出得外面,心中已是打好了主意,他为有备无患计,决心先去找燕燕要他去找的那个人。
那是大厨房里的一个老杂工,李中元在一间臭不可闻的小房子里找到了他。
他这间房子太臭了,显然从来不清扫,因此也发挥了另一种作用,那就是谁都不愿进入他房中,保护了他房中秘密。
李中元走到他房门口,便有一股酒气和臭味袭到。
李中元在门扉上弹出暗号,门扉应声而打开一半,让他侧身走了进去,房里也没有灯,但觉满地都是东西,颇有举步维艰之感,好在李中元功力深厚,夜视力奇强,尚能安然举步。
那老杂工把李中元带到那张破床前,伸手一推破床,破床下面忽然现出一道门户。
那老杂工一言不发,曲身下了地下室,李中元不加考虑的随后跟了下去。
下面这间房子,倒是出奇的干净,桌上头点一盏菜油灯,火苗于拉起五寸多长。
那老人一直没说话,这时打量了李中元一阵,忽然脸色一寒道:“你不是燕姑娘!”语气非常肯定,李中元可以意会到,他这时已经较足了功劲,一个答话不当,便是不了之局。
李中元胸有成竹,坦然点头道:“我是燕姑娘的朋友。”
那老人道:“你为什么打扮燕姑娘?”
李中元道:“老丈知不知道,姑娘这时正顶着在下的身份住在七十七号宾馆。”
那老人“啊厂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她为什么自己不来?”
李中元道:“燕姑娘没有事,是在下自己的事,在下身受燕姑娘指点而来。有请老丈赐助。”
那老人双眉一皱道:“燕姑娘多管闲事!……你口口声声自称在下,那你是男扮女装的了。”
李中元点了一点头,那老杂工便没再追问李中元与燕姑娘的关系,接着便问道:“你要老夫在那一方面帮助你?”
李中元道:“我想到各地方看一看,不知老丈能否引导?”
那老杂工道:“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是一些怪诞不经的行尸走肉,功力既高,耳目又灵,一个弄不好,便脱不了身,你最好三思而行。”
李中元沉思了一阵,点头道:“老丈说得是,那么在下就打消此念,但不知老丈可有他们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姓名来历?”
那老杂工道:“有,为了免得你涉险自找麻烦,老夫可以送给你一份名单。”
李中元要过名单,贴身藏好,话锋一转道:“在下听得他们这里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一批年轻杀手,老丈带在下去看看好不好?”
那老杂工犹豫了一下,道:“好吧,老夫带你去看一看,可是,你务必在五更之前,照燕燕的办法离去,否则,一经打草惊蛇,老夫和燕姑娘都无法在此存身了。”李中元不是不讲理的人.也很能替人设想,先不管这老者和燕姑娘是什么人物,他们能渗入进来,显然已经下过一番工夫,他们能如此帮忙,已是难能可贵,自己又怎能不顾全他们的处境,一意孤行,当下满口答应道:“在下此来,只是收集资料,增加见识,能不惊动他们,自是不愿惊动他们,其中利害得失,在下省得,请老丈放心。”
那老杂工面色一宽道;“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老杂工换了一件黑色宽袍,带着李中元一路伏腰矮行,穿过一栋—栋的独立院落,最后,越过一道高墙,墙院之内,又是一番天地。
只见一片辽阔的地面上,中间有一座百数十丈宽阔的大水池,池中大船小艇,约有四五十艘之多。
老杂工顺着他目光打量之处,悄声告诉他道:“这座大湖,是一半天然一半人工修筑而成,湖水深达二三十丈,湖底装有巧妙机关,可以制造急流洪波,专门训练操舟工夫与水中绝技。
李中元转头向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望去,老杂工又说道:“那是一片流沙绝地,不载重物,却被他们用来练习轻功提纵之术。”
李中元目光环扫之下,老杂工一连说了十几种练工场地,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奇设备。
整个的场地上,只有七栋房子,不过每一栋房子都占地极广; 又高又大。
其中有一间房子,灯火辉煌,显然正在有人活动其中。
蓦地,一声惨号,从那灯火烛天的房子中破空而起。
李中元道了一声:“我们去看看厂话声出口,人已翻身而下,向那房子飞掠而去。
那杂工老人欲待制止,已是不及,李中元已达数丈之外,只好一咬牙关,振臂飘身而下。
李中元但觉耳后一阵风声传来,那杂工老人好快的身法,后发先至,竟赶到自己身前了。
李中元心中一凛,那杂工老人已是传声道:“遍地有险,随老夫来。”身形一踅,向斜刺里掠了出去。
李中元不敢任性,身形一缓,随在那杂工老人身后亦步亦趋,紧紧相跟。
这时,那杂工老人展开一身绝顶轻功,身如行云流水,灵蛇穿珠,时左时右,转丁一个大圈,才绕到那灯火通明的房子后面。
李中元见那杂工老人如此小心谨慎,不敢丝毫大意,也展开一身所学,走得一步不慢。
那杂工老人已是尽力施为,在他想来李中元决难追随得上,当他到得地头之后,回头一望,那知事实大出意外,李中元竟然一步不慢,而且步履轻松,神色怡然,毫无吃力之感。
他暗暗吃惊之下吁了一口气,李中元有此功力,他就放心得多了,微微一笑,指了一指左边屋角,身形一长,纵身隐入。
李中元跟身上去,掠目之下,全屋了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要不是有这杂工老人领路,他那能找得到这样适合的藏身处所。
这栋房子,两端是两间小房子,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迎面上首,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左旁一排站立了一二十个年轻人,右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