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
摄氏0度 更新:2024-05-05 22:34 字数:5341
午、夜两点了,章朗从窗外望着花园里的那抹身影,心中的痛觉像漩涡般疯狂地席卷他的五脏六腑。
他垂下眉去,遮住明亮的眼睛,试着不去关注窗外的世界。
可是心中的压抑像弹簧一样,越是往下压制就越疯狂地往上弹起。
他再次抬起头来,目光越过窗台,静静地注视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去把田小姐敲晕送回去。”
一会,田玛帆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
第二天,她果然没有来签离婚书。
章朗叫来欧子耀。
欧子耀听完他的吩咐后,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下午,一条重量级的娱乐新闻在网上涌了出来。
“远捷集团总裁在阳台与神秘女人拥吻,女子疑是青梅竹马,据知情人透露章朗将会在不久后与该女子订婚……”
消息的版面上是一副图片,图片里章朗的侧面很清晰,不过女人的面容却只有三分之一,让人认不清气身份。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或许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但是田玛帆很清楚,这个女人是邵梦荃。
昨天,她看到邵梦荃坐在章朗的腿上,还说等他离婚后就娶她。
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难道昨晚她真的是误会了什么,他们谈的内容真的跟自己无关?
她心乱如麻,一时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邵梦荃的电话打了进来,“玛帆,我想跟你谈谈。”
两人在西餐厅见面。
“玛帆,相信你很清楚我今次找你的目的。”
田玛帆喝了口咖啡没有说话,继续等她说下去。
“请尽快签了离婚协议书吧。”
田玛帆闪了闪清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我很想知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玛帆,我跟阿朗都快要订婚了,你认为我们还会有什么瞒着你。”
“可是你们昨晚的谈话内容很奇怪。”
“我们是在谈论他的家人。你也知道我跟阿朗是青梅足马,而且我爸是远捷集团的股东,我和他结婚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既是幸福的婚姻,也可以帮他稳固章家在董事会的地位,所有阿朗他很愿意娶我。”
田玛帆明澈的眼中即是失望又是痛心,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玛帆,快签了吧,我想做名正言顺的章太太很久了。你不愿意签离婚协议书,不仅蹉跎了我跟阿朗,而且也伤害了韦文博。你认真想想,你抱着一个前夫不放,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伤痛的事情。他为了你付出这么多,对你不离不弃。而我也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了,你就当成全两对人吧。”
邵梦荃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到她面前。
章朗的名字已经很清晰地写在了白纸上。
看着那一行潇洒的字体,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好心痛。
签了这张纸,她跟章朗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真的要这样签了吗?她真的应该为了成全两对人而签了吗?
“玛帆,签了吧,我跟阿朗的关系已经曝光,所以我必须要得到一个名分。我不想被人家说我是小三。我相信你也不想阿朗被人说有婚外情。”
田玛帆动了动手,定定地望着那支笔,陷入茫然。
很久,她拿起了笔……
(星期天要外出,所以提前一个晚上更新了。玛帆有没有签离婚书,先卖个关子)
终于发现
很久,她拿起了笔……
狠狠地折断了。
她一把站了起来,定定地望着她,“我是不会签的。”
………………
自从那天之后,章朗就一直催促着田玛帆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
可是一连几天也没有她的消息。
这天,章朗正在医院做康复治疗。
病房门忽然打开了,田玛帆神色纷乱地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章朗。
现在她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她暗中跟踪着他,暗中调查他来医院的原因。
或许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一个那么爱他的男人离婚了。
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有一个男人为了她的幸福,情愿令她恨他一辈子。
或许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章朗看见她出现在这里,知道她必定是已经了解整件事情了。
他示意了一下护士出去,静静地望着窗外。
田玛帆压住心中强烈的情绪,走过去一把抱住他,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坠落。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她不断地哭泣着,断断续续大声地质问他。
错乱的情绪在他心中一点一点地翻涌着,越来越汹涌,几欲冲破他的胸膛。
他摁了摁手心,压抑着声音,平静说到:“即使你知道了又怎样,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两年前我是舍不得你跟着我受罪,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我喜欢的人是梦荃,因为是她一直陪着我。”
田玛帆含着泪水,正视着他的双眼,哽咽着,“你说谎……即使她一直陪着你……可你依然没有忘记我。”
他淡淡地扯了扯唇线,也直直地凝视着她,“我说的是真的,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以前喜欢的是曼妮,再后来喜欢了你,到现在我喜欢的是她。”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骗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章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沉声说到:“玛帆,我说假话的时候你相信了,如今我说真话了,你却不相信了。你刚刚离开的时候,我是很想念你,很舍不得你。可是你回来之后,你做了那么多令我伤心的事情,说了那么多令我伤心的话。你以为你在我心中的印象还那么美好吗?你已经伤了我的心,我不可能再与你在一起。”
田玛帆心头一紧,心中的难言越来越沉重,重的让她差点失去了承载的力气。
她回来后,的确伤了他的心。
在他那么绝望,那么痛楚的情况下,她居然那么多次冷风热潮地讽刺他,深深地伤害了他。
她还为了韦文博泼了他一脸的开水。
现在想起来,令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会努力来补偿你。”她趴在他面前,痛哭着。
“不用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请你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章朗说完,转动着轮椅,向着门口滑去。
她一把拦住他,满脸泪光,“阿朗,我知道是我的错。希望你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
一辈子陪着你
她一把拦住他,满脸泪光,“阿朗,我知道是我的错。希望你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
章朗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浮起暗伤,沉痛说到:“你知道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意味着什么吗?”
她擦了擦眼泪,坚定地注视着他,“别说坐在轮子上,就算你一辈子躺在床、上,我也会陪着你的。”
章朗眉目一点一点地聚拢着,嘴唇咬的越来越紧。
过了一会,他又忽然松懈了下来,静静说到:“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可是我愿意为你而疯。你愿意一辈子承受着痛苦,也不让我知道。为何你不想想,我的心也和你一样,愿意一辈子与你同甘共苦……”
“你不要说了……”章朗神色痛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章朗毫不犹豫地离去。
田玛帆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咬着唇,泪水像缺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一把跑到他的跟前,扑到他怀里,将娇柔的唇贴上他微凉的唇。
章朗怔住了,任由她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双臂将她推开。
可是她又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双手越捂越紧,手臂像在他的脖子上长了根似乎的,拼命地搂住他。
她柔软的唇触着他的唇,也触动他的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她的吻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紧紧地贴着他,可是却将他内心深藏的情绪一下子挑破了。
可他依旧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任她紧紧地吻着,不作任何的回应。
她的吻开始越来越紧,渐渐地在他唇上游离起来,像从前他吻她一样,绵绵地在他唇间徘徊。
他又开始反抗她,想将她推开。
可他越是用力,她唇上的力度便越紧……
可是他依旧毫不留情地想将她推开。
在他就要将她推离怀中的时候,两行热烫的泪水从他的唇边流过,缓缓地渗进他的唇中……
泪水流入唇中,化为丝丝的疼痛,沿着舌根流进心里……
她的泪竟是那么的苦涩!
他的心一软,手瞬间滑落,无力地垂在她的腰间。
感受到他的软化,她更加缠绵地紧贴着他的唇,用她发自内心的爱意去暖和他。
唇间的点点温柔,一点一点地漫进他的心里,化为滴滴的柔情。
她的吻很温和,绵绵地吮吸着他,带着水一样的柔情。
他心中的防御被她的柔情一点一点的击毁。
渐渐地,他的手开始往上移动,拂过她的背,到达她的肩膀,轻轻地搂住她的肩。
又一滴泪落了下来,滑落至紧贴的两片唇角。
他再也抑制不住,紧紧地搂住她,一同与她缠绵地深吻着……
四片久违的唇瓣,此刻毫无距离地缠连在一起,忘了时间,忘了一切。
许久,两人才分开。
她轻轻抚着他的脸额,温和如水,“阿朗,让我陪着你。”
章朗静静地凝望她片刻,又重新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许久,他才缓缓说到:“好。”
后悔
许久,他才缓缓说到:“好。”
……………………………
田玛帆与韦文博静静地相对而坐。
“文博,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韦文博轻轻地叹口气,脸上满是无奈,“或许这就叫做天意吧。兜兜转转,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或许我跟你真的有缘无分吧。”
田玛帆望着杯中水,清澈的眼中漫起浓浓的愧疚,“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两年前,我不叫你故意去试探他,我们就不会互相折磨。”
“小帆,不要这样自责。即使你当时不试探他,他也会找其他的借口跟你离婚的。因为他的心里舍不得你受一点的苦。”
田玛帆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微红的眼睛,有点哽咽,“不是……的确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就不会让他独自承受了两年的痛楚。让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离开了他。”
她还记得,那天的情形。
当时,她想出院马上去见章朗。
当她走下床的那刹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记得发生余震前,两人讨论人生无常时,章朗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
那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他说希望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她却不知道,他是因为真的爱她,还是因为她有着那个女人的眼角膜。
所以,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去试探他。
当时,她的脸受了一点小伤,侧脸有一处划痕,但是医生说很快就会消失,不必担心。
可她让韦文博去告诉章朗,她毁容了,疤痕无法消除,而且她自动提出离婚。
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他一定不会在意,也会用尽一切方法帮她修补容颜。
如果他真的只是在意那一双眼角膜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放弃她。
而她却不知道,此刻的他却承受着生命之中最沉重的伤痛。
他也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她推出了身旁,独自一个人承受一切。
而且当时,他是为了推开自己才被石柱砸到的。
可以说,这一切皆因她起。
可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了,还将所有的仇恨都推到了他身上。
她真的很该死。
要受惩罚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让他替她受了所有的罪。
她越想想难过,到最后趴在桌面上抽泣起来。
“小帆,事已至此,你不要再难过了。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如何帮助他,让他康复。”
田玛帆立即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