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4-05-05 22:33      字数:4847
  孟褚煌妨侔““ ?br />
  他鄙视地扫我一眼,从鼻子里面哧一声,"还伪装三贞九烈~~占我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
  "你!――我!――"我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定定神还击,"就你?本美女顶多是没脑子,又不是没眼睛!"
  "唔......"龙少看着我,若有所思,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我记得自己还会说几句外语,忙补充音节,"~~的Say?"
  "摇头是表示:真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婆,点头是表示:算了,有了她做比较,你才了解自己有多聪明."
  "......"我处在爆发的边缘,忽然觉得不对,老婆?谁的老婆?谁是谁的老婆?"死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龙少无奈地瘪嘴,真是的,连读者都早看出来了,她也太迟钝了~~
  宇文解忧你不顾我的感受包办婚姻,俺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不能安排她这么不解风情啊!考虑到要和她过下半辈子,也许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培养耐心,"咳咳,其实我不叫李小龙,原则上――我就是你――能文能武才貌无双的和亲对象――人称'大约出生在冬季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的辽国王子耶律隆礼――"
  定语还挺长~~我好不容易听清楚,又是一声尖叫,"啊啊~~呜呜~~"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嘘,下半生的日子还很长,你现在还是保存点实力~~"
  我双眼怒视他,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没有理由的啊,人海茫茫,偏偏就让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撞见了我,呸呸,谁是死耗子~~就算我是死耗子,那只瞎猫也该酷毙烈刃帅超展昭啊!
  他看我不再尖叫,这才放手,低头看看,皱眉,"嗯,这个口红的颜色太轻佻."
  NND,还轮得到你挑三挑四了,我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不断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嗯,好多了~~我想我可以非武力地解决这个问题,先把他审清楚了再说~~
  "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姓俞的已经揭穿我的身份了,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他的表情现在倒有点象猫了,不过是抓住耗子的猫,"玉扳指是我国和亲聘礼之一."
  我倒!就知道皇伯父没那么好心送给我宝贝,原来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虽说有玉扳指,我却也没敢十分确定,待追到栀子州见到南宫,就猜到定是宫中非常吃得开的天仙侍卫,那她身边的不是臭脾气无厘头公主还能是谁?"
  "隔着千山万水,也人人知道南宫....."这女人还真是艳名远播花帜高张~~咦,这种说法好像是用来形容某种特殊行业的~~
  "......"他微笑.我马上明白了,既然皇伯父都清楚辽王喜欢一边洗脚一边高唱“牛羊满坡”,那么这些野人仰慕我们的南宫美女也就不稀奇了,毕竟两国的情报人员都是很恪尽职守讲求效率的~~"你干吗来我的地头?"
  "停!"他摆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记住,这里不再是你的地头,北国才是.我本意只是参观一下这里的城市建设和精神面貌,据说中原女子形容姣好温柔可人,顺便有艳遇也说不定~~没想到遇见了你~~"
  "艳遇?"我听得眼睛一立,"都要娶本公主了还敢想艳遇?什么叫做'没想到遇见了你'?"我模仿他遗憾的声调,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是这样,我那时想,这小妞虽然没什么气质缺少点教养,模样倒也不坏,勉强做个偏房和公主一起打包带回去好了,结果发现玉扳指,才知道我要娶的就是你~~"他垂下眼摆弄手指,故作羞涩状.
  "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歪着头,坏笑,"――很――好――"
  刹那时我象被钉子钉住,那钉子却是顷刻间怒放的一枚蓓蕾,甜蜜芳香一波波袭来,叫我站立不稳,想不起该说什么,只好"哼"一声,象是很骄傲不稀罕.
  "虽说是政治婚姻,也还是有点感情的,况且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是时候考虑一下名份的问题了....."他还喋喋不休,"男人也是有名誉的.....不如赶紧....."
  "呸!"我想起皇宫和皇伯父,有些彷徨,"我不要回去~~"
  "......"他凝视我,忽地伸出手将我拥入怀中,"跟我走,回北国,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至少――"他俯首看我,"――我们有吵架当娱乐,并且我批准你早上赖床."
  我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一松,他的怀抱让我心神安定,不想离开.我不无欢喜地叹一口气,逃来逃去,竟然逃到了他怀里,可见是有报应一说的~~却又不肯轻易就放下身段,
  (至此宇文停笔十秒,严肃考虑了小凤同志有没有身段的问题――未果――继续下文)
  抬起下巴酸溜溜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中意的是南宫――"
  "嗯......"他以梁朝伟的姿态思索着,却没放开我,"这个问题~~是这样子的~~就譬如白色宾利,向往是一定要向往的,但开的话,白色捷达也就马马虎虎地接受了~~"
  "你是说我是白色捷达?"我保持微笑,手底暗暗攥成拳头.
  "当然――"他倒机灵,"不是!!!那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就叫做比喻,你知道的,对吧?"他有点不确定.
  "当然――"我学他拉长声调,"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太子皇兄从小经常使用,比如:
  太子:我宁可跟猪说话也懒得理你!
  我(冷笑):对,你本来就是猪!
  不过好像这叫做对比?类比?暗喻?定义?算了,我伏在他怀里舒服地想~~管他呢~~"南宫,知道吗?"
  "她那么聪明,夜探寿府时她就知道了,她答应配合我们的条件是不能逼你回宫."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君子之诺,我恍然大悟,不由心中一暖,她总在为着我好――
  ――不管前缘后事如何,我绝不后悔有这样的姐姐.可我却差点害瞎她,真没良心~~我抓住龙少袖子,"她怎么样了?"
  "敷了药,应是无碍,"他拍拍我的头,"别担心,烈刃照应着呢,"想着又笑了,"知道吗?如若当年烈刃的父亲没有让位,今日他便是辽国的王子――"
  "如若当年南宫的娘亲没有遇害,今日她便也是大宋的公主――"我不禁唏嘘,"和亲的主角就变成他们俩,上演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不过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若',所以只好我娶你,也算是臭鱼烂虾河里配一双~~"他咧着嘴乐.
  "你才是臭鱼烂虾!"我正要捶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说,你们那的人,好不好相处?"骠悍民族,狂野风情,我这个文化人会不会水土不服~~
  "......"他瞪着我,一会才说,"没见哪条鱼下锅前还问水烫不烫的......"
  我闻言登时休克三秒,旋即怒视他,"还吓我!不知道人家脆弱啊?再吓我就反悔!"
  "好啦好啦,"他握住我的爪子,哦,是前爪,"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我国人民虽然眼角高品位好,不过呢~~你外形上的缺陷可以靠性格优势来弥补,比如~~"他开始掰手指,"看似没脑子,谁都自来熟,说话没中心,记吃不记打...等等,这些都是作亲善大使的必备品质,相信我,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
  我在感动和愤怒之间游走,毕竟眼下形势逼人,比较辽国、皇宫、尼姑庵,作出选择并不是一件难事,若是在龙少、烈刃、展昭之间选择,就难得多了,呸呸,我又想什么呢~~我决定认命,"嗯~~说好了,要是他们虐待我,我就虐待你!"
  "这~~"他皱皱鼻子,嘀咕,"听起来没什么道理~~"
  "这就叫食物链!"我毫不留情地迎头痛击,不容他还嘴,"我去看南宫."
  烈刃一看到我,立刻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好似我身上挂了"油漆未干"的牌子,又或是他刚被抢了心爱的肉骨头.
  我大人大量,绕过他跑到卧榻前,"南宫,你怎么样?"
  "......"南宫用手掩着眼角,"还好."
  我惴惴,拉下她的手细看,眼角尚余一抹淡紫淤痕,这才松口气,"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没毁容就好."
  "公主?"不识趣的人出声了,"她需要安静."
  "南宫,"我权当没听见,"我有话和你说."
  "公主!"烈刃把声音提高到珠穆朗玛峰峰顶,"南宫侍卫情绪低落,闲杂人等不要干扰!"
  "!"我在耶律隆礼那忍下的气全被他勾了出来,也不顾南宫,一下子跳到他面前连珠炮似地开火,"谁是闲杂人等?谁是闲杂人等?本公主认识南宫时候你还没出~~"换个词,"还没出辽国呢!情绪低落?情绪低落我就更得开解她,难不成让她寂寞惨淡独守空房?就怕有人见色起意图谋不轨狼子野心趁虚而入,叫着嚷着要清场,不过是为了扫清犯罪的道路!"
  烈刃对于我伶俐非凡的口才全无招架之力,瞪了一会眼,才想起弱弱地为自己辩护,"我......没有...."
  "我说了是你吗?"我得意地狞笑,"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可怜的孩子,这是典型的突发性失语症~~
  "烈刃,我们有话说,"美人嫌他吵,终于开口了.
  南宫:什么嫌他吵,我明明是嫌你吵!
  "听见了吗?我――们――"我故意加重尾音,"是我!和她~~不是你!和她~~出去出去出去!"推着搡着把他赶走,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回身窜坐到南宫床边,肉麻地拉住她的袖子,"南宫,人家真的好担心你啊~~"
  "你也想出去?"南宫抻袖子,见拽不出来,很不耐烦.
  这女人~~提前到更年期了怎么的,我识相地松了手,端正了一下心态,酝酿了一会情绪,"死小子都告诉我了."
  "......"南宫的眉头舒开来,却又微颦.
  想问就问呗,还装~~我想憋着不说,不过经验告诉我和她较劲好像没什么好处,况且有话不吐也挺难受的,"我会跟他去辽国."
  南宫未置可否,向后微微靠住榻背,神情却明显地放松了.
  "你――不想说点什么?"敢和死小子联手糊弄我,还不乖乖招来,本公主秋后算帐好过年!
  "有,"她绕起纤长手指,"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一切后果与我无关."
  死人!死女人!为什么总打破我对人性残余的一点幻想!我吸一口气,"给我一个不泼你硫酸的理由!"
  "我可以给你三个,第一个,我不是狗熊,第二个,你打不过我,"南宫一双秋水宛如翩翩蝴蝶,凝眸处,有花香悄然满径,"第三个――小凤,我为你高兴――"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禁默然,却也笑了,"我也高兴――"
  有暖风拂面而过,吹发丝轻盈作舞,初夏已经到来,这个清爽,干净,蕴藏着希望和诗意的季节,似乎和一些些字眼全无干系:过去,恩怨,复仇,抉择,死亡,以及――不快乐.
  "一年,宫里请来一位高僧,他平白无故竟戴了串异香佛珠,怎么会不丢~~咳咳,后来他感谢我帮他找到佛珠,便赐了我几句话:忘为幸,恕为福,无知为造化,无恨为境界,真讨厌,你听不懂的,最后总是证明又正确又有用,而且偏偏在你打算反着干的时候就想起来~~"我发现南宫盯着我看,完了,面部表情又不优美了~~赶忙缩回獠牙,却又忘记说到了哪,直奔中心好了,"......我不是放过他,我是放过我自己."
  "......"她看着我,眼里的赞许停了一瞬,然后,缓缓游离开,到那极深极远的去处,"我不要你也经历那些:迷惑,怀疑,固执,失望,反目,挣扎,拷问,无休无止,像冬夜里的梦魇――似乎保护了你,就保护了以前的自己――真傻――"她翘起嘴角,是一个安慰的微笑,"――其实,你比我更懂得如何不受伤害."
  "......"是感动,感激,感叹,或者,更像一种感应?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臂,大力拥抱住她,如同拥抱另一个自己.
  她这一次没把我踹开,只是轻轻地,默默地,回揽住我.
  原来,有一种默契,可以完全超越言语,表情,甚至拥抱,直抵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