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好吧，我们开始吧。”
  “霁霁，我想问你一些事情！”躲到藏身地点，乐正宁宁顿了一下，开口道。
  “什么事情？”也走了进去，风素霁问道。
  “喜欢哈格与喜欢他会有所不同吗？”
  “当然有所不同了！”
  “怎么个不同法呢？”歪过头，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我给你解释一下，对物体与宠物的喜欢，那只是单纯的喜欢，如果失去它们，你会很伤心，但不至于连心也跟它们一起失去。”望了乐正宁宁一眼，风素霁暗自偷笑。正好把老大下达的使命借机完成，她太幸运了。
  “嗯。”乐正宁宁点点头。
  “还有一种喜欢，确切地说，它已经不能算是喜欢了，那是爱。常常有人混淆喜欢与爱，但在我眼里，爱比喜欢来得更加浓烈，是喜欢的升级。”常常有人把喜欢当成爱，但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想法，在她眼中爱比喜欢来得更加强烈，也更加不容易得到。
  “爱？”
  “对，例如，你对父母，父母对你的情感就叫做爱，那是浓浓不可割舍的情感，失去他们，你的心会隐隐作痛，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因此，你不想失去他们，想与他们永远在一起。”由浅入深，风素霁循循善诱，试图让乐正宁宁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原来如此。”乐正宁宁点点头。
  “这种爱，我们叫亲情，还有一种爱，就是爱情。”转入主题，风素霁在心中高呼，老大，我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你所交付的重托了。
  “爱情？”
  “第一眼看见他时，会有心动的感觉，与他接触越深，则越发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当一旦失去他时，心会跟他一起失去，如同行尸走肉，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原来这是爱！”喃喃自语，乐正宁宁恍然大悟，“爱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别的女人亲密时，会心痛？”
  “没错，那叫嫉妒，是爱情的小插曲，不可多，也必不可少。”诅咒娃娃也有感情了？好消息，“宁宁，你是不是爱上老大了？”用肩膀顶顶乐正宁宁，风素霁声音中充满着揶揄。
  “我也是才发现，我对他的喜欢，不是喜欢而是爱。”勇敢承认，乐正宁宁低下头，脸色羞红，怪不得心中会有奇怪的感觉，原来那叫爱，霁霁懂得真多。
  “噢？”双手捂住脸，风素霁怪叫一声，她好想大跳非洲土著舞为之庆贺。
  “子昂爱我吗？”自始至终，子昂没说过喜欢，噢，不，应该是爱她，而且他们之所以交往，是因为她坐他车的缘故（害人不浅，风素霁的误导，深烙乐正宁宁心中。）。
  “你竟然问我这个问题，天啊，让我晕吧！”翻了一个白眼，风素霁把一只手贴在额头处，做出昏厥的模样。
  这个问题，她不该问？
  “你没感觉到老大对你的爱意吗？他总用温柔的眼神看你，时时体贴你，并做出亲昵动作，你看他对谁这样了？虽然他对每个人都会展露温柔，但慢慢大家就会发现，在他温柔背后，有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可他对你没有。”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对他死心塌地，他个人魅力太强了。
  “嗯？”有吗？她没去注意过。
  “我说宁宁啊，有时间多关心一下老大吧！你会发现，如我所说，他深爱着你，甚至已经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夸张地叹出一口气，风素霁为秋子昂哀叹，老大的爱情道路走得可谓是万分艰辛，她同情老大。
  “我会的，谢谢你，霁霁。”冰冷的声调充满感激，如不是乐正宁宁喜欢压抑感情，她一定会扑倒风素霁，在其脸上流下一大滩口水。
  嘿，不要太谢她，这也是完成任务，潇洒地摇了摇手，风素霁做出大方状，“没事，举手之劳……等等，吁……有人来了。”
  对米冰纤的邀请，他大方前往，席间若有似无地对她透露出不要玩得太过分的信息，让其知道，她的把戏他早已看透，聪明的她，一定会有所收敛。放任她们，不代表会让宁宁因此受到伤害，她们只是棋子，不是利刃。
  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情甚好的秋子昂早早回到了办公室，迈着轻快步伐，走到办公桌前，他向椅子坐下去。可屁股还没有坐稳，他就弹了起来，而后如埃及壁画中的人物形象一般，贴在了身后的落地玻璃上。谢天谢地，还好他没有恐高症。
  一见桌下有四个亮点，他就跳了出去，等镇定心神再打量时，他差点笑出声。
  双双蹲在桌子下面，用手抱住膝盖，乐正宁宁与风素霁挤在那个并不算大的地方，正抬头瞧他呢。
  “有张文件掉在桌子下面了。”从桌子下走出，乐正宁宁摇了摇手中的东西。
  “宁宁，既然文件捡起来了，我走了。”暗暗对秋子昂做出OK的手势，随后走出桌下的风素霁，离开了办公室。
  收到风素霁的暗示，秋子昂决定不过问宁宁手中的文件为什么只有大拇指大小，她们为什么要挤到办公桌下捡“文件”了。
  第7章（1）
  坐在桌子上面，袖子挽上手腕，垂在耳边与前额的发丝，因烦躁被抓得有些零乱，秋子昂把手中的文件看了一次又一次。
  同秋子昂一般，所有人都投入到工作中，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与文件，被手中数据弄得焦头烂额；因有女职员在场，不敢制造烟雾，一些老烟枪，拼命咬着笔杆，压抑着心中的烦躁。
  安静地坐在秋子昂身边，看着人们来往于他身边，乐正宁宁无聊地数着手指。
  “你的数据不对，重新核对一次。”把文件交还给男职员，秋子昂接过另一男职员送来的文件。
  本已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这时，桌上的电话竟也添起乱来。单手拿着文件，伸出另一只手拿起电话，秋子昂边看文件，边听电话，“嗯？对，把他们的电话全部接到这部电话上。”放下电话，把看完的文件交还给面前的男职员，秋子昂开口道：“没有问题，你可以继续了。”交待完毕，借由短暂空闲，秋子昂俯下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乐正宁宁。
  “宁宁，你负责接听这部电话，如有问题就翻译给我听。”用下巴指指电话，秋子昂再次接过文件。
  “好。”点点头，乐正宁宁把目光移到电话上面。
  终于有事情做了，不必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自己只有十根手指，不多一根，也不少一根了。
  盯着电话发呆不久，清脆的电话铃声就打断了她思绪，回想起秋子昂交待，乐正宁宁伸出手，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北尹！”听了片刻，她转换了语言，“U　　bent　　goed；　　is　　hier　　bei　　yi！”荷兰语。
  交谈了一阵子，恢复成中文，“子昂，他问你可不可以行个方便。”乐正宁宁仰看秋子昂。
  “告诉他不行，规矩是他们定的，不是我。”抽空回答乐正宁宁，秋子昂继续与身边的职员商讨文件内容。
  “噢。”低下头，改换语言，乐正宁宁把秋子昂的话，原封不动送还给对方。
  继续用荷兰语交谈了一阵子，乐正宁宁放下电话。对方真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怪人一个。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抽回沉思，乐正宁宁抬起手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北尹！”愣了一下，她改变了语言，“Sie　　sind；　　sind　　hier　　bei　　yi　　gut！”这回换成了德语。
  一会儿过后，抬起头看向秋子昂，乐正宁宁眼神怪异，仿佛是什么事情让她疑惑，弄不明白。
  “有什么事情，宁宁？”扫视手中文件，秋子昂开口问道。
  “这位大叔说，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如果你不去，我去也行！”他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请她去吃饭？
  “告诉他，我们谁也不去，让他不要再打这种无聊的电话了！”放下手中文件，秋子昂气急败坏地低吼。
  “好。”从秋子昂身上收回目光，乐正宁宁冷漠地回答了对方。
  纠缠不休，十分钟过后，对方才肯放下电话，暗暗叹气，乐正宁宁在心中暗忖，好缠人的大叔噢。
  叹息声还未落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你好，这里是北尹！”停顿，“Ε？στε　　καλο？；　　ε？ναι　　εδ？　　bei　　yi！”希腊语。
  “子昂，他说他好伤心，伤心得快要死了！”还好她没有面部表情，要不然，这一刻定会皱在一起。为什么她接的电话，一个比一个怪异，这些是什么人？
  “让他去死。”咬牙切齿地闷哼，秋子昂握有文件的手，加大了力道。
  被秋子昂暴怒的神情吓退了两步，等待在他身边的人，吞了口口水。究竟是谁，让秋经理这般生气，这人好厉害。
  “噢。”没有受到秋子昂怒火的影响，乐正宁宁用希腊语回复对方。突然把话筒拿离自己，乐正宁宁漠然等待。听着电话筒内，依稀传出的嚎啕大哭声，她盯住电话筒不放。等待声音有所减弱，重新把电话拿到耳边，乐正宁宁冷声安慰几句后，放下了电话。
  话筒刚刚放下，却又重新拿起，乐正宁宁开口道：“你好，这里是北尹……Você　　é　　bom；　　está　　aqui　　bei　　yi！”改变语言，这回换成了葡萄牙语。
  “唔，子昂，他说不喜欢产品的颜色。”把对方废话自动省略，乐正宁宁找出所谓“有用”的话，翻译给秋子昂听。
  “告诉他，我们的产品没有颜色。”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平日里清脆的声音已降到零度。
  站在秋子昂身边，小刘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禁在心中哀叹，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非要这个时间找他商讨？
  “嗯。”原话奉送，真想把秋子昂的语气也学去，乐正宁宁与对方周旋着。
  良久，对方终于挂下电话，乐正宁宁也得以解脱。
  短短两个小时内，乐正宁宁接了十多个电话，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声调，却有相同的特性，他们提出的问题，都很有“个性”。不是问天气如何，就是问茶水好喝，还是咖啡好喝，更有几位强烈要求见上她一面。
  刚开始，面对这些奇怪的问题她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接得多了，也就应对自如了。
  将近中午，不再有电话接入，乐正宁宁清闲了许多，转过头向墙上挂钟扫去，却在中途停止并慌张收回。她向秋子昂送去求救信号，他们怎么了，怪可怕的！
  午休时间，没有一人离开国际部，所有人都以奇怪神情打量着乐正宁宁。
  “好了，大家都休息去吧！”收到求救信号，秋子昂离开桌面，手拿着文件在空中摇了一摇。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轻咳几声，各自向外走去。
  秋子昂递给乐正宁宁一个安慰的微笑，随后他把目光移到躲在电脑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却欲言又止的风素霁身上，“我们去餐厅，你去不去？”她这个密探不但尽职，还帮了他几个大忙，奖赏她一次吧。
  “去，去，去。”喜形于色，风素霁不停地点头，快速收拾了一下桌面，她飙到乐正宁宁与秋子昂面前。
  带领她们向专用电梯走去，秋子昂体贴地询问乐正宁宁：“宁宁，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西餐。”上回喝的红茶，她很喜欢，好想再喝一次。
  “好，我们去左餐厅。”唇齿间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跟在他们身后上了电梯，风素霁抿嘴偷笑，秋子昂啊秋子昂，你也有今天？
  站在秋子昂身边，看着他幸福的笑脸，乐正宁宁若有所思，难道真像霁霁所说，子昂深爱着她？
  “到了。”到达左餐厅，秋子昂绅士地让乐正宁宁与风素霁先走出电梯。
  在窗边挑选了一个桌位，他们坐了下来。窗外是蓝天白天，窗内是风雅环境，在北尹顶楼餐厅就餐，可以得到顶级享受。
  “宁宁，没想到你会多种语言！”咽下食物后，风素霁开口道。
  “可能是常常跟爸爸、妈妈出国的缘故。”叉子停在半空，乐正宁宁解释道。
  “哈哈，你看见他们的眼神了吗？真是铆死了。”轻笑出声，风素霁大感痛快。哼，让她们在宁宁背后嚼舌根子，知道宁宁厉害了吧。
  乐正宁宁吞下一片鱼肉，脑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她转头看向秋子昂，想了想后并没开口，径自吃起东西来。那些奇怪的人是谁她倒也不是顶好奇，不问了。
  “有什么事情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秋子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