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节
作者:
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6 字数:5063
“不是要上去?”他言语间,两只胳膊已将她的腰身牢牢固住,下巴搁在她纤巧的肩头。
她把脸别开一点,赌气道:“我并不是要去CEO办公区。”
“那你抱个记事簿装成做正经事的样子干什么?”他问。
“是你找我上来的。在青瓷大厦里,沈总找个秘书难道不是为了交待正经事?”她反唇相讥。
“知道我找你你还跑?”他挑了挑眉,眉心仍旧有皱。
“如果知道你找我过来是为了拿话挤兑我,我宁可去干不正经的事儿也不会上来的。”她垂下眼睫,“我现在特别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你却一清二楚。我不知道我们这样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是我敢肯定,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想说什么?”他警惕地固紧在她腰间的手臂。
“已经冷静了一个多月了不是么?”她的语气平静下来,“我以为一个多月已经够长了。现在看来,是我奢望过高了。”
“别这么说话,我不爱听!”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他这一个多月对她的刻意冷淡在听到黎佐一句“难怪她没提起你”之后瞬间演变成了焦虑酸涩与愤然。他在疯狂地要了她那天以后,已经决定让彼此都冷静下来了。他不想再做她的“阿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有关两人的关系,有关两人的未来……他甚至决定把她带到美国去解开她的心结……却,从未想过要离开她。可是她刚刚的那些话,她说那些话的语气提醒到了他——如果她想,她也是能离开他的。并不只有他才有留下或离开的主动权。
这一个月以来,她对他的刻意冷淡表现得一直很安静,他认为那是她的自尊心使然,他从未想过她会在这种安静的表相下变得越来越淡然……
“那我就不说了。”她轻轻地开口,将他那丝惊惶打散,“我只是想,也许我们还能再冷静得再久一点。”
他暗里吐了口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地闭了闭眼。再次紧了紧搁在她腰间的手,才淡声道:
“跟我进去吧,我的确是有事找你。”
他安静地说完就朝安全通道门走去,似乎隐忍了很多情绪。
她身后突然没了他的温度,心里面陡然一空。转过身,脚步不受控制地跟着他去。
***
简慈随着沈临风进入CEO办公区的玻璃门。身后的电梯叮地一响。
“你先去休息间。”沈临风转过身,又推了玻璃门出去。
简慈不语,走进会客区,看见那条长沙发,回忆被勾起。想起自己曾经在这条沙发上忽然发高烧昏睡过去。
那时候离现在也不是太久,可是她怎么觉得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呢。
她觉得累。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临风又折回来了。
“怎么还站在这里?休息间有你的衣服,你先洗个热水澡,去把衣服换了吧。”沈临风说完,径自朝茶水间去。
简慈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轻声道:“不用了。本来淋湿的也就是外套而已,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外套也已经干了。”
“别这么倔,”沈临风敛眉走近,手里举着小半杯褐色的液体,“喝了。”
“什么东西?”简慈皱着眉动动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黎佐配的感冒药。特别的方子,没有副作用。没感冒就只当预防。”
杯子递到她嘴边来了,她只得抬手去接,却被他闪开了去。
“就这么喝。”他靠近一点,一只手虚搂着她的腰,杯缘贴到她的嘴唇。
她垂着眼皮,到底是就着他的手将那小半杯药剂吞下了肚子。
322 一起出差
更新时间:2013…1…15 13:59:30 本章字数:2297
那药剂轻香,入口微苦,余味却是有些甘甜。简慈一口气将它喝完,不自觉舔了舔唇。
这小动作叫喂他喝药的男人看得眸光幽闪,转过身,忍不住轻笑着调侃,“喜欢喝,再叫黎佐多配些给你。”
简慈抱着记事簿往长发沙走,反应了一下才听出弦外音,转个身盯着他俊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你才会喜欢喝药!”
去洗杯子的男人唇角飞扬,但笑不语。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是什么?潢”
简慈径自走到长沙发旁,落坐正中,腰板挺得笔直,一幅等待上司交待任务的模样。
沈临风拿着清洗过杯子往微型酒水吧走,途中睨了她一眼,
“都说了让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再把这身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再谈。”
“我也说了:不用。”简慈秀眉微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其实没怎么淋雨……”
沈临风挑眉,“不看电气预报、不会看云识天气就算了,也不知道在包里常备把伞?女人不都挺在意这些生活小细节的么。”
简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伞搁在包里好重。”又不加思索地顺着说下去,“有人照顾的女人才不需要考虑这些呢。”才一说完她嘴角就垮下来了踏。
言者与听者,两人各自感慨满怀。
与他确认关系以来,他一直在她身边,衣食住行他无一不参与,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的;而这一月余,他几乎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好巧不巧的逢了个下雨天,她便淋湿了自己。
不细想也罢,想起来便有些酸意涌上心头。简慈赶紧找话把情绪拦住,
“……我刚刚已经喝过药了,不会感冒的。所以不用特别去洗澡换衣服了。”
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她抬眼,视线从他劲瘦的腰一路看上去,却在他下巴处止住,“……而且,我到你这儿来的时候是一身衣服,出去的时候换了一身,你叫其他员工看了怎么想……”说完低下头,右手拨弄左手拇指上的一枚肉刺。
沈临风若有若无地一笑,淡声道:“想多了正好。”
简慈愕然抬头,见他为自己倒了杯水,用的正是自己刚用过那只杯子。
沈临风背倚吧台,将水杯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你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如果是他们自己把你和我想得暧昧了,我是不会解释的,更不会阻止这个态势的发展——放在以前我是没想过阻止,现在我更是不会阻止。”
他说完,又是轻声一笑,神色间的落寞与自嘲却尽露无遗。
简慈为此心弦抽疼,想抚慰他,却有百口莫辩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由此竟生出一股爱莫能助的烦躁来。
最初在青瓷与他保持距离、隐瞒关系的缘由是为了避嫌——他认可她这种做法。
后来,她单方面认定他是沈卿来,却仍旧隐瞒两人的关系,是不想在“修成正果”前多生事端引人注目。她想影响他,渐渐地也开始试探他,到后来甚至直言不讳——
她希望他有一天能想起沈醉。哪怕是短时间内还是想不起,但逐渐接受她认定他是沈卿来的说法也好。
只要他肯尝试着去相信她、听她讲一讲他们的过去,配合她一起去找回丢失的记忆……她便知足了。
但事实却与她的想法相悖。
在她再三与他提起这个认知时,他的情绪只是越来越排斥,两人的关系也随之越来越糟。
他甚至不问她“沈醉”是谁?也不问她为什么一定认定他就是沈卿来。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忍受这一个多月的“冷战”。
因为她累。
他的排斥,比养母的绝症和数月来一直困扰她的彩信疑云更叫她觉得颓丧与难以承受。
她的“不主动”,或者是一种想暂时逃避的表现。
……
诡异又尴尬的静默持续了一阵子。
她从长沙发上站起来,垂着眼帘不看对面倚在吧台的男人,刻意淡然的语气掩饰不住失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如果没有其他话对我讲我就走了。我不想在一个月没有好好说话之后……还要和你起争执。”
她说完,原地不动,等了几秒,见他没有走过来阻止她的意思,这才往CEO办公区出口走。
“是有关阿来的,也不想再听了么?”
男人此言一出,女人的脚步再也迈不开。她闭上眼睛,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飞出很多画面。
四年前,四年后;他是沈卿来,他是沈临风……仿佛一甲子长,又似一瞬间……
她缓缓睁开眼睛,试着平息心潮,挺直背脊静待他的下文。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背后有温热的气息。
两人相临,她终是被他自背后抱住了腰,接着给贴进他怀里,脸颊也被他偎着。
“你的脚步只愿意为他停留,是不是?”他在她耳边呢喃,一句话问了两个人。
她忍住喉中的酸涩,勉强平静。不想再迂回,也不管他是不是接受,声音放轻,却是坚定,
“让我停或让我走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她觉察到他微怔的身体,摒住呼吸。
她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会发怒她也不觉意外,然而他只是将一个轻吻落在她耳畔,叹了口气:
“倔丫头。看来一定得带你去趟美国了。”
她一时间百感交集,不敢开口,怕开口便泄出哭腔。
她安静地等待下文,他却松开她转身往大班台去,“下午回家收拾行李。明天跟我一起出差。”
323 我来照顾
更新时间:2013…1…17 2:17:32 本章字数:2249
两天后是个晴好的天气,简慈第一次以青瓷秘书团成员的身份陪着沈临风踏上赴异地出差的旅程。
当然,她只是七个随同人员之一。主要工作是提示行程,提前准备商务会谈所用的资料;同时也要在商务会谈中熟练且准确地从资料库中抽调临时所需的文件资料。
。
飞机起飞二十分钟之后,将额头抵靠在机窗上的简慈终于看不见地面上的任何微缩景观了。
她拉下遮光板,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硕大的墨镜往鼻梁上一架。侧过脸,迎上邻座同为秘书团成员的Ada略带不解的目光。她笑了笑,解释道:
“我坐着睡觉的时候用不惯眼罩,又怕眼睛半睁半闭的吓着别人,所以只能用墨镜了。漩”
简慈被调到秘书团才一个多月,Ada平时的工作跟她交集得不多,所以两人谈不上太熟。这次一同出差有机会坐在一起,登机之前除了客气地日常交谈之外倒也不多话。
此刻ADA看简慈主动跟她说话,又是那番毫不掩饰的解释,不禁开怀一笑道:
“其实我也有你这样的顾虑呢!所以除非是国际飞行,否则我从不在飞机上睡觉。”她凑近简慈小声道:“还有,因为我总是化着妆,用眼罩会把睫毛膏压到下眼睑,醒来的时候跟熊猫似的——这也是我不在飞机上睡觉的原因。嘿嘿,不过今天跟你学了一招。”
说罢,Ada竟也翻开随身的小包,掏出一副款式颇为时髦的墨镜戴上,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两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孩儿相视一笑,颇有些气味相投的意思。
毕竟不是太熟络,加上飞行噪音也有些吵,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安静下来了。
简慈将脑袋偏向机窗那一侧,昏昏欲睡的感觉袭上来。她闭上眼睛,打算将这两个小时的旅程睡过去悫。
其实从四年前阿来无故失踪那时候开始,她就对任何一趟飞行不抱一点兴趣了,、甚至是排斥的——因为每次坐飞机都会让她想起初遇沈卿来的情形,一想到就会心痛得仿佛被绞过一般。
有段时间,她甚至会神经质地在坐飞机时频频侧脸看身边的邻座,好些次都让邻座的乘客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更有甚者表示骇然,还向空姐投诉过她……
所以后来,当她不得不坐飞机的时候,就会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就没有这样或那样的困扰了。一开始有些难,渐渐的也就适应了。
……
黑暗,窒息,寒冷……有什么东西一直抓着她的脚踝将她往更深的寒潭里拉扯去。
她吓得大哭,可是没有哭出声音,那冰冷彻骨的河水却籍此涌进她的喉咙、浸入她的肺腑。
呼吸被截断,她痛苦快要死过去,手脚连半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远处有光,看那颜色就觉得温暖,令她渐失知觉的肢体和心脏有了些撼动。
那光里逐渐现出一个人形。
高大,英挺,有她熟悉的体态……那男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她仿佛又有了呼吸,稀薄而急促,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只手虚捏在喉部,想要帮自己多赢取一些空气,另一只手尽可能伸长了去——伸向那光团中缓缓朝她走来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她濒临死去的肉体感受到了来自大脑的喜出望外情绪,居然能伸直双手,手脚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