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6      字数:4886
  他的眼里骤然凝起一丝疼痛,欲拉开我的双手。我不肯,用力地挣了挣,却换来他更加大力的拉扯。
  那一刻,我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猛然甩开他的手,做出双手抱胸的防御姿态。
  ……
  我们都呆了。
  我浑身轻颤,紧咬着嘴唇惊慌地盯着他,心里懊恼万分,嘴上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的神色狼狈而惊痛,却是偏偏手足无措。
  良久。他强自镇定,温言道:“不怕,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有些哽噎:“你……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怕了。”
  这次,他没给我再挣扎的机会,上来就搂紧我。
  这是我贪恋的怀抱啊。
  我有些哆嗦地从他怀里抬起眼,凝视他的嘴唇,没有半点迟疑地贴了上去。
  他短暂的怔愣之后急切地回应我,含着我的唇瓣喃喃道:“要记得呼吸。”
  053 登赴仙境
  经他提醒,在激烈的唇齿相交与紊乱的气息弥合之中,我倒也能注意及时吐纳,这一吻,较之前所有的都要长。大概也因此,我身体的反应更为强烈,有个声音自内而外地无声叫喊:还不够。
  在他气喘吁吁地突然把我从他怀里拉开的时候,我像是一脚踩空从云上掉了下来。
  理智还没发挥作用,就听见一把带着娇喘的嘶哑的女声质问道:“怎么就停了呢?”
  ……那是我的声音。
  完了,这回彻底坐实“革命欲女”的称号了。我把自己雷得外焦里嫩,羞赧难当。
  他不言语。
  粗嘎的轻喘刺激着我的听觉,急促的呼吸扑打着我的额头……
  我忍不住。
  抬头看他,瞬间就被灼乱了眼。
  那原本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有种隐晦却叫人不自觉深陷的情绪正从中迸射出来。我从前也见过这种情潮湧动的光,却从没有哪一次来得这么汹涌和浓烈。
  我知道那是什么。
  有些害怕。
  是甘愿献出、满怀期许却碍于无知的畏惧,这种情绪支使着我心虚地往后挪了一点点。一点点又一点点。
  然而这个男人行动起来绝非是脱兔可以形容的,那就是一捷豹。
  那豹子眨眼间就欺上来,鼻尖几乎撞上我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还带些温柔地诱哄:“醉儿,可以么?”
  我垂着眼,看见他握成拳的手和手背上隐忍跳动地青筯,“本来想等到嫁给那个人以后……”
  他抢白:“只能是我。”气息急促,语气却笃定。
  我情不自禁地点头且急不可耐,目光落在他喘着粗气的薄唇上,“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一愣,回答:“夜里十一点。”
  我紧张地咬了咬唇:“……四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太离谱太恶心太惊险了……”我终于敢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
  他把我抱进怀里,伸手轻抚着我的脊背:“不会的,一定不会了。”
  我轻轻推开他一点,摇摇头说:“我是想说,把一个完整的我交给你之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话音刚落,一切都乱了。
  天雷地火在我身体各处燃起,沈卿来就是纵火者。
  ……
  我们裸诚相对,他的双臂撑在我身体的两侧,万分柔情地看我,布满情潮的声音犹如催化剂:
  “醉儿,放松一点。我会很轻。”
  我早已瘫软得不成形状,傻傻地点头。唯二能强撑着的只有一双紧紧攀着他肩膀的手,和一刻也未离开那个契合点的视线。
  他轻轻一笑,俯首轻啄了我的唇,吁口气,缓缓地沉下身体……
  随着他挺进我的步调,我的指甲逐渐陷入他的皮肤。
  ……
  真的很疼,只是没有把我疼到哭。在我的生命里,因为身体疼痛到哭的经历几乎没有。
  况且与他合二为一是我内心期待的,那么幸福的事,为什么要哭?
  只是……他那程度着实让我心惊。比在陈小溪推荐我看的某些名曰“普及教育”的动作片中看到的那些还要霸道,故作镇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自觉地紧闭了双眼,他性感地低笑出声。
  ……
  随着那原始的律动,我体会着由疼痛到异样、由异样到迷乱、由迷乱到登赴仙境的过程……
  在他低吼的那一刻我还是流泪了,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含糊不清地说:
  “……混、混蛋!你的技巧如此的娴熟!”
  他微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宠溺地笑着把脑袋埋进我的颈窝,残留的情yù镶嵌在低哑的声音里:
  “舒服么?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是为了最终服务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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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4 我们结婚
  我耳根一热,喜怒不得要领,咬着唇用力推他,“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别压着我……好重!你快起来……啊!”
  他松开在我胸口突然作恶的牙齿,得逞地轻笑出声。却并不起身,双手捧着我的脸看了老半天。
  我瞪着他,“像调色盘是不是?比你往常床上的那些看着幽默多了吧?”
  “不是。我在观察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都丑成这样了,还能让我看了就想要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听得又羞又喜,又想到他说我丑,气得使劲掐他的胳膊。
  他哈哈大笑着制住我的两腕,温柔地凝视,“你吃醋我很高兴,不过我不想你不开心。我向你坦白。”
  我心里一动,横了一眼他压住我双腕的手,“爪子先拿开。从实招来。”
  他笑着亲了亲我的嘴巴,双手环住我的腰,脑袋又蹭进我颈窝里。我轻搂住他的肩膀,两个人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说不清的舒服与满足。
  “我之前有过两个女朋友,一个美藉华人,是我中学同学,第二个是我大学老师,纯种美国人。”
  “难怪搞起不伦恋来这么得心应手……”
  “你乖一点听我说完嘛。”他轻轻咬了咬我的唇,接着说:“我和她们交往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年。”
  “为什么?”我问。
  他答得毫不迟疑,“为了你。”
  “诬陷!”我心里其实喜滋滋的。
  “就是因为还没遇到你,所以注定跟谁都长久不了。”他撑起脑袋看着我:“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会选第一个就遇见你,然后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真的?”我本就没有怀疑他的心,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绷不住脸了。
  他点点头,指指我的胸口,“相信你自己的心。”
  我嘴角飞扬地低叱:“你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他促狭地一笑,说:“那我来听听。”
  脑袋噌地一下就挪往我的胸口,一通撩拨,我又痒又酥,咯咯直笑。实在喘不过气了,笑着讨饶:“快放开我,我要洗澡去!”
  “好。一起。”他答得又爽快又自然。
  倒是我有些局促不安,“我……我还是不习惯,要不……”
  他生猛地翻身下床去了浴室,捣鼓了一阵返回床边,两手一伸就把我横进他怀里了,“那就从现在开始适应。”
  在去浴室的途中我盯着他的脸想,不是说男的那啥了以后会累极么,这人怎么半点疲态也没显露,倒像是越发生龙活虎了呢。
  被他抱坐进浴缸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累么?”
  这人反应太快了,立刻反问我:“你疼不疼?不疼的话我们再来两次?”
  我推开他作势要搂我的手,红着脸打趣:“你不会是专吸人阳气的树精吧?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跟个妖精似的。你是不是得靠我的阳气才能生存于世!?”
  他坐在我身后,把我拨靠进他的胸膛,用毛巾汲了温水浇在我的肩膀上:“嗯。从今以后,我只能靠你才能生存于世了。”
  我心神荡漾,下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他二话没说扔了毛巾就搂紧我的腰:
  “醉儿,我们不等了,结婚吧。”
  我没想过“结婚”这两个字这么快就来到我的人生,欣喜的是我除了有种强烈的归属感之外,根本没有来自各方对于“结婚”二字描述的局促不安或者患得患失。
  我窝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仰着头,用鼻尖轻轻刮蹭着他光洁的下巴,他的气味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心。
  按年纪算来,我该叫他哥哥,按辈份算来,他该叫我姑姑。
  事实上,他只是那个我唯一能够交付身心的男人而已。
  055 你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蒋妍来了个电话。她不知道我出了事,在电话里头一边yín笑一边口若悬河:
  “醉……昨晚上跟你男人一块儿过的吧?念在你处。女升级变妇女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你让我独守空闺一晚上的事了。我怕成那样都没给你打电话,够意思吧?
  “是,昨天你出去没多久他就跑来敲门,我先还不敢吱声儿,怕是那女的找人来灭我,我躲猫眼里一看——唉玛呀!我说他就是劫色我也认了!
  “嘿嘿…是我想得美,我开玩笑呢你别生气啊。我说你去酒吧混饭去了,他房门都没进就跑去找你。我说沈醉你真行啊,不动声色找了这么个上等货,看着养眼,用着也挺养身的吧?
  “嗨嗨嗨别不好意思嘛,都是成年人!噢,我就告诉你一声,我今天中午回老家,把地方给你们腾出来了啊。还有,万一你跟这帅哥哥没缘份,先通知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便宜谁还不先便宜自己人呐!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自打嘴巴行了吧?不说了啊,挂了!”
  *
  即便蒋妍已经离开小公寓,我和沈卿来还是在五星级酒店飞仙阁里住了好几天。
  那天他从歹徒手里救下我,先带我去了医院验伤和处理伤口。从医院出来以后,就近入住了飞仙阁。他说那里吃喝不缺,条件好,有利于我调养。万一我的身体有异样,也可以及时入院就医。
  我问他那几个歹徒是怎么对付的,以一敌三没有受伤么?我告诉他,说他们想办了我跟人拿钱,只怕是有人恶意打击。
  他听了却没多惊讶,只是安抚我说,不怕,他们再多来三个也不是你丈夫的对手。至于那个欺负你的人渣,他这辈子再也办不了人了。
  他轻轻地说,讲到“人渣”的时候眼里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狠绝。尽管那神色有些陌生,我却十分笃信,他就是我的阿来——我安宁快乐时陪伴我的温柔爱人,我遭遇危险时庇佑我的保护神。
  我何其有幸,在正好的年华里与这样一个男人相爱。
  *
  我脸上有伤不便出门,于是我们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房间里。聊天,吃喝,上网,看电影。
  他专点播外国爱情大片来放,演到情浓时,我猝不及防就被他裹到床上去了。
  接二连三这么来,我发觉他醉翁另有他意。再三探问他才坦白,说是因为我看了爱情片之后特容易哄、特别听话……
  我悟了老半天才明白他所指,薄羞带怒地斥他狼子野心果真相当叵测。
  其实狼子的野心也有叫人分外感动的时候。
  有一天我午睡醒来,见他提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从外面回来,打开来,全是买给我的衣服。我惊讶于他竟如此了解我的尺码,包括内衣……瞠目结舌之际,他从我身后搂住我的腰,暧mei而得意地在我耳边直笑。
  此外,还有一条简约的铂金长链和一枚精巧的钻戒。
  他把我放在小挎包里的哨子拿出来,用铂金链穿好,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那个傍晚,若不是我挣扎间正好抓住了包里散落出来的哨子,若不是我在昏厥之前本能一般地把它吹响……他恐怕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我。
  他将哨子递到我面前,“愿意把它戴在脖子上吗?”
  我握住他的手,脑袋从链子中间穿过,“当然,护身符本来就该戴在身上。”
  他很高兴,突然单膝跪地,牵起我的右手慎重地将那枚钻戒戴上我的中指,说:“沈醉,谢谢你愿意嫁给我。现在委屈你,用这个临时买来的戒指当订婚戒收下,我们的结婚戒我一定会亲自设计送给你。我很荣幸,今后所有的‘配偶栏’都能填写你的名字。”
  056 背脊发凉
  梅杜莎消失了。
  我从出事的第二天开始拨打她的手机,直到如今已过去一周,那个手机号码由“关机”变为“已注销”。
  我去酒吧,MoNi说梅杜莎一周前突然提出不再驻唱,老板说加她出场费也没能留住她。准确说来,她就是在那顿饭局的前一天提出不干的。事实上,连饭局也是子虚乌有的事,除了我,其他歌手都没接到这个“饭局”的邀请。
  我去了她在W市租的房子,房东说她大约一周前突然退了租,很爽快地多付了三个月的违约金。付钱当天她就离开了,很多小件家电都没带,只带走两个大箱子,急匆匆的样子。
  我几乎可以肯定梅杜莎只是“匿名举报”和“买凶强抢”的帮凶了。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再讨厌我也不至于突然做出这么激进的事。更何况我都离开酒吧了,今后对她没有任何威胁。我和她,本就只在驻唱这件事上有利益竞争。
  然而我实在想不出在我平静无波的21年生涯里,何时何地招惹了一个对我如此深恶痛绝的人。
  我无从了解这人如何得知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