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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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6 字数:4889
“还是有点儿热。一会儿就睡,好么?”他用唇触了触我的耳根,轻轻地哄我。
我无声地点点头,把脸挤过去与他贴得更近一些。
腰上那双胳膊也紧了紧。
*
多日以来,对沈卿来的浓烈思念以及潜伏在我心底的各种小九九,都随着两个小时之前那场似是而非的大哭宣泄了个痛快。
我们的感情与关系在经过我这次“丛林历险”之后似乎有了跨越式地发展。这个发展让双方都觉得欣喜,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份欣喜给彼此带来的亲密。
以至于后来,我们一时兴起关了病房里那盏造型磕碜的墙头灯,拿出全世界仅有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会发光的那两把哨子当作光源,我与他各执一把,在夜半的香格里拉县医院病床上并肩而卧。
他起先是不肯上来的。
我逗他:“你不会是担心自己会对我做出什么禽shòu不如的事情吧?我可还是个病人呢。”
也许是借病撒娇,也许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旦明了以后,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就能有那种令人乍舌的自信。
——我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扭捏或底气不足。
他静静地看我。
有关干柴烈火的小气味顿时就在空气里散播开来。淡淡的,寥寥清香。
……
孰料那小子居然“嗤”了我一声,接着模拟出纨绔子弟的浮滑语气奚落我:
“你也知道你是个病人,瞧你这小脸红里泛着黑的,还一身消毒水气味,我再禽shòu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明知他是配合着我的玩心,也清楚地看见了他眉眼间流淌着的亲昵笑意,我还是瞬间就囧了,孩子气地想:看来陈小溪说的是真的,我果然是对他吸引力不够。
作茧自缚的那个女人翻了个森然的白眼,鼓着腮直直躺倒,侧了身拿背对着男人。
男人还在她背后笑呢,边笑边问:“怎么不说话了?对自己信心不足?”
被讲中心事,女人缄口无言。
他坐上床畔,伸出手把我的头发勾到我耳后,宠溺地说:“我上来了怕你休息不好。”
还是不理他,他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我身后的床塌凹陷下去了一点,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出来环住了我的腰,再接着,一副温暖的身体贴上我的背。
我假意挣了挣,他当然岿然不动。
他凑近我的后脑勺轻轻嗅了嗅,问:“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两天没洗过头,还淋了雨,居然还能这么香?”
我的耳膜有种被重低音震颤过的酥痒,忍不住咯咯一笑,躲开了他一点,“消毒水。”
“小气鬼。”他把我拉回去,亲了亲我的耳朵。我痒得缩了缩脖子,他就低低地笑出来。
我心里乐了,大言不惭道:“我用淘米水都可以洗出这种香气来。天然香——我生来就是这么仙气十足的。”
他撑起身子伸手把我扳过去与他脸对脸,语带戏谑道:“我当然知道你很鲜。”
说着就俯下身来,我嘻嘻笑着偏过脑袋,他的一记轻吻失了准头,落在我唇边。
“小妖精!”他低叹一声,伸手扳过我的下巴,重重地印下他的唇。
……
爱情已满,欲wang尚远。那一夜,相拥而卧的两个人都睡得安稳。
天亮了我睁开眼,恍然间还没搞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就直接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单手撑着腮,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说:“早安宝贝,你的睡相还不错。”
043 我当真了
天亮了我睁开眼,恍然间还没搞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就直接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单手撑着腮,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说:“早安宝贝,你的睡相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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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格里拉医院整整住了三天,除去高烧昏迷的时间外,我醒着或是在梦里都是被沈卿来悉心照料着的。
他会在我打点滴的时候给我念小说。
他会在我的手臂因为药效变得酸胀的时候拧了温热的毛巾过来给我边敷边按摩。
他甚至还利用美色混去了医院食堂,亲手给我端来一碗“来记青菜瘦肉粥”。
……
每天挂点滴瓶之前,护士会请病人在配药单上签名确认,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去签字的。有一次他出去了一小会儿,我就把字签了。他回来见我已经挂上水,自然而然地看了看跟在药水瓶旁边的配药单。
中途我躺下休息,半梦半醒间睁了次眼,正好看见他拿笔在配药单上写什么。点滴将完的时候我把他支出去了一会儿,揪过药瓶看那张配药单——原来他在“沈醉”前面又加写了“沈卿来”。
我心里一动,赶紧让护士把我之前的配药单也给我看看,小护士为难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给我找过来了。
果真,每张单上都是“沈卿来”与“沈醉”并排写在一起。两个签名,一个隽逸,一个清雅,如一对相爱的年轻男女相依而立。我乐得嘴角都没法儿正常放松,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把每张单上的签名都拍了照。
小护士这就懂了,笑嘻嘻地说:“你们好甜蜜哦!”
……
他出类拔萃的外形与气质狠狠地惊艳了小小县城医院里的所有雌性生物,从医生到护士、从病友到护工、从探病的友人到病人家属,见过他的,无一幸免。
而我,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他毫不避讳地宠溺与爱护,被年轻护士或嫉或羡的直白眼神“射杀”,是常有的事。
每遭此劫,我都会以“威武不能屈”的强大气场向他们无声地揭示——
这个男人是我沈醉一个人的!你们过过眼瘾得了,不该有的想法千万别有,当心淫虫上脑危及自身安全。
*
有一次,三个小护士趁沈卿来不在的时候组团过来了,她们先是站在我病房门口叽叽喳喳压抑着兴奋了一通,后来终于推出个看来辞令最强的小护士与我对峙。
她很有礼貌,先是寒喧了几句,接着就开始问问题。
你们恋爱多久了?
您是干什么的呀?
您男朋友是干什么呀?
他多大了啊?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么?
你们不会这么快就结婚吧?年轻人有得是机会,趁着单身多玩一会儿!
……
我眼珠子一转,顽心大起,尽量对她笑得甜蜜——我男朋友很帅很温柔对不对?等我毕业他就会娶我。我们说好了会在爱尔兰注册结婚。噢,爱尔兰,你知道吧?但是他们的婚姻规矩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国家不允许离婚,婚姻证书有明确的效期。我们呢,会领最长的那一个,100年。
“100年”话音刚落,沈卿来就大变活人似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病房里三个护士加一个我,四个人齐齐看向他。
我臊得一时不知所措。他却是气定神闲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走向我,当着小护士们的面儿伸出手摸摸我扫荡的耳根对我说:“你说的话可一定得算数。因为我当真了。”
他淳厚的声音娓娓传来,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前。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044 纪子来电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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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沈卿来拿了费用结算单去医院收费处结算,护士把医生写好的出院报告拿过来交给我。我已整理完好,靠坐在床头,一边看住院报告一边等沈卿来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微张着嘴巴直直地看着对面窗户外头的蓝天白云。
他走近,刚要开口,我先出声了:“阿来……”
他应声:“嗯?收拾好了么,我们可以走了。”
我仍旧对着窗,用眼珠子朝他斜过去,“你是什么血型?”
他把手中的一把单据放进我搁在床上的小包里,“AB型。问这个干什么?”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出院报告上,“原来你也是AB型啊。”
“你说咱俩抱着睡了一晚上,不会就此把血型给混上了吧?”我神经兮兮地换了一下姿势,朝着他的方向跪坐着。
他哈哈一笑,“胡说什么呢。”
我无辜地把报告往他眼前一伸,“我妈是O型,爸是B型,他们怎么能生个AB型出来呢?如果不是你传染给我,那就是医院给检验错了。”
他想了想说:“当时你昏迷着,医院为防范在救治过程中有突发情况,就抽血预查了很多项目。”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你记错了你爸爸妈妈的血型呢。”
他从我手里拿过住院报告塞进包里,说:“走了。”
*
送我回到N市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再度借宿我家。
相较于上一次,他的身份单纯了许多——从沈醉爸爸的侄儿的儿子,转变为沈醉的男朋友了。
家里两个大人加个小人对于他的再次到来表现出极度昂扬地热情,爸爸尤甚。他看沈卿来的眼神太过纯粹,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沈卿来也丝毫未见不自在,行为举止与音容笑貌皆表现得恰到好处,充分说明此君很受得宠。
我们去过陈小溪家里,她妈妈的突发心脏病给救过来了,只是身上的硬伤比我们当时知晓的要厉害得多,不是闪腰,是胸骨骨折,得在床上养好一阵子。小溪接手她妈妈的活儿,带着几个暑期工成天守在奶茶店里,小生意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见我和沈卿来越来越有贤伉俪的姿态,那姑娘豪气云干地一拍大腿说:“你们领证那天,我不送钱,我直接送5000元福彩!”
再说我与沈卿来。
这二沈正处于热恋之中,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地黏糊。白天见不够,月黑风高还得接着耳鬓厮磨才尽兴。男方通常会在子时一刻摸进女方房间,两人躺一块儿说些不着边际却能酸倒宇宙的情话,说着说着就搂着睡着了。偶尔也有较为激烈的肢体接触,太过兴奋时,男方会自残地率先收手,原因是怕擦枪走火伤了女方。第二天清晨女方睁眼,男方一定不在枕畔,女方从不知道男方是什么时候溜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的。
……
他在我家一直住到到暑假结束。
我出发去W市那天,他动身回美国,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回N市过年,如果时间允许,再一块儿去日本看我妈妈。
*
纪子的电话在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打过来,那时候我正在N市自己家的大床上抱着笔记本与沈卿来MSN。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
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045 Type:AB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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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纪子的电话我就跑去书房找爸爸问他知不知道妈妈要来N市的事情,爸爸顿了顿,说:“之前是听她说要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回来的准确时间。”
“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她回来干嘛?”我问。
“哦,她打电话过来说的,就在你去云南的那些天。说是参加一个老同学女儿的婚礼吧。”爸爸说着神色诡异地一笑,“什么时候把你和你侄儿的婚礼也办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一段爱情佳话被您说出来就跟乱伦似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金姨要点心吃。”
刚转了身就被爸爸叫住:“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要回N市?”
我答:“纪子打电话过来说的。噢,妈妈的手机还关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下飞机,一会儿我再打,如果她真的到N市,我开你的车去接。”
爸爸说:“醉丫头你好好歇着,我来打她的电话吧。再说人家大老远请她来参加婚礼,应该会安排接送的。”
我想了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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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午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拨打妈妈的手机,依然关机。
爸爸也不在家了,金姨说他接了个电话,要去机场接机。问金姨知道是接谁的飞机么,金姨说爸爸只告诉她是个老朋友。
我返回卧室给爸打电话,第一次的时候无人接听。接着再打,响了很久,爸爸的声音终于传过来:“醉丫头,我开车呢。”
“是接妈妈的飞机么?”
“哦,不是。你妈妈下午我联系上了,她已经被她老同学接走了。这次她行程赶,可能明天晚上就飞回日本,她让你放了寒假去日本见她呢。”
“她干嘛不开手机呀?”
“手机快没电了。我下午打过去的时候她刚下飞机,正开了机等老同学跟她联系呢。”
“那你现在接的谁呀?”
“……就是那个刘叔叔,你小时候见过的……不说了我正开车呢,你跟金姨说我晚饭不回来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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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结束后我回到W市,正逢学校组织学生参加体检。在学校指定的体检中心导医台领了体检册,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我问导医小姐:“请问这些项目里有检查血型的吗?”
导医小姐把我的体检册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