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5      字数:4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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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侄你好 / 独宅幽篁里 著 '
  书籍介绍:
  【卷一。现世安好】
  女主有话说——
  按年纪算来我该叫他“哥哥”,以辈份算来他该叫我“姑姑”,
  我们的家长为老不尊的行为导致我和他的辈份有点儿混乱。
  事实上在我眼里,他就只是那个我唯一能够交付身心的男人而已。
  【卷二。岁月如尘】
  他陡然转身,她丢了自己。
  他们隔着两段人生,他回不来,她过不去。
  以为相逢陌路是最终的结果,他却捏着她的肩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跟我一干二净?我同意了?我来这世上就为两件事:把你找到和被你祸害!”
  【卷三。仿若初见】
  男主有话说——
  她都嫁给我了,偶尔使小性子的时候还是逼着让我叫她“姑姑”。
  我问她:“那你管我爸叫什么呀?”
  这死女人相当认真地说:“我该尊称他老人家一声‘沈大哥’!”
  章节内容开始…
  现世安好
  001 天上开始
  @酒酒不见:
  你有没疯狂地想念一个曾经爱过的人——
  只到午夜梦回时心生怀疑,以为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在你的生命里存在过?一切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情感寄托?
  可是唇上那炽热的吻怎么说?身体里那绵密的柔情又怎么说?
  我知道要忘掉,却也不能强迫自己,只能笃定时间会改变一切。
  所以不经意地想起时,哭一哭,我觉得这没什么。哭着哭着那股愁就就淡了。
  在爱情里迷路的人不只我一个,慢慢地走,总有一天,能找到出口。
  7月12日19:00来自长微博-转发(*)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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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米兰?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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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
  我是个即将满二十一岁的中国女性,目前在中国W市一所大学中文系念三年级。
  我混血,中国混日本。
  妈妈是日本人,年轻的时候到中国读书结识了我爸爸。他们两个很快结了婚,很快生了我。
  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
  在我的印象里,爸妈的感情很好,我几乎没见过他们吵架,所以这婚离得在我看来毫无征兆。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只能把导致他们分开的那个矛盾视作是不可调和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什么,他们也从不向我解释。两人离婚后,妈妈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我跟着爸爸留在中国N市。
  我十七岁那年,妈妈与她的现任丈夫再婚。在那年的秋天,爸爸也娶了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人。
  他们各自积极的再婚行为并没有引起我的排斥与反对,我甚至对突然多出来的亲人倍感新鲜。然而我还没完全适应新的家庭关系,就收到了来自W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样一来,由于家庭重组带来的轻微不适感,也随着新生活的展开而逐渐淡化了。
  对于未来,我充满了渴望与遐想。我想要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在合适的时候能够供房养车。我要浪漫地恋爱,潇洒地分手。
  我期待在对的时间出现一个对的人为我披上嫁衣,我将与他甘苦与共,一辈子不分开。
  这个暑假刚开始我就被妈妈唤到了日本。
  念大学以后社会活动渐多,来日本的次数比从前少,因而妈妈待我越发心肝宝贝。我舍不得让她失望,放弃了去北海道旅游的计划,在她身边一住就是二十多天。
  爸爸的电话在一个晴好的傍晚打过来,他说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论辈份却要叫我“姑姑”的男人会来N市,让我回去结识一下这位新的“亲友”。
  我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这么大的侄儿,瞠目结舌地捉着电话问:“是亲的还是刚刚认的?”
  父亲哈哈一笑说:“快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看见藤原纪子在我卧室门口对着我挤眉弄眼。我招招手让她进来。
  纪子是藤原爸爸与他前妻的女儿,17岁,传统日本妇女的外表与气质,讲起话来会有节奏地微微点头。
  “姐,是让你回家相亲吗?”纪子指指我刚刚搁下的手机,用不太娴熟的普通话慢慢地问我。
  我挑了挑嘴角,笑眯眯地告诉她:“不是。是让我回家认亲。”
  *
  我把行李送去机场航班托运处,手里抱着妈妈送的限量版流氓兔大号公仔,迎着来往的人群,嘴角轻搐。
  妈妈温柔地笑:“有时间多过来。妈妈会想你。”藤原爸爸和纪子在一旁点点头。
  我乖顺地答应了,微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想了想,又效仿日式礼节很认真地行了个点头哈腰礼,转身进ru安检通道。
  ……
  我与那个他,我们的一切,都是从天上开始的。
  002 嫡仙妖孽
  我居然晕机了,这在我多年的航旅生涯中屈指可数。
  刚开始只是持续耳鸣,耳膜鼓胀得发疼。后来,难受渐渐开始向腹部转移,几经迂回最终停留在胃部,翻江倒海般地搅动,连绵不断地袭击我。
  想把胃捐出去的心我都生了……
  在我闭着眼努力地做着深呼吸缓解不适的时候,有人轻拍我的肩。
  我挣开眼,“惊为天人”这四个字自然而然地自我脑海里蹦出、继而与面前这个年轻男人脸合二为一。
  他与我近在咫尺,耀如晨星的一双笑眼与我对视。
  不知道怔愣了多久我才意识到,目前这个距离对于陌生人来说有些近。
  我红着脸往后仰了仰,与那张脸拉远些距离。那张脸毫不在意,勾唇朝我一笑。
  尼马妖孽啊!
  我给他笑得忘了问他拍我肩膀的原因,本能一般闭上眼,脑袋偏向座椅里侧,试图掩饰我情绪上的被动。
  “抱歉,请问这个是你的吗?”
  美式英文发音,真好听。
  我睁眼,他依旧一脸微笑,指了指我身边的座椅。
  我小幅度转头看,刚坐我身边的日本大叔不见了,空座椅上是我的流氓兔,我忍住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快速地一把抓起兔子撂在腿上。此后赶紧闭目调息,不敢有其他动作。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
  “小姐,你不舒服吗?”
  仍旧是那个好听的男声,语调比刚才更加柔和。而我,实在无能为力回应,我怕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我不答,他便用日语又问了一次。
  我与此同时开始忍不住地剧烈干呕,胃里也愈发难受。
  比起吐在他身上,不回答他的问话应该就算不上不礼貌了。
  ——我气沉丹田,拿定主义三缄玉口。
  *
  静默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我突然感觉腿上一空,讶然睁开眼——
  原本在我腿上的流氓兔公仔此刻被那个年轻男人搁在自己怀里。
  “我帮你拿吧。”
  他看出我的疑惑,冲我晃了晃手里的流氓兔,这一次他用的是标准的中国话。
  我略微点头表示不反对。
  “脸色不好。你晕机?”他问。
  我疲惫地垂下眼帘,无可奈何地再点头。
  他请空姐帮忙倒杯温水,自己把前座椅背后的污物袋抽出来,“呼”的一口气吹开了。
  水送过来,他却没让我喝,只将那个污物袋递过来说:“你呕了好几次。要不吐出来吧,那样会舒服很多。”
  我胃里翻腾得厉害,无力地朝他摆摆手,勉力直起身够到小桌板上的水杯,迫不及待地递到嘴边吞下一小口温水。
  孰料这口水把暗波汹涌已久的恶势力直接撩拨出来了。
  胃里那些已然分不清眉目的事物,火山喷发似地涌到喉管,我绝望地闷哼了一声,身边那个家伙敏捷地拎起污物袋对准我的口……
  ……
  除了血,我已有十来年没晕过别的东西了。这次晕机倒也罢,却还因此在一个百年难遇的嫡仙系妖孽男面前吐了两整袋!NND,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多东西我怎么都没印象……
  我心里惨淡,身上虚软不堪,犹如被掏空一般又冷又晕,喉管更像被灼烧过疼得厉害……
  那位送水来的空姐一直端庄地捏着手恭候在一边,眼睛一瞬不落地盯着我身边的妖孽。
  而那只妖孽,正请花痴状空姐送些纸巾过来。
  我耷拉着眼瞟了一下,明白过来了,他需要纸巾清理被我弄脏的手……
  这个认知让我羞愤难当且成功地令我激发出了人类对于自身遭遇重大危机时的本能保护方式之一。
  ——两眼一黑,我顿时昏死过去。
  003 醉与卿来
  不多时我悠然醒转,听妖孽轻声问:“好些没有?要不要喝水?”
  我点头,他就拿过杯子凑近我唇边。我一顿,对上他清朗的双眼。那一脸关切不见半分轻浮,我不由自主就张开了嘴,任由他将温水缓缓送进我口里。
  空姐看着看着就笑了:“先生好温柔呢!小姐你有这样的男朋友真幸福!”
  我愕然瞠大眼看向那名漂亮空姐,未及解释,身边的男人就将水杯递还给空姐,礼貌地道了谢。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何等魅惑,却可从那空姐万分娇羞施礼而去的形态中猜度一二。
  清爽之后肚子饿了,我缓缓直起身子取过小桌板上的点心盒,身边的人呵呵一笑。
  我扭头看他,他眼角笑意未消,拿过我手里的点心盒拆开来放回我面前,“吐完就想吃,果然好胃口。”
  我心里不怎么高兴,被帅哥形容胃口好相信都不是少女所期待的。只是我元气尚未恢复,不便耗费精力与他调侃,也似乎,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习惯默然接受他对于陌生人表现出的种种好心。
  朝他抿嘴假笑之后,我沉着拿起一块小蛋糕,专心致志做个吃货。
  “喝水?”他问。
  我边咀嚼边摆手,口里索然无味,我想要杯橙汁。
  “那就来杯橙汁好了。”他说。
  我不得不停嘴,很专注地看了他一眼,再很认真地点点头。
  他神色开心,朝不远处痴痴关注了许久的空姐扬了扬手。橙汁就飞快地过来了。
  ……
  待我各项生理机能接近正常值时,飞机也快到达中国N市了。抬手看表,腕上光溜溜的,手表落在妈妈那儿了。
  一直在我身边的年轻男人刚从洗手间回来,正要落座,我抬起脸对他展颜一笑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他落座的举动戛然而止,漂亮的桃花眼几乎瞠成浑圆,漆黑的双瞳闪着惊疑不明却灼热的光,一直流利好听的声音此刻打了结:“你、你说什么?!”
  我心里一紧,对几点钟立刻没了兴趣,很想问他因何面露如此错愕的表情?
  “我、我说什么啦我?我就想问问现在什么时间了。”居然也被他累及得口舌不畅。
  却是他先从容,好看的脸庞上挂起兴趣浓厚的笑。他坐下,拧身,支肘托腮,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的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呃…谢谢你一路上的关照!”我的笑容与声音都无比恳切。
  他略微点头却不发一语,仍是那样盯着我看,眼神里多了抹捉摸不透的意味。
  我的脸蛋不争气地发烫,唯有轻咳一声稳定情绪。大方地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沈醉,非常感谢你一路上的照顾!”
  他的视线移到我的手上,却不伸手过来回握,就任我那样僵持着。随即,目光自下而上再次扫回我的脸,最终聚焦在五官的三角区域。那抹笑容在他清隽完美的脸上铺展得更加恣意,一对笑眼里的情绪也愈发明了——是属于年轻男孩儿的调皮和促狭。我甚至都能听见他埋伏在胸腔没有发出声音的低笑。
  心头就有些羞恼,对他原本存有的感激之心顿时打了五折。
  幸亏你丫长得漂亮!
  所以我不打算恶言相向于我的漂亮恩人,却也无意继续承受这种看来刻意为之的捉弄。想及此,我正要收回手,手心里却突然给他塞了一张纸巾。
  “这里,”他原本托腮的手伸出了食指,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唇角,目光却游移在我唇边:“这里还有一粒提拉米苏。”
  这几个小时内,我体会到的尴尬情绪一定超过了过往20年来累积的所有!
  这股拧巴终于幻化成薄羞带怒的一口森凉之气。我飞快的拭了拭嘴角,语带讥诮:“谢谢先生又好心了一次!不过先生你原来没有哑巴啊?!”
  “先生”短愣过后面露相当愉快的神色。
  “可是……”他收起了那抹捉弄之意,看着我的笑眼柔和清亮,我心头的小愤然好像在那一瞬间就被他抚平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之前倒真的以为你是不能讲话的。”
  我一憷,随即一番好悟。
  这才意识到那过去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我除了呕吐之外,居然是一言不发直到刚才。不仅如此,在他与我“交流”的时间里,我碍于有口不敢言而频繁的使用了“点头”、“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