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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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4-04-29 10:51 字数:4817
桑无焉气极,他真的是一个瞎子么?怎么可以这么熟练地开门,关门,把她放在床上。
他封住她的呼吸。
“苏……”她好不容易挣脱一点空隙呼吸,刚吐一个字,又被苏念衾的舌尖撬开她的齿缝,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搜掠。
她再次挣开他的吻,头偏向一边,于是苏念衾吻下去亲到的是她的侧脸。
他怔了一秒钟然后滑向她的耳垂,接着顺势滑下,脖子接着是锁骨……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桑无焉身上的男式睡衣,吮吸着她胸前雪白的肌肤。
动作比方才轻柔了许多,
“苏念衾。”她终于能从一种无法思考的迷幻中,完整的喊出他的名字。
“恩?”他一边回答一边不忘耕耘。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
桑无焉面色绯红的说出这些话。
这话好像是一个魔咒,让苏念衾停下动作来。
他怔忪了稍许,然后将她身上的睡衣又重新整理好,直待他低沉的呼吸稍稍平缓,期间就这么俯视着她,仿佛眼睛真的能看见似的。
他问:“为什么?”
“Love at first sight。”
苏念衾闻言微笑。
那是桑无焉生平第一次见他笑。眉毛挑起来,眼睛像星星一般闪亮,然后睫毛随着微微颤动。
“瞎子听不懂英文。”苏念衾说。
桑无焉嘟着嘴,“那听不懂你乐什么。”
苏念衾继续笑却不答话。
“你说,你笑什么?”桑无焉不服气,伸出手去捅他的胳肢窝。苏念衾好像果真很怕痒,立刻躲开,笑出声来。
桑无焉不依不饶,“你就知道欺负我,”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步步紧逼。
苏念衾逃不开,只好一把将桑无焉环在怀里不许她的手再乱动,狠狠地拥住。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桑无焉的头顶上,双眸染了层浅浅的笑意。
第六章——1
余小璐回来的那天,看到桑无焉与苏念衾的亲密有一点吃惊,速递地又平静下去。
对于和余小璐之间的关系,苏念衾说她是亲戚的妹妹,她没有地方可去便住下来,顺便可以照顾自己。
桑无焉很意外,苏念衾这样的人也能当面承认别人在照顾他。“以后我来照顾你。”桑无焉挽着苏念衾的胳膊说。
后来她又想,既然是亲戚的妹妹,那么也是亲戚吧,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表妹,妹妹,侄女,外甥女之类的。
她思想不太复杂,久了也就将这个疑惑淡忘。
那段时间电影院里上映的是《卢浮魅影》,为了避免苏念衾的不适应,他们买的情侣包厢。那里的座位可以让桑无焉将脑袋放在苏念衾的颈窝里,一边看画面一面给他轻轻描述里面的情节。
“然后他走进了埃及馆躲在角落里,等待那个木乃伊的出现,这个时候,黑影又出现了,那个木乃伊……”桑无焉说的神色惨白,吓的不敢再看,将脸蛋藏在苏念衾的衣服里。
“怎么办,好恐怖。”她好像一条蚯蚓,使劲往他怀里穿。
“那我们不看了。”苏念衾说。
“越害怕却越想看。”桑无焉哭着脸。
苏念衾失笑。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桑无焉已经因为电影情节紧张到不能自已,完全忘记了要描述画面。苏念衾只能看到正前方,电影屏幕不时闪烁的光影。
越害怕越想看——这句话让他联想到爱情的感觉。
这些都是象鸦片一样的东西,他想。
回去的路上,在地铁站,正是六点过人潮最汹涌的高峰。
地铁来了,她在前面牵着苏念衾的手躲开人流,等着最后上车。这时候几个为赶时间而飞奔过来的人,一下子撞开他们,然后将桑无焉挤进人群被带上了车。
待她往回走却见已经关门了。
她不知道苏念衾是不是也上了车,又不敢在车厢里大声地叫他的名字,怕他窘,便四处张望。她个子不高需要掂起脚尖,来来回回的找。
左边,右边,座位上。
没有——
她的心开始焦急起来。
苏念衾一定还留在车站,他很少一个人在这种公共场所,人又那么多,他又死鸭子嘴硬肯定不会找人帮忙,早知道就让余小璐开车来了。也不晓得他认的路不,会不会遇见坏人,他的手机又在自己的背包里。
她越想越着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地铁一停,她立刻下车在另一边原路坐回去。
回程的车人要少了许多,她站在门口,外面是漆黑的隧道,一直蔓延。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之后,地铁才重新见到外面的光亮。车厢里的喇叭报着站名,然后缓缓的停下来。
她透过窗户的玻璃,远远的看见苏念衾立在那里。
就是他们错开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他个子很挺拔,人很清俊,所以好像并需要特别醒目的标志就能一眼找到他。
桑无焉奔去,一把扑过去,环抱住他的腰。
他轻松地说:“这么快!”好像还等得意尤未机尽一样。
“我都吓死了。”
苏念衾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可担心的。在哪儿走失的,我一定会在哪儿一直等到你回来。”
桑无焉在电台和圆圆一起做在新闻组工作,不久又被调回了聂熙的工作室。吴谓说:“熙姐跟主任说的,硬要你回来。”
“为什么?”
吴谓想了想,“什么原因都有可能,但是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然后鄙视了看了眼桑无焉。
桑无焉佯怒,“小样!信不信我掐死你?”
“牡丹花下死,我是做鬼也风流。”吴谓吐出舌头装鬼。
正在俩人嬉闹间,聂熙走了进来,冷冷道:“桑无焉,我调你过来,不是要你和我的人打情骂俏的。刚才给你的那些材料,你得马上排出来,我明天用。”
“哦。”桑无焉垂头,再不说话开始工作。
明天来直播室受聂熙专访的是最近新起的一位年轻写手青峰,作品在网络风靡以后,随即横扫整个出版界,不到半年成了大牌,备受关注。聂熙这人做事很严谨,每回必定做好功课。如今桑无焉要将青峰的个人资料,还有他的作品风格、大致介绍,代表作的人物特点,网络评价,以及出版商评价全部系统地帮聂熙整理好。
以前是叶丽和王岚两个人做这些,桑无焉刚要叫她俩,却被聂熙拦下:“她俩另外有事。你在这儿好歹呆了快半年了,这点儿小事也不会?”语气格外嘲讽。和素日里桑无焉认识的那个熙姐判若两人。
待聂熙走后,叶丽小声地问:“桑无焉,你得罪她了?”
“没有啊。”桑无焉纳闷,“你她叫主任让我回来的,我好久没和她碰过面了。”
“撞鬼了?”叶丽摇头。
桑无焉望着一摞高的资料,是挺莫名其妙的。
晚上,桑无焉加班加到很晚。她是理科生,对这种东西实在不怎么感冒,什么架空,什么历史,什么武侠,什么玄幻将她搞得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从中解脱出来,将青峰的个人作品路程理了个大概,然后结合一些现实个人情况、读者留言将访问的大致内容弄了出来。
下楼的时候打开手袋,想给苏念衾去个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她前脚进家门,电话后脚就响。
不是苏念衾,是桑妈妈。
“无焉,怎么这么晚都不在?”
“台里加班呢。”
“以后早点回,现在治安这么乱,一个女娃娃走夜路多不安全……”桑妈妈就开始机关枪似的家庭教育,好不容易才结束,刚一挂电话,铃声又响了。
“你这么晚去那儿了?”这回换苏念衾问,“手机也不通。”
“加班。”她继续解释。
“本来说叫你过来吃饭的。”
“吃饭?你做的?”她可是对他做饭的能力心有余悸。
苏念衾听出门道来了,想起那天他好心煎蛋给她补充营养,她还嫌弃地问他会不会吃了出人命。
他不禁有些来气,“桑无焉,你……”
桑无焉急忙改口说:“排队想吃一今做饭的人,没有一个师也得有一个团了。所以你赶快忘了我上次说的话。”
“少耍嘴皮子。”
桑无焉嘿嘿笑。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个人拿着电话说了半天。直到挂了线,桑无焉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其实,他也挺爱说话的。
第二天一早,桑无焉去电台,拿着东西向聂熙交差。聂熙淡淡看了一眼,说:“不行。视角和出发点不行。”然后拿着稿子指了一堆缺点,勒令桑无焉继续去修。
午饭,桑无焉就随意扒了两口,继续埋头苦干。多给聂熙的时候,她正用着电脑,看都没看就说:“放那儿吧。”
晚上桑无焉在直播间外面守着录节目,导播还在上广告,直叫里面的两个人准备。
叶丽突然神秘地拉住桑无焉,小声说:“聂熙上周就叫王岚准备那个青峰的资料了。她根本就用不着你的。”
旁边的王岚点头:“是啊。我不就是在忙这个,你们又没问,我白天也来,刚刚才听丽丽说。”
“你是不是犯小人了?”叶丽问。
桑无焉诧异了半天没说话,转头透玻璃看着一脸笑盈盈地对着青峰的聂熙,滋味很复杂。聂熙原本也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大度,耐性,一点架子没有,对人也好。
是不是她以前做的不够好。
是不是她无意间让聂熙不高兴过。
是不是她本来就缺少这种磨练。
以前李露露说:“桑无焉,你离开学校,离开你爸妈的庇护,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六章——2
因为多种原因,她和苏念衾也不是时刻黏在一起,有时候甚至两三天都没见面。
两个人见面最多的地方便是苏念衾的家里。
她喜欢趴在旁边,看着苏念衾弹琴。见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或舒缓轻柔或激昂张狂,都是种很享受的视觉感官。
她很难想象他真的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的老师和阿姨们怎么把他教得这么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
“六岁。”
“好学么?”
“不好学。”
“他们对你好么?”桑无焉突然问,“我意思是照顾你的那些阿姨。”
苏念衾异常平静地说:“谈不上好还是不好。照顾孤儿是他们的本质工作,并不是出于爱心或者是有别的什么感情。当然,他们会有偏爱些的孩子。而且,有时候我都不太能回忆起来那些事了。”
“为什么?”
“我只待到六岁。”
“为什么?”
他停下动作,淡淡说:“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桑无焉微怔,那么不堪回首么?
这时,桑无焉的手机响了。
“无焉,你怎么又不在家?”是桑妈妈。
桑无焉看了一眼苏念衾,和妈妈支吾应付着走出屋子。
“月底,你回来一趟。我跟你爸联系了个中学,虽然人家去年十一月就订了新聘的人,但是现在可以为了加个指标。”
“妈——”
“带你的简历,还有那些证书。你自己也先准备下,人家学校还是要面试的。”
桑无焉叹气,“现在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回去说。”
“什么叫不方便?你又不是地下党,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桑妈妈嘟囔着挂了电话。
桑无焉一晒,可不就是地下党。要是家里知道她和苏念衾这事,铁定没完。
她回屋,苏念衾问:“谁的电话?”
“我妈,跟我说工作的事。”
“恩。”他不太过问桑无焉大学和实习的事,有时候桑无焉甚至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她念哪个学校。
下午,天气突然就放晴了。太阳在院子里撒了满地的金色,格外诱人。桑无焉拉着苏念衾去了公园。
天气很好,来晒太阳的人不算少。
桑无焉躺在草坪上,头枕在苏念衾的腿上。他坐着靠在树干上,眼睛半寐,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听收音机。
时不时地摸一摸桑无焉的头发,她的头发细且密,摸起来非常柔顺,加之她是短发,毛茸茸的,手感很像猫毛。
想起“猫毛”这个词,苏念衾忍不住勾起嘴角,睫毛微微动。
“傻笑什么呢?”桑无焉问。她仰面躺着,正好从下面将他的表情一览无遗。
这世界上也只有她会将这种笑称之为傻笑。
“正讲笑话。”他拔下耳塞。
“听什么台?”她发现他要是不看书不弹琴,打发时间的方式不是听电视新闻,就是听广播。
“说评书的。”
“怎么不听了?”
“老是广告。”
“你听我们台么?”
“偶尔也听。”
他睁着眼扬起脸,朝着太阳的方向。
“看得见光?”
“很微弱。”
“治不好么?”他身上有太多的迷,太多的未知,让她很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