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17 23:29      字数:4815
  グ桑晃也换嵬切砟愠晌磷让懿噱某信怠!?br />
  拿过银块,米可躬身告退,回到房间关上屋门,她再也忍不住涌上胸口的欣喜,激动地旋出一个圆圈,一屁股坐到床上。
  扫过陈设简陋,但经由她的手收拾得整洁精致的小房间,长吁一口气,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起身拖出床下的箱子,里面原本放满阿尔玛积攒的私人财物,现在却是厚厚一叠她的素描作品,不知不觉中竟然画了这么多……
  皇宫门前的守卫要搜身,这些不方便带走的肖像画最好是全部撕了烧掉,可犹豫半天,她又舍不得就这样销毁,最后重新上了锁推回床下,盼望某一天也许能够拜托路卡帮忙运到埃及。
  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礼,米可离开了这个高塔和城墙组成的宏伟都城来到下城集市,在这里,尼罗河女儿甩掉追兵,从伊兹密王子手里逃脱的事正为人津津乐道。
  埃及军凯旋而归,曼菲士王正在回国路上,很快,埃及将迎来他与尼罗河女儿的盛大婚礼,到时,首都德贝会向世人展现它被誉为“百门之都”的繁华,驻满人潮的热闹街道是最具商机的市场,商人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盛典,不少旅行商队采购完商品后都朝着埃及出发,米可支付了费用,随他们一同踏上前往德贝的旅途。
  单桅大帆船慢慢悠悠地行驶在航道上,总算是抵达埃及,士兵们也稍微松懈了警戒,站在甲板欣赏沿途风光。
  屋内猛地响起一声惊叫,正在船舱内与贺尔斯、西奴耶、乌纳斯议事的曼菲士一个箭步冲出去,第一个赶到凯罗尔的房间,只见她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上前把心爱的女子拥在怀里,曼菲士试图用自己强有力的拥抱驱除她的不安:“凯罗尔,别怕,我在这里。”
  大滴大滴的眼泪滚乱腮边,战争结束之后,血腥的画面反而在脑中鲜明了起来,在逆流的底格里斯河中惊叫不已的亚述人,被流沙吞没前无助呼救的比泰多人,他们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扰得她无法安睡。她不想淹没阿舒尔城,也无意看着比泰多军去送死,她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可是……可是不这样做的话,曼菲士及他所率领的那些为了保护她才前往亚述的埃及士兵们就会凄惨死去,她别无选择。
  为什么非战不可?为什么老是卷入战争?为什么古代的王者总要追求征服的梦想?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与他幸福厮守而已……
  “凯罗尔,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她哭着不说话,曼菲士更加焦急,以为她体内毒花的毒性又发作了,“乌纳斯,去叫哈山来。”
  “是的,王。”
  瞥向乌纳斯,他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如既往的惟命是从。
  她知道的,笼罩在他心里的不安令他有多痛苦,但她不能说,她不能告诉他米可为了让自己逃走独自留在哈图沙什,可能已被愤怒的伊兹密王子杀掉,她也不能告诉他临别时米可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他平安回到埃及,所以不希望他涉险潜入比泰多,事实上,严守秘密的自己并不比他好得了多少。
  “乌纳斯……对不起……”
  黑色的眼眸中仍然没有任何波澜,乌纳斯鞠躬行了一礼,遵从王命去召哈山觐见。
  他拒绝去思考尼罗河女儿那句“对不起”的含义,他坚信米可还活着,否则凯罗尔殿下在阿舒尔城中见到他时不会露出激动的神情来,诚实如她,若米可已发生什么意外,她会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
  等到王的婚礼一结束他就会离开埃及去寻找米可,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咦?那不是米可吗?”
  耳边突然传来塞布科的吃惊的声音,乌纳斯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僵直地伫立在甲板不敢回头。
  佩比隆起双手挡在额前,瞪大眼睛向远处眺望:“真的是米可!那家伙不知道乌纳斯队长想念她想得快要发疯了?竟然还在悠哉地买葡萄吃!啊喂!岸上的,不要乱扔果皮!”
  乌纳斯背着身一动不动,基安看出了他的心思,翘起嘴角走到他身边:“乌纳斯队长,你没有听错,我们也没有认错,转过身看一眼吧,真的是米可,她回到埃及了。”
  如果这是一场梦……无所不能的阿蒙-拉神,我请求你,不要让我醒来……
  乌纳斯转身扑上船沿,那个在河畔为了彩色颜料粉与小贩讨价还价的熟悉身影落入眸底,那是他的米可,的的确确是他的米可,她的身边还站在一脸不耐烦想拔腿溜掉的库马瑞医师。
  “米可!米可!”
  由于距离岸边太远,乌纳斯的声音没有传到米可耳里,却引来了在房间养病的凯罗尔,她不顾曼菲士的阻拦来到甲板,也一下就看见了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同伴。眼见她买完商品要离开,凯罗尔急得抓住曼菲士的披风直摇晃他身子,尽管他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曼菲士,快让船停下来!快点!米可要走了!”
  “扑通”一声水响,曼菲士双手抱胸,笑着抬指指了一下被乌纳斯扔过来的披风盖住脸的佩比:“你还是进屋去休息吧,凯罗尔,我相信乌纳斯不会希望我在这个时候下令停船,让你去打搅他的温馨重聚。”
  看着跳进尼罗河游向岸边的乌纳斯,凯罗尔鼓起腮帮子,不满地撅起嘴:“乌纳斯真狡猾!人家也有很多话想对米可说啊!”
  “好了,”抱起凯罗尔走向房间,“你有什么话可以在回房后慢慢对我说,我会命令乌纳斯转告给米可。”
  “才不要转告……人家要亲口……唔唔……”
  曼菲士用霸道的亲吻封住凯罗尔喋喋不休的小嘴,屋门被重重关上,等着看好戏的士兵们只得失望地把视线放回岸边,此时,库马瑞正双手叉腰,冷脸地对米可说着什么,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乌纳斯队长的接近。
  “米可,我最后一次严正地慎重地告诉你!我只会辨识药材的好坏,不会分辨绘画工具的优劣!你突然出现在我家,又突然拖我来这里究竟要干嘛?”对于米可谎称会迷路硬拖他陪同买炭条颜料的事,库马瑞表现出极度不满,特别是在她欺骗自己会赠送什么解除病患在手术中遭受的疼痛的新药方当酬劳最后却递来一把番木鳖果实之后!吃下这个病人倒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了,但问题是,这种毒死人的剧毒果实把人都药死了他还做什么手术!
  “曼菲士王和凯罗尔小姐不是要结婚了吗?”
  “对,但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娶妻。”
  库马瑞永远酷酷地冷着一张脸,某种程度上令米可想起比泰多的姆拉女官长,不同的是,姆拉好歹还会对伊兹密王子微笑,这个严肃的医师……她就没见他温柔笑过!
  “我们合送一件贴心的贺礼,说不定曼菲士王一高兴赏你一个贵族美女当老婆呢。”
  是嫌他还不够烦吗?库马瑞面色冷漠地甩出一句“敬谢不敏”。
  传闻曼菲士王麾下最勇敢的战士近卫军队长乌纳斯身手不凡、骁勇善战,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连个奴隶都看不住!放任这女人没事就来敲他家的门!又该死地因为她晋升为尼罗河女儿身边的高阶女官外加神庙祭司,导致门口的仆从们不敢阻拦,他想装不在家都不行!自从认识了这个令人头疼的女人,他意识到招一个妻子回家是件多么麻烦自己的事情,故此打消了结婚的念头,只想安静地一心钻研医术。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应该多笑一笑,这样有益身心健康。”
  摸清这位医师外冷内热的别扭性格后,米可早已不再惧怕他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孔,弯着身自顾自地继续挑选摊床上的各色墨粉,无视他的不满。
  “乌纳斯队长!很高兴见到你!请赶快把这女人领回家牢牢栓好!免得她老是不顾别人的安危拖着无辜者专往龙蛇混杂的地方钻!”
  身后传来库马瑞的抱怨,米可头也不回,慢悠悠地镇静回应:“库马瑞大人,不用试图捉弄我。王船在尼罗河的中央行驶着还没抵达港口呢,那个死忠死忠的乌纳斯队长可做不出扔下重要的王和王妃不管中途上岸的大逆不道的行为,谁都知道他是法老的脑残粉,就算现在我真的被毒蛇咬了一口倒在大街上他也不会舍得离开最心爱的曼菲士王……”
  尚未絮叨完毕,她猛地被人紧紧搂进怀里,在尼罗河水中浸得冰凉的肌肤贴上了她的后背,低沉嗓音于耳畔温柔轻唤她的名字,无论是拥着自己的这双手臂还是吹拂在颈边的滚烫气息都熟悉无比,她喃喃地缓缓念出那个令她魂牵梦索的名字。
  “乌纳斯……队长……”
  ☆、独家发表
  紧握双拳;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时心软。
  米可要在埃及生活下去,抛开她比泰多裔的身份不说;手臂上的奴隶烙印对一个长相漂亮到会引人觊觎的年轻女孩绝不是一个好标识;那意味着每个自由民都可以像对待牲畜一样欺凌霸占她;宣示所有权是眼下唯一可以保护她的办法。
  拥住米可的肩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很快?”含泪欲滴地双眸偷瞄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库马瑞;米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库马瑞大人,你是在写字不是在绣花;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诚挚的道歉,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过错,看在我既无心又无知的份上,求放过。”
  库马瑞眼皮也不抬一下地专注于手上工作:“纹得漂亮一点才配得上乌纳斯队长的身份,我并非专业的纹身师,不要让我分神,容易写错重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米可把脸埋进乌纳斯怀里直掉眼泪,事到如今,她无比后悔刚刚根本就是犯二才会做出的决定!神啊,次元不同都能穿了,就让她再穿越一次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吧!
  “好了。”
  大功告成,库马瑞放下铜针,得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朦胧的视线投向手臂上的图案,不得不说库马瑞的字迹的确工整,一只兔子一根羽毛一把赫卡权杖外加一条好似波浪线的东西巧妙地与塞贝特烙下的印记连接在一起,与其说它是奴隶的标识,倒不如说更像一圈别致的人体绘。
  “这个……不会还要上色吧?”
  乌纳斯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地抚过那几个诠释自己姓名的象形文字:“如果你想上色我会买些颜料给你。”
  “你不如送几卷绷带给我缠着……”米可苦着脸祈祷库马瑞的针是消过毒,不会引起破伤风或者皮肤过敏。
  黑着脸斜了一眼米可,库马瑞用力地盖上药箱:“你对我的作品有什么不满?”
  米可一个激灵,立刻端正态度,一脸信誓旦旦地称赞:“我很满意,这些线条勾勒得太完美了,如果上色肯定破坏它们的协调性,我最喜欢的就是黑白画!”
  库马瑞冷哼一声,拿着药箱走开,乌纳斯上下打量米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意外,即使面对着曼菲士王和伊兹密王子也毫无惧色的米可会害怕一个军医?”
  微垂下头,照例用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家那个暴躁的法老王和比泰多的冷面王子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注意到,所以没什么好怕,库马瑞可是整天地盯着我挑剔我的工作,龟毛死了!”
  乌纳斯皱起眉,也照例让人似懂非懂的悄悄话……龟毛是什么?乌龟是不长毛的吧?
  “今晚的泥水滋味怎么样?呵呵呵呵呵呵,现在向我求饶……”
  塞贝特奇怪的笑声如期而至,在走进舱房见到乌纳斯的那一刻,洋洋得意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张开大笑的嘴巴也忘记了合拢,样子看起来分外滑稽。
  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很快恢复了镇定,塞贝特走向乌纳斯,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没想到法老的侍卫长会有空来到这种地方,乌纳斯队长,你不是应该守在王的身边吗?”
  塞贝特客套地干笑着,乌纳斯清楚地看见了他隐藏在眼底的敌意,伸手将米可拉到身后,礼节性地回以淡淡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