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4-04-29 10:45 字数:4919
,和目前上海对外滩的改造地位完全背道而驰,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杂志社的判断失误还是government另有打算?这真是我的个人问题。哦,by the way 我这里有《当月时经》从2004年到2008年的简报整理和笔记,如果顾源需要,我都可以提供给他。
顾里像是新闻联播的播报员一样,看着摄影机镜头下面的提字器,噼里啪啦完成了自己的演讲,然后幽幽地起身倒了一杯水,表情优雅地喝了起来。
院长抬起头看了看顾里,笑了笑说:“确实用抽签决定太不专业了。”
走出学院大楼的时候,顾源恶狠狠地对顾里说:“你学你的会计,和我们金融系凑什么热闹。
顾里径直走到车子边上,回过头来,对顾源说:“非常不幸的是,我在四年里面修完了双学士,更不幸的是,我的另外一个专业是国际金融学,最最不幸的是,其中金融地理学科,我的成绩是A++。”她顿了顿,说:“过来开车啊,你愣什么愣。”
顾源黑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恶狠狠地说;“2004年到2005年的剪报都是我帮你剪的!”
顾里回答他:“送我去学校后门。”
顾源显然被顾里的镇定打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Bitch!”
“Whore!”顾里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冷静地还击。
顾源一脚猛踩油门,在车飞窜出去的同时,顾里的头嘭的一声撞到后座椅的靠背上。
然后几天之后,当赖光信正式出现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顾里同学却完全丧失了她的理智和冷静。她在等待上台访问的候场时间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反复上厕所,不停喝水,一会儿抓我的手,一会儿扯南湘的头发,就差没有脱了衣服倒立在茶几上尖叫了。在上场前的最后一分钟,我和南湘真的担心以她现在的状况,等下搞不好真的会在台上大小便失禁。于是南湘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顾里,西方最伟大的经济史学家威尔说话,当你在刀尖上看见远处的黎明,那是你羽化前的一次斯坦克里式的跳跃!所以!勇敢地去吧!”
顾里激动地回过头来,两眼放光:“南湘!你说的太好了!艺术家就是不一样!”说万分激动地冲上了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说“艺术家就是不一样”的时候格外地瞥了我一眼。
我酸溜溜地望着洋洋得意的南湘,问她:“威尔是谁?什么是斯坦克里式的跳跃?”
“我怎么知道。随口说说而已,她不是就爱听这种么。”南湘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被激怒了,于是我迅速地在人群里找到唐宛如,朝她走了过去。
访问非常的成功,整个学院的那群对数学有强迫症的疯子掌声雷动。当然,其中包括我、南湘和唐宛如三个鱼目混珠的。
访问结束后,赖光信亲切地握着顾里的手,表达了他的无限欣赏,同时也对顾里发出了“来我们杂志社”的邀请。
顾里端庄地微笑着:“我一定认真考虑。不过之前给你们杂志社写过稿子,但你们那个编辑却因为我给算错了稿费而迁怒在我头上,从此都不再发我的稿子了,让我有点受挫呢。”
“哦?我回去查一下。放心,以后你的稿子来了不用审也可以发。”赖光信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和南湘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南湘抬起兰花指,指着顾里:“她就是一只蝎子。”
“没错。”我认真地表示了认同。
“她是蜘蛛。”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的顾源冷冰冰地说,“总是把雄性蜘蛛吃下肚子。”显然,他对自己丢掉了这个访问的机会记恨在心。
不过我和南湘都会心一笑,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爱的火焰。我们都很高兴可以看见他们俩重新回到当初热恋期时“打是亲骂是爱羞辱是关怀”的阶段。
“我走了。”顾源冲我们摆摆手。
“去哪儿啊你,等下一起吃饭咯。”我挽留她。
“和Neil约了打网球,这个崽子竟然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好歹是我们学校的前四名。”顾源挥着手,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让他来和我打羽毛球呀!”一直躲在我们身后,被无数经济术语搞的头昏脑胀的唐宛如终于找到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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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3:09(19 小时前)
小时代 11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的所有生活中心,都被一个叫做“期末考试”的东西所取代。
学校的咖啡卖的特别好。学校附近甚至有咖啡外卖店开启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外送业务。
无论是走到厕所,还是客厅,还是学校的图书馆,鼻子里永远是浓郁的咖啡味道。只是廉价和高级的区别而已。当然,最高级的香味是在顾里的房间里。但是,比起我们的手忙脚乱,她依然雷打不动她的日程表。依然在固定的时间做瑜伽,依然早上六点起来吃早餐,依然花大量的时间看财务杂志和财经频道。——当然,如果我也是每门科目都保持着A++的不败战绩,我也可以现在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贴面膜咬黄瓜。但问题是,我并没有。
我和南湘每天晚上都在头上扎一个冲天的马尾,然后在头上绑一个白头巾(就差没写“必胜”了),坐在台灯下咬牙切齿地看书。用顾里的话来说,就是“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两个随时都会抽一把日本刀出来剖腹自尽”。而唐宛如,她就是一个彻底的破罐子,摔都不用摔。我每天纠缠在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的死去多年尸骨以寒的作家里面,背诵他们的生平传记和他们的伟大著作,背到后来恨不得把雨果从坟里挖出来和他同归于尽。而南湘,每天都是油漆工的打扮回来,甚至到最后搬运了一大堆泥土到客厅里来做雕塑,顾里彻底被惹毛了。还好南湘迅速完成了她的作品并运出了寝室,否则我丝毫不怀疑顾里会把她撵出去。
理所当然,我也停止了《M。E》的实习工作。等待期末考试结束后,暑假开始全日制的上班实习。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宫洺、Kitty和崇光他们格外遥远。他们像是活在另外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界里,我不小心进去游览了一阵子,而现在又回来了我原来的世界。像是梦一样。有多次梦里我梦见自己忘记了帮宫洺买咖啡,取错了他干洗的衣服,把一杯蛋白粉打翻在他的地毯上,醒来后却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一种失落的心情。
我的手机里再也没有想起过《M。E》的人打给我的电话或者简讯。我常常想起当初每一个手机震动个不停的周末。那个时候我总是要在身上带好三块电池板。
端午的时候,我悄悄地买了点粽子,准备送到宫洺家去。我压根送不起他什么贵重的礼物。能够让他留在身边使用的东西,差不多是以我的月薪的两到三倍来计算的。
去之前,我悄悄打了他家里的电话,确定没有人在家之后,我才提着粽子出发了。我准备悄悄地放到他的冰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留下一片云彩”。
但是,当我用备用钥匙打开宫洺公寓大门的时候,我透过他家墙上那面巨大的镜子,看见了卧室里正在换衣服的,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性裸体。他宽阔的肩膀下面是紧实的小腹,再下面是我拒绝描述的东西。
而且,这个人是崇光。
我受到了惊吓。
我虚弱地爬去厨房,打开冰箱把我买的那些可怜的小粽子放了进去。我回过头的时候双脚一软,看见崇光已经从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宫洺的白T恤换上了。我无力地扶着胸口,“宫洺有洁癖,他会杀你的。”
崇光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他敢。”
说完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说:“你刚刚偷窥我换衣服。”
“我没有!”我迅速朝上举起双手发誓,但是我立刻发现我的姿势就像一只板鸭。
我迅速逃离了宫洺的公寓。逃之夭夭就是形容我的。而且,和上次一样,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端午节你会在宫洺家。
但是,我在公寓的大堂,却看见了我永远都不指望可以看见的宫洺。
他穿着一条D&G的运动短裤,一件半袖的棉制带兜帽的灰色套头衫,头上还扎着一个白色的头带。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学生。
而更要命的,是他受伤提着刚刚从超市买来的各种蔬菜和肉。他看见我,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在家做饭,你要来吃么?”
宫洺穿运动装?宫洺去超市?宫洺要做菜?
“不了!!”我飞快地一边冲出大堂,一边在内心里用海豚音尖叫着。我此刻满脑子都是巨大的粉红色的感叹号!!!
走了几分钟,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但是,我非常急切地想要和别人分享我的激动。南湘是最佳人选,但是她却在学校太远。
我看了看,正好我在淮海路上,离Neil家华府天地非常近。于是我打了Neil的电话,约他到新天地喝一杯咖啡。他在电话里爽快地答应了,从他的Rich…Gate里出来找我——顶级楼盘就是不一样,连英文名字都取得如此赤裸直白。不过能住进这个Rich…Gate的人不多,每平方十二万的单价和面积四百平方的大户豪宅,几乎拦截了整个上海99。9%的人。曾经有一次和顾里一起去Neil家的时候,我就被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他家的客厅,给结实地震撼了一下。
但让我惊讶的事情却是,十分钟后,坐在我咖啡馆对面的,确实两个人,Neil和顾源。
“你们两个怎么也搞在一起?”我再一次地被激动了。
“我没有搞他。”Neil的中文并不好,他过分理解我那个“搞”字了。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去他家打PS3。”顾源翻着小半个白脸,“而且,你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是在抱怨我之前和你们家简溪一直‘搞’在一起是吧?”
“你们男生!都废了!”我恶狠狠地瞪他们两个。
“呵呵,你和南湘、顾里、唐宛如,你们手拉手去厕所,晚上只穿内衣挤在一床被子里聊天,互相梳头发……你们比我们厉害多了。我和简溪至少还没挤在一个被子里过吧……”顾源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歪起头想了一想,似乎不太确定地语气弱了下来。
“啊!你们有过!我就知道!”我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
“So waht?”顾源挑衅地看着我。
我被噎得无语,我恨顾里不在我身边,否则就凭你顾源,那还不是乖乖等着被羞辱死。
我坐下来,不再搭理他,默默地喝着咖啡。
过了一会儿,顾源像是若无其事地对我说:“你最近没去看简溪吧,有空去看看他。”
我“哦”了一声之后,觉得气氛有一点微妙,我隐约觉得顾源那张镇定轻松的脸上藏着他不肯对我说的秘密。我甚至有错觉他和Neil还悄悄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像是Neil也知道的样子。
我当下决定了,“我等下就去简溪的学校。”
“嗯,我们等下回学校去了。”顾源喝着咖啡,点点头。
当我到了简溪的学校,七拐八弯地找到他寝室的时候,他却没在寝室里。他的室友告诉我他在学校画室里。我谢过了他的同学,转身开始再一次询问去画室的路。
当我终于站在美术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在窗外看见教室里孤零零的简溪。
他坐在地上,面前的地上摊着一张巨大的排球比赛的宣传海报,他用画笔涂抹着。过了会儿就坐在一边休息。
教室的光线黄黄的,让人心里发暖。简溪的后背宽阔而结实,在白色T恤的衬托下,洋溢着青春男生特有的力量和吸引力。我趴在窗台上,幻想着我是趴在他的后背上。我想起之前他在我教室外面等了我一个下午的事情,于是我也决定做点甜蜜的小花招。
我在窗外打了一条“你在干吗呢?”的消息给他,发送完毕之后,他丢在旁边地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看,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他开始回复短信。
我在窗外,甜蜜地等待着。但是,在简溪还没有发完消息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清晰地看见长得和林汀一模一样的那个女人(我就知道她就是林泉),提着两杯咖啡,轻轻地走了进来。她在简溪身边坐下来,把咖啡递给他,轻声地说着:“当心,有一点烫的。”简溪笑着接了过来,抬起手揉了揉林泉的头发。
就像是曾经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