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翱翔1981      更新:2024-04-29 10:39      字数:5134
  也会受到美容界的反感,一些美容师会因为失去原来的顾客而恼怒不堪。利用有宣
  传价值的艺人开分店,将会使现在遭到的嫉妒更加激化。
  可是,这些都不可怕。在同业界的无形压力下退缩不前,那就一事无成。为此,
  他暂时还需要枝村幸子。要抵抗、反击同行的压力,只有利用舆论界。在这个世道,
  个人的蜚短流长,不如杂志上的一行吹捧之辞容易使人相信。
  道夫望着幸子那张早就腻了的脸孔想道,对她还要再讨好下去。
  “要能顺利办成就好了。”
  道夫故意赞赏幸子的主意。他确实也希望能够成功。
  “你呀,没有适当的人跟着指点就完了。”幸子不失时机地。教诲他,“你是
  搞技术的,搞技术的人应该专心致志地钻研技术,经营管理让聪明人来考虑,按照
  他的计划于。不论哪个演员,一个人是不能发展的。同以前大不一样,如今干什么
  都要靠聪明人来经营。”
  “这样的人很难得呀!”
  道夫真怕她主动要求承担这个角色,如真是那样,就再别想摆脱这个讨厌的女
  人了,到那时她一定会包揽一切,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那就完全没有自由了,就
  是采博多,也别想同别人有丝毫米往,她的肉欲会死死地捆住他,连手脚都动弹不
  得的。
  “嗯,依我想,你要想把青山那所房子弄到手,这是个好办法。”枝村幸子自
  鸣得意地说。
  “这确实是个奇妙的主意,以往还从来没人这样想过。”
  “就是没有嘛,而且这正符合你的才能,别人谁也不能胜任。”
  他难得听到幸子正面赞扬他。
  “我也是这样认为,或许我是夜郎自大吧。”
  “你是有些叫人不大顺眼,不过说真的,要是一个普通的美容师也想这样做,
  恐怕不会有人理睬;而对你,藤浪龙子大概会答应的。因此,你要不断提高技艺,
  那样,来当会员的自然就会多起来。”
  “实行会员制,利润怎样分成呢?”
  “必须组成公司式的机构,你担任经理之类的头衔,主要出资人当董事,怎么
  样?”
  “我当经理?”
  道夫不由得撇撇嘴。虽然明知是给自己戴高帽儿,但那番话仍把他那强烈的功
  名心刺激得痒痒的。
  “这种机构,不光是日本,在全世界恐怕也是首创吧?我没做过调查,未敢断
  言。”幸子一本正经地侃侃而谈,“大概日本的美容界在各地开设自己的分店,想
  当大老板,想得过头了,没有顾客。他们都在拼命地扩展自己的实力。我认为,这
  样做的危害同传统的嫡派制没有两样。他们热衷于同反对派进行势力争夺,用那种
  体系,总有一天会丧失精神,渐渐只剩下躯体,以至失去顾客的支持。……你说是
  吧?不论多么有天才的美容师,那只是他个人的才能。没有才能的徒弟只能当个分
  店的小老板。因此,同嫡派制一样,下面的分店只是借权威之名招徐生意。什么技
  术人才的阶级性体系,纯系一派胡言,那里只存在富有才能的个人。”
  幸子陶醉在自己的主意和说教中。
  “你的话很有意思。”道夫说。一想到此刻正是波多野雅子抵达机场的时刻,
  虽然委托给柳田,心里仍有些不安。要是柳田能侍候好雅子,顺利地把她送到武藏
  温泉那还好,可是说不定雅子因为他派人去接她而不肯听话,到那时,怎样调整同
  这位心情舒畅。煤煤不休的幸子在一起的时间呢?
  道夫看了看表。
  “但事我以后再抽空研究一下,咱们早一点吃饭吧。”
  谈兴正浓的幸子被打断了话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还早嘛,夜场6点才开始!
  “开场前还要准备呢。”
  “就是准备也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嘛,吃饭慌什么?”
  她反正没事,有的是时间,可自己还要工作。看样子她要到什么地方去玩玩。
  道夫也知道,是对草香田鹤子的反感使她存心这样的。
  如果不顺着她,又会惹出麻烦,因此,道夫只好暂时由着她。只要时间能允许,
  总有办法脱身吧。
  “现在吃饭还不到时间,好的馆子还没开门,咱们先吃点儿点心吧。”道夫说。
  “你不是要工作到10来点钟吗?我可不能等到那会儿。”
  “是吗?我陪着你。”
  “这一带乌七八糟的,到哪儿吃好呢?”
  “到哪儿吃?别走远,等会儿我还有工作。”
  “工作,工作!什么呀!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坐出租汽车一下就到了。怎么
  样?博多城很小吧?不论去哪儿,来回都不要对分钟。老坐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到
  能望见海的地方去吃吧。”
  女人的任性不依是不行的。
  上了出租汽车,幸子对司机说:
  “司机,有没有哪个吃饭的地方能看到大海?”
  “能看到海的地方?”司机瞪着两人的脸,“吃饭?吃什么饭?”
  “是啊,像鱼之类,简单点儿就行了,地方要清静些的。”
  “那么,箱崎附近怎么样?就在海边。”
  “行啊!”
  “司机,太远就不行了。”道夫插言道。
  来回40分钟,吃饭尽量简单些,用一个小时,回剧院好像还来得及。
  汽车沿着电车道,穿过东公园,在有一片松林的镇子上行驶。道夫指手看了一
  下手表,已过了12分钟。幸子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
  “司机,还没到?”
  “快了,就在前边。”
  听到司机说的博多方言,顿时想起了江头。他今天晚上要带着老婆和小姨子免
  费来看独唱音乐会——
  左侧看见海了。 天上一架客机盘旋着往下落。道夫又看了一下表,4点10分过
  了。
  “大概是东京来的飞机吧,今天晚点了。”司机从车窗往天上看着说。
  波多野雅子就在飞机上。虽然不可能看到,可是道夫却觉得雅子正从飞机窗户
  往这辆车上看似的。幸子也扭过脸去,仿佛已感觉到雅子乘坐在那架飞机上。
  要是这两个女人都讨人喜欢,那就太幸福了,可是她们双双都那样令人厌恶,
  置身于她俩的中间,简直透不过气来。他渴望早日自由。
  右手有一座石头鸟居民出租汽车驰入住宅街,拐了几条狭窄的小路,来到海边
  一所有门厅的房子前。这里作为小饭馆,式样很别致。一看招牌,上面写着“烹活
  鱼·旅馆”。
  女侍似乎对几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准备,身上还没换上和服,只穿着便服。
  她把客人带上二楼一个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
  “这房子不怎么样嘛!”
  幸子也扫视着屋里。这是简易客房,屋里发白。
  “大概是饭馆兼情人旅馆吧。”
  幸子不好意思地皱着脸,扭向窗户一边。透过玻璃拉窗,可以看到海上的小岛。
  “用餐吗”脸上有雀斑的中年女侍问。
  “想吃点儿鱼,有些什么呀?”
  “嗯,现在厨师不在,只能做些简单的,像生鱼片或烤鱼之类。”
  “书单的行呀,我们时间也很紧。”
  “堤,我这就送来。哦,喝点酒吧?”
  “不用了,就来点饮料吧。”
  “是
  女侍瞅了瞅默不作声地看海的幸子,关上了拉门。
  不知是因为他说要简单点儿,还是因为厨师不在,菜马上就送来了,有文蛤汤、
  鲍鱼、真钢鱼生鱼片、烤真绍鱼等,因为都是鲜鱼,味道很好吃。幸子慢腾腾地吃
  着。
  道夫心中着急。时间在流逝。道夫像催促幸子似地狼吞虎咽,一会儿就吃好了。
  “快点儿。”
  “啊,吃饭慌什么。”
  幸子不慌不忙地操动着筷子。
  刚才那个女侍又进来了。
  她像背着幸子似地来到道夫身旁,弯着膝盖小声问道:
  “嗯,那边要准备吗?”
  道夫刚要拒绝,幸子满不在乎地说:
  “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好,那就……”
  女待不知所指地出去了。道夫都没来得及叫住她,话也没来得及说。
  “别胡闹!”道夫对幸子说。幸子轻蔑地笑着。
  “不好吗?我疲倦了嘛。”
  “我要回剧院,没时间了。”
  “还早嘛,再玩一个小时不行吗?”
  “不行,你自己在这儿玩吧,我去了再来,好吗?”
  “不,我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那就一起走吧。”
  “不!我不!”
  幸子站起来,身子压在道夫身上,一只手去扯道夫的裤带。
  技村幸子用双腿夹住道夫的小腿。道夫想起来,可是下半身动不了。
  “还早哪,再等一会儿,躺着别动。”幸子盯着他。房事之后,面颊和眼圈微
  微发红。被窝里热烘烘的,脚上直冒汗。
  他抓起枕边的手表一看,6点5分。草香田鹤子正在台上演第一个节目。
  道夫仿佛看到后台上的纷乱情形。他不见了,田鹤子一定怒不可遏,后台上那
  些人到处找他。柳田正为难着呢,这会儿该把波多野雅子送到武藏温泉回来过了。
  柳田也不知道他同幸子一起躺在这儿,大概被他们追问得答不上话来了。
  道夫想,现在起床跑到剧院,还能赶上第二个节目。田鹤子出场在舞女之后。
  第一个节目的发型并不复杂,田鸽子的化妆师就可以做了;而第二个是他设计的新
  发型,必须他亲手做,而且,他有这个责任——
  “我要起来!”道夫毅然决然地坐起身。
  “别忙布,再听听波涛声。”幸子将缠着道夫的双脚用力夹紧。外边传来阵阵
  波浪声。
  “别胡闹,第一个节目已经赶上不了,第二个节目我说什么也要去…”
  “干吗对草香田鹤子这么讲情义?”
  “情义……说了你也不懂,既然我承担这工作,就负有责任。”道夫心急如焚。
  “你说是承担了这项工作,才来到这边远的九州?我知道你对草香有意思,才
  故意妨碍你们的。”幸子说着,双脚仍夹着他的腿,脸上露出故意使坏的表情。平
  素地引以自负的知识和修养已无影无踪。
  “你妨碍我的工作,想坏我的名声吗?”
  “你只要把草香田鹤子扔掉就没事了,我再找别人让你做,替你补上损失。”
  “不尽到责任,我就不能扔掉她。我要不去,柳田在后台就为难,多可怜呀!”
  “好了,快松开。”
  “我不?”
  “不也不行!”
  道夫用力从她的腿中拔出双腿。幸子骨碌一翻身,抱住他的后背不放。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去!”
  “你想怎么样?”
  “同我一直待在这儿。”
  “到几点?”
  “8点以后,我同你一起走。”
  “别开玩笑!”
  道夫生气了,猛然推开幸子,站起来走到衣架前。幸子也慌忙站起身,衣服还
  没穿好,便跑上前拦住道夫瞪着他。她头发蓬乱,喘着粗气。
  “让开!”
  衣架上挂着衬衫和西装,幸子挡着不让他取。
  “就不让开!”
  “快让开,求求你。”
  “俄和草香,哪个重要?”
  “别胡说,这么聪明的人别说这种发神经的话。”
  “嘟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都是你的事!”
  道夫望着幸子的凶相想,女人竟是这么变化无常。此刻,她哪里还有两年前那
  些装模作样的知识和修养。
  “快让我穿上衣服?”
  “不行!”
  幸子叉着双腿。
  道夫推开幸子。她飞快地夺过衣架上的衬衫,抓起床边的水瓶,走到窗前,摆
  出要往衬衫上浇水的架式望着他。
  “想去你就去吧,我把水浇到衬衫上,叫你无法出门。”
  她气势汹汹,那样子好像没等道夫冲上来就真要把水浇上去似的。
  “哎,不行,那可不行!”
  “那,同我一起待在这里吗?”
  “剧院那边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已经晚了,有什么法子?随它去吧。”
  幸子脸上露出胁迫和迫媚相混杂的哀求表情。
  道夫猛往前跨了一步。刹那间,幸子吓了一跳,连忙把水哗啦啦地浇到衬衫上。
  道夫好像觉得全身被浇成了落汤鸡。
  过了8点, 道夫才把湿淋淋的衬衫绞干穿上,外面又穿上上衣,同幸子一起离
  开那里。从道夫答应不去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幸子一直搂着他,感情格外热烈。她
  有点儿内疚,觉得自己妨碍了道夫的工作;同时又感到欣喜,因为总还是留住了他,
  这两种心情使得她格外激动。
  他解下领带,将衬衫浇湿的部分掩在上衣底下,不让女传看到,乘上了出租汽
  车。
  “冷吗?”
  幸子在一旁连拥带抱地把道夫拉到车上。
  “手别扶在后背上,凉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