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翱翔1981 更新:2024-04-29 10:39 字数:5120
幸子软绵绵地对司机说了声“信浓盯”,便倒在座席上。汽车一颠簸,她就彻
底瘫倒了,脑袋仰在后面,身子瘫在座席上,两臂伸开耷拉着,嘴里嘟嘟啼啼地说:
“喝醉啦。”好机会。
汽车开得飞快,幸子的身子剧烈地左右摇晃,道夫毅然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臂。
幸子没吱一声。道夫紧张地一看,她眼望着前方,身子依旧摇摇晃晃。在对面
来车的前灯照耀下,从侧面能看见她脸上轻蔑的微笑。
道夫心里一凉,以为那是冷笑,慌忙想放开她的手。这当儿,只听她懒洋洋地
说道:
“道夫君,问你一件事。”
道夫莫名其妙,未使作答。
“你说你最近就要离开村濑的美容室,自己在自由之丘建个美容院?”
“是啊·”
手臂还握在他的手上。
“那钱,哪儿来的?”
那声音好像并不感兴趣。
道夫咽了口唾沫。
“我积攒的。”
“哟,存那么多钱?真没想到哇!不过,在那边建,要花不少吧?”
“是啊,一半是我从熟人那里借的。”
“谁呀?波多野雅子?那位胖太太吧?”
“不,不是,我怎能跟她借!”
“是吗……”枝村幸子轻轻地、慢慢地说,“啊,我真的喝醉了!”她用另一
只手捂住了脸。
第五节 精神与理性
租汽车停车的地方是一条微微倾斜的坡道,那里残留着一些老式建筑的遗迹,
公寓就在那条街的拐角。这是一幢六层楼的建筑,看上去像是一座中等旅馆。
“我先进去,你随后就来。”枝村幸子下车后对道夫说。
护送一个醉酒的女人,按礼节在公寓门前就该分手。既然女方相邀,男方就不
管那么多了。
好像人口在拐角处。她指着那边说道:
“我先从那边进,你从这个正面进去。嘿,那是个停车场吧?里面的左侧有电
梯,到四楼,415号房间。”
“415号房间?路上不会碰见人吗?”
“遇上人装作没看见就行了。”
枝村幸子说完就走了,转眼拐进了拐角。看上去完全没有醉酒的样子。
道夫想隔10分钟后再上去,就挨近前面一家的房檐下,来回地原地踱步。手表
已近11点。
照这样看来,枝村幸子可能真是独身生活,现在没有情人。在出租汽车里她没
把自己的手甩开,那或许是因为下车前一直醉得迷迷糊糊吧,不过她从没作出积极
的反应,而那既像冷淡又似嘲讽的微笑则更令人捉摸不透。难道她要把矜持保持到
最后?
既然如此,她叫自己到房里去又是什么意思呢?用心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对幸
子多少要存些心眼儿,别被她耍了。说不定刚到门前她就把门砰然关上,或者是只
让他看看房间就下逐客令。
他一直盯着四楼。 黑洞洞的窗户没有一个开灯的。看来415号房间在那一边。
10分钟过去了。
道夫穿过马路,向对面走去。楼前是个带顶的车场,水泥地上停放着五六辆汽
车。里面角落处的电灯泡下,有三个年轻人站着聊天,其中一人回头朝道夫看了一
眼。他装作没看见,朝左边走去。左面果然有电梯。
电梯很小,乘三个人就能挤满。里面空着。他按下四楼的按钮。
四楼的楼道也没有人影。 到底不是旅馆,走廊很窄。出了电梯,迎面是410房
间。他朝右边走去,走廊两边的房间都关着。
415号室在左侧。道夫镇定一下,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
门立时开出一条缝,露出幸子的脑袋。道夫进了屋。
房间有八张榻榻米大小,当然是西式的。地板上铺着红色地毯,摆着立地灯,
中间是一套待客用具,奶油色的墙壁上挂着复制的油画,一面墙边摆着大书橱、梳
妆台,梳妆台前放着一只圆凳,玩物橱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外国玩具;另一面墙边摆
着长沙发,挂着间壁房间的花布帘;天花板上吊着华丽的吊灯。——房间的文明装
饰是无可挑剔的。
“坐坐好吗?”
枝村幸子站在沙发旁。外出用的礼服已经换成了平常穿用的布拉吉,上面印着
红色和紫色的大花图案。
“愣着看什么?真是的!”
“这屋里大漂亮了……我都看呆了。”道夫木然呆立着说。
“没什么。”幸子轻轻地说道,唇边微微一笑,露出得意的神色,“坐坐吧?”
“好啊。”
“喝点什么吗?”
“行。”
瞟了一眼书箱上的座钟,11点零8分。要是撵自己出门,这会儿就该说请回吧,
可是她要招待饮料,看来还有希望。
幸子走到坐在这儿也能看到的厨房那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连杆子一起
拿了过来。
“谢谢!”
道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端起饮料送到嘴边。幸子坐在他对面。
“这里真静。”
“是啊。
确实很静,连汽车声也很少听到。是喝完这一杯后就该回去,还是能够再坐一
会儿,道夫心中没底。
“你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幸子问。她的眼睛还有几分醉态。
道夫说在停车场被几个年轻人瞟了一眼。幸子听后点点头。那样子仿佛是说,
在那儿被人看到并不能知道他是上几楼去的,因此没有关系;如果在这层楼上被人
看到,那就坏了。
于是,他觉得她的话或许是对他的诱惑。对一般的来访者,不该询问是否被人
看到过。若被人看到就坏了这种口吻,说明她把自己的来访者得非同一般。
道夫的戒心稍稍放松了一点儿。在车里以及下车后把他叫到屋里,深夜在一个
独身女人的屋里也不赶他走,这一连串的态度意味着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他觉得,
过分小心并非良策。
刚才就若无其事地观察了整个屋子,没有什么东西使人感到有男人的存在;如
果有,即使掩盖也会露出蛛丝马迹。这女人房间收拾得整洁、奢华,可是生活却十
分空虚。眼前的她站在这套空虚的房间里,醉醺的脸上惟有可怜的装腔作势。
看到枝村幸子显得可怜,道夫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女人抱有同情感的时候,男
人就会产生优越感。
幸子对来到身旁的道夫似乎吓了一跳,可是在他看来,她好像已有所料。
“枝村小姐”,他抑制着激动对她说,“今天晚上实在感谢您的美意,我心里
非常高兴。”
他在利用年少的特权,对年长的女人撒娇。略失理性的言行掩饰在薄薄的外衣
里。女人或许会出于年长的沉稳与宽容,主动地引诱他。
“是啊,不过,你何必那么客气呢!”
果然,枝村幸子表面上悠然自得,语调却微微发颤。
“我不能不向您表达我的感激之情。”道夫的语气一直是激动的。
“不过,藤浪龙子是否能答应还说不准。”幸子故意卖关子。她两手放在圆桌
上,像戒备着男人的手似的手指紧握在一起。中间的一根手指上带着蓝色的翡翠钻
戒。
“这个我也不抱多大指望,因为简直是奢望!像我这样的无名后生想给藤浪龙
子做发型,那好比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您能为我说说,我又拖一线希望,
心中高兴得难以自制。”
“哎,道夫君,”幸子像躲闪似地挡住了他,“你说最近要独立开业,真是你
自己的钱、’
“是啊,自己的,还有一些是朋友和九州的亲戚卖掉部分山林借给我的。”
一提起钱的事,道夫不禁心里一凉。他明白幸子关心的原来是这个。
“真的不是波多野出的钱?”
幸子从正面盯着道夫,那眼神仿佛在审问他。
“不是的。”
“真的!”
“真的。”
他能够沉着应付,是因为她的眼睛里流露出醋意,眼都发红了。
“枝村小姐,”道夫孤注一掷地伸手按住了幸子扶在桌上的呼。藤浪龙子说不
定再也不会出现,自己那近在眼前的锦绣前程也许就要化为泡影,而且,厄运可能
会来得更快。这是挺而走险的冲动。
幸子想缩回手。他压着不放,不过也并不要用多大力气。她显然没有反对的意
思。
“我早就喜欢……您了。”
幸子扭过脸去。
“傻瓜!”
她作出不理睬的表情,嘴上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仿佛是对这位年轻男子的鲁
莽表示训斥、告诫和宽恕一样。
道夫嗅到了在旅馆地下室里没有人影的楼梯上嗅到的那股酸味。
地弯着上身,嘴贴到她的后脖颈——给她做发型的手指经常触到的脖颈上,两
手从背后拦胸抱住她。
幸子并不惊慌。
“住手!”声音带着威严。
然而,道夫知道,现在放开她那就彻底失败了。一旦服从了她的命令,她接下
来准会说:出去!那是她摆出的威严在进退两难时的自然结果,恐怕并不是其本意。
道夫嘴贴在她汗津津的皮肤上并不放开,从后面抱着的双手也不放松。在这一
瞬间,他是投机的。
幸子一面扭动着身躯,想把他从身后甩掉,一面考虑如何处置。她似乎在考虑
一种既不用逃,也不用叫就能制服这个年轻人的聪明的解脱办法。她又说了一遍:
“住手!”
然而,那声音使道夫觉得,她在同自己的理智作最后的抗争。
皮肤堵住鼻孔透不过气来,可是他仍旧紧贴着嘴唇。她左右摇晃着后背想摆脱
他的嘴唇,但他一直贴得紧紧的。舌尖尝到了咸味。
酸甜的气味是从她皮肤上发出的。皮肤比波多野雅子的年轻,皮肤细嫩。微胖
的脂肪在旁边的落地灯照耀下,像瓷器一样带有光泽。波多野雅子皮肤脂肪太厚,
不讨人喜欢。
幸子终于有了变化。她渐渐身子不动弹了。头耷拉着,脖颈伸得老长。他一直
把嘴贴在脖颈上,哪怕窒息了也不愿放开,这会儿可以稍稍放开换口气了。她的脖
颈已经不再躲闪,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他不慌不忙地将嘴唇移到近处的部分,两手
一下摸到隆起的部位。布拉吉下戴着厚厚的乳罩。嘴唇移至耳部。他微微露出牙齿。
幸子依然耷拉着头不作声,肩膀像发冷一样瑟瑟发抖。道夫觉得事情有眉目了。
“把灯关掉。”幸子背过脸去轻轻说。威严不见了。
道夫松开手,抬起嘴唇,站了起来。她坐到沙发里,缩着肩膀,那样子好像知
道下面要干什么。
他走到墙边,站在开关处,用手关紧松动的房门。门是自动锁。接着他又关上
了开关。房里依然能看到幸子的身影。落地灯是单独的开关,灯光略暗,呈橙色。
道夫轻手轻脚地回到幸子的身后。这次他搂着她的肩膀,幸子一动也不动。
“枝村小姐,”道夫轻声叫道,声音温柔。他采取任何时候都不对等的姿态。
他手摸着她背后的拉链, 一下拉到底。布拉吉裂开了,白皙的脊背露出个V字
型。她没穿衬裙,布拉吉的衬里是黑色的。
“关掉落地灯。”幸子弯着身子命令道。
道夫并没关灯。他手插到她的两助下,把她抱了起来。她有些反抗,抱着发沉,
可是随即就变轻了。
他抱起幸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她的脸左右摇摆。一会便停了下来。他从正面吻
着她的嘴唇。幸子身子晃晃悠悠,他用胸部抵住了她。
幸子的嘴唇轻易不起反应。嘴唇虽然开着,可她却不主动吻他。
落地灯就在旁边,他伸出一只手去拉开关。灯灭了。可是,遮挡窗帘缝隙的花
边使窗外的一线光亮透进室内。
尽管如此,幸子的嘴唇依然如故。道夫趁她的身子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把
她连拖带拉地抱到墙角上,来到长沙发前,把她的身子用力往沙发上一放,随即猛
扑上去。枝村幸子在长沙发上瘫软了。
布拉吉从肩膀两边滑落下来,胸罩被扒开了。窗外微弱的光亮像是昏暗的间接
照明。他又把嘴唇贴到她的脖颈上。
幸子突然像鱼一样激烈反抗起来。
“不行,这里不行!”她连声斥责,“那会留下红印子来的,明天就没法上班
了。”
他慌忙抬起嘴唇。
幸子从下面一动不动地瞅着他的脸。他突然在背后亲吻她使她产生的冲动已经
平静下来了。
“这地方不行,走,到那边去。”
拉着帘子的那间屋是卧室。
以布帘间隔的卧室很小,一个人住,床不算窄,但也不是双人床,几乎占满了
整个空间,旁边只有一个装有小台灯的侧桌,奶油色的墙壁上适中地挂着一幅画有
蔷薇的小型画框。
私村幸子始终没作出什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