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4-04-29 10:39      字数:4835
  寻到妈妈的墓前, 小米献上鲜花,两人鞠了三个躬。
  想起妈妈美丽温柔的样子小米忍不住落下泪来。
  妈妈,我和姐姐都很好,我也结婚了,过得很幸福。我会好好照顾爸爸,我们都会好好的……
  霍岩见小米泪如泉涌一时止不住,怕她想起过去太伤心了,就拥着她离开了墓地。
  边走边给她擦眼泪,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小米情绪略好了些,脑子恢复了运转,站住不走了。
  霍岩问怎么了。
  小米道:“脚疼,走不动。”
  感情耍赖了。
  霍岩笑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小米一点没客气,还助跑了一步一下子跳上了霍岩的背,由于惯性作用霍岩差点没站住,心道这个虎妞也不轻点儿,两人差点就变成滚地葫芦直接滚进村里了。
  趴在霍岩宽阔温暖的背上晃晃悠悠在山脊上走着,那感觉有一种遥远的熟悉,霍岩边走小米就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每到秋天我妈常带我和姐姐到山上拾山柴,后来就是姐姐带我来了……有时候走不动了她们也常常背着我……给我找各种坚果象榛子橡子什么的,有时还能捡到一种很小的梨子,在草丛里时间久了会变的黄黄的软软的,吃起来清香甜美又水灵……”
  越过最后一道山脊时小米道:“咱们坐会儿吧!”
  霍岩放下小米,两人在山坡朝向村里背风的一面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互相依偎着望向山脚下围在群山中的西河村。
  正是晚饭的时间,远远地许多人家开始做晚饭屋顶上升起了缕缕炊烟,隐隐有鸡鸣狗吠声随风传来。
  田里的庄稼金黄一片片,间或有割倒的玉米田。近处山坡上低矮的柞木丛如燃烧的一团团的火焰,燃遍了各处山冈。
  黄的,白的,还有紫的各色野花一簇簇星罗棋布地盛开着。
  远处山顶上苍绿的松柏远远的漫入天际。
  仲秋的晚风中有草木和泥土的凉而芬芳的气息。
  落日的余辉把山梁云朵和人的容颜都镀上了一层金粉,犹如梦中。如诗如画。
  两人无声地依偎着沉醉着,猎猎的山风拂起小米垂落的几缕头发飘荡在一侧,拂到霍岩棱角分明的下颚。
  不知过了多久,小米轻声呢喃道:“我给你唱首歌儿吧。”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笼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小米轻柔婉转的歌声飘荡在晚风中,也飘进霍岩的心里;回旋……
  下山的时候小米在霍岩的背上睡着了。
  霍岩小心地掌握着平衡,怕她滑下来。
  小米的体温暖暖地从背后传来,直温暖进霍岩心里最软的一处角落。仿佛,幸福就在这一路走下去的,每一个脚印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番外超生大部队
  霍岩从小生长在知识分子家庭,家庭教育一向注重自尊自重自强,谦虚有理进退有度,也一向是个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但是自从进入高中后他的一切道德准绳心理承受能力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哪个少年不轻狂!
  在叛逆的青春岁月遇到了一群同样叛逆的青少年。
  几种截然不同的家庭出身生活观念接触碰撞冲突相持直至相安无事和平共处的结果是,他这个在所有人眼中是个好孩子的少年,在高中三年里几乎干尽了一切人们所能想到的坏事!
  逃学、打架、吸烟、喝酒、早恋……
  父母对他几乎绝望。
  直到有一天,他又和几个同学同校外的几个流氓狠干了一架,回学校的时候路过校园墙外的堤坝,让别人先回去,自己独自一人想在堤坝上坐会儿想清静清静。
  他爸今天又打电话来,叮嘱他好好学习不要在出去鬼混了,他妈又病了,如果他真想把他妈气死就继续这么混下去吧!从此他是不会在管他的死活了!
  进入高二以来他妈病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令他愧疚,但是仿佛中了魔,他由着惯性他还是继续以前的生活。
  而这种生活已经令他厌倦,没完没了的打打杀杀喝酒闹事,毫无新意快乐可言,反而每每令他感到空虚乏味。
  那天他在外面呆了一夜,第二天又同几个经常在一起混的同学狠狠打了一架,伤的很重,算是正式与他们断了来往所付的代价。
  在诊所养了两天伤,没有告诉家里就回学校了。
  在高三的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重拾书本开始认真学习了。
  大学毕业后他顺利地进入一家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做技术,并且干的很出色,只要他用心,什么事都会做的很好。
  两年后觉得做技术太缺乏挑战性,也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想更多赚些钱使将来的家庭生活的更好些,他放下技术经理的职位而去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区域经理干起。
  同样他干的很出色一路升职,在学业和事业上他一向能控制自如。
  但是人却不是这样,在他忙碌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女友变了心,与她的顶头上司专管营销策划的一个副总裁有了暧昧。
  现代社会,女人都很洒脱,男人也不能太婆妈。
  于是他们和平分手。
  一年后他在一个展销会上遇见他现在的老板黄成炯。
  两家公司的展位挨着,两人无意中在酒店遇上聊了起来,没想到竟是酒逢知己。
  后来又接触过两次,直到半年后黄成炯亲自找到他,同他深谈了一晚。
  一星期后他向公司提出辞职,三个月后正式加入小米所在的公司。
  其实之前他就听毕业后一直在他手下做销售的高人杰提到过陶小米的大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名字实在好记。
  因为高人杰同他都是北方人而且是一个城市的,眼看着高人杰成长成熟起来,不是没有感触的。
  闲暇时两人一起喝点酒,高人杰回忆起自己交过的几个女朋友,总是略带遗憾的提起陶小米,
  追求的时间最长…他的青春岁月,
  收效甚微…只拉过人家的手还是一大群人一起,
  成本太高…帮人家做了无数手工不知帮人家赚了多少钱,
  最不被人家待见…不知被人家嫌弃了多少回,
  却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出社会后认识的几个女人搀杂了太多的现实因素和计算,感觉上总是差了一点。
  就男人的角度来看,高人杰还是不错的。
  长的一表人才工作干的也不错,人也能说会道很机灵,难得的是还很有生活情趣,按理说只要他看上的女子该能拿下才是,看来这陶小米很不一般啊。
  直到看见陶小米本人,说实在的略略有点失望,毫无特殊之处,不太能理解她何以让高人杰念念不忘至今。
  也就是一个白净秀气的女孩子,称的上好看决算不上美貌,穿着打扮像个学生,虽然干净整齐却少了女孩子的妩媚动人。
  人也是规规矩矩没什么突出的个性,好在工作还算认真仔细,也很听话,交代的事总是会想办法很快做完,倒是个不会耍滑头卖弄小聪明实心眼儿的女孩子。
  不久,一次霍岩出差回来,听老板同他叨咕了陶小米同花窖的老杨给库房下耗子药顺道捉了仨偷粮贼的事儿,听说她还练了两下子。
  回到办公室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还真没看出来这苗条秀气的小丫头还有点正义感和能量嘛。
  此后他回来要是住公司单身宿舍就总能遇上几回。
  这陶小米早晨起的挺早,同老杨打拳一起吃早饭,闲暇时还经常在花窖帮忙干活儿,办公室谁有个什么事的也爱找她帮忙,看来人际关系还不错。
  在他面前也从来不说别的同事的不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人也很护着她。
  同他以前接触的女性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仿佛她是个温暖的所在,让人愿意靠近,而不是那种总算计自己得失的小家子气。
  听高人杰的意思还想追她,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他现在不比几年前,不那么毛毛躁躁已成熟了许多,估计应该有把握。
  不过看样子似乎收获不大,令霍岩很好奇,这陶小米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求还挺高的嘛。
  元旦之前很是忙了一阵子,然后回公司做年度总结、培训,定制下一年的销售目标。
  老板为了他的扩张大计在公司内部管理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新年晚会是树立良好的企业文化形象举措之一。
  自己这边有些从长远打算的准备工作也已经逐渐地展开,所以要做的事情多不胜数。
  元旦晚会的头两天高人杰愁眉苦脸地来霍岩的宿舍找他。
  霍岩忍不住消遣他:“今年奖金没少拿,正愁怎么花呢吧!”
  高人杰破天慌地没回嘴,他和霍岩在没人的时候一向是没大没小无所顾忌。
  仍然满脸乌云:“哎,老大,我是完了,看来再修行个千八百年的也斗不过陶小米那丫头骗子。”
  霍岩十分好奇,难得主动探听了一回他人的隐私:
  “哦?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猎艳高手弃械投降了?”
  “这也就是老大你,别人面前我都没脸说。唉,快半年了,你是知道的,我跟你来这不久就去找陶小米了。没办法,媚眼儿什么的丫的根本就是看不懂,要么就是装作没看见,累的我这眼皮都快落下抽筋儿的毛病了。索性我直接向她表明我的意思,谁知她不咸不淡地来了句‘看看吧。’妈的,也就是她,我长这么大啥时候受过这待遇,原本想针对她的弱点…爱钱下手,我偷偷让人向她透露了我现在赚的钱挺多还攒了不少,可是却一点响动也没有。我算是知道啥叫无欲则刚了。如果就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谁让咱犯贱呢!”
  “还有更糟糕的?”
  “是啊,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我现在知道这话的意思了。这不么,公司后天不是要办个新年晚会么,听说挺隆重,还可以携带家属和小孩,完了聚餐还有纪念品,那礼品买的小山似的。为了活跃气氛要求各部门至少上报两个节目,但是报的节目数量和质量一直不太如人意,公司下了重金一等奖给奖金一千还有毛毯云云,重赏之下出勇夫,报的节目立马多了。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本来当笑话听听拉倒,也不管我什么事儿不是,可是,可是啊!”
  霍岩也不插话,认真听着高人杰的悲情演说。
  “可是,我忘了陶小米那丫头片子有多财迷!正在我以为我和她的事看来没戏的时候,她来找我了。我本来挺高兴的,她说咱俩的事她可以考虑,不过之前有件事我得帮忙,否则拉倒。我一听也没当回事,满口答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想表演一个节目,让我给她当搭档,我自认还有点艺术细胞的,就答应了。谁知刚才我碰见杨化成和李海江他们几个,他们要表演个三句半问我要不要参加,我说同陶小米定好了一起表演个节目,他们几个笑的很诡谲,杨化成还同情地拍拍我说:“知道表演什么么?”我还吹呢说就凭咱这两下子表演什么都是小菜一碟。他们笑的更大声了,我怎么问也不说是怎么回事。鉴于以前陶小米的不良纪录我就去偷偷查了一下节目单,看见在我们部门下面的几个节目中陶小米报的是小品‘超生大部队’。我就知道超生游击队,不知道她这个超生大部队是个什么意思,就去问她,哪知道她态度异常凶狠地说:“问那么多做啥,到时候好好配合就是了。演出人员我都报上去了,董事长都知道了,我可是打包票要拿一等奖的,你可别拖后腿。”我一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叽叽歪歪的显得没风度,表演个节目娱乐大众也没啥,就走了。可我回来越想越闹心,总觉得不踏实。似乎只要是陶小米要干的一准儿没好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追她,她就让我帮忙做手工说是考验我的耐性,做的我晚上睡觉都在糊纸盒看见胶水就恶心。有一次我们两人晚上去偷学校葡萄园的葡萄,被发现了,逃跑时我帮她上了墙头,她跳下去就跑了也没拉我一把。结果我被抓了。还有我就不说了,想想我就害怕,这次一准儿又没好事,可是大话都说出去了,又不好反悔。我这不是心烦意乱的呆着闹心所以过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