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垃圾王 更新:2024-04-29 10:37 字数:4776
“快逃呀!太阳帝国快崩塌了……公主,求你别再迟疑了,随属下们离开吧!你不能亡于黑暗之中,你是我们唯一的光芒……”
数名死忠的侍卫围绕著一位浑身金色光芒四射的女子苦苦恳求,双膝跪地一脸忧色,不为一己生命担忧,只为眼前踌躇不已的身影感到忧心忡忡。
谁都不愿千秋万世的基业毁于一旦,数以千万的子民在烈火里焚烧,可他们只求起保全皇室最后一条血脉。
太阳帝国存在地球已有一万三千六百余年,历代君王皆英明神武,受到人民的崇拜与敬畏,掌管与太阳一般的神秘力量,使得四海升平,人人得以丰衣足食,无忧无意地守护著共同拥有的上地。
但是,太阳的光芒总会被黑暗遮蔽。
那始终虎视眈眈的外敌,企图以邪恶力量夺取黄金城隐藏万年的毁天能源,终于逮到机会了。
一直以来,黑暗世界之王觊觎太阳帝国首都黄金城源源不绝的光亮与今万物生生不息的温暖,他亟欲想占为己有,以太阳力量掌控十界,成为唯一的王。
只是固若金汤的黄金城由一层金芒包围著,任何心存不轨的异教徒若想闯入,金色的光芒都会先一步将擅入者弹向千里之外,不容外人亵渎这座黄金城堡,除非有皇室中人亲自将人带入……
“不要再犹豫了,公主,请你听从我们的哀求吧!帝国不能失去继承者,请为国家三思而行,你的生命并不是你个人所有……”
不属于她吗?
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惨澹的微笑,美目黯淡的扫视烽烟四起的土地,尸横遍野,那些一心爱戴她的善良平民,如今已了无生息。
原来她的力量是如此薄弱,连匍匐在她脚底下的侍女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们咽下最后一口气。
身为黄金公主的她本该以己身护卫信任她的子民,这是她一出生被赋予的天命,因为她是未来的王者。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睁大一双迷惘的眼,为无辜死伤的生命痛彻心扉。
王兄呀王兄,这是你要的结局吗?
宿命是不可更改的,王位真有那么重要,让你宁可手足相残?而引妖女入城毁掉万年基业,大概是你始料未及的。
国亡城破何以为王,太阳的光芒不会为背叛者绽放。
手握著发光的太阳剑,她眼中只看见剑身不断淌流的鲜血,那是她至亲至爱破胸流出的叛逆之血。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有负父皇母后以及众子民的期望,这场浩劫不该发生。
“公主,请勿再拖延了,听属下们一声劝,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国家的毁灭不是你的责任……喔!不,公主,你不能这么做……不可以……”
不能吗?
回应那惊惶失措的笑脸灿烂如初升的朝阳,仿佛释放所有苦难回归最初的宁静,那双曾令神、鬼、魔贪恋的眸子迸射出无比的决心。
她高举起双手指向太阳的方向,身影刹那间笼罩在教人睁不开眼的金光中。
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什么不能做,她是黄金城的主人,只有她能决定这座黄金铸成的城堡存亡与否。
“伟大的太阳之神呀!我是黄金城的黄金公主莎茵凯诺,我誓死以己身守护我的黄金城,请将你的力量赐予我吧!让太阳光芒永远照拂黄金城……”
一道闪电般光芒直射她高举的剑尖,轰然一声,美丽似太阳的女子开始分化,一点一滴地融入刺目阳光中,伸展开来的身体恍如张开的黄金巨网,层层地包住她所深爱的黄金城。
以身殉城是她的选择。
顷刻间,这一个帝王之后渐成缈雾,消失在臣民悲痛呼唤声中。
“公主——”
熊熊烈火在中堂燃烧焰炽,拄著蛇头龙身拐杖的老妇一脸悲怆地红了眼眶,白发迅速枯干裂丝,垂散如小蛇不再有任何生机。
预言果然成真了。
“请让臣子跟随公主化为灰尘吧!万能的大祭师。”
“你……”望著出类拔萃的死忠卫将,泪盈满眶的大祭师有无限感慨,城破国亡,侍主之臣也不愿苟活。
“请大祭师成全。”
“不后悔吗?”
坚定的眼神中只有至死不悔的忠贞。“生为卫士,死为忠魂。”
“唉!罢了,想去就去吧!”她指指庭中燃烧的烈焰。“公主的魂魄不死,你要随她轮回,或要世世代代为守护她而化身炎鬼?”
高大的将领没二话的选择后者,毅然决然的走入焰海中任大火吞没。
炎鬼生、帝国灭,大祭师的一生随黄金城湮没在荒草漫漫的寂寥中,再无人窥其神秘力量,终至沉寂。
谋粹书评网:moucui QQ群:178436796 第一章
“嘻……嘻……来玩嘛!来陪我玩……你输了要当鬼……嘻……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嘻嘻……你别跑哟!天涯海角我都会在你身边……嘻……我们永远永远不分开,当一辈子好朋友。”
那听起来像童稚间的友谊坚贞不移,两小无猜玩著躲躲猫,相约当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和乐融融的打勾勾盖手印,左脚右脚齐步走。
昏暗的角落射出两道慑人青光,小女孩的笑声无所不在地在四周响起,带著一丝诡异。
紧闭门窗的屋内流动著莫名的气流,低叩低叩的足音细如猫行,回荡在连呼吸都显得沉重的寂静中特别清晰。
惊悚的喘息声是唯一的配乐,不间歇的嘻笑声似在追赶……
不,或者该说是在玩游戏较恰当。
一场残酷又惊心的死亡游戏。
“不要走啦!很久没人陪我玩……嘻……你来,你来呀!我们来玩跳房子……嘻……你先还是我先……剪刀、石头、布……”
腾空的小人儿不到五十公分身高,咧开的桃红色小嘴看来十分讨喜,红通通的双颊染上鲜血的颜色,一步步朝畏缩的小主人靠近。
它是可爱而充满喜气的中国娃娃,一袭凤冠霞帔的新嫁衣显得多喜气,若非狰狞的凤眸露出嗜血邪光,相信它会是所有小朋友的最爱。
可是,它却有了生命。
“不……不要再过来……你……你走开……呜……我不要跟你玩,你快走开啦!呜……妈咪!我要妈咪……”
妈咪你在哪里?小雯好怕,娃娃要来捉我……七岁大的小女孩拚命将脚往内缩,沉闷的大衣柜里有无数黑影晃动,吓得她连哭声都断断续续,细碎如蚊地几无声息。
她不敢将头探出去看,蜷曲的身子微微抖动,满睑泪水地低声抽泣,希望娃娃赶快消失,她不要陪它玩好恐怖好恐怖的游戏。
妈咪,妈咪,我不要那个娃娃了,快把它拿走。
“你想丢弃我……嘻……嘻……你们人类太不懂事了……快出来陪我玩,嘻嘻……不然我要生气了……”
银铃般笑声如魔音穿脑不断接近,眼球骨碌地转动著,阴森泛寒地微吊。
“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你不是我的洋娃娃,你是讨厌鬼,我最讨厌你……呜……坏娃娃走开……我只要妈咪……”
“你说讨厌我……”童稚的清脆声忽转为少女的哀怨声,黑色瞳仁中流动妖异色彩。“你怎么可以讨厌我,我最喜欢和人类小孩玩,我好寂寞,呵……不乖的小孩子会受惩罚。”
“不……你走开……你才是坏小孩,妈咪会打你屁股……呜!你走啦!我不要当你的朋友……”
小孩的哭声呜咽,应和著近乎尖锐的凄厉笑声。
“小雯,你不知道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吗?大人不能参加喔!我要来找你了。”
小孩子的灵魂最纯洁了,可以陪它玩好久好久,它不用一直寂寞的守著破旧的玩偶身躯,饿了几百年的胃终于有新鲜生灵可填。
甜美的气息离得好近好近,它就快找到她了。
倏地迸放出幽冷眸光,新娘人偶举起小木手一指,笑咪咪的眼都弯了。
砰!衣柜的门由两边拉开,露出惊惶不已的恐惧小脸,尖叫声立起。
“嘻!找到你了,换你当鬼。”它要躲哪里好呢?
新娘人偶的身躯飘浮在小女孩头顶,两只小小的手正伸向她脉搏跳动的颈项,晶亮的眸子闪著兴奋,细细白白的脖子在呼唤它。
只要一下子就有同伴了,他们要一起荡秋千、玩办家家酒,它不要再当新娘了,这次换人当当看,它要飞向天空捉知了。
嘻!嘻!嘻!没人阻止得了它,它不是人,也不是鬼,它是寄生人偶体内的小魔怪,最喜欢和小女生玩。
正当它得意地想取走小女孩的灵魂时,一道清冷的女音平空乍起,淡紫的光芒轻拂而过——
“不行喔!小笨偶,欺负小朋友可是会引来烈火焚身,你不想被烧成一堆灰烬吧!”
“谁?”好强的灵力,是谁敢破坏它的游戏?
新娘人偶生气的甩熄袖口的冷火,飘高身体俯视敢与它为敌的人类。
“道行不高千万别出来丢人现眼,有损黑暗帝国的颜面。”可惜了,这个人偶雕功十分精美,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
淡而不剌目的柔光由窗口扬散开来,一名笑容可掬的清灵女子踏著月光而入,静坐窗旁方桌不露锋芒,手中把玩著刚由院子摘下的沾露云昙。
人生如昙,灿烂只在一瞬间。
“你是谁?我不喜欢跟你玩。”新娘人偶发出小女孩的赌气稚音,让人听来以为它只有三、四岁。
紫愿笑著轻闻甜而不腻的花香。“我也不喜欢玩游戏,你太久没和同类往来了,所以不知道我最爱收集妖魔鬼怪当玩具。”
柔美的眼珠子一转,哭泣的小女孩忽然浮了起来,像是有人抱著她走过房间,轻轻地落在一对焦急的年轻夫妇怀中。
新娘人偶见状欲伸手阻拦,孰料突有一股暗流将它撞退好几步,让它全身发麻犹如遭遇电击。
“你是降魔师?!”微带惊讶的稚音陡地阴沉,凄呜地发出不属于人的妖魅冷音。
“不,你错看我了,我怎会是不入流的降魔师,我只是闲得发慌的无聊人,想捉几只小魔怪解解闷,人间的生活实在太无趣。”让她不得不找些新鲜事做做。
人要是太聪明容易自寻烦恼,偏她自幼聪明过人,才智高过一般人,因此不忍心夺人饭碗地自创独门行业,既可平衡失业率又能满足自身贪玩的习性。
贴心如她,绝对不会忘掉那几个纯纯的小弟小妹,挂羊头卖拘肉的生意也得找个跑堂的,“年幼无知”的他们最好拐了,三两句话就可以把他们唬得一楞一楞的。
不是她无长姊风范,带著他们闪避继承家业的重责,而是现成的人才不用未免太对不起自己,既然他们都非常“乐意”而且毫无怨言,这门稳赚不赔的生意当然是自己人来接,肥水哪能流进外人田。
紫愿的眉头皱了一下,一想到家里那群鬼灵精怪她就头痛,“四分院侦探所”的招牌说不定真要重新订做。
“滚开,不要妨碍我和小雯玩,把她还给我。”发丝散开如网,新娘人偶的身上流窜著冷厉寒气。
“小雯不是你的,她有权拒绝和你玩。”纤指轻弹,一片白色昙片阻止了它的前进。
“和我作对的人类都沉入幽冥古井,你也想来陪我玩吗?”它讨厌大人,他们太污浊了。
不过她不同,她的气很干净,像炫目的阳光,它可以破例让她进入它的世界。
“玩?”挑起眉,紫愿笑得一脸无害地以昙花扫面。“你一定不知道玩的最高意境,这等小把戏真教人痛心呀!”
“痛心?”
“越玩越低级,越玩越不济,一代不如一代,寄身玩偶的你居然完全不懂得觉悟,我替你感到惋惜。”能收就收,不能收便毁了。
她没有苍生皆有灵的慈悲心,能收为己用便留,反之则除去,存亡与否在她一念之间。
“你敢嘲笑我?!”面容狰狞的新娘人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十数支冰刀。
岂料冰刀将近至紫愿身体的刹那,一道无形的墙升起,挡住那寒冽的冷锋。
“啧!啧!啧!就说你功夫不到家偏要献丑,除了吓吓小孩子还能有多大作为,你确定要继续跟我玩?”她不赶时间,坐下来喝口茶歇歇脚也不错。
伤她不著的新娘人偶气恼在心,它从未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眯起的黑眸尽是不服输的冷光,阴森骇人得让周遭更显冰冷。
昏暗是它唯一的掩护,它在阴暗处思索著应对方法,不甘心放走好不容易到手的小女孩。
好寂寞、好寂寞,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生魂陪它仍觉得寂寞?它要把小女孩带入它的世界陪它玩,有更多的魂体陪伴,它就不会寂寞了。
阴恻恻的笑脸扬起,它疾如闪电地攻向紫愿,却在接近她身侧之际突地消失,继而出现在搂著小女孩的夫妇身后。
这一招使得阴险,它笑声低呜似在炫耀,小小的手心分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