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孤独半圆 更新:2024-04-29 10:36 字数:4785
“记起来了,怪不得我的玉发出警告呢,原来是遇到了你……”我差点说出“你这个妖物”。
“呵呵,你真以为那红光和灼热感是你的玉辟邪所发出的吗?”
我大惊:“难道不是吗?”
“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把我唤醒了,我满心欢喜、激动不已,却想不出如何能一直跟随你左右的方法,当你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脖子上戴了这块和阗玉,于是我就将我一魄的意念附之其上,以便能感知你,那一次的发光发热,正是我一魄的意念进入的时候。”
“不对啊,可是我每次遇险或者遇到不吉之时,这块玉都会发出示警的光热啊。”
“那正是我灵力的反应啊,虽然仅仅是我的一魄,但是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这一魄就会发出光热给你提醒。”
“那么,我与黑猫搏斗以及我在我的梦里施展的道术也是你的功劳了?”
“这倒不是,我的一魄其实只能起到一种震慑左右,只可以令一般的邪恶事物不能够对你造成伤害,但是对你自身的能力不会有什么帮助,而且假如你遭受的不是邪恶事物所带给你的危险,那么我的这一魄是没有任何效应的。”
“所以,昨晚你遭受袭击的时候,由于那个老头并不是一个邪灵,所以我的本体只能感受你遭受了危险,但我的一魄却不能救你。”
“真得不是玉的辟邪功效?”我真是怀疑,那么亘古以后玉的辟邪作用真有还是臆测?又或者是仅仅我的这块是个赝品?
“当然,你忘了你那晚和黑猫决战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而把玉给了我,如果你的玉对非人之物有奇效的话,难道却对我没有半点反应吗?”
我一想,的确很有道理。
“那你的本体就在这里吗?我没有看到哪里有什么铜镜啊?”我目光四下打量,这屋子我来过多少趟了,本来就很空荡,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什么。
“就在这里”她伸手往床头的位置一放,床头立即隐约显现出了一面闪着金光的铜镜——没错,就是我梦中所见的铜镜。
在我的梦境中,我变成了铜镜,不断遨游于仙山圣水。
“那你是怎么来的呢?或者说,怎么被镶嵌到这个床的床头里面去的?”如果铜镜真的在这个实心的床头木里面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被人为地镶嵌进去的。
“我不知道,”她看上去真得一脸迷茫,“我既是沉睡的苏醒者又如新生命刚刚诞生,前生往事我一点想不起来,只是见到你之后,又好像突然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个文姜朋生的故事是最清晰的,我想,这个故事或许跟你我有关,至于我从哪里来?怎么会在铜镜里?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个铜镜,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是这房子原先的屋主是房东的叔叔——张三顺的,所以我的事情他应该知道。所以我跟你一起调查这件事,其实也是想了解一下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想了想,“首先不知道这床是原来的房主张三顺弄来的,还是房东弄来的,可惜房东死了,一本至关重要的日记也无法找了,还有对面那个神秘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也让人匪夷所思。那个老头我前几次见他,明明给我善意的提醒,怎么又突然性情大变,要拿我做什么‘药棍’。”
我想到昨晚差点被做了“药棍”就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而我的的确确也是被眼前的“许安妮”所救,可是“她”对于我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呢?一时间,我心乱如麻。
“其实,昨天中午我见到你之后,就预感到你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我很担心你,也不想让你再追查下去了,后来回到酒店之后我更是坐立不安,有很强的预感你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我就赶来了,正好撞见老头要对你不利。”
“你昨天和那个老头是怎么对战的呢?我听你说‘暹逻谶术’什么的?”
“嗯,这就是连我都感觉不可思议之处了,我似乎对什么都不知,但又似乎什么都通晓,我当时感觉出老头身上的杀气后,就突然知道了那是暹逻谶术。”
我有些怅然地说,“如果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什么都博学了?”
博学?我突然想到许安妮本身就是个很博学的人。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控制了许安妮的身体?你的博学会不会跟许安妮有关?”
“嗯,你这么说也有可能,你还记得你跟许安妮第一次进这间房间吗?那时你们看到‘撒旦的使者’之花后,都受了那花的迷惑,你们的灵际之门打开,我就进入了许安妮的‘灵池’。”
万物中,只有人的灵魂住在额头一带,称为“灵池”之地。民间传说中,人在受了惊吓或者被妖魔魅惑之后,“灵池”就会打开,三魂七魄就会有些跑出去,通俗的说就是“吓着”、“吓掉了魂儿”,大多见于小孩或身体虚弱者,他们由于“灵池”比较薄弱,在受到惊吓后,更出现精神萎靡,嗜睡等“失魂”症状,多以为感冒,但吃药打针无效,几天,十几天甚至数月不能恢复。
但经神婆神汉等“收魂儿”,往往立竿见影,很快就好。几千年来民间都知道这种现象,但直至今日却没有合理的解释。
“哦?那花真的是‘撒旦的使者’吗?”
“你以为我骗你啊?没错,邮件是我编的,但是花的介绍可是真的。”
“那,花的图案明明刻在这个床头上的,怎么现在突然没有了呢?”
“我想,这个‘撒旦的使者’图案本来是配合铜镜来达到某一种功用的,但是从我的灵体由铜镜转移到了许安妮的身上之后,花的功效自然消失,所以消失了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说到这里,我的心隐隐有些压抑。
第二十一章:离别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是指,你是不是应该把灵魂还给许安妮?”
她面色微变,“如果我离开许安妮的话,你将无法再见到我,或者说你无法再见到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
……
“我真的是很爱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很好吗?”
“……但你这样做你没觉得对许安妮太不公平吗?”
“公平?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很公平吗?”
“我知道,假如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甚至你拒绝我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追求你,但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么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因为我即便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也会永远遭受心灵的煎熬。”
“许安妮”不再说话,她紧紧抿着嘴,眼泪却哗哗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哭。
而现在还是我所喜欢的女孩在伤心地哭。
我知道,我现在选择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这个前世和我有不解之缘的女孩留下来,我们可以延续一段千年之恋,我,可以说是找到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而她,可以说是延续了千年的生命与爱情……
我真有那么伟大吗?选择一个不爱我的许安妮出现在我的面前来作为整件事情的结束?
我想起这个或许是“文姜”的“许安妮”那对我的关爱的眼神,给我做早点时的那一份让人心醉的幸福,以及我们在一起时那份爱情的感动……
或许我并不是什么2000多年以前的公子姜朋生,她也并不是2000多年前的文姜,所有的一切只是“许安妮”清晰记忆的一个故事而已,但我绝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1分钟的真爱。
真的,真正的爱情不在于相识的长久,就在那一瞬间的一个眼神里的一份感动的时候,真爱就诞生了。
我的心也几乎要碎了,我一把拉过“许安妮”,紧紧地将她拥在我的怀里,她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一样,不住地瑟瑟发抖。
我的感情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什么人生道义,什么良心谴责,什么世间万物,一切在我的脑海中已经突然消失了,我不顾一切低头吻向了“许安妮”,紧紧得抱住了她,她也紧紧地抱着我,连手指甲都嵌入了我后背的肉里……
我们紧紧相拥而吻,甚至都放弃了自己喘息的机会,仿佛在为了这中断了2000多年的刻骨之爱,又仿佛在世界末日的到来之际要宣泄完我们所有的情感。
我泪流满面,怀抱中的是“许安妮”也好,是“文姜”也好,此时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我在这一刻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爱,就是一种幸福得晕眩的感觉,
爱,就是一种甜蜜得流泪的感觉,
爱,就是一种感动得心碎的感觉,
……
愿时间就此停止,愿生命就此终结。
“你爱我吗?”
“我爱你。”
“那么我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吗?”
“好啊,我们永远不分离。”
……
“来生我做你的妻子好吗?”
“为什么要来生呢?我要你今生就做我的妻子。”
“傻瓜,我不能让你的心受折磨的,今生能够找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
“你只要带着我的本体,我就会跟你在一起,我等你此生了了之后,咱们再一起重入人道轮回……”
“你不要走……”
“我当然不会走,我既然找到了你,就绝不再放手,你也一样,甩不掉我的……”
“答应我,别再追查这件事,对方的灵力很强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希望你再出意外。”
“好的,我答应你。”
……
无数断续的片断从我的眼前飞速闪过,
耳边有一种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的声音在跟我喃喃细语。
我突然感觉心好疼,仿佛我的生命中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离开我一样。
我突然情不自禁喊出:“安妮,不要离开我”。
我如同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
“林东,怎么回事?你醒醒!”
我睁开泪眼迷蒙的眼睛,发现我趴在许云的被子上,我脸下面的被子湿了一大片,而许安妮则在一旁摇晃我,不过,也是睡眼惺忪,仿佛刚睡醒过来。
第二十二章:散思
“林东,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咱俩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面对许安妮一连串地发问,我的脑袋更加发懵——这是怎么回事?
许安妮见我没有回答,径自盯着床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咦,奇怪啊,我记得明明在这里看到一副花的图案来着,怎么没有了?林东,你刚才看见没有啊?”
我兀自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什么花?”
“就是我们刚才看得刻在床头上的诡异的花啊?奇怪了,怎么看了一眼就没了,难道是我们眼花了?”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许-安-妮?”
许安妮有些不满地白我一眼,“你傻了啊,搞什么鬼啊?咱们不是刚从德宝饭店来这里的吗?”
“刚才?”我看着眼前的许安妮,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试探性地问:“你真的走了吗?”
许安妮不明所以,干脆不再搭理我。
一刹那间,我鼻子一酸,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泪眼迷蒙中,胸前的和田玉仿佛微微泛了一下红光。
“你说这间屋子还有哪些地方有诡异?”许安妮四下张望着,“不如咱们去问问对面的人家,或许从他们那里也能了解一些情况。”
“不用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淡淡地说,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嗳,你怎么这样呢?难道你不想让许云早点醒来吗?”许安妮一脸的天真可爱状。
我扭过头,尽量不去看许安妮的脸,“许云已经醒了。”
“醒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许安妮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失忆了两天的事实。
自己打车去医院看许云去了。
我没有送她,还是呆呆地躺在床上。
一日之间,我的情感大起大落,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变得没有思考能力。
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收拾自己散碎了的灵魂。
……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开始一点点抠那个木头的床头,果然,抠了一会后就抠到了硬梆梆的金属上面,于是连忙小心地把上面周围的木头全部剔出了,一面一掌多长的铜镜就全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块经历了几千年的铜镜,竟然完好如新,光可鉴人。镜面绿光莹然,仍可照脸,而背面的雕花奇异,我从未见过,也不似‘撒旦的使者’那样有邪气,而且充满了祥和。饰边的线条简练生动,犹如刻在龟甲上的甲骨文字,神秘而古朴,面对着光滑的镜面,只见自己的脸在幽深的暗光中隐约浮动,不禁浮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