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丁格 更新:2024-04-29 10:34 字数:4920
我愣了一下,看来她是注定不会给我好脸色了,我和吴轮立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苦笑。
这时,站在一旁的乐语说话了:“说实话,林忠信会带红酒和鲜花来?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阿梅和我的关系,我对林忠信这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这人是沾酒即醉的那类人,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对酒有兴趣。而且,他这人较为内向,为人也实在,根本就不懂得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我也从没听说过他曾送过花给阿梅。怎么今天他这两件事全做了?”
“我知道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所以一早上就打电话给她祝生日快乐,还说为了不打扰她的二人世界就让他们独自去庆祝吧。但那时阿梅的情绪并不高,听我自说自话了半天,才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这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半个月前,阿梅还一脸幸福的对我说过,她和林忠信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我做伴娘。但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虽说听了警方和张师父的话,林忠信可能有嫌疑,但我总觉得有问题,动机呢?我是修心理学的,如果没有动机,正常人怎么会去杀人?何况是自己这么亲近的人?”
乐语的话不无道理,我低头沉思,不过应该还有更多的线索可以掌握吧?
果然,何琳很快的就发了言:“动机?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吵过嘴?我和小阮以及林医生,都是市一医院的同事,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这几天,小阮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工作老出差错。我听同事们说,几天前有人看到小阮和林医生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虽然隔着门听不清吵嘴的内容,但对于熟悉他们的人来说,这两个老好人红起脸来发脾气,还真是少见。不过我声明,他们吵嘴的事我只是听同事闲谈时听到的,我自己可没看见。你们要知道,人家的闲事也不好多问,背后说人家更是不好。我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肯定不会背着人家说闲话。不过,有些嘴长在人家身上,要说些什么我也拦不住……”
看着这位标榜自己不是长舌妇的中年妇女,我的头有点大起来,于是以问话打断她:“何护士,你说的这个几天前,具体是指几天?”
何琳想了想,道:“应该是三天前。你们不知道,就这三天的时间,医院里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有说林医生始乱终弃的,有说小阮红杏出墙的,反正越说越离谱。这不,我今天就是想找小阮谈谈这事,不管私事怎么样,总不能影响工作表现吧?可惜没这个机会了。说实话,先前有个传言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言?方不方便说?”
“医院里有人说,林医生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一大笔钱,就打起了小阮的注意,也因为这样两人才吵起来。现在小阮出了事,我想这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谋财害命?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楞。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八章 保险金
“你怎么会觉得是谋财害命呢?”我有些不解的问何琳。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医院里有人流传林医生需要钱吗?两年前医院里给每个员工都办了保险。当时我们就听说小阮自己已经办过一份寿险保单,总保额可是高达五十万元啊。你想想看,如果小阮出了事,这五十万元不就落到林医生手上了?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吗?”何琳说的有板有眼。
我苦笑一下,道:“这不太可能吧?就算阮梅投过保,但也只有受益人能收益,林忠信和她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夫妻,怎么谋财害命?”
“所以我们才说小阮不会为自己打算啊,她怎么会笨的当时把收益人的名字写林忠信呢?这不,引狼入室了吧!”说着,何琳连连的摇头。
死者真的投过保?保单的收益人真的是林忠信?我对何琳这种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不敢完全相信,只是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吴轮立。
吴轮立向我点点头,道:“我叫人去请林忠信时,也顺便派人去查相关资料了,相信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
一直在旁边做笔录的柳丁,突然抬起头来道:“不应该是谋财害命吧?就算受益人是林忠信,现场怎么会弄得像是自杀一样?如果是自杀,应该不用赔付保险吧?”
柳丁提出的疑问,正是我在思索的问题,我拍了拍东方白的肩膀:“这里有位专业人士,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免费咨询吧?”
“不用客气,法律条文和我的专业刚好对口,提供这些方便是举手之劳。我想知道阮小姐签的这份保单,正式生效有没有满两年?”东方白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满没满两年很关键吗?”
“对,因为按照我国的保险法规定,寿险投保满两年后,即使投保人是自杀,保险公司也得赔付保险金。”
东方白的语气相当肯定,看来这个两年的期限,也许就是关键所在了。
吴轮立可能是想确认一下东方白的资历,于是问道:“听天丛说,您是律师吧?怎么称呼啊?”
“小姓东方,名白。”东方白边说边递过一张名片。
“东方白?你就是东方白?那个有平民律师,法律先锋之称的东方白?那位被评为北斗十大杰出青年的东方白?那位专们帮贫苦人出头的东方白?”柳丁突然叫了起来,看她的神情活像一个追星族。
看到吴轮立脸上也是一副久仰的表情,我不由对东方白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是位知名人士啊。这么说来的话,他的专业资格不容置疑。
“没这么夸张吧?”东方白搔了搔自己的头,看来柳丁这么大的反映不仅仅只是把我一人吓到了。
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欠妥,柳丁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公寓中的住户,对东方白早就知根知底,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乐语就神态自若的道:“就算如东方所言,投保满两年后自杀也要赔付保险金,但这并不能代表林忠信知道这点后会谋财害命吧?从我和林忠信的接触看来,他这人是很有理智、很稳健的那类人,他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有重大嫌疑,还冒险杀人呢?”
“这可是好几十万呢,难保他不会挺而走险。”何琳插嘴道。看来这位中年妇女还真是天生的三八,全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臆断,是多么的不负责任,这可是事关命案啊。
“会不会就因为是这样,现场才看起来像是自杀?实际上却是出于有意的布置?”柳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接下来,与案子相关的众人,就在520房中交换着意见,只是目前与案子明显有着重大关联的林忠信还没到现场,也难以掌握新的线索。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九章 新的证词
好在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约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察带着林忠信来到了现场。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位林医生,他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适中,国字脸,相貌算是称得上英俊,只是现在神情有些晃忽,显然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林医生,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是因为阮梅小姐的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吴轮立开门见山。
“阿梅……阿梅真的去了?!”林忠信答非所问。
在来这里之前,警方应该已经告知他阮梅去世的事,但他现在的情绪显然还有些失控。只是,仅从他的神色,还无法判断他的此举是否故意为之。
“节哀顺变。”吴轮立安慰着他,继续问:“林医生在来之前,还不知道阮小姐已经去世了吗?”
“来之前,520房发生的事情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已经告诉过我。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要知道,不到两个小时前,我还见过阿梅!”
“我们也是了解到林医生在案发前来过这栋公寓,基于你和死者的关系,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林医生能把当时的情形向我们详细述说一下吗?”
林忠信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平复心情,半晌之后才开始了他的陈述:
“因为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三年前我认识了阿梅,由于我们两人性格相近,爱好也差不多,有着不少共同语言,接触一段时间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年来,我们一直相处的不错,差不多一个月前,阿梅还答应了我的求婚。”
“你们相处真的没任何问题?我怎么听说三天前你们还大吵了一架?”我喧宾夺主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插嘴问。
按道理,柳丁这时应该出来阻止我的这种越权行为,但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居然默许了我的提问。
“我们是吵过架,不过情侣之间有些磨擦也很正常吧?我也是想到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才特意过来想哄哄她。”
“听说你以前不怎么懂买花的,也不喝酒,这次怎么知道用红酒和鲜花来赔罪?”我已经进入了角色,代替吴轮立发起问来,看来是大家的纵容使我完全投入了。
“这是阿梅要求的啊。”林忠信回答道:“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向阿梅道过欠了,是阿梅说要想赔罪的话明天就带红酒和鲜花过来,还说我这人连求婚都不知道送花,这次一定要补上。昨天晚上是我值夜班,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交完班后,我就去买了红酒与鲜花,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到的公寓吧。”
我点点头,从时间上来看,他和老张头的口供并没什么出入。
“由于事先通了电话,到了五楼我就看到阿梅站在门口等我,于是我们一起进了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向阿梅开口,但阿梅却示意先喝点红酒再说。我这人没什么酒量,几乎是滴酒不沾,但阿梅要和我碰杯,我也没办法只好抿了几口。由于屋里的空调开的并不大,而我又比较怕热,喝了酒后我觉得更热了,听阿梅说红酒加冰效果才好,我就到冰箱中拿出些冰块加到红酒中。我到是品不出加冰后的红酒味道,只是觉得加了冰后凉爽许多。”
“在碰了几次杯后,我忽然发现阿梅没有举杯而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想开口问问她,但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在迷迷糊糊之间,阿梅突然开口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当时的我精神实在不济,听到这句话还没做出反应,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你确定听到阮梅对你说分手?你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昏睡过去?”
“虽然当时我昏昏沉沉的,但我很清楚的听到阿梅对我提出了分手!只是当时可能是我值了夜班过于疲劳,又喝了点酒的原因,一下子撑不住就眯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林忠信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我小眯了一下,但时间并不长,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半钟。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阿梅已经不在屋里了。我四下打量,鲜花红酒什么的都找不到,只有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在提醒我刚才阿梅还在这里。我当时头昏脑胀的,只记得阿梅对我说过要分手,而她现在人又不知道跑那去了。想到平时阿梅和我最喜欢到流星崖上观海,于是我关上房门,精神晃忽的离开了公寓,希望能到流星崖上找到阿梅。可惜阿梅并不在那里,于是我一个人呆座在观景平台上,只到被警察找到。”
这时吴轮立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解释着,流星崖是北斗市一个著名的观海景点,离爱缘公寓只隔着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这时,林忠信还在喃喃自语着:“我不明白,阿梅为什么要说分手?现在,她又怎么就这样去了?这是为什么?”
“林医生,也许这么问不合适,但我很想知道,你和阮小姐三天前是为了什么而吵嘴?”
“为了什么?只是些小事啊,那天阿梅忽然拦着我问我到底爱不爱她,因为我当时有件麻烦事,心情不太好,就随口应付了几句。谁知阿梅却拉着我不肯罢休,我心里一烦就和她争了几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平常的争执啊。”
“林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所说的那件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林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其实是我父亲的心脏有毛病,要做一个大手术。这个手术不仅危险程度高,费用也相当不菲,因为我是由父亲单独养大的,所以我们的感情相当好,这段时间我都在为我父亲的事而心烦。这些情况阿梅也知道,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闯别扭呢?再说了,就算是闯别扭,她也……她也不能自杀啊!”
“什么自杀?肯定是你急着用钱,贪图小阮的保险金,下毒害死了她。”何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
“我害死了阿梅?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