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更新:2024-04-29 10:33      字数:4761
  危险之中,他焦虑的搓着手心,赶往医院或许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突然头痛欲裂,这个眼前天旋地转了起来,夹杂着自己异常清晰的思维,闷声倒地……
  医院里,Mike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来回的踱着步,他焦躁地一遍一遍拨打曜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无人应答。”
  “对不起,你妹!电话掉水沟里了啊!”他暴躁地合上手机。
  4小时之后,手术室的大门推开了,Mike冲到乔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顿时语塞。
  Mike回过神来,他问道:“医生,手术怎么样!”
  “Textbook!”医生摘下口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好好照顾她!”
  病房里,Mike坐在乔的床边,第一次他可以如此安静地望着她,皮肤白净,滑如凝脂,只可惜一双美目安详地闭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她的胸前略快的一起一伏。她的眉头蹙了起来,Mike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抚平,眼神中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真诚,褪去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显得越发迷人和深沉。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颤抖着手抓起乔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冰冷地指尖像羽毛一般轻柔的搭在她的手背上。
  24小时过去了,乔绯隐手术过后还是没有苏醒。病房里,医生们正在检查乔绯隐的术后情况,手术那么久过去了她都没有苏醒,显然不是药物的问题,多半和心理有关。应激性溃疡伴穿孔很少的案例,幸好送来及时只是胃穿孔初期,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是乔,我整个人像是灌了铅一般,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喉咙已经烧得像是冒起了烟,我拖动着像是被禁锢着的双腿,绝望的走着。渐渐地喉咙滑过一丝丝的清凉,柔软的微风轻拂过的脸庞,身体变得很软很软像是天空上的云朵一般,是神来接我了么?为什么我会如此放松和安定?这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
  眼皮沉重,我挣扎了好几次才重见光明。
  “曜,好渴,我要喝水!”我很努力地表达着但是该死的声音死死地压在喉咙里,这样的声音像是丫丫学语的孩子,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得语言。
  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Mike,第一次发现他也有深邃的眼眸泛着光芒,和他眼神触碰了十秒左右的时间,可是他却像是看了我一年。我一阵晕眩,迅速地又闭上了眼睛。睡了很久的缘故我的头有点痛。我咽了口口水顿时有些难受,鼻胃管留在了我的口腔内,完蛋了,这次出大事了。我不敢睁眼,让他看到我的样子,更不敢看到Mike眼中隐忍而无尽的疼惜。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勉强睁开眼,满心期待地等着曜的出现,可是进来的确是穿着白衣的护士,她微笑着步伐轻盈地走向我,客客气气地对我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笑了笑,她接着说:“我们要对你的胃部放了胃管,帮你把多余的消化液吸引出来帮助你的胃部恢复的,现在要帮你拿出来,请你配合我,好吗?”
  我又笑了笑。胃管取出的那一刹那,我的心情停滞了,回想起曜那个远去的背影虽然是在梦境中,但是为何会如此的清晰而真实。我竟然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再去面对曜了,现在我不说,他还能懂我吗?
  Mike说:“乔,别担心,曜马上就过来了,别担心。”他有些犹豫,生怕敏感的我觉察出什么。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护士小姐灵敏地觉察出这复杂的情况,客观的说:“对不起,目前患者比较虚弱,病情需要正在接受治疗,可能不能配合你们的工作。不好意思!”我感激她的机敏,感激她灵动的眼神中对我一丝宽慰的交流。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那好吧,我们过几天再来!”门被掩上了,除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别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说是不记得不如说是我不敢想起,不敢想起当时的心情,胃一下一下的抽紧,心里越发加重的慌张换做一阵阵越发强烈的胸闷围绕着我让我窒息。
  护士小姐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治疗了,我现在要把鼻胃管拔出来了,可能有些难受,你尽量放轻松,深呼吸!”我点了点头,拔出来的那瞬间我还是止不住一阵恶心,死命地咽了几口口水。
  Mike跑上来拍着我的背脊,巧合中和护士小姐的手叠在了一起,护士小姐尴尬的伸回手,端起治疗盘走出了房间。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世界和我无关,为什么就连睁开眼了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在现实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定深深笼罩着我,我蜷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像是睡着了,思绪却异常的清晰。可能是药物的原因我又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这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久违的身影,他的沉着中透着几分沧桑和疲惫,他的眉紧紧蹙到了一起,深情的望着病床上那个病态的女生,安静而美丽。忧郁气质的他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深意神秘而深邃。他时不时地抚摸着她额头,然后温情的双眸注视着她将她的手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是乔,睁开眼的时候很怕身边坐着的是曜,因为我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
  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个手掌的温度,当他一如既往深情的眼神望着我的时候,丝毫没有陌生的距离感,我本不想流眼泪的,或许是因为思念,我的鼻尖却微微发酸。我猛地抽出手,将被子死死地蒙到耳朵边上,侧过身去,用背对着曜。
  他说:“老婆,你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么?”声音有些低落。
  我沉默。我的心也因为他柔软的老婆两个字,心里架起的防线一下子崩溃了,显然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接着说:“我知道,这次出差护照掉了确实耽误了一些时间,我知道,这一切都让你和Mike都陷入危险了,我知道你最最心寒的是这一切危险你有所察觉我却没有对你坦白。”
  我沉默地流着泪。我的手迅速的伸到他的嘴边,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
  沉沉地闭上眼,我累了。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那样的坚强,我害怕未知的恐惧,害怕不安和缺乏安全感,想到那天危险的场景,那张狰狞的面孔,那把锋利的尖刀,Mike那濒临绝望的眼神,那个密闭而难闻的车厢,我后怕,想着想着心抽到了一起,喉咙收得更紧,暗暗地枕巾湿了一片。这一切,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关曜的事,他努力过将一切伤害都降到最小,可是这样的事件是他预料之外的,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曜的错,我只是想任性一把,在最亲近的面前,就这样简单,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其实很害怕!
  其实,有时候,我最最害怕的不是那些直面的危险,而是曜从来不会把你的负担,你的痛楚,你的悲伤,你的压力让我分担。你对我越来越深的溺爱,我想独立面对一切,我不想溺死在你甜蜜的怀抱里。即使我已经依赖起那个怀抱,依赖起你撑起的一切。
  他却像是天生会读心术一般,说:“请原谅我想保护你的自私,原谅我在你最最无助的时候不是我陪你在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曜会有这么会说话,我一直知道他懂我却不知道他能在现在字字见血地说出我最想听到的话。
  他接着说:“老婆,如果你原谅我,就请让我抱抱你好吗?”我哭着扑到曜的怀里,我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以为自己要永远的失去曜了,原来,总有一个人会把我看得那么重,曜总是能把我从不说出口的东西,一步一步地接近的倾泻而出。
  正在这时候,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年龄较长的医生走了进来向曜招招手,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掩盖的不自然,然后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等我回来!”曜的声音柔柔地打进我的内心。
  当曜回到病房的时候我只是像个虚弱的孩子一样望着他,没有丝毫的伤心很难过,一种流露着自己的宝贝失而复得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可笑的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思念这个属于我爱的人曜的眼神。
  ☆、可笑的真相
  洛申对于今天的会议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草草地结束了会议,瘫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指不停地敲着台面,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沉思,显得有些焦虑。他终于还是拨通了乔绯隐的电话,“嘟嘟嘟……”
  “喂……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洛申脸露几分失望之色,充满距离感的声音在办公室中传开。
  “我是乔绯隐的上司,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不是太严重的话还是请她早日上班。”他显然故意扮演了一次坏心肠丝毫没有同情心的黑心老板的角色。
  “哦,谢谢你的关心,她的病情还不是太理想,还要向您多请几天病假。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条理清晰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了解了。”洛申迟疑了一下,然后挂完电话,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放眼望去书桌上叠起的文件,他理了理心情,又投入了工作。
  洛申从不会在一个问题上纠结超过24个小时,他想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应该怎么去争取。第二天,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老姚,从创业开始到收购蓝山集团老姚一直陪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一个朋友。
  “去慈爱医院。”洛申说。
  老姚看了一眼洛申的脸色,也不多问,踩了油门稳稳地将车开到医院住院部门口。
  这一头洛申刚从特需病房走出来,这个顽固的老头竟然要见到那个救她的女孩子也就是乔绯隐才肯把这一笔数目可观的投资放给自己的公司,当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情有可原,这个衣食父母甚至给自己提供了接近她的机会,他一边给老人家送去关心和慰问,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乔绯隐留在自己的身边,显然被蓝渊哲误打误撞地将这个女孩子就在公司做职员这一步还算做的到位。洛申心情大好,迈着轻松地步伐往摇钱树乔绯隐的病房走去。
  洛申看到一个男人把乔绯隐拥入怀里,乔绯隐安静地枕着他,一个男人在他的耳边说着说什么,乔绯隐的泪水晶莹地折射到他的眼里,他倒抽一口气,冷哼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随即看了看腕表,转身离开了病房,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欧阳曜抱着乔:“刚刚有个人说是你的上司,问你病情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有上司了?”欧阳曜有些醋意地问道。
  我带着报复的心情说:“怎么,只允许你们有秘密瞒着我,不允许我有上司?”
  曜轻笑着,鼻翼间起起伏伏的气息刷着我的头颈痒痒的,他说:“哟,小丫头,看起来病快好了么?有力气还嘴了?”他朝着我的头颈了像个小猫咪一样亲昵地蹭了蹭。我重重地朝他拍了拍脑袋,然后他环抱在我腰间的手更加紧了,我也不反抗任由他抱着。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了,顺其自然吧!就在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曜从床上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他掩着脸,走出门口,身体滑落在门外……
  一个星期之后,我顺利出院了,出院那天路边的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引起了我的注意,车窗里的人嘴边像是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眼神朝着我的这个方向注意了很久,接着关上了车窗。
  回到家里,熟悉的环境,温暖的色调,温馨的装饰让我那颗不安的心像是找到了港湾,释放下所有的坏心情,我放下手里的一切,奔向了那个花棚,向日葵的叶子长大了,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日夜生长,慢慢地蜕变,慢慢地孕育着那些还未出生的花苞。我一颗颗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去,那叶瓣上毛茸茸的绒毛细小而密集,叶心里的嫩芽霎时可爱,这样春末里的生机,这样明媚的阳光,让我陶醉其中,闭着眼朝着太阳,我抿紧的嘴终于微微上扬。
  “乔!”Mike特质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他的脸上挂着笑意,我朝他挥了挥手,慢慢地走近他,他脸上的伤疤也渐渐修复了过来,结着淡淡的痂。我伸手指了指他眉边的伤疤,说:“医生说会留疤吗?”
  他摇了摇头,我放心的一笑,接着说:“伤疤完全愈合前不要吃带酱油的东西啊,不然你无懈可击的脸上留下疤的话,女生就不喜欢你了!”
  他笑了起来,开朗地说:“我又不是money,怎么可能让所有人喜欢我呢?”我笑着,不知道开心与否的笑着。Mike的脸上随即变成了浓浓的担忧,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
  他严肃地说:“乔,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牵连进来的。我愿意付出一切,让你康复的。”我示意他释怀,拍了拍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