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宫本宝藏 更新:2024-04-25 14:08 字数:4861
狐狸君之所以叫狐狸君是我觉得他长得像狐狸,而他恰巧有个妖孽的名字,叫做匿心。这让我把人妖两个字再次扣在他脑袋瓜上。
狐狸君第二天就把我带走了,从那以后,我都没有回到过孤儿院,也不知道草若过得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狐狸君,就干脆叫他狐狸,他也不气,话说他很少有生气的时候。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住到他家以后,他每天给我煮东西吃,还有一些补品,我的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好了。
他说我这不过是身上沾染了不该沾染的阴气,阴气过剩不排出去自然就生病了。
所以至今为止,我被他教导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面目红润健康开朗的很。他好像很有钱,不愁吃不愁穿,有时整天不见人影,有时候还神神叨叨。他最喜欢叨叨的一句便是,啧啧,小雏仙还是太瘦,吃胖了点我家容冉才会喜欢哪。
我总是嘿嘿一笑,继续扒饭。
话说我这人有点好处,就是不浪费粮食,自打我知道有个词叫命运多舛后,每次被人接手或领养,我都心无旁骛的吃空一家又一家,这次又似死里逃生,我管你容冉蓉蓉是谁,我吃我的。
电视里不是常演,有句话说得好,吃吧,吃完这顿就没有下顿了。
是真有道理呀!
自从跟着他以后我就有半夜偷食的习惯,那夜我满手奶油心满意足的咂着嘴抹黑跑回卧室,见到狐狸君仍旧在佛像面前神神叨叨的打坐念经。灯很昏暗,地上有个盒子,盒子精美上面的花纹纹路清晰,我走过去伸手就拽出了这串念珠。
狐狸君见我碰这串念珠居然立马急了伸手打掉我的手抢回念珠,狐狸眼一瞪一边说,这手串是有法力的,不要乱碰!
我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动。半响捧着自己的胸口低声说了句我的小心肝儿哟。
这时候的狐狸君给我的感觉就像老神仙一样,我从来就是言听计从。见他在菩萨面前又念叨了一会,才看向我。
他拿出纸巾把我的嘴巴和手擦拭干净,接着把那串凉凉的佛珠手串一圈一圈绕在了我的手上。
他说,以后,就不要摘这手串。
我一直记得他那晚的神情,肃穆,庄重。
有一天他喝得很高兴回来,一身的酒味,拉着我的手非要跟我跳舞,然后就拉着我哈哈乐,可是我看见他那双明眸中分明涌动着暗暗地悲伤,我不想戳穿他。
他总是说我的眉目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一个很珍视的故人,他说看见我,就跟看见她一样。
我一直很想看看他说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这些煽情的话恰巧只在他喝得醉得情不能自已的时候说,所以我斗了胆子去套他的话。
我问,狐狸,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啊?
他嘿嘿乐着,说,我给你看照片哈。我顿时有些兴奋地无地自容,眼巴巴的看着他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的一张照片,我兴冲冲的上去看,结果我震惊了。
因为那照片上,分明是一个俊的了不得的男人啊。
难道他是弯的?
然而狐狸发现我表情不对自己凑近了一看,哎呀一声说,错了错了,我怎么把小雏仙的未来的小老公的照片拿出来了,本来说是要给惊喜的啊。哎呀哎呀我真是糊涂。
我一听,立即送了一口气,原来是拿错了别人小老公的照片啊,等等,他说的是谁的小老公?
狐狸君又凑过来说,小雏仙你看看,这个帅哥怎么样?
他拿着那张照片在我眼前晃了又晃,他说这是小雏仙的小老公,接着又拿出一张这个人的另一张照片在他对了眼儿的眼珠子前晃着说这是小雏仙的小小老公。
我问他,为什么小雏仙会有老公啊?
他迷迷瞪瞪的说,因为我领养她就是要送给我的宝贝侄子做媳妇哇。
我确实,再次震惊了。
我一宿都没睡觉,因为狐狸是典型的酒后吐真言。我还没长大,可不可以无视我啊。我还未成年,我还没发育好。
我,我。
我一大清早就起来收拾我那空空的行李包,给自己做了一顿很丰盛的饭,直到撑得快走不动路了才放下筷子。我是有良心的,所以我偷偷去瞧过狐狸,他睡得很是香甜。我颇具母性光辉的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悄离去。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我突然心里很难受,我每次跑路时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不舍和愧疚。
狐狸对我有救命之恩,虽说救我不过是为了把我送给别人当媳妇,但是说到底他还是照顾了我这么久啊。
不禁看了看手上的念珠,还是还给他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拐跑了可不好。于是我决定把手链送回去。那时候我都是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是有良心的。
但是就是我那软弱的决定,导致我着后半辈子,再无翻身之日。
当我再次踏入那个家门,看见狐狸一身清爽的的坐在檀木椅子上,看着我这一身装束和装的满满的行李包,说话音调抑扬顿挫朗诵诗歌似地说,“小雏仙这是要上哪去呀?”我顿时有种肠子悔青了的感觉。
“难道是要跑路?”
这狐狸平日里给人感觉不食人间烟火,时常却也喜欢跟我逗乐,总是叫我给他说些新鲜词,我转了转眼珠随口就一句跑路。
看来丫是学会了啊。
我听出来他是真生气了,就更不知所措,我深知哭不是我的长项,却与不得不逼自己掉下几个眼泪疙瘩。
“我好歹养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说走就走啊!”
我突然有种剖腹谢罪的冲动。
我定神看着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不足三秒,我做出了此生最大胆的举动。
那就是在主子面前,拎包就跑。
我很顺利的进了电梯,又跑出了大楼,跑出了小区。风衣有点大,兜的呼呼作响,狐狸君给买的帆布鞋也是大了一号,跑起来甚是别扭,被来是想着可以多穿一阵,现在想来要是为了跑路准备的话,确实应当合脚啊。
我觉得狐狸君不是一般的人,自然跑路起来也殚精竭力。
我十二岁那年,什么世面没见过,见过捡我去做小偷的,见过捡我去做小保姆的,见过捡我去当小工的,唯独没见过捡我去当小媳妇的。
我真是有点消化不了。
仓皇之间,只能逃跑。
就在我跑着跑着就要出了这片富人小区,我的破包就被东西挂住了,我一看,包上的挂钩正挂在一个身穿西装的先生身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说句对不起然后继续拽。可那人却一把拎起我的胳膊把我稳稳拽住。
我有些恼怒的抬头刚想喊你丫别耽误你爷我大事,可是我再次被打败了,那个人个头比我高,气势比我足。我那句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而他那张略显二五八万的脸,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我不记得我认识这种级别的帅哥啊?
莫不是?天雷地火,五雷轰顶。同时我看见狐狸优雅款款的向我走来,嘴角挂着的是一个阴测测的笑。扭过脖子看那个人,生的十分耐看,看起来斯斯文文,彼时他的西装已经被我抓的不成形状,只见他的眉毛轻轻皱起,伸出胳膊,利索的往我颈上一砍。
晕倒之前我听见狐狸的气定闲神的声音,说,哎呀,还好你来的及时,要不我都追不上你的小媳妇了呢。
而那声音冷冰冰的说,死狐狸,你要再这么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现了~~~低调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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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容家有女初长成
时间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滋长着,走走停停,思维却依旧跟不上脚步。
这个叫桑平的地方,是不会有叫做秋天的东西出现的,可是我却固执的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仿佛深吸一口气,它的气息就无处遁形。
树叶从嫩嫩的绿色悄悄地过渡到带着微黄的绿色,偶尔掉在地上,被清洁工人及时的扫走。教学楼下那颗资深的不知名的花树上的淡粉色花瓣也已经谢了满地,那片它脚下的粉红色泥土也开始越发红润。天空是淡淡的蓝色,高高的云朵像是甜腻的棉花糖。
依旧是三天两头的下雨,雨过之后又是一片肆无忌惮的晴朗。到了十二月,桑平说不定就会下起雪来。
同样,这个地方也是没有雪的。
桑平总是以独特的姿态自由自在的活着。
就像,初中部的小孩子在声情并茂的读着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一个无人问津的世外桃源。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这些闲情逸致欣赏这些美景,我只知道,我被罚站的腿开始疼了。
所以说,永远不要以为一个粗俗的人不跟你讨论柴米油盐吃喝拉撒,去跟你附庸风雅,他只是逼不得已。
就像是狐狸君大早上不做面膜一样,那只是因为面膜用光了。
就像是此时站在我面前拿着那本里面写着李雷和韩梅梅的动人爱情故事的容冉容大人一样,他不讲课来走廊看我,只因为——
咦,还没下课?
我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小西装,头发根根精神抖擞,定神似笑非笑的瞅着我。他那件小西装是我昨天熬夜给他烫好的。
我顿时有些气馁,离他远一点。说实话,我是很怕他的,就是住在他家那么久,我也还是心肝儿时不时的颤。
这个容冉,就是狐狸君拿我去抵债的债主。他还是我现在代课的英文老师。
我从小颠沛流离,能说全中国话就不错了,哪能学什么英语,本来以为我被抵债就抵债吧,让我饿不死就行,结果乱七八糟的狐狸君非要送我来读书,连一向宁可多看会儿电视上无聊节目都不愿意多跟我说一句话的容冉都点点头说了句,应该。
于是,就成就了现在这个局面。在他的课上我又睡着了,他自然想着法的折磨我。
“看着我,”容冉声音清冷,他长得清清秀秀,平时总是一副淡淡的笑着的摸样,在这所高中人气高的很。可是我单独每次面对他时,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分外的狡黠,我不住的揪衣角,不就是上课睡个觉吗。
“您这上我的课,第几次被罚了?”他比我高了整整一个肩膀头,此时正探下头来看我,我清晰的听见班里面几乎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夹杂愤恨惊讶。显然在所有人眼里这个仙人似地老师是不能被我玷污的。
我低低叹了口气,小声嘟囔说,“您让我熬夜给您烫几次衣服,我就被罚站几回了。”
他立马对我吹胡子瞪眼,这摸样还颇得几分狐狸君的精髓。随即立马拍拍我的头,一脸温润如玉的笑容,谆谆教导的模样,说,“你再这样下去,我让你把你狐狸祖宗的衣服都烫了,你信不信?”说的这是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啊。
不过这狐狸君啥时候成我祖宗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狐狸今天想吃担担面。”
我瞪圆了眼珠看他,他早恢复了那副虚假摸样,冲我笑笑一转身,铃声接踵而至。
看来我的命运竟是这么坎坷,从狐狸那逃出来又跑到这个变态的手中,更可悲的是,他跟狐狸君住在一块。
呜呼悲哉。
很长时间我都不能接受这种白天跟我这个年龄女孩子一样背书包上学,晚上却回到那所偌大的宅子中面对那两张很妖孽的脸的生活。
而且自从住在这以后,我每天晚上睡觉就会做梦,胸口会很疼,久而久之,我就开始很怕睡觉。不过还好,我每每把有限的睡眠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半夜捕食的事业中。
容冉家是栋二层别墅,房间很多,吃的也很多。外边是大大的花圃,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听说他是做花草生意的,可是他又是我这个高中附属的大学的最年轻有为的教授,真想不来那些生意谁打理。
不过那些花都很奇怪,白天花骨朵都憋着,一到晚上争先恐后的开,什么白的像云粉的像霞,而我的窗外正好是一片名叫荼株草的花,她开的更是带劲,还有一种荧荧的感觉,漂亮得很,很香很香,香的我更难以入睡。
其实我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