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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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1 更新:2024-04-25 14:07 字数:4826
只不过,她离得开他吗?
脑海里回想起稍早撞见的那幕,秘书衣衫不整的倚在前夫怀里,两人忘情的耳鬓厮磨,祈央怀疑这样的情景自己还能忍受几回。
她无法欺骗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彻底崩溃。
离开成了祈央眼前唯一的道路,不只是单纯的离开婚姻,而是真正的从身陷的纠葛中抽离。
只有真的离开这里、离开韩冀允,她才不至于崩溃,虽说这样一来将使她痛辙心扉,但,她非这么做不可,既然无法拥有专一的爱,她起码能得到平静,毋需再忍受背叛。
离开的决定让她想起户头里他让秘书汇人的三千万,稍早她才试图拒绝这笔钱,怎料才一晃眼的工夫竟将其派上用场。
讽刺的是,为了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他给了她这笔钱,而今,她却要用这笔钱离开他。
这是何等的可笑?只是祈央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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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祈央果然如韩冀允所希望的,只字不提离婚、不再找工作,只是专心的陪在他身旁。
一切仿佛又回归到原点,两人重新过着离婚前的生活,韩冀允满意祈央又回到之前那个只属于他的妻子。
殊不知,她正积极的办理出外手续。
有鉴于自己这一走,两人也许再无重逢的一天,祈央难得放任自己变得黏人,只为了把握住跟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也许,以后她将只能拥抱这些回忆了。
韩冀允天天接到祈央的电话,希望他下班后能回来陪她一块晚餐。
对于她的请求,他自是欣然应允。
除了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之外,她也尽情的把握跟他相处的片刻时光,两人浓情蜜意更胜以往。
今儿个,韩冀允并未接到祈央的电话,但下班后的他仍是准时回家。
韩冀允一进门,发现屋里头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这让他感到纳闷,不解都这时候了她会上哪去。
喊了两声,屋里头没有人回应,他于是取出手机拨了祈央的手机。
电话通了,手机铃声响起,从卧室的方向传出来。
韩冀允感到费解,走进卧室发现手机就搁在梳妆台上,里头不见祈央的身影,倒是桌上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全不见了。
韩冀允心头一凛,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手机底下压了张字条,上头写了短短几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离开。
韩冀允心头一震,下一秒,只见他转身拉开衣橱。
果不其然,里头除了韩冀允的衣物外,祈央的衣服已全数搬空。
“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韩冀允惊吼的叫了声。
跟着,只见他转身冲出房门漫无目标的追寻祈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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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韩氏企业总裁室里,韩冀允正全心投入工作,时间的洗礼非但无损他的气宇轩昂,反而还更添一股成熟的男人魅力。
在办公桌的一角摆着一幅相框,里头是祈央的照片,视线不经意扫到,韩冀允的注意力又给拉到上头。
看着照片里笑吟吟的人儿,他的思绪不觉的陷入回忆之中。
当年他辗转得知妻子出外的消息时,曾透过各种管道企图找到她,可惜世界之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音讯全无了这些年,如今的她究竟人在何方?
段立宇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好友望着桌上相框发呆的神情。
不消问,段立宇光是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好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六年了,他的改变是段立宇始料未及的,也许,该说是任谁也始料未及才对。
生平头一次,段立宇见识到全然不复理智的好友,便是在祈央离开的那一天。
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疯狂的寻人,那样的韩冀允是段立宇所不曾见过的。
而后,他更是处心积虑的用尽各种管道想找到她,可惜全然无果。
周遭的人原本以为,祈央的离开对韩冀允所造成的
影响只是一时的,因为太过突然一时不习惯罢了,毕竟女人之于他从来就不缺。
然时间证明,他们全料错了。
这六年来,好友将全部的精力投往到工作中,一改昔日周旋在女人堆里的花心,彻底成了女人的绝缘体。
这样的转变非但出人意料,也令人感到费解。
即便是他从前跟祈央在一起的日子里,也不见他收敛在外的行径,照道理说她的离开应该不至于对他造成明显的影响才是。
可事实却不然,工作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过往外头的那些风花雪月仿佛全从世界上蒸发似的,未曾再听过他跟哪个女人有所牵扯。
段立宇轻咳了声,将好友拉回现实。
“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尽管心里已经有谱,仍多此一问。
“没什么。”韩冀允一语带过,无意多谈。
“放弃吧,阿允!”他不希望好友继续为过去所束缚。
韩冀允虽然明白好友所指为何,却不做回应。
“韩氏已经达到了巅峰,你该让自己喘口气才对。”段立宇道。
因为韩冀允的全心投入,韩氏这几年的业绩突飞猛进,是商场上众人所有目共睹的。
“什么时候你改行当老妈子了?”韩冀允调侃好友的婆婆妈妈。
“你将自己逼得太紧,我想这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身为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段立宇有责任提醒他。
“该不是我让你感到有压力吧?”韩冀允依旧不正经的开好友玩笑。
段立宇哪里会不明白,好友刻意规避的心理,索性直言点明,“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对祈央究竟是抱持着何种心态?”
面对好友的质疑,韩冀允无语,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总以为祈央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心里总觉得十分放心,不料,她却以毫无预警的方式,毅然决然的走出他的生命。
那时韩冀允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永远的保有她。
祈央的离去同时也带走了他对外头那些女人的新鲜感,她们再也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说你爱她,你却又同时周旋在众多女人之间,说你不爱她,如今却又为她放弃了所有的女人。”段立宇着实为好友的行为感到矛盾。
好友的话提醒了他对祈央的伤害,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对他的逢场作戏感到痛苦。
可惜他却从未当真,总以为外头的女人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调剂品,只有她才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
直到她一声不响的离开,韩冀允才终于正视到,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想超过往的荒唐,韩冀允心下一阵烦躁,“别提这些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段立宇自然听得出来好友语气里的懊悔,便识趣的就此打住,不再平添他的心烦。
“这时候上门,除了公事还能有什么事?”段立宇顺着好友的话语道。
“我想也是,说吧!”像是存心逃避,韩冀允随即将话题导入公事中。
两人很快的谈起合作案,祈央的事情暂时被他再度藏回心中。
第七章
桃园中正机场,三十一岁的祈央牵着一名五岁大的小男孩正通过海关。
再次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机场里依旧人来人往的看似没有多大改变,但祈央心里头很清楚,一切早已人事全非。至少对她而言,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并不孤独,起码她保有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至宝。
这样一想,祈央不自觉低头看了儿子一眼。
当年,决心离开的祈央对肚子里正孕育的小生命并未察觉,直到人已到了外国,发现身体不适前往医院看诊,这才得知自己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祈央一颗破碎的心,因为这个意外的惊喜而重新燃起希望。
她认为,腹中的小生命是老天爷对她的怜悯,因为知道她割舍不下对前夫的感情而特意赐给她的礼物,一份她会永远珍视且感恩的礼物。
六年来,靠着前夫提供的三千万,她们母子俩在外国的生活得以衣食无缺。
然不论远走他乡多远、多久,仍旧改变不了她思念家乡的事实,并且是希望能让儿子回台湾来受教育。
因为这个认知,祈央终于决定带着儿子回来。
“小勉乖,在这里等妈咪,妈咪过去拿行李。”祈央在输送带前不远的地方交代儿子。
沈昱勉乖巧的点头。
偌大的机场里,昱勉娇小的个头很快便埋没在行色匆匆的旅客间,如果不仔细留意,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更别提是向来眼高于顶的韩芯妮了。
司机因为堵车这会正塞在路上,加上时差还没有调回来,在机场等了半个多钟头的她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
是以,当昱勉不小心撞到她时,立即成了她出气的……一个宣泄出口。
“摘什么鬼呀!你这小鬼没长眼睛是不是?”
冷不防被韩芯妮这么一喝,昱勉顿时骇住,只听他怯生生的道歉,“对不起阿姨。”
心情正差的韩芯妮可没因为昱勉的年纪而有所收敛,“你爸妈难道没有教你走路要看路吗?”
因为慑于韩芯妮凶恶的口气,昱勉扁着嘴没敢再开口。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欺负你。”韩芯妮像是越念越起劲似的,丝毫不觉得跟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计较显得多么恶劣。
而看在昱勉眼中只觉得眼前的台湾阿姨好凶,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凶,他只想赶快回到母亲身边。
因为害怕,昱勉直觉的转身跑开。
此举自然又惹恼了韩芯妮,才要开口咒骂,皮包里的手机正巧在这时响起,适时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妈咪!”输送带这头,祈央刚拿到行李,就见到儿子小跑步的向自己扑了过来。
“小勉怎么啦?”祈央蹲下身来,温柔的询问儿子,同时却也注意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那个阿姨骂小勉。”昱勉语带委屈道。
蹲在人群中的祈央自然不可能看清儿子所指的对象,只得安慰着说:“小勉乖,妈咪在这边,不怕。”
“嗯,小勉不怕。”母亲的安抚多少平复了昱勉的委屈。祈央报以慈爱的微笑,跟着一手牵起儿子,一手拉着行李准备离开机场。
另一头的韩芯妮刚结束电话,视线不经意一扫,像是瞥见了祈央的身影。
“沈祈央?!”韩芯妮一怔,“这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的韩芯妮正想再瞧个清楚,祈央却已隐没在人群之中。
摇摇头,韩芯妮直觉自己是气疯了,才会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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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业要忙,除了韩芯妮外,韩家两兄弟目前都搬到外头独居。
由于女儿才二十八岁韩母倒也不是太急,反而是两个儿子,分别都三十四、三十二岁了,却依然孤家寡人没有结婚的打算,这可急煞了她。
为了能有时间说说儿子,韩母以寂寞为由,要求两个儿子每个月得回家陪她吃顿饭。
韩家两兄弟心里自然都清楚,母亲明是要他们回家陪吃饭,暗里却是要趁机催婚。
虽说两人也是万般不愿,但是考量到父亲死后母亲独自一人含莘茹苦的带大他们,另一方面又要兼顾父亲一手创立的韩氏,两人就是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固定每月抽空回来一趟。
只不过今晚,都七点多了,韩母还迟迟等不到两个儿子归来。
如果说临时有事被绊住也就罢了,可事情也不可能这么巧,两个儿子同时有事赶不回来。
就在韩母等的不耐烦,要让女儿打手机去催人时,两人终于先后进门了。
韩冀允的头发看来有些紊乱,韩兆元则显得好些。
“我说你们两兄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才回来?”韩母问道。
韩兆元看了兄长一眼,见他神情仍透着失意,乃随口搪塞母亲,“没什么,路上有事耽搁了。”
“二哥,你跟大哥怎么会一块回来?”韩芯妮也加入好奇的行列,对此感到纳闷。
“只是在路上遇到。”无意重提稍早的经过,韩兆元一语带过。
既然两个儿子都回来了,韩母也无心再追究详情,“都饿了吧,先吃饭再说。”
一家四口移师到餐厅。
只不过才坐下来吃不到几口饭莱,韩母已迫不及待的说:“冀允啊,今个妈跟几个老朋友一块打牌,林太太提到她的小女儿前些时候刚从外国回来,才二十七岁,人又长得漂亮……”韩母嘴里边说,眼神边期待的望着大儿子,盼望能引起他的反应。
然韩冀允只是无动于衷的继续吃着饭,眉宇间似有什么心事。
见儿子没有开口的打算,韩母索性把话挑明了讲,“你今年都三十四岁了,妈盼着抱孙子都盼了好几年了,林太太的小女儿曾见过你一面,听她的口气也不反对。”
“我没有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