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1-02-17 23:24      字数: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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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莘菲笑着拍拍赵宣琳的手,“嗳,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出的话像个老夫子似的。今日咱们先别说这个,只是赏景罢了。”
  赵宣琳也被莘菲说得笑了,“别的先不说,姐姐将那日做的什么双皮乳端来给妹妹吃,妹妹就知足了。”
  莘菲笑道,“这还用你吩咐?早备下了。”说完便吩咐身边的篆儿去厨房里将晾好的鲜桃密豆双皮乳端一碗来。
  二人正说笑着,紫樱来回话说张芳榆和韩丽芸的车辇也到了二门了。莘菲便吩咐书儿好生伺候着,自己则站起身来,带了紫樱去二门上迎迎。
  张芳榆和韩丽芸二人结伴而来,张芳榆穿了一身月白色水纹绫波裥长裙,外罩一件莲青色弹花褙子,头发松松地绾着,簪一枝金镶宝石蜻蜓簪,那蜻蜓欲飞未飞的样子,更显得张芳榆整个人青春靓丽,活泼可人!
  与她携手而立的韩丽芸则是一贯的大方素雅,浅紫色的折枝梅花的对襟缕银绢纱长裙,发髻上也只簪了枝碧玉云纹的六菱长簪,银线细长丝丝坠下,数枚莹雪珍珠轻晃。
  莘菲迎了上去,“二位姑娘来了。”
  张芳榆和韩丽芸相视一笑,对着莘菲盈盈一拜,“见过静言郡主!”
  莘菲脸红道,“二位打趣我呢。快别这样了,真真的端淑公主还在里头候着呢。”
  张芳榆还是一副娇憨可人的样子,“好姐姐,果然今日好大的福气!妹妹在这先恭贺姐姐了。”
  韩丽芸也凑热闹道,“可不是,不怕你恼,原我就想着你这样的人儿,就该配上这样的份位才好。”
  莘菲被这二人说的脸越发烫了,赶紧一手一个的挽了,往花溆厅里走去。紫樱在后头带着二人的贴身丫鬟也跟着。
  到了厅上,张芳榆也收了才刚天真的神情,同韩丽芸一起给赵宣琳见了礼,赵宣琳也侧身福了一礼,三人抬头互相看了看。
  因上次在东平侯府赏荷时也见过的,只是此刻再见,三人心中均有不同滋味。赵宣琳看向张芳榆,人比花娇,再想起自己与她的关系,不觉又些许的尴尬。韩丽芸看向赵宣琳,如此青春可人的公主,嫁到向有花名在外的幽王府,心下暗生怜意。张芳榆看着赵宣琳,想到她是日后自己的主母,心下不由生出些许无奈。
  莘菲眼见三人气氛凝滞,赶紧打圆场说道,“都立着干什么,快快坐下,这厅上原也宽敞,咱们姐妹这么说说话,观观鱼,岂非也是乐事一桩?”
  三人这才各自坐了下来。莘菲吩咐书儿、篆儿奉了茶上来。自己则看向韩丽芸,说道,“还没恭喜姐姐呢!”
  韩丽芸神色淡淡,并不多少喜意,“谢谢妹妹。也恭贺妹妹了,获封郡主,又有赐婚,当真是双喜临门了。”
  莘菲说道,“皇后娘娘错爱。”还是上次进宫时听赵宣琳说的,说是皇后也给四皇子赵宣洵定了婚事,就是这北全侯府的嫡女韩丽芸了。现下赵宣洵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韩丽芸俨然就是准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了。
  韩丽芸叹道,“可惜丽芸为女儿之身,若为男儿身,定要去闯出番事业来。”
  张芳榆用帕子握了嘴笑道,“韩姐姐疯魔了,男儿身有什么好的,我说还是女儿身好。”
  赵宣琳端了茶杯只笑不语,韩丽芸接着说道,“你懂什么,咱们做女儿的,半点由不得自己,就连嫁人也都是父母之命,实在是太过拘束了。”
  莘菲心下暗赞这韩丽芸的男儿之气,然韩丽芸的话又勾起了赵宣琳和张芳榆二人的心事,二人也都有些怔住了。此时已是秋初,暑气落下,秋风起时,银线纱帷被吹得四散而开,厅上的四个女子神色均有些愁惘。
  莘菲见此,拍了拍手,赞道,“韩姐姐好气度。就是这话,谁说咱们女儿家就只能终日愁情相对呢。纵然婚事不由人,但幸福总是可以自己掌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莘菲站起身来,掀了银线纱帷,走到阳光之下,浑身沐浴着秋日的阳光,连脸上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姐妹们,看这秋日的阳光,多么明媚动人,纵有秋意,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阳光。”
  第五十七章 深夜探病
  听了莘菲此话,赵宣琳和韩丽芸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了秋日的阳光之下。张芳榆看那日头还晒着,犹豫着不敢站出来,还是韩丽芸拽了她一起站了出来。莘菲深呼吸了一下,闭了眼,“你们感受到了这秋日的美好了吗?”
  其她三人也都深深吸了口气,顿觉豁然开朗之意。赵宣琳说道,“是啊,人生苦短,何必总纠缠于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莘菲笑道,“这才是了。人生不如意者十有**,纵然咱们也是一样,但未来总还是可以自己去走的。没试过怎能轻言放弃呢?”
  韩丽芸也点头称是。张芳榆的脸上也还是懵懂的样子,赵宣琳看了她这样,“噗嗤”一声笑了,“芳榆妹妹,还是别想了,咱们去尝尝姐姐做的双皮乳吧。”
  莘菲也笑了,便扬声唤书儿篆儿去端备好的双皮乳来。众人便进了厅里,坐下来说笑着品尝着双皮乳。
  这日子就这么如流水般过去了,莘菲每日里都陪着韩张氏做做针线,自从赐婚的圣旨下来,韩张氏就带着莘菲赶制嫁衣,莘菲凭着本尊的记忆,慢慢也能做上针线活,就是速度不快,好在书儿篆儿这几个丫头的手艺也不错,也能帮着做点边角的活。
  转眼就到了年关,这是莘菲到这世的第一个新年,三十的晚上,莘菲吩咐顾大嫂好好做了桌子菜,还备了铜火锅,莘菲和韩张氏梓哥儿坐了一桌,叫周嬷嬷和古嬷嬷带了书儿画儿篆儿和琴儿并顾大嫂坐了一桌,热热闹闹和和美美地过了个新年。吃了晚饭,发了赏钱,莘菲便打发了梓哥儿去睡,自己陪着韩张氏守岁。
  又长了一岁,莘菲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乱。本尊的生日在四月,开春之后满了十五莘菲就该及笄了,纵然无数次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还是会害怕,会担心。
  年后的元夕,莘菲照例进宫,拜见了皇后,又去见了赵宣琳,姐妹二人见面不胜唏嘘。赵宣琳已定于四月十八出嫁,张芳榆也已被接到了宫中备嫁。谈到莘菲的及笄之礼,赵宣琳命身旁的宫女拿了个酸枝木盒子来,递给莘菲,“姐姐,你的及笄妹妹肯定是不能前来了,这个,就当是妹妹给姐姐的贺礼吧。”
  莘菲接了过来,打开来,原来是一根通体碧绿润透的玉簪,莘菲感动不已,姐妹俩抱头很是感慨了一番。
  回到府里时,莘菲便已觉得头痛不已,鼻塞耳鸣,回来连给韩张氏请安都难以支持,倒在了床上起不来了。
  书儿篆儿也吓坏了,赶紧去回了韩张氏,韩张氏也扶着周嬷嬷的手来了。韩张氏摸了摸莘菲的额头,便觉烫手,吩咐了紫樱赶紧去请大夫,又吩咐了周嬷嬷去厨房熬姜糖水来。
  到了这世,莘菲还是第一次病得这么厉害,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浑身疼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一时大夫来了,书儿便将帐幔放了下来,将莘菲的手上的镯子都推到了肘上,拿了帕子搭在了莘菲的手腕上,这才请了大夫进来,大夫请脉之后,被韩张氏请到了外堂,奉了茶之后,大夫言明是受了风,加上劳累,有些发热而已,只需服药静养即可。韩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命周嬷嬷看大夫开了方子去拿了药回来熬。
  待到喝了药,又用了水漱了口,莘菲这才感觉稍微好了点,韩张氏也这才放下心来回房休息。书儿、篆儿打理好莘菲的事也都下去歇了,只剩紫樱留在莘菲房间外的隔扇的地榻上守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莘菲只觉口渴难耐,想要唤人,又觉喉咙火烧似的开不了口,强撑着身子想要下床,脚刚碰到地面,身子就软得往地上倒去,莘菲正想着这下可得结实地摔上一跤时,却没想到跌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之中。
  莘菲大惊,正要开口大叫,被捂住了嘴。“别叫,是我。”周士昭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莘菲才看到一身黑衣的周士昭,拿开了他的手,“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紫樱呢?”
  周士昭半扶半抱地将莘菲扶到了床边坐下,“想来就来了,不来的话你岂不是要摔着了?紫樱在外边替我看着呢。”
  说完走到桌边给莘菲倒了杯水,递给莘菲,莘菲一口气喝完了,才缓过来。周士昭伸手摸了摸莘菲的额头,“嗯,不怎么烫了。”
  莘菲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周士昭轻笑,“你是我的人了,你的一切我当然都得知道。”
  莘菲被他这话说得脸上越发烫了,啐了口,“堂堂东平侯爷这么进来一个女子的闺房可不好看,侯爷还是快回吧。”
  周士昭从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水晶鼻烟壶,递给莘菲,“快闻闻。”莘菲接了过来打开来,刚放在鼻边,就闻到一股子直冲脑门的辛辣味道,使得她连连打了四五个喷嚏,莘菲连忙将鼻烟壶放在了一边,拿了帕子来拭了鼻涕眼泪。
  周士昭问道,“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莘菲擤着发红的鼻子,“嗯,好多了。这是什么?”她只觉得有薄荷的味道。
  周士昭笑了笑,“这个就给你了,鼻塞头重的时候用。”
  莘菲点点头,周士昭走上前来,双手握住莘菲纤细的肩膀,“别再生病了。别再让我这么辛苦的深夜潜进你的闺房来看你。”顿了顿,周士昭继续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再这样,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说完眼神往下看着。
  莘菲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便看到了自己的白色亵衣的领口已经松开,露出了里面翠绿色肚兜的一角,便“啊”的一声迅速掩了衣襟,转过身去,恼道,“你这个流……登徒子!还不走?”
  周士昭无声地笑着,打了个响指。莘菲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莘菲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想来这周士昭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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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及笄礼(上)
  莘菲的伤风直拖了七八日才完全好了,莘菲因此也更加注重自己的锻炼,除了广播体操,本来还想着要紫樱、紫槐二人教自己点什么,可二人坚决不肯,直言这事她们做不了主,周士昭说了才算,莘菲也因此气结,毫无办法只得作罢。
  话说日子很快就到了四月,鲜花盛开,连风里都带着些花草的香味。莘菲四月初八的生辰,这日也是她的及笄之日。在现代女子并没有这种日子,所以,对于及笄,莘菲脑中也是全无概念的。好在古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她很详细地给莘菲解释了整个及笄礼的过程。
  原来及笄及需要一个有德才的女性长辈做正宾,到时候为及笄者插笄,需要一个司者,为及笄的人托盘,需要一个赞者,协助正宾行礼,这个人通常是及笄者的好友或是姊妹。古嬷嬷也对于莘菲需要做的事情做个了介绍,“等夫人说完了话,您就走出去,面向南,朝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藤席上。等赞者给您梳了头,正宾洗了手,您就转向东正坐好,等正宾给您插了笄,赞者会上前虚扶一下,您再起身。到时候宾客会向您作揖祝贺。然后您再回到东间来,赞者会为您换上素衣襦裙的。”
  这一番话说得莘菲头都晕了,古嬷嬷看见莘菲颇为头疼的样子,便笑说,“姑娘不必担心,老奴自会在及笄礼之前与您先演上几遍的,凭姑娘的聪慧,定不会出错的。”
  莘菲笑着说,“既如此,就有劳嬷嬷了。可是,这正宾、司者、赞者咱们都上哪去请啊?嬷嬷您也知道莘菲的家事。”
  古嬷嬷笑了,“姑娘,您忘了,您现在可是皇后娘娘亲封的静言郡主,有多少人眼巴着要来给您及笄之礼凑热闹呢,您放心,这些啊,皇后娘娘肯定会给您安排好的。”
  听了古嬷嬷的话,莘菲这才放下心来,想来皇后娘娘既是要用她,这点人情自然也是会做到家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有宫里的宫人来府里传话,说是及笄之礼一切应用之物,皇后娘娘俱已备齐,即日便送来郡主府,另外及笄之礼所需的宾客赞者皇后娘娘也已安排妥当,莘菲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接下来的几日,莘菲都在随古嬷嬷演练及笄那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