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4-04-21 18:24 字数:4807
“郁郁…你知道你的指头,是什么味道吗?“他微微笑着,捉着我的手像糖果般舔舐。指间的酥麻火辣辣,我毫不意外自己的小腹此刻陷入了深渊般的酸涨!
这就是让他饥饿十个小时后的惩罚吗?
“你…你上辈子一定…是饿鬼……”我只得放弃抵抗,缴械投降。沉迷在他怀里的滋味如同吸食鸦片一般甘美,就想他本身。罂粟——只有在未成熟时,才会散发出迷人的芳华,而他,就是罂粟中萃炼出的精华……
“你的这里,是甜甜的咸味……恩…还有酒味……今天你喝了龙舌兰?”舌头缠卷着我的指尖,他像个玩弄着大人的恶童,突然露出旗开得胜的微笑。那笑容浸润着他眼瞳的颜色,暧昧潮湿,一手缓缓探来,实质勾住我的领口——
“这里呢?是什么味道?”勾魂摄魄的清澈嗓音再次传来,循着悠然的轨迹。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抗议,显得消极无力。像个正在戒毒中心挣扎的瘾君子,因为他的一个笑容,而被勾引出体内尘封的酥软麻痹。
“我就知道!”像是早已准备好侵略的借口,他俯冲着埋下柔韧的腰,缠绕着我的身躯,步步跨入雷区!纽扣在他指下无声地松开,他解除着束缚,轻柔地婆娑我胸前的隆起,吻一口、再吻一口,将那片娇软含入口中,力量时缓时急,活用着他那巧妙的舌头,突然就要将我催促着送上颠峰——
啊!这是怎样的快乐?!即使我把对他的爱尘封在四年前的那片深绿当中,也同样无法抗拒今时的他再次牵引我的恋慕!
他的唇,在我胸前肆意撒下火种,一点点燃烧起来,留下一个个濡湿而绯红的印记。轻轻地挪移着躯体,下腹的坚硬已经颤抖着将我的肌肤侵犯。在那个忘情的瞬间,他像孩子般发出甜腻的呻吟叹息——
“我不要回家了,我想抱你,一直抱郁郁……”
回家!?——对啊!
像是突如其来的灵光一现,我猛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下意识的抬头挥手,啪!的一声,打断他灼热的挺进欲望——
“啊?!”捂着左颊,他像个受惊的孩童般,无法置信地用那湿漉漉的眼眸把我凝望。躲避着他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打开客厅的灯火,当看到他皎洁的皮肤上有块鲜艳的红色时,我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手太过血腥暴力!
与一般男孩子稍有不同,他一直像株温室植物一样,在日本接受着高雅而精致的栽培。身边的人,要么是珍惜他的才华,要么是爱惜他的外表,恐怕从小到大,所接受到的叱责都仅限于纸上谈兵吧?!
所以,他才会这么惊愕?
四年前不是这样的。
四年前,我十九岁,蒙昧无知,我是孩子,他也是。那场情事的主导者,是他。
四年后,我二十三岁,不应该再蒙昧无知。我已不是孩子,他却依然是。他从日本离家出走,我不得不负起道义上的责任!
该死!我其实多么希望自己仍然是孩子!至少和他一样年纪,任性妄为、予取予求,对一切都不要那么在乎,人生莫大的追求就是怎样才能更加快乐!
“你……你该打!”我狼狈地整理着领口,心虚的目光焦虑地掠向他。
T恤下摆已经翻开,牛仔裤的拉链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些许,露出一小片肌肤。他的腰细致而充满弹性,从我的角度看去,已经能够发现他那超越年龄限制的魅力,从这一处缝隙探出了枝端叶末。
被我突然翻脸教训,他眼中的潮湿迅速褪去,尖削的下巴微微一撇,双腿盘坐,干脆埋下脸坐在沙发上生起闷气来!
他生什么气?难道我给了他委屈?!
拍拍抽痛的额角,我突然生起一股无力感。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这样任性自我!?母亲也是,朋友也是,阿巧——连他也是这样?!
沉默半晌,我迟疑地问:“巧……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址?”这是个问题,他不可能有‘天眼通’这等神威。
“上次相亲的时候,你妈妈留下了联络方式。而且,他们的中间人敦子阿姨是你妈妈的朋友,我想知道的话,敦子阿姨随时都可以告诉我!”负气地说完,他像个受委屈的小孩,把脸侧到一边。
“你这样跑出来,加纳先生不担心吗?”这是我最担忧的,天知道日本宪法是否承认他已经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我抢他女朋友,他高兴都来不及!”我的声音冷冰冰、硬邦邦。
“女朋友?”我诧异,他爸爸的女朋友,关他什么事?
他立刻回头,狭长的眼眸微有怨怼地瞄我一眼:“所以郁郁你是傻瓜,连这都不懂!还好意思比我年纪大?ちょうどばか(正傻瓜)!”
“你说什么?”我瞪眼,这家伙还真了不起,居然敢用双语藐视起我来了!?
“爸爸的女朋友老是来缠着我,就算在家里也没心思练习吧?我离开家,简直是普天同庆!”他说出离家原因。
“应该是'皆大欢喜'才对!”还‘普天同庆’呢?!明明是个日本人,还敢在中国人面前卖弄成语!
我放下心来,看来,他也并非是纯粹的离家出走。在加纳先生的眼里,搞不好还认为自己儿子去冶游了呢!
怔忪半晌,我忐忑地提出最后一个也是最要紧的问题:“那你…干吗来我这里?什么时候回去?”
是啊……他什么时候离开呢?
一次又一次突然闯入我的世界,总是带着名不正言不顺的理由把我的心攫取。他可以因为厌倦家族,而找我排遣寂寞;也可以因为厌倦了我,而转眼将我当作过眼云烟一走了之——小孩最是好奇,却又最易厌弃,天真又残酷!我怕极了失望来临时的疼痛!
像迁徙的候鸟一样,把男女之间成熟的情爱当作顽童游戏一般搜罗觅食,我只是他眼前的食物一枚。
我的问题,让他回头狠狠瞪我一眼。
“郁郁你是笨蛋吗?我就算现在冲到街上去,也会有人愿意收留我的!你要是讨厌我,我马上就可以走!”孩子般赌气,他的自信膨胀却又不让人鄙夷。我哑然失笑,他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愚蠢至极!
为了见我一面,他只身来到异国,已经在寂寞的门口,等候了近乎十个小时!一面忍受饥饿,一面拒绝旁人示好的邀请。而我,却还在罔顾他的感受,一再盘问他这些平乏空洞的问题。
甚至置疑他来见我的目的!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已经是成年人的关系吗?变得多疑敏感,变得那么庸俗市侩!
心里,不知不觉地溢满暖暖的潮水,我默默走向他,嘴唇不自觉地牵起弧度:“すみません,私はもう問睿虺訾丹胜盲浚ū福也辉偬嵛柿耍!?br />
轻轻跪坐在沙发上,扳着他的肩头,与他的视线互相交会,我惊喜地看着,少年冰冷的眸子,再次朦胧湿润。
“你不要说日语,我喜欢听郁郁本来的声音(注,因为日语的语言特点与发音习惯,多数女性说日语的腔调会显得过分嗲)。”顿了顿,又问:“那你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他有些迟疑地吊着眼看向我,语气充满不确定的忐忑,手却不自觉地攀上我光裸的膝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情儿!明明嘴里还在逞强,手却是自发自动!
“不回去了。”我微笑着,第一次发觉,笑容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如此自然地蔓延在心里!
“巧……希望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这一次,我没有打掉他的手。他的手指,本来就具备魔力,我的爱情,由他开启。
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像拥有自我般,缓缓滑进窄裙的缝隙,细腻的指腹在腿侧妖娆地游移黏附,他把视线对准我胸前的领口——
“那么……可以继续刚才的事吗?”他的目光那么单纯、专注,仿佛已经把我的胸部,当成理想的圣域。
“你确定你不需要先填饱肚子吗?”我失笑,心里却生起一股浓郁的满足。他的目光,是对我最美好的礼赞,我已经拿不出任何理由,再拒绝接受他的膜拜。
毕竟,先爱的人,是我。
那些在此之前,将我嘲笑了一万遍的朋友们,即使她们日后还会继续将我取笑到体无完肤,我也甘愿!
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哪个无法经受刺激,随意晕倒逃避的郁郁了。这一次,我有信心,不管如何艰难,也要爱他!继续爱下去!直到……
“吃你也许就饱了……”他的唇,深深败进我的前胸,我环抱着那片骨骼坚硬又异常柔韧的肩膀,沉湎在他的体温中……
LEVEL 3
从一片灿烂的金光中苏醒,我叹息着,呼出肺里一口窒闷的气息。身体每个关节都带点酥麻的酸痛,甜腻地附着在每一个感觉器官上,一股意外的充实感,填满我的知觉。
上一个夜晚,其实应该是凌晨。像是害怕时间不够我们挥霍,巧的需要以一种异常执拗的方式将我缠绕到天亮。直到晨曦微微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他的最后一丝精力才终于宣告溃散。整夜像孩子般嬉戏着,漫无边际地消耗着精神与体力,极度疲乏过后换来竟然是如此甜腻的满足。
这是第二次拥抱阿巧,也是我时隔四年后,再一次碰触到与我不同的异性身躯。比记忆中更加强硬,也比想象中更具韧性,巧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海绵,性爱的汁液将他涨满,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挤压出令人薰醉的奢靡气息。我突然产生一种无比恶劣的占有欲,好想就这样子直到永远,把他囚禁在只有我能开启的匣子里,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任何女人发现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此幼稚的想法,在刚才的某个瞬间,我居然真有那么一秒在认真地思考事情的可行度!——
晌午的阳光灿烂而响亮,放肆地笼罩在他那张纯净的睡脸上。鸦黑的发丝微微潮湿卷曲,散乱在我的胸前,浓密的睫毛像两把优雅的小扇,覆盖在清秀挺拔的鼻梁两翼——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婴儿,缠在我怀里,像个永远喂不饱的小孩?
心房里溢满浓稠黏腻的汁液,那温暖柔软的潮水,轻飘飘地冲刷着我的母性直觉。巧,也许是上天刻意制造出来的颠覆品,他满足了女人任何一个角度的幻想,那么强硬、那么柔韧、那么单纯、又那么狡黠……
我拿什么理由阻止自己,不爱他……?
蹑手蹑脚地抚摸着他的发,视觉上看去潮湿而具有分量,其实却是无比轻盈干爽的。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头发比现在规矩许多,看上去颇老成,原来那才是错觉——他是自然卷发,初次登台时,刻意处理成一丝不苟。
哑然,我从前到底了解他几分?可能连1%都不到吧?!
就在我短暂失神的须臾,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我吃力地伸展着手臂,尽量在不打搅他安睡的情况下,接起电话,那一头传来助手可人略显焦急的声音:“郁郁姐,你今天不是要到店里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啊?”我恍然,的确,今天好像有广告公司的人要来,商讨下个季度的广告片内容。
“你……在睡觉?”可人真是善解人意,从我沙哑的声音里,听出了端倪。
“这个,你先应付一下,我马上就……”我正在想办法,如何能保持阿巧的睡眠,自己又金蝉脱壳。
“唔~~~~”窒闷的呻吟声浅浅传来,胸前一阵酥痒,巧微微转动着颈项,已然醒来:“郁郁……?”
“郁郁姐,你那边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可人耳聪目明。
“没,那是猫!”我睁眼说瞎话,尽量使眼色让阿巧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公事化~~公事化~~
可阿巧起床时显然是脾气很大的,他毫不理会我的推拒,再次缠了过来,柔软的肢体,像春藤般坚韧而轻盈,牢牢将我捆绑——“郁郁,把窗帘拉上,阳光好刺眼——”
“你那里真的有男人!”可人已经下断语,吃惊不小的样子!
“你别废话,我马上就来!”顾左右而言它,我当机立断挂掉电话,再次看向阿巧,怒火万丈——“你干了什么好事?!”这下算是威严扫地,让我拿何面目见自己员工?!
“再来一次……”迷糊的家伙尤不知死活,执拗地攀上我的脖子,柔软的舌尖眼看就要勾引过来——
“我又不是超人!”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我碎碎念着冲下床——脚掌刚一接触地面,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腿跟酸麻麻~~~~
“啊……好酸!”难道年纪太老,做一次让我瘫痪终身?!
“那当然!我的密技——睡过一次,哪会那么快站得起来?”巧已经清醒过来,毫不在意赤裸着身躯,在阳光下得意非凡地展现着他那年轻又华丽的肢体。
“去你的大头鬼!”我气喘吁吁地赏他一个‘天马流星拳’,转身躲进浴室梳洗整理。
“你可来了,郁郁姐!”当我前脚走进总店,可人立刻就迎了出来,可当她看到跟在我身后哈欠连连的少年时,眼珠子都快脱窗!
“这~这~这~~~”吃惊得非同小可。
“她怎么了?”阿巧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