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4-04-21 18:23      字数:4739
  毛巾,手脚并用的边跑边拿给我擦,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是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
  我咳了好几下,一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才勉强把那股恶心的味道压下去。捂着胃直喘气:“妈呀,这是药吗!简直要我的老命!”这一说才发现,刚才那碗药早就被我情急之下的一挡全都弄洒了,淋了紫云一身。我愧疚的赶紧坐起身来:“姐姐,你没事吧!”
  紫云接过宝妹递过去的毛巾随意的擦着:“没事没事,只可惜了这碗药了。要不,我再让厨房熬一碗!”
  “还熬?”我急的差点没噎着,连忙直摇手:“拜托,那药都把我这样了,谁还敢喝呀!”
  “可是你的胃还再疼啊?”
  “谁熬谁喝,反正我是不喝了。”
  “小君!”紫云一下严肃起来:“要是福晋问起来,那我们几个都得挨罚!你愿意呀!”
  切,那拉氏会关心我?打死她我都不信,还不是为了怕胤禛问起来不好交差才勉为其难来瞧我,我一咧自己的一副苦瓜嘴脸:“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没吃药那不成啦!”
  眼看紫云还想说什么,我烦的索性一拉被角重又准备睡下去,却不妨宝妹不知何时从外头端来了一碗东西,笑嘻嘻的端到我面前:“主子,前些天还剩了些石榴汁,您泛恶心,吃它正好!”
  还是宝妹心思灵透,真没白疼她。我兴奋的赶忙接过来,却不料被紫云横插一杠挡了去,声色俱历的数落起来:“胃疼还吃酸的,你想不想活了?”
  “我只晓得再喝药我就一定不能活。”我倔强的推开她,抢过来就准备喝,不想紫云寸步不让,一个抢一个握的僵持不下,半秒间那碗就一下给碰翻了,鲜红的液体洋洋洒洒一大片,这回全翻我身上了。“姐姐,你干什么呢?”我气的一把掀了被角,这个紫云搞什么啊?怎么老跟我对着干?
  紫云眉角一皱,眼波一抖,眼看着好好一碗东西全弄洒了,显然也动了气,只是强忍着咽了下去,腾的站起来:“既然你要喝,随你的便!”一撩裙子就出了屋子。
  我坐在床上,望着紫云七窍生烟的背影,那满腹的怨气又一下泄了出来。我好象又做错事了,自从紫云进了府,虽说我还像从前那样对她,视她若亲,可毕竟眼下我是王府的侧福晋,一个是主,一个是奴。曾经一起嬉闹一起办差的好姐妹突然一下成了自己的主子,即使再豁达的人也不能完全平衡下来。宫里的规矩是宫女到了25岁就可以出宫,因为胤禛对我的允诺,紫云是受了恩典的,才20岁就特赐出宫,也许以后要是没有胤禛的允许,她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再加上她本来和小喜子的一段插曲,因此而遭到了破坏,当初自己只是好心,却没想结果却让紫云遭受如此的命运。都怪我,考虑的不够周详。想到这里,刚才的怒不可遏转眼就烟消云散,心中反而不由得涌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愧疚。
  “主子,换衣裳吧!”宝妹从未见过我发脾气,刚才那一下倒把她吓的不轻。
  我听了又瞧了瞧自己,内衣上全是刚才泼到的石榴汁,此时已经变成红褐色了,乍一眼看上去很是扎眼,跟凝固了的血似的,我见了头又是一阵晕,那股恶心劲好象又在蓄势待发了。“罢罢,换了吧!”
  第三章 塞翁摔马
  换了衣裳,我是一阵头晕目眩,宝妹服侍我躺下又睡了半日,直到下午快用晚饭的时辰才起了来。坐到院子里的石亭里,胃里又是一阵子翻腾,干呕了几下,喝了一大口石榴汁才觉好了些。
  晚霞在天边缀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没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黄昏的美好。
  “妹妹,外边风大,怎么在这儿吹风呢!”
  我一转头,不出所料的,正是李素宁迈着标准的麻花步,花枝招展的扭过来。还没靠近,她身上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一下子涌进我的鼻腔,难闻的快要窒息了。我厌恶的别开眼去,勉强挤出几个字:“是姐姐呀!”
  “哟,胃气还不顺哪!服了太医给开的药该好些了吧!”李素宁只当没看见我的讨厌,细声细气的说道。
  谁晓得她来看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鬼才愿意跟她一块呆着呢!“哎哟!肚子好痛哦!”我假装一捂肚子,然后就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的呻吟。
  “主子,肚子怎么又痛了,奴婢扶您进去吧!”宝妹紧张的赶紧过来扶我。
  李素宁也着“急”的直嚷嚷:“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病了还在这儿吹风。哎呀,妹妹,你不要紧吧!快,快回房好好躺着,我不叨扰了,这就回去了,妹妹好生养着啊!”她一边指手画脚的指挥,一边假惺惺的安慰,可在别眼的同时,一种得逞的窃笑表情毫无阻隔的突然闯入我的眼睛,我的眼皮一跳,不等我再继续窥探,已然被扶进了屋子。
  “主子,您先躺会儿,奴婢去宣太医!”
  “哎哎哎!”我一把拦住她得意的一笑:“你主子没事,是我装的!”
  “装的?”宝妹满是焦急的脸庞一筛子迷茫:“主子,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早上奴婢把您换下的衣裳拿出去,正巧碰上了大福晋的丫头翠儿,她一见着奴婢就过来瞅着奴婢手里的衣裳满是热情的说要替奴婢洗。奴婢就说了,咱主子吩咐这衣裳不要了,是拿去扔的,她这才作罢!想想还真的有点蹊跷,这大福晋身边的下人素来跟咱们晓懿园里的奴才毫无瓜葛,没必要巴巴的跑来讨差使啊?好奇怪哦!”
  “有这种事啊!”我不在意的眼珠子乱转:“不寻常的事背后一定有不寻常的原因。下回再遇上这种事,你别搭理就成了。”
  “奴婢记下了。”
  我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胤禛也快回来了,随意的吩咐道:“预备饭菜吧!”
  昨而个胤禛又没回来吃饭,害的我摆了一桌子的饭菜只好自个儿吃,本来胃口就不好,这么一来更是难以下咽了,只用了几口就算了。大概到了很晚胤禛才回府,反正一直到我睡的时候都没见着他,早上醒来,听宝妹说他又上朝去了。
  一早,我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瞎晃荡,紫云从远处过来我身边:“小君,胃还难受吗?”
  我一笑:“有姐姐这句话,那些个小病早痊愈了。”我和紫云的那档子事仿佛就像一缕青烟,燃的时候很呛人,可只要隔些时辰,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毕竟好几年的姐妹可不是白做的。
  “主子,东西都打点好了。”正说笑着,小桐捧着一只金鱼缸过来,里边几条金黄色的小鱼正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另一边,阿九拿着一竿小型钓竿。
  “你又要干吗啊?”紫云不解的盯着它们。
  “来来来,把它们都搁地上来。”我手一挥,一屁股坐到正对鱼缸的石凳上,古灵精怪的一弯眉毛:“钓鱼呗!”
  紫云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我,我也不管她,顺手接过阿九已经串好鱼饵的钓竿甩进才一个碗口大小的鱼缸,自得其乐起来。四周的奴才瞧着我这副得意劲,都傻呼呼的笑的不亦乐乎。他们一定是想不明白,一个堂堂王府侧福晋怎么会做的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来。
  正乐着,突然只觉得一个不大不小的栗子准确无误的在我头上安家落户,我“嗷”的一声猫叫,随手把钓竿往后一抛,不偏不倚,一顶官帽顺势被我勾了来,“笃”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四周低压压的笑声一片,阿九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紫云的脸“唰”的一下青了。我猛然回首,才发现胤禛正站在我背后,一手捂头,一脚后退的滑稽样,跟平时一丝不苟、注重仪表的雍亲王简直判若两人。我“呀”的一声连忙站起来:“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说,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他敛了惊吓,随手在我头上又是一记栗子,跟刚才的如出一辙:“你倒是惬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知道他没事,我也放松了起来。
  他一脸的哭笑不得:“你就是这么乐的?哪有人在金鱼缸里钓鱼?”边说边斜了一眼站在他背后的布拉扎,布拉扎那两只又小又黑的眼睛骨碌碌乱转着,闪闪发亮,掩饰不住的笑意。胤禛睥了我一眼,好象是我把他的面子全都丢光了。
  “那我又没事好做!”我咕咚一声,又见阿九在一旁捧着腮帮强忍笑意跟布拉扎遥相呼应的样子,不由得也白了他一眼。
  “嗬!”胤禛一笑:“好了,今儿差使都办完了,上回答应你上山遛马的事儿就定了今儿吧!”
  “太好了!”我一跃而起,终于可以出去玩了。搭着他的肩膀就狠狠的一口亲了上去,阿九是倒抽一口气,宝妹和小桐却已是见怪不怪了,都在一边吃吃的笑。
  胤禛一点我的鼻子:“还不快换衣裳!”
  “遵命!”
  不过一柱香的时辰,一切就都打点好了。坐在马车上,我欣喜的眉开眼笑,连坐都坐不安稳。本来只认为他也就随便一说,没想居然真的带我外出遛马,好棒耶!胤禛坐我身边,看我一路上不住的挑帘子看这看那的俏皮,一丝温存含在眉眼间。
  “对了,前些天送来的那些大闸蟹真好吃,谢谢你哦!”
  “哎,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山西人么?怎么那么爱吃南方菜?”
  我一下语噎。怎么办?说错话了。难道跟他说我不是山西人是南方人?那身份不暴露了嘛?正踌躇着,突觉一股恶心刹时涌上来,我赶紧抽出帕子猛的捂住嘴,使劲的把那股难受压下去。
  “怎么了?”胤禛见我有些不大对劲,凑过来关切的用手盖住我的额头:“不舒服么?”
  “没……”我干咽了一口唾沫,现下才觉着顺畅了不少,含糊的说:“许是早晨吃多了吧!”我是嘱托过小桐她们的,不准把我生病的事告诉他,不然在他的淫威之下,我一定会被那些中药给灌死。反正也没什么大病,告诉了他说不准连今日的郊游都会被取消。我大大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又重新笑了起来,他见了松弛的一把把我揽了过去,温温的抱着我,刚才的疑问早就不知被抛到哪儿去了。我被他抱在怀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险好险!
  秋日的季节,到处都蔓延着一股清爽的清香。宝妹把我从马车上扶下来,迎面一阵清风吹拂,顿觉神清气爽了很多。布拉扎从后面牵来两匹马,一黑一白。因为只是小游,所以只带了他和宝妹两个。其实本来是想带紫云的,可她也怪,早上还好好的,说病就病,到了中午心口直泛疼,我也就让她在屋里静养罢了。
  胤禛指着一匹白马:“这匹‘白玉骢’性子温和,你就骑了它吧!”
  我仔细一瞧,那马通体雪白,就算是我这个不懂马之人,乍一看上去还是会为它的整体形象所“折服”,所以说它一定是一匹好马。不过呢,即使它再好,我也不骑。因为……
  “我要骑那匹黑的。”
  “不行!”胤禛果断的阻止道:“那匹‘烈火’性子很烈,就以你的骑术……”说着还用一种在我看来很是轻蔑的眼神扫了我一把,把我给看的是不爽的要死。
  “不管,我就要!反正我又不骑的很快,就是遛遛嘛。人家一条小狗生下来,狗妈妈还让它们自由奔跑呢,我一个大活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怎么尽跟狗比?”
  “我就要……我就要……”
  (以下省略半个时辰)
  有一条真理是这样说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也是最不能跟她理喻的。这条真理在我的身上得到了非常彻底的体现。望着胤禛一副我认识你倒八辈子霉的挫败模样,我就窃笑不止,随即在布拉扎的帮助下一跃而上那匹“烈火”的背上,“烈火”长嘶一声,仿佛非常满意我的这一分配。胤禛只得心有不甘的骑上了那匹“白玉骢”。
  阳光下,两人两骑在班驳的树影中遥遥想伴。宽广的大草地,带着些许枯黄的落草为这一画面添上了一笔淡淡的风景。我偷眼去看胤禛,修长的身躯配上那匹雪白的“白玉骢”,犹如童话中的白马王子。NO,他本来就是王子。所以说让他骑白马可是我早有预谋的。
  胤禛回过头来看我:“笑什么?”
  我一收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早已露出了奸狞的微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羞的赶紧一个收回。“你好帅……哦,你的马好帅……呵呵……”
  “傻丫头!”他一笑,一扬马鞭打马飞跑起来。
  “喂,你等等我呀!”我在他身后大叫着。我只会“骑”马,所谓“骑”就是只摆个漂亮的POSE坐在马上,然后让布拉扎牵着走。望着胤禛越跑越远的身影,把我给急的,说好要比翼双飞的嘛,现在怎么让我行影单只?“布拉扎,你快跑啦!”我扬着马鞭,不往马身上抽,一下甩向了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