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4-04-21 18:22      字数:5092
  瞿小婴深感不平,“听听他说的像是人话吗?我不过拜托他帮忙把我的东西搬进电梯而已。”小气巴啦的人妖。
  “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刑天冰一撒手,一些生蔬鲜果往下落。
  “你……”
  眼见一个礼拜分量的好料落地,她心痛!
  痛的不是根茎菜叶的损伤,而是她必须再跑一趟购物中心去人挤人。
  “小婴,别太激动,只是袋子破了没多大关系,里面的蔬菜水果还是可以吃。”于靖霆适时拉住冲动的她。
  “什么叫没关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就是仗着警察的身份四处欺压良民。”至少她按时缴税,算是好公民。
  “我欺压良民?”刑天冰用不屑的眼神一睨,嘲笑她表里不一。
  “怎么,你敢不承认,人妖刑警。”要论吵架,她没输过。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跨上前一大步,杀气腾腾的逼视着她。
  “人妖咯!有男人长得像你这么漂亮吗?我建议你改穿裙子好嫁人。”块头她就会怕吗?
  呃!是有给他怕一点啦!不然她也不会往于大律师背后藏……更正,是他正义感发作地往她面前一站,并非她临阵退缩。
  “姓瞿的你过来,别躲在男人身后。”刑天冰火大的一吼,动了附近的鸟雀。
  “刑队长……”中间人难为。于靖霆一张脸尴尬.
  “你不要维护她,这件事与你无关。”刑天冰意欲拉出他后面的女子.
  他反手一握,情势顿成攻击警察。“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是个女孩。”
  “嘴巴坏,心地邪恶的女孩,你护着她等于是帮助她害人。”她的本质是巫婆。
  瞿小婴口快的驳道:“放屁,我杀了你父母还是放火烧了你的警车?你才心黑口臭没大肠呢!我呸你个三生不幸娶到鬼妻……”呃!好象不对,会骂到怜怜。
  可是话出口又收不回来.
  “小婴,你少说一句。”她真不怕死,强拔火狮的胡子,刑队长快气炸了.
  “于律师你走开,别介入警察抓人的任务”既然那么爱毁谤,假公济私一回又何妨。
  “听到了没有大律师,他公报私仇罪加一等,我雇用你告他。”告得他身败名裂去捡骨,怜怜的爷爷是这一行的大师。
  于靖霆哭笑不得地阻隔开两人。“刑队长,你的度量没那么小吧?小婴,弱女子别逞强,我不想到看守所保你。”
  “她欠人教训。”
  “我才不是弱女子。”
  牛一般的对峙,场面好笑得叫人莞尔,他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在争吵,缺乏理性且同样不讲理,看在于靖霆眼中真是感触良多,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
  打小他就失去父亲,生活备觉艰辛,在母亲过度期待下失去一般人的快乐童年,压抑着真性情,顺应母亲的意思用功求学,绝不敢有一刻懈怠。
  渐渐地他不再有开心的笑,人也渐趋内向,不爱与人来往变得孤僻。
  若非有几个好朋友不死心的拉他一把,也许他会走进死胡同里迷失自己,不可能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名律师。
  朋友总是说他过于温和,没脾气容易吃亏,只有在法庭内才像一头狂猛的豹子,死命张嘴咬死他的对手。
  可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并非少了脾气任人摆布,而是不认为有必要对一些小事流露出真性情,久而久之他将实力发挥在打官司上头。
  以前他不羡慕别人动不动就表现出激愤的情绪,因为那是一种自律神经的失控,对人际关系不但没有帮助反而加速恶化,心平气和才能和检调单位周旋,为案主争取最具优势的判决。
  司法界并不大,他在接案子时难免和警方的人接触,因此和刑队长有数面之缘。
  这是头一回他觉得人不可过度压抑,适时的纾发不无助益,眼前的两人都有一副坏脾气,可是他却看见他所没有的生命力,他们正在发光。
  “啧!你们站在门口耍猴戏呀!好狗可不挡路。”来得早不好来得巧。
  “仇先生,你打算要自首吗?”没事滚一边去。刑天冰恶眼瞪向欲走进大厦的仇琅。
  “伤天害表的事我还没做够本,等我哪天想不开再去找你泡茶。”闲事他不管,只因他们挡了路。
  “言小姐没跟你一起回来?我正想谢谢她帮警方破获军火走私案。”再多几桩,他看,仇琅也不用混了。
  仇琅眼神一闪的笑笑。“原来又是她,破案奖金则忘了发。”
  刑天冰眼底闪过一抹气愤,“你别心存侥幸,总有一天我一定亲自送你去绿岛观光。”穿着囚衣。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不劳你操心。”他跨过一地的“垃圾”忽而诡异的回头。“在等你家打工妹?”
  “是又如何。”他和她约好上九份买烧窑.
  “慢慢等呀!刑队长,两个小时后她还没有回来,就此我家小姐那儿找人去。”真辛苦呀!警察的工作是“抓人”。
  “什么?!”她……
  “六千块一个小时还真贵,言小姐说要物尽其用,说不定她得帮忙装尸块。”他大笑地走进大厦内,神情是大获其胜。
  “宋怜怜,我要宰了你。”朝天一吼,刑天冰一脚踩烂地上的东西,非常生气地直奔言醉醉的法医室。
  此时,远处正在替档案文件归档的宋怜怜打了个冷颤,四下看看是否有哪里不对劲,心里老是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可是她选择漠视。一小时六千元耶!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加减赚,她好久没打工了,虽然有人答应要养她一辈子。
  身后解剖室的死者睁大眼睛似死不瞑目,她在心里默念佛号,拜托他死要死得有尊严别来找她,她不过是个来打工的小妹。
  人要自食其力,有钱赚的感觉真好,她快乐得忘了有人正等着她,而且火气已冲爆临界点,犹自怡然自得地想着钱入袋的喜悦.钱是她的最爱。
  “可恶,他是什么意思!哪有人吵架吵一半跑掉的,他未免太瞧不起我。”
  烂警察,臭警察,不要脸的人妖,诅咒他被宋爷爷逮回去捡骨,一辈子为宋家做牛做马做到死,死后骨头被砸个粉碎,永不超生。
  还有那位仇先生未免太无聊,人家在吵架他插进来凑什么热闹,害她吵不过瘾。
  更过分的是身过这位仁兄,人高马大还怕打输人妖吗?不站在她这一边,还径的劝和,不晓得吵架是一门艺术,他需要多多练习。
  人模人样却少生了颗胆,四肢健全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光是长得好看有个屁用,遇上事一点也不管用,买根球棒还比他好使。
  “你呀你,你光吃米粮不长胆是不是?人家声音一大你就唯唯诺诺不敢挽起袖子和他拼。”瞿小婴的眼中写着--没用。
  于靖霆挽起袖子……“我和他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暴力不能解决事情。”
  “听你在唱高调,分明是你怕了他才搬出一堆大道理,谁说无仇无恨就不能开打。”推托之词。
  台湾是法治国家,一切要讲法律,不是你能任性胡为。尤其是殴打穿着制服和高级警官,那无疑是向公权力挑战,与全台湾警察为敌。
  瞿小婴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是一口气咽不下。“大律师,你不钻法律漏洞能打赢官司吗?”
  “我……”他无言以对。
  虽然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但是金钱和权势主宰了法律;要求公平几乎是因人而异;身为律师的他为了赢得胜利仍会小昧良心。
  在司法界很难找到绝对清高的律师,人人为了名利往往会出卖良知,以法律来反驳法律的最佳途径。
  “算了,和你吵没什么意思,根本吵不起来,你东西放好就可以走人了。”反正没利用余地。
  于靖霆眼睛微微一眯,她轻忽的态度小剌了他一下。“不用我帮你拿上楼吗?”
  “我们没那么熟,搭个顺风车罢了,我等其他人回来再叫她们顺手提上去。”东西摆着没人会偷。
  “我们没那么熟?”一时之间,她勾起他小小的火气。“你一向都这么自我吗?”
  表情不平的瞿小婴像是受了侮辱。“我是好心怕你有要事待办不好留你,你不必回律师事务所吗?”
  “本来是该回去整理明早开庭的文件,不过某人让我错过下班的时间。”此时事务所已关上门。
  “你不要故意引起我的内疚感,是你先拖住我的。”一人一次不吃亏。
  “所以我并无抱怨,打算好人做到底的将你的日用品搬上楼。”以她一个弱女子至少要来回好几趟。
  小小心虚一下的瞿小婴大剌剌地拍上他的背。“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真的不必了。”
  “请我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不知为何,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执意要上楼。
  大概是她的态度让人不舒服,不戏意剌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因此他有些反常地非要强人反难。
  “要喝茶到对面去,看你要红茶,绿茶还是珍珠奶茶,五百西西只要三十元。”够便宜了吧!喝到你胀死。
  “让我参观你住的地方,这么急着打发我未免不近人情。”他和她唱反调地将她买的东西提到没门把的大门口。
  于靖霆很认真的找着,可是满腹疑惑的他怎么也找不到进入的方式,黑色的落地玻璃门阻挡,瞧不见里面的光线,更不像一般的自动门。
  奇怪了,他明明见先前的男子一手放在上头,门便自然的开启,难道其中有不为外人知的玄机?
  “我们大厦的住户都怕吵,因此安全设施比别人周到,没有住户的掌纹或声波是进不了大厦。”哈!哈!哈!进不去。
  幸灾乐祸的声音由背后传来,他眼底浮起一记暗光。“是吗?”
  出人意料的迅速出手,他反身抓住她的手往门上一按,轻薄的特殊宽门豁然开启,她措手不及的怔愕不住,一下子就被他拉入门内。
  久久之后她才回过神。
  “你……小人,你怎么可以使诈?!”可恶,她要叫电脑电晕他。
  “兵不厌诈,我不过是籍机帮你测验安全设施的可靠性。”事实证明还需要改进。
  “那是我一时不察……喂!你要走到哪去?”真没礼貌。
  吸引他走近的是一幅画,宋代张敏叔的“十二客图”--贵客牡丹,近客芍药,幽客兰,野客蔷薇,寿客菊,仙客桂,远客茉莉,佳客瑞香,清客梅,雅客茶花,静客荷,素客丁香。
  笔法熟练,每一朵花都活灵活现地像是几可闻到花香味,色彩鲜明而略带仙气,似乎附着仙人魂魄般叫人移不开视线。
  很怪异的是他居然认为花中有人影像,仿佛十二位丰姿绰约的女子身着仙翩然落至凡尘。
  “很美的画作。”肯定价值不菲.
  “别想来偷,它是我们大厦的镇厦之宝。”仰起头,她看向自己的本命花。
  讶然的于靖霆低头一视。“我想我的收入还养得起自己,你太瞧得起我了。”
  “咦!怪了,你不是一碰上女人就会手足无措,怎么这会儿还诸律师本色。”敢情他“痊愈”了。
  经她一提,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因为你不像女人的缘故吧!”
  “喂!说话客气些,在我的地盘上要谦卑,不然我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她那里不象女人了?
  胸是胸,臀是臀,脸蛋是脸蛋,一窝蜂的追求者全都瞎了眼不成?
  “我指的不是性别或外型,而是个性。”没有女人会一开口就威胁人,口气强悍的如同黑道大姐。
  “你不用解释了,你得罪了我。”瞿小婴一脸凶恶地推推他,表示她非常的不高兴。
  “道歉可以吗?”她的表情吸引了他,一时间于靖霆想伸手碰触她,证明她是真非幻。
  “不行,我的心受伤了,它说不原谅你。”她拿乔地要他离开。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明天再来。”
  “明天?!”她惊吓得捂着胸口,往后一跳贴着墙。
  “你还没答应和小峰见一面,我会再来拜访你。”他走到门边却出不去。
  瞿小婴巴不得他快离去地要电脑开门。“于大律师学不会写死心两个字吗?”
  “我回去查查字典,明天见。”他忽地低头在她的粉颊上轻啄。
  这一啄吻两人同时怔住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凝重,互望着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翻搅着不知名的情绪,空气间传来电流的交击声。
  幽幽的一声叹息由于靖霆口中逸出,她微张的唇太诱人了,在临走前他忍受不住蠢动的欲望,轻轻地吻上她,吻上她……
  他后悔了。
  回到家用过晚餐的于靖霆发现他无法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