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4-04-21 18:22 字数:4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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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书。
早就郁闷过,要知道能穿越到古代,我不如当初就去学中医了,但现在开始学,应该也不算晚。毕竟咱还是有点底子的,医术这种东西,虽然中医西医方法不同,但终究是触类旁通、殊途同归。
《千金方》、《唐本草》、《黄帝内经》、《伤寒杂论》,几案上堆了一大堆的书,我埋头于其中,边看边做笔记,重新拾起丢了好多年的毛笔字,还得外加学习繁体字。
忽然门口有脚步声,我头没抬,直接道:“赵大哥你办事我放心,帮我搁在桌子上就行,谢谢了。”
也许最开心的事之一,便是赵阔如今已经为我所用。自从那日之后,朱离便把赵阔留在后院,美其名曰归我差遣,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害怕黑衣人之事重演。虽然显然那两个黑衣人不过是为探听消息而来,但保不齐再有居心叵测之人啄磨出别的花样儿——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目前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见人。
外面的事交给朱离,他爱怎么处理编排去圆谎由得他,我才懒得管。要是能一辈子窝在这里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侍候好那一个人,我倒也愿意——虽然明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利用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抓紧时间找到能够治愈他的办法。
前两天我让赵阔帮我找一个带人体穴位的铜人回来,我总不能直接拿朱离扎针练手不是。虽然估计以他的淡定隐忍程度可以不在乎,但我肯定下不去手。
今天一早赵阔跟我说找到了那种只要扎对穴位,从穴位处就能出水的铜人。这会儿正是晌午,估计时间他差不多也应该把东西取了回来。
但良久,那脚步声都没再响起。
我不由抬头,却见……水清扬正一身素衣长袍,静静立在门口。
我呆了呆,他是怎么进来的?不过我此时的第一个闪念竟然是——我要真有个好歹,没准儿朱离又该拿赵阔开刀了。
不可否认,水清扬长得还真不错。五官端正,身材修长,气质温和,虽然一身水蓝素衣,但却难掩俊美风华,不过要是人品再好点就更加完美了。
我有些奇怪,就算赵阔不在身边,但朱离此时应该还在前院,又有宁漫这样的高手相陪,好像这几天似乎前院后又增加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应该不至于让水清扬如此放肆的登堂入室?除非他能飞檐走壁,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想当初姬暗河不就……思及此处,我不由心中一紧,只是怎么看水清扬也不像一身高强武艺的模样。
我正在犹豫怎么开口,却见水清扬却忽然扬起一丝笑意:“臣水清扬见过世子夫人。”说着给我行了一礼,却并不恭敬。
我倒不怀疑原来这位世子夫人跟水院判有什么苟且,就是她肯估计水清扬还不肯呢。我只是怕水清扬跟我提以前的事。
装失忆不是人人都能对付过去的,这位猴儿精一样的水院判只怕就没那么好糊弄。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赶他走。于是我冷笑:“水院判怕是走错了地方。难道太医院就没有规矩,说王府后院有女眷,不得擅入么?您要是奉了旨给世子诊病,就更应该去前院了,世子正在前院……”
“小臣正是奉旨前来呢。”水清扬却似乎不介意我的横眉冷对,笑得依旧灿烂,居然抬脚就进了屋,“太后听说世子夫人病了,特遣小臣前来为夫人诊病。”
我说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合着是奉旨前来。不过这“太后”二字咬得如此重,却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居心:“奉了旨不是应该堂堂正正的从前院通传,府中自会有下人带您过来,不至于像院判大人这么鬼鬼祟祟才是……”
水清扬却仿佛没听到我的挖苦,忽然上前一步,只盯着我瞧,瞧得我一阵心惊肉跳之后却缓缓开口:“小臣看夫人面色微白透青,主虚寒失血又有淤证,不似有疾,反像受伤,另外,夫人双颧微红,为脾胃虚弱之症,虽不严重,却也需要调养,以免留下顽疾……”
不得不佩服他的医术,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我最近脾胃不好,还能看出我是受伤?不过不知道他是真凭中医一个“望”字,还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诈我。
于是我避重就轻:“水院判好高明的医术,要是用在世子身上岂不更好。”
这可是实话,他要真肯用心来治朱离,只怕朱离也不至于这么惨,也不至于非让我这个半吊子医生跟这儿想破脑袋写偏方。
估计水清扬也没想到我这么回答,目光微闪:“世子夫人这帽子扣得好大,小臣对世子也一直是尽心尽力在医治,何来此说?要不然夫人可以拿着以前的小臣开的方子去请人评理,小臣哪个方子不是斟酌良久才为世子下的良方?”
他这明显是反将我一军啊,原来他那些方子我哪知道都让这位前身给扔哪儿去了,留不留着还是个问题。
“方子是小臣开的,不过药却是夫人吩咐下人们熬的,这久病不愈,只怕……”
我心里的火又开始拱了。人要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令人发指——原来衣冠禽兽四个字就是专为他造的。
“水院判说得没错,方子是院判大人开的,药是我吩咐人熬的,但世子的病却迟迟没有好转,真是急人呢。”我故作焦急,“要不然咱奏请皇上派个像样点儿的人重新诊治一下,看看世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拖这么久呢?”
我也特地狠强调了一下“像样点儿的人”中的“人”字,言外之意水清扬也是聪明人不会不懂。何况真要让人一把脉,还不是立马知道朱离之前的身体虚到什么份儿上,而且还有毒在身。我才不信,水清扬能不知道朱离身上有毒。
果然水清扬的脸色终于在瞬间偶有一丝变化。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小白兔?对朱离我怎么当小白都成,别以为是个人就能欺负到我头上去!
但这种变化只在片刻之间,很快他便又逼近了我一分,低声笑道:“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世子的身体了?小臣还一直以为,拖得越久对夫人越有利呢……”
我一凛。下意识退了半步,想瞧清眼前这个人。这是进行更深一层的试探了?我垂眸淡淡地道:“水院判的话好生奇怪,我听不懂。”
水清扬却不理会我,只是道:“太后让小臣告诉夫人,姬副将去边关是去探听消息,所谓拓跋公主的和亲也只是防患于未然之计,不一定成行,夫人稍安勿躁,太后还是一直很疼爱夫人的……”
我原先只道是我这前身私下贿赂了他,但却想不出这贿赂得有多大才敢让他冒被人揭穿要杀头的风险。这下明白了,水清扬——果然是太后的人!也许肯定了这个答案,许多事情便迎刃而解了。也难怪朱离被人关了这么久,而没人识破。
除了太后在幕后操纵之外,只怕用水清扬这样一个在太医院的院判隔段间来给世子诊病,既显皇恩浩荡,也能堵上悠悠众口。
只是听这一番话……我方明白,太后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儿闹性子?看来这位夫人之前的脾气还真是不太好,连太后也敢给吃憋。不过我才不信太后是这么良善之辈,能由得她放肆,没准是攒着等秋后算账呢。
太后这话明显是糊弄人呢,这她也信?唉,估计我这位前身只怕比我还小白——所以这位水清扬院判才会用这种不屑的眼神儿看我,以为拍个巴掌给个甜枣,我就能摇头尾巴乖乖贴过去了?
明知道言多必失,我说什么都不合适,可是望着水清扬眼中的探究和审视,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冷笑:“这王府上下那么多明线暗线的,你们又如何不知朱离翻了身,我被他软禁在这里……”
“小臣倒是看夫人这软禁的日子过得舒服得紧。”水清扬笑得诡异,几步就踱到桌边,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张纸。我心头大惊,上前去抢,却不料他微一闪身就避开了我的手,动作很快。
果然他身上也有功夫。
“夫人何必这么小器,若是跟姬副将的情书小臣是断然不会看的。”水清扬轻佻的扬眉,“体穴拟足阳明、少阳经穴为主,下肢取患侧环跳、风市、阳陵泉、足三里、委中、承山、绝骨、太冲。 均为平补平泻手法,留针一柱香时间,每隔半个时辰行针一次……另,辅以中医汤剂为……”
渐渐他面色有点变了。他是太医院院判,又岂会看不出来这方子主治的是什么病症?我不由叹息,得赶紧想对策才行,这个赵阔磨叽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还有朱离,算算时间也快中午了,该回来了吧。
只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这么清俊的人,虽然人品差了点,但杀了灭口总是下不去手的,但要是放他走,岂不成了第二个张义?
一时之间屋子里有点死寂。我跟水清扬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终是水清扬先开了口,打破沉默,嘿嘿笑了两声(一听就很不自然):“世子夫人好有兴致,竟有闲心学医理?”说着却不怀好意地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莫不是夫人改变了计策,硬的不行改软的了?”
我怔了怔才明白他后面那句话的含义。倒不失是个下台阶的好机会,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让他说得这么无耻和暧昧,只是冷哼:“我心思没有水院判活络,要不水院判给指点一二,看看怎么才能下一味吃了就能说实话的毒药来,那岂不是一了百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虚与蛇委这四个字我还是知道怎么写的,目前最关键是怎么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可我这敌我爱恨的也太明显了吧,像他这么精明的人,岂能不怀疑……
谁知他没深究我的话,只盯着方子突然一笑:“夫人这一手字颇有颜体风骨,只是……似乎跟以前的字体不太一样了呢……”
我心突突跳了起来。甭管他以前跟这位夫人熟不熟,上回水清扬跟刘内侍来的时候,我拿那张方子时可是青口白牙地说是自己拓了一份的,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没进入主题,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更,还是等明天一起更一章。但为了让大家看到某人是多么的勤劳,所以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贴上来吧。别嫌罗嗦,偶就喜欢铺垫,恶习难改!
要是实在觉得磨叽就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或者再攒多点再来看吧。
2009。3。9
爬上来改错字,不是偶伪更,实在是那个错字太丢脸了!谢谢美丽MM……
辨敌友
“我胳膊受伤了,字自然写得跟原来不一样了……”我开始强词夺理,发现自己胡搅蛮缠的功夫也挺厉害,反正他开始自己就说我是身上有伤。
“原来夫人左肩受伤也会影响写字。”水清扬挑眉而笑。
我心蓦地一动,往前逼近半步,谁知水清扬却退了半步。我更得有趣,悠然而笑:“水院判好高明的医术,竟能看得出我的伤在左边呢……”切,你以为你的眼睛是X光啊!
顿时水清扬的面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我见他如此神色,大约心中已明白一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方子从他手里抢回来再说,攥在他手里我终究不放心。万一要是我猜错了,这东西岂不成了我不是白晴最大的证据!
水清扬可能没料到我突然的动作,一时不及闪躲,但他竟攥得很紧,我这一番抢夺,那张纸在我们手中一撕两半。
我大惊,虽说这个方子不一定能治好朱离的病,却终是我这几日埋头苦苦啄磨出来的。本来今日就想拿着这个东西对照着铜人下针试试的,可惜还没成行就遭到如此下场。
我呆呆地望着手的半张纸,一时无言,只觉得莫名难过。
水清扬忽然开口笑道:“夫人何必如此,这又不是什么千金良方……”
他不说还罢,这分明是在煽风点火,我心中没由来的怒道:“千金良方你倒是写给我看看……”说罢不及多想,顺手抄了书案上的镇纸就丢了过去。
水清扬迅速闪开,在镇纸的碎裂声中继续不知死活地笑:“小臣不会什么千金良方,要不就指点夫人一二,你给世子施针时,只要在他死穴上那么一扎,包你一了百了,再不用……”
我这算知道原来这世上竟有比我嘴还欠的人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气我,我却只觉得气得手发抖,继续一把抓了案上的砚台丢了过去。
自然是丢不中他,这下水清扬闪得更远:“这洮河砚是前朝之宝,可是太傅大人送与世子和夫人的新婚大礼,要值几千两银子的……”
我想也不想,笔洗也顺势扔了出去。那笔洗中尚有不少墨水,饶是水清扬再功夫再厉害,这屋子毕竟空间有限,终是有几滴染在他素色袍子上。
水清扬低头盯着自己的袍子苦笑, “可怜我今天新穿的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