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聊了聊，你猜猜是谁？”
  “你知道我从来猜不准的，你说吧。”男人爱怜地捏了捏绿萍的鼻子。
  “是石安娜。”汪绿萍眼眸中有一丝怀念，“这个女孩子和我当初的时候好像……”
  “你确定是石安娜？”男人突然严肃了起来。
  “真的是石安娜，怎么了？”
  “绿萍，你真是帮大忙了，我的好朋友满世界找她呢。”男人看上去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的朋友？难道是……”汪绿萍若有所思。
  “没错，就是那个人。”男人苦笑着。
  第11章　第十一章
  “宋杰修，你真的应该感谢我。”齐可中一大早就来到了事务所，等着宋杰修，直到宋杰修出现，他才上前笑道。
  “我做什么要谢你。”宋杰修被他这句话说得有点蒙，反问了一句。
  “还记得你夹在企划案里面的那一页杂志吗？”话音刚落，齐可中就被宋杰修捂住了嘴巴。
  “你少胡说啊，我警告你。”宋杰修伸出手指指着齐可中。
  “得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找那个女孩子，我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也不会想起来是谁。”齐可中带着点鄙夷嫌弃地看着好友。
  “真的！你在哪里见到的？！”宋杰修欣喜若狂。
  “绿萍舞蹈中心。”齐可中得意洋洋，等着宋杰修巴结自己。
  “舞蹈中心？”然而宋杰修的反应却超出了齐可中的想象，他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道，“她已经那样了，还想着跳舞吗？”
  齐可中耸了耸肩，“不知道，但绿萍请了她当古典舞的舞蹈导师。”
  宋杰修沉默着，然后半晌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他回过神来，拍在齐可中的肩上，“好兄弟，谢了，我考虑下。”
  此刻绿萍舞蹈中心中，石安娜正在教授着人生中第一堂舞蹈课，“古典舞是一种泛指，但一般我们说古典舞都是指欧洲流传下来的芭蕾舞，什么是芭蕾舞，芭蕾就是用足尖去舞蹈人生的舞……”她把自己对于舞蹈的认识都教给了面前这些小孩子，也许她没有办法亲身去示范，但是她相信身为曾在林肯中心飞跃过的舞者，她能传授孩子们更多的舞蹈经验。
  “第一堂课怎么样？”下了课后，汪绿萍询问着石安娜。
  “第一堂课还是理论的部分比较多，”安娜笑着，“可能下面的课会没有那么好教。”
  “没有关系，你可以请一个助教，我想你的经验应该能给孩子们更好的教导。”汪绿萍肯定地说道，“那天后，我去找了你所有的视频，你的确是最了不起的黑天鹅，而且也肯定是最坚强的黑天鹅。”
  安娜心中触动，她抿着唇，良久不语。
  “啊，非常抱歉，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了吧。”看着安娜，汪绿萍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若不是可中拉了自己一把，也许一切也会不一样了吧，所以当她找到石安娜的资料，知道这个姑娘身上曾经发生的故事，她顿时觉得很钦佩，“安娜，我是真的觉得很庆幸找到了你来当我舞蹈中心的导师。”她说得很诚恳。
  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一份诚恳，安娜的嘴角渐渐有了弧度，“嗯，校长，我会努力的。”
  安娜走后，前台英子同样钦佩地看着她的背影，“校长，你找了她是真的对的。”
  “怎么你上次不还看不起她吗？”边上的小月揶揄着。
  “我根本就没有好不好。”英子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汪绿萍的眼神道，“校长，刚刚石小姐那一堂课我全程有在听，她是真的很喜欢舞蹈，我能够感觉到那种热忱，说句不好听的，这种热忱甚至比校长你还更多。”
  听了这话，汪绿萍眼睛一亮，但是她只是摇了摇头制止了小月，并没有说什么话。
  但此刻刚刚走进来的宋杰修却全部听在耳里，他的脚步停在了门外，犹豫片刻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就开了。
  “宋杰修？你是为了石安娜来的吧？”汪绿萍一看到宋杰修，也没过脑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宋杰修大惊，脸顿时变得通红，然后反应过来，“是齐可中吧？那个混蛋总是乱说话。”
  “咳咳。”汪绿萍也没有想到宋杰修会有这个反应，她连忙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笑意，“石安娜她刚刚走了，不过我听说她等下要一个人去喝下午茶，如果你走得快的话，还能一起喝的。”她揶揄道。
  “嫂子，那我先走了。”被汪绿萍盯得窘迫的宋杰修孩子气地回了一句“嫂子”，虽然也成功地让汪绿萍脸红了，但是他却没能看多久。
  当宋杰修站在咖啡厅的橱窗外时，他注意到空旷的咖啡厅中那个女孩子，她双耳带着耳塞，正一脸享受地听着音乐，若非是她坐着的是轮椅，估计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个正常人看待。
  宋杰修就像是受了蛊惑，不由自主地就走进了咖啡厅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径自走向了她的那一桌。
  “请问这里有人吗？”宋杰修尽量平缓地问道。
  石安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再转过头看了看两边空旷的咖啡厅，带着点疑惑地开口，“是……没有，但是……请问，你是有什么事要来找我吗？”她摘下了其中一个耳塞，难得的午后，她其实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
  宋杰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道，“安娜学姐，你还记得我吗？”话一出口，他就想扇自己一嘴巴，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想得到对方的答复。
  “……？”石安娜轻蹙了眉头，仔细地看了对方，比对了下轮廓，“你……是那个宋……”
  “没错，我就是宋杰修。”宋杰修拉开椅子连忙坐下，打断了安娜的话，然后露出一个带着点紧张的笑容。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感觉到对方的紧张，石安娜开了个玩笑，“我记得你的，当年我的第一场古典舞剧，我记得那一天下得瓢泼大雨，只有你一个人观众。”
  “是我。”宋杰修满意地笑着，心也放了回去，他的眼前似乎依稀浮现了当年的情景。
  “宋杰修，这么大雨，你还要去做什么！”舍友喊道。
  当年的宋杰修打着伞冲进了瓢泼大雨，“我不能不去，这是安娜学姐的第一场剧，我们约好了的，她跳我就会去看。”
  整个露天剧场，跳到最后，椅子大部分都空了，但是台下只有一个人，从头看到了最后。
  “谢谢你，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当年的石安娜感动地抱紧了宋杰修。
  “我说过我一定会来的。”宋杰修终于握住了石安娜的纤腰，沉静地承诺着。
  第12章　第十二章
  咖啡厅里，两人都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空旷的场合下，只剩下小汤匙搅动咖啡，碰撞到咖啡杯的轻微声响。
  “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两个人都开口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说了一句，“还是你先说吧。”
  两人笑开了，最后还是石安娜开口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呢。”
  宋杰修抿着唇，眼神深邃，答非所问道，“你在台湾的每一场我都有去看。”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安娜低下了头，眼睛里似乎带着氤氲。
  “我当然一直记得的。”宋杰修开口说道，他的吐字异常地坚定，每一个字节都似乎想要敲到对方的心上。
  安娜心里触动，她眨了眨眼睛，重新抬起头，展现出一副灿烂的笑容，“艾薇，她还好吗？”
  “已经分手了。”宋杰修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安娜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想了想，握住咖啡杯杯耳就要喝尽咖啡的时候，她的手被握住了，她讶异地看着宋杰修。
  宋杰修原本只是下意识动作，等回过神接触到安娜的眼神，他尴尬地收回了手，“我……你这样别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安娜扯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但是却依言没有喝咖啡，她把咖啡杯重新放了回去。
  “……”沉默了很久以后，宋杰修重新开了口，“我们不要谈起唐艾薇了，好吗？”
  “……我没有提起，是你在提起。”安娜握着咖啡杯的指节已经发白。
  “……安娜……学姐，我们……”
  话还没完，就已经被安娜打断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杰修学弟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还要备课呢。”她礼貌地笑着。
  “你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继续跳下去吗？”宋杰修一把拉住了她，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也满是痛。“为什么出了事不找我？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石安娜哂笑了下，“杰修学弟，你有唐艾薇啊。”
  “我已经跟艾薇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宋杰修急了，直接蹦出了这么一句。
  “你在可怜我？”石安娜眼睛微眯。
  “不是，完全不是的。”宋杰修着急地想要辩白。
  “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想再提起不开心的事情了，所以，请原谅我要失陪了。”石安娜一狠心，直接把宋杰修握住自己的手掰了下去，她推着轮椅离开，拒绝任何人的帮忙，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个骄傲的石安娜。
  “就算腿脚已经这样了，你还是那么骄傲吗？安娜……”宋杰修转过头，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自从几个月前他在机场前与安娜乘坐的车子差点相撞，那是他隔了好几年第一次离安娜那么近，他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只是坐在舞台下，特别是后来安娜已经不在台湾演出了，这个时候他注意到报章杂志，才知道石安娜已经摔断了腿，也许这辈子已经无法站起来，而她又已经是单身了，正好自己也已经是单身了，所以宋杰修想要重新追求石安娜，当年若非唐艾薇，也许他宋杰修已经跟石安娜在一起了吧。
  “我妈妈跟我说过，读书时候不能谈恋爱呢。”学生时代的石安娜调皮一笑。
  “宋杰修，我喜欢你。”学生时代的唐艾薇一脸紧张地站在宋杰修的面前。
  “为什么是你？石安娜呢？”宋杰修一脸着急地握住了唐艾薇的肩膀。
  “喂，宋杰修，你想动我们的班花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啊？”班上那一群混混顿时蜂拥了过去。
  宋杰修只记得自己被揍得很惨，但是他是男生，所以他至少不能让唐艾薇受伤，“我不准你们欺负唐艾薇！”
  也许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看到了石安娜的影子，也许那个时候石安娜最终没有到达他们约定好了的地方。
  但是，隔了那么多年后再次相见，宋杰修发现当他面对石安娜的时候，他的心和当年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这一次拼一把，能有个好结局呢？
  第二天，当石安娜上完课后，前台英子就跟她说，“石老师，你有人找哦，是个大帅哥呢。”
  “哈，是吗？谢谢了。”签完名字后，石安娜推着轮椅走到了门口，然而却发现宋杰修手捧着一束百合站在那里，她的笑容顿时有些凝结。
  “ＨＩ，学姐，还欢迎我不？”宋杰修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当然欢迎。”听到这个称呼，安娜在心里吐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接过了宋杰修手中的花束，“也只有，还会送我百合了吧。”
  “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想得到我送的百合。”
  “是啊，当年我还说什么来着。”安娜也笑。
  “当年你说我拿红玫瑰的样子好土，很像花农。”
  “哈哈，我没说过那么失礼的话吧。”安娜笑得夸张，笑到用手指楷掉了不知道是笑得还是想起了什么的眼角的泪。
  “学姐，你也知道你当年说的话很失礼吼，要知道，你的话打击到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送花了。”宋杰修带着点撒娇意味地说道。
  “是吗？那真是抱歉抱歉了啊。”安娜把手放在眉上方，连连抱歉。
  “算了，反正摊上了这么个学姐，我早就认了。”宋杰修说着，带着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太失礼了！”安娜说着，作势就要把花砸到宋杰修身上。
  宋杰修连忙作势闪躲，最后还是被石安娜假模假样地砸了下，他才抹了抹不存在的汗说道，“学姐啊，那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彪悍啊！”说完后，他连忙又说道，“我这次来是约学姐你吃饭的，你回来那么久，我应该给你接风洗尘的，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好吧，你等一下。”石安娜平复了下，说完后转过轮椅去拿自己的包。
  宋杰修看着她的背影，却陷入了沉思，失礼吗？安娜……学姐，你可曾记得当年你笑得整个人都窝在我怀里……
  第13章　第十三章
  能够再一次见到宋杰修，石安娜其实也很高兴的，因为看到宋杰修，石安娜会想起那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学生时代的石安娜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她沉醉于自己的舞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