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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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4-04-21 18:17 字数:4987
她是那样一个美人,全校多得是人和她告白,可是捻转多时,她在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因为他说出了全世界最动听的情话:他走了,是因为你身边会有我。
王之其不知道,陆川纪哭了。
那天是梁弗洛离开第三十天,她在那一天同时没了孩子,她只是孑然一身。陆川纪想王之其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选了她,所以她相信他,哪怕是贵公子的随意玩笑。
今天,在这里。王之其终于还是中了别的女人的魔盅将她一人丢弃。更可笑的是身边的男人就是当年弃她而去的男人。
陆川纪忍着哭,可是梁弗洛的肩膀还是湿了大片。她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川纪,我们在一起吧。”
王之其,你还记得吗?
当年毕业典礼的时候,是谁站在大树下大喊:陆川纪,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在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只是当初的童言无忌?
这句话像烙印刻在心头,陆川纪瞬间大雨滂沱,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长江水奔流不息,这场眼泪,她不知道积蓄了多久。
*
外面有个女孩子小跑过来,身形娇小,却穿着宽大的警服,有些格格不入。她抖着伞上的雪花,边抖边嘀咕:“怎么忽然就下雪了呢?”
这句话引来边上路过的两个女警官:“下雪了?”
小跑过去看了看,真的下雪了。
“下雪了,大家快来看啊!”严肃的警察局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热闹的感觉,这次的绑架案让大家操劳了一阵,也算得到了缓解。
可是王之其,我们的过去呢,还能不能追回来?
陆川纪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却直起身子向外面走,梁弗洛随之站起来,跟着她出去。
王之其,你忘了吧?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正好是那年第一场雪。
“今天几号啊?”陆川纪伸出手停在空中,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下来贴着掌心,只一会儿就化成一滴水。尽管好像抓不到什么,但陆川纪还是乐此不彼的站在那里。
梁弗洛愣了楞,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小警官插话了:“二五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呢。”
和年龄及其和谐的日子。陆川纪好怕自己再等不起了,等王之其的这四年,除了思念还是思念,可是终于见面了却比思念更让人心碎。
世界上总有那么两个人,不能见面的时候,他们互相思念。可是一旦能够见面,一旦再走在一起,他们又会互相折磨。而陆川纪和王之其就是那么多的两个人里面最典型的代表吧。
“川纪,走吧,我们回家。”梁弗洛伸出手,揽着她的肩,动作娴熟。应该以前就一直这样揽着程妍思吧?陆川纪笑了笑,却不推开,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坐上副驾驶,感觉和王之其的黑色吉普差很多,可是却也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上面睡觉。她闭上眼睛,拢了拢身上的呢大衣便不再理他。梁弗洛何等聪明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衣服的出处。
王之其,纵使你在陆川纪的心底占了多大位置,现在她在我身边。而我不会再轻易把她推到你身边,凭你拿了王氏,拿了万峰,拿不下心爱的女人你有再多有何用?
“乔欢和吴唐悉喝醉了,沈伦在公司加班,所以我过来看看。”梁弗洛深知陆川纪第一眼见他时的抵触,而在现在解释他的来意最好不过。
车厢很暗,他没开灯,陆川纪柔柔的轮廓映在他眼底完美到无可救药。朦胧月光倒映在她脸上,卷翘的睫毛落下薄薄叠影,一颤一颤让闭着的眼眸都格外动人。他知道她没睡着,只是不想睁开眼,或许太累了。
“我…和Jane早就分手了,”梁弗洛顿了顿,继续到,“…因为你。”
他的这段话演习过无数遍,在沈伦打电话过来时,他差点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在陆川纪最脆弱的时候说出这些话,无疑是事半功倍。
至于乔欢虽然没有明显答应和他达成同盟战线,可是背地里也悄悄下手让陆川纪和沈伦隔开了些距离。只要沈伦走开,王之其那边即便他什么都不干,这关系也岌岌可危。
果然陆川纪清浅的声音传来:“那是你们的事。”
依然决绝,可是略带柔和。梁弗洛笑笑,“我知道,是我的原因。”
“跟她和好吧。”程妍思是一个多优秀的女孩子,陆川纪虽然没做多久她上司,可还是知道她值得男人深爱。
“我们不适合,我喜欢你。”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进,蒙蒙雪花落在车头被雨刮器隔成两条溪流,涓涓而下。
“我们早就结束了。”陆川纪的情绪恢复不少,可是心头的伤却还是无限大。她都说自己自制能力好,感情的事情不会越陷越深,可是她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陷得深。
梁弗洛然后就不讲话了,他的嘴角咧开了得意的笑。如果陆川纪现在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就不是陆川纪了。感情漏洞然后立马找另一个人,那才不叫爱,叫敷衍。
正是因为陆川纪还忘不了他,所以不想他当那个敷衍替补。
陆川纪,梁弗洛的征服现在才刚刚开始。
*
临下车,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车窗全都被雪霜蒙蔽,初雪真的很大,难怪让人印象深刻。
“到了怎么不叫我?”陆川纪揉了揉眼,是车子开得太舒服还是真的太累了,浅睡眠的人竟然在车子上睡着了。
“看你好像很累,想让你睡个好觉。”他的话音很温柔,和之前有很大差别,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陆川纪不再讲什么,开了车门。脚一着地,外面的风就咻咻的钻进来,把单薄的身子紧紧捆住,停顿了一秒,陆川纪还是咬咬牙下了车。
她不想被梁弗洛看出什么异常。脆弱、眼泪只能留在昨天,今天的陆川纪还是一派冷血作风,坚强勇敢。
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她听到梁弗洛叫她,她停了脚步却没回头。她听到梁弗洛呵着气发出笑声,轻轻掰过她的肩,给她围上宽大的围巾。
“冷,出门多穿点。”他自己的鼻尖冻得通红,头发也被风吹乱,却还是一脸笑容的望着她。
陆川纪鼻尖有些酸,觉得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翻涌上来。她猛地转了身,顿了顿:“路上小心。”
她说过和梁弗洛不会再有未来,既然不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何必要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柔弱。她不能感情用事,她深吸口气,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已经不相信自己了,或者不相信他们的回忆。
记忆中的梁弗洛全是那么美好的存在,每每做梦都出现的男人。而王之其似乎除了模糊的背影再无其他,她还能义愤填膺的拍着胸脯说:我的心里没有梁弗洛吗?不,全是他的影子。
陆川纪脚步缓慢的走着楼梯,耳朵却还是灵敏的听到梁弗洛驱车离去的声音。忽然就没了继续伪装的念头,脊背贴着斑驳的墙壁渐渐滑落,然后跌坐在楼梯上哭。
命运就是爱这么捉弄人吗?为什么让她在开心的无以复加时夺走了她的幸福,又在她以为自己孤立无援时将一切幸福一起扔来。
可是幸福多了就是折磨。
现在的陆川纪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她不会继续躲在角落,等待那人的回头。她一遍遍抠着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陆川纪,你忘了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陆川纪连自己都以为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抹了把眼泪,起身开门。房子还没打开空调,才进门就哆嗦了一下。
她想洗澡,把这一身的污秽给洗掉,正想抓头发,身上的呢大衣忽的就从肩上滑落下来,在空荡的房间里形成极响的回音。
陆川纪漠然了一会,缩回手,头发倾泻下来,柔和的搭在肩上。她蹲下身,轻轻的拾起呢大衣,生怕它沾染了灰尘般,一下一下拍打着,她要它光鲜如初,就像起初覆上她肩头一样。
可是它皱了,脏了,怎么都回不到原先的样子。
陆川纪才明白,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王之其,不知怎么的,就在刚刚还是恨你的。
忽然,很想你。
我像个孩子守在角落, 想象你会突然回头3【三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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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唐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陆川纪刚好止住眼泪。她抱歉的打着哈欠:“川纪,昨天喝醉酒了,你没死吧?”
“那你还真神通广大。”陆川纪原本复杂的心情被这样一调侃倒是轻松许多。
“怎么了?”吴唐悉脑子还混混沌沌没彻底清醒,现在又被陆川纪给绕进去了。
“可以和鬼打电话。”陆川纪倒是不慌不忙。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段时间,然后便是疯狂大笑,她只听到吴唐悉捧腹颤抖的声音说:“我就说咱们川纪那么强悍的人肯定不会有事吧?那群人欺负她是他们倒霉。嬖”
陆川纪嘴角勾了勾,心里有些不知名的酸味。原来在她们眼里她就是那样战无不胜的女强人,连绑架犯看见都畏缩不前的女人。
可是就在刚刚她还哭得梨花带雨,那种狼狈不堪是谁人看见都会不禁动容的。何况外人想不到,连陆川纪自己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样的下雪天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楼梯上哭那么久。
明显电话晃动了一下,然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抢走,她知道那是乔欢:“川纪,你没事吧?廊”
“没事,好得很。”陆川纪镇定了一下情绪,思绪被迫抽回来。
“警局那里算是完事了吧?”到底是乔欢心思缜密,她心里估摸着川纪也不会告诉她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陆川纪只是浅浅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种疲惫是连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那边停了停,好像中间就没有话可以继续了,最后陆川纪只听到乔欢淡淡的说:“好好休息,别让我们担心。”
然后陆川纪没有应声就挂了电话,因为她清楚知道乔欢的言外之意。
“我们”指得是她和沈伦。
或许昨天喝醉了酒,谁都不清楚最后究竟是谁送陆川纪回得家,但至少相信那个人不是王之其,王大少爷。
陆川纪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因为太冷的关系,脚尖泛白,紧紧的抿在一起,她拢紧了身上的呢大衣,希望它能带来更多温暖,可是冷风肆意袭来,真真还是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在等一个电话,可是它终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悄无声息。
仿佛世界静止,时间止步。
王之其,你终究还是放弃陆川纪了吗?
外面的雪好像越下越大了,由之前的朦朦胧胧变成现在的大雪纷飞,一片一片拼凑着往前冲,撞到她的手上。
她低头看着窗柩上堆积的白雪,有种年华老去的感慨,可是眼泪流干,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手机这时候在背后叮叮当当响起来,她有些心潮澎湃,小跑着过去。大开的窗户将外面的片片白雪夹着呼啸的风送至耳边,陆川纪打了个寒颤,可是却没心思去关窗。
接起电话的一刹那,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一遍遍的念着:王之其,他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喂。”声音分明带着喜悦,不可抑制。
“听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男人的声音似乎被感染般也是喜悦。
就算此刻外面的风雪再大,她还是听出来这个人不是王之其,他叫梁弗洛。情绪暗淡点,但是想到刚刚梁弗洛对她的好,还是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先前对他不好了。
“…还行。”陆川纪敛了敛心神,“有什么事?”
“…就是想和你说一下,在家好好休息。”男子有些温和的语调淡淡的传入耳朵,让陆川纪有一瞬间的分神。好像是逝去已久的记忆却分外清晰。
“嗯。”陆川纪应了声。
客厅的落地钟指向七点,还很早,看着宽大的床,居然很冲动的有了睡意。
“是困了吗?那早点睡吧。”男子语气轻柔,带着些许笑意。
“嗯。”陆川纪随即挂了电话。她现在竟然开始害怕和这个男人的接触,害怕听到他的轻笑声,因为那让她想起的不是现在的梁弗洛,而是五年前的阳光男孩。
那个久违了的,大男孩。
*
梁弗洛挂了电话,看着锦瑟庄园楼上敞开的窗户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陆川纪等得不是他的电话,即便如此,他还是乐此不彼的打了电话过去,听着她那头迟疑的声音,别提有多开心。
因为,她越迟疑,代表他在她心里的存在程度又深了一层。
就算陆川纪之前狠狠的拒绝了他的告白,可是现在不正是重新树立美好形象的时候么?女人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