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更新:2024-04-21 18:17      字数: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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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亲,圆滚滚的汤圆节快乐……为您献上《老娘汤圆节SP》
  今天,是一个举国欢庆,人民幸福的日子。
  今天,是一个鞭炮齐鸣,让某浮大叔感到困惑的日子:元宵节的兔子灯笼死哪里去了?!
  那么作为元宵节的今天,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如燕:在煮汤圆。
  小岚&好婆:给小叶扎兔子灯。
  小叶:踢飞兔子灯,在吃如燕煮的汤圆。
  赵六:在吃鱼翅汤圆。
  如沐:在思念姐姐,顺便吃汤圆。
  王梓姗:叫大师兄煮汤圆。
  大师兄:不肯煮汤圆,责怪小师妹没有如燕贤惠,居然不会煮汤圆。
  以上二人开始吵架。
  医生婆婆:已经睡着了。
  重头戏老叶:春天到了,正在外头调戏良家妇女猫。(这和汤圆节有毛关系?!)
  被遗忘的于暖:喝茶,看月亮,微笑。
  【同床】
  终于等到手伤“痊愈”,如燕这两日不用再假装伤患、行动受制,而臂上绷带,也总算可以解下来。
  林小岚和好婆做了一堆发干馒头,说是给如燕和小叶带着路上吃。
  如燕怀里揣着馒头,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心里,十足感动。
  这几天晚上,好婆连夜赶工,把前些日子偷偷为如燕买的几匹丝缎,给如燕裁了,做了条外裙。纱衣相笼,重重叠叠,虽说不是最好的质料,幸亏颜色尚正,好婆的手艺也高超,穿在身上,飘逸非凡。
  好婆说了,既然是同赵公子一同去出游,势必会去些尊贵场所。
  给如燕备一条裙子,也好不要辱没了她天人之姿;裁剪下来的余料,还给小叶做了件配套长袍,可惜他一张臭脸,死也不肯穿,只好先塞进行李中。
  马车将行,林小岚和好婆特意歇业一天,一路送到洛城城门口。
  前几日连夜赶工,好婆本就脆弱的身子,显然有些扛不住,脸色也端得苍白不少。不过好婆倒是不在意,撅得像是个孩子,非要亲自送行,反复地给如燕强调,
  “姑娘家在外,行事要小心,你又长得水灵,千万不要被人占了便宜……总之,早去早回,一路珍重。”
  如燕点头,又听得林小岚在一边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如燕姐”,托她定要多带些甘草和胭脂回来,兴奋得红了一张小脸。
  如燕嘴上答应,心里却想到自己这一去,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不禁有些失落。
  当初不过一念之差,才救下这二人,在干货店一住,便是数个月,她们祖孙俩,的确是在把自己当做恩人、当做亲人,实实在在地关怀包容。
  如今要走了,却又不能明着交代自己身世,不辞而别,最是苦痛。如燕嘴角带笑,眉眼里却也是难掩的恋恋不舍。
  真是百般的滋味,皆在心头。
  几人送到城门口,马夫一挥鞭子,车轱辘飞速转起来,不多久,林小岚和好婆,变成了城门口两个静立的小黑点。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们二人,如燕才转回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车厢里头,赵六还是跟过去一般,喜欢手执扇子,摇头晃脑,状似风流;小叶呢,正端坐在如燕身边,怀中抱着老叶,脑袋一点一点,不住打盹。
  ——
  也不知小叶这两天是做什么去了,白日里都是一副睡不饱的模样。
  偶尔一回,如燕晚上经过他屋子,却发现里头没有人,白日里问起,这小子便一副懵懂无知、纯洁礼貌的嘴脸,曰,“我去如厕了。”
  如厕?
  如厕你能如上小半个时辰,不回屋子?难不成是把肠子,都给一道如了不成。
  想再问他,究竟是去了哪家的茅房如的厕,却见小叶跟变脸似的面色通红,转身跑走。旁边的林小岚和好婆都盯着自己看,如燕也不好再逼问,心里却腹诽这小子好几遍:上回,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浴池所在的小院里;这几天晚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玩失踪,要是不惹麻烦,她也懒得管。
  可若胆敢阻碍了她找回如沐的进程,她邢如燕,绝对翻脸不认人。
  一路上气氛和谐,虽说在停车休憩时,小岚和好婆的馒头不受待见,但如燕自个儿吃得欢快,哪里管的上小叶一脸不甘愿,硬是塞进他怀里。
  从洛城到旖兰,少说也要走上五天十天,若是碰上运气不好,暴雨倾盆、滑石堵路之类的意外,更是可能被困在途中,无法前行。
  赵六好歹算是有经验的人,这一回请的马夫,也是经验老到,照说这一趟,该是顺遂无恙。
  谁知三人第一日到了旅舍,便遇上不得劲的状况。
  ——
  “客官,这边请。”
  小儿推开门,先入内,打开窗户通气,又掸去桌面灰尘,端茶送水,极是殷勤。
  赶巧碰上城里一位武林侠士的闺女,明日准备抛绣球成亲,这外头赶来的男人们,硬是生生地把客栈的房子都给占了个全。
  今日他碰上的客官,十个里头,九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如今快要入夜,终究给他碰上了这对绝色人儿。
  姑娘媚眼如丝、顾盼生情,少年乌眸粉唇、面容清隽,不过这一对说是姐弟,面相却完全不搭界,难不成是童养媳?
  思及此,不免对如燕多看两眼,还没瞅出个所以然,却觉后腰一瞬钻心的疼,回头一看,却是那少年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自己,怀里抱了只肥猫,并不说话。
  小二再一摸后腰,却是无痛无痒,方才那叫人冷汗森森的不适,宛若错觉。
  真是见着鬼了。
  这少年面色清冷,面色又苍白,这么直挺挺地站着,面容映着摇曳烛光,看来很是渗人。小二吞了口口水,这便点头哈腰,
  “两位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小的不打扰二位了。”
  语毕,赶忙走人。
  如燕在屋子里外两间转了转:幸好客栈屋子分里外两间,她和小叶挤一挤,也不算过分。
  方才掌柜的说,客栈只剩两间屋子,赵六因此不得不同马夫睡同一间,当时,他面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现在想来,仍觉好笑。
  整理了被褥,将棉被拍打松软,如燕刚一抬头,就见小叶一脸阴郁,立在桌边,神色诡异,怀里抱着老叶,不声不响的。
  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如燕没好气,“做什么?”
  “……我要睡床。”小叶亮晶晶的眸子直盯着她,又开始装可怜。怀里老叶不合时宜地跟着“喵喵”叫唤,少年与猫相得益彰,看来很是凄惨。
  “你打地铺,”如燕手里拽着床单,朝小叶抖了抖,“这么大岁数,怎能和姑娘家同床共枕。”
  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小叶嘴唇一抿,眼一眯,也不知是施了何种法术,方才面上那凄凄惨惨的美少年样,立刻收得一干二净,变本加厉地阴沉,
  “我要睡床。”
  懒得理他。
  如燕脱了鞋,除去外衫,吹熄柜灯,这就拉开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转身朝内,闭眼。
  背后静谧许久,不见响动,忽闻老叶“喵”一声轻叫,如燕感到身上被子一重,该是老叶也抛弃小叶的怀抱,投奔到她床上来了。
  如燕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得窗外月光,将小叶瘦弱的影子投射在对面墙上,晚风轻拂,他长发被吹起微旋,如同恣肆绽放的花,独自盛在夜晚,却道无人来顾。
  如燕看了有多久,小叶就站了有多久。
  他十足执拗性子,如燕背对着他,他也不吭声、不动弹,就跟个雕塑似地,好似准备这么别扭一整晚。
  如燕本以为这小子耍一会性子,见自己不理不睬,八成也就乖乖睡到外头卧榻去。
  谁知他这么不声不响地傻站着,倒叫她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大有自个儿欺负小孩的错觉。
  一片清幽月色中,这种怪异的无声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终听得如燕叹气,往床里挪去,语调颇无奈,
  “行了行了,鞋子脱了上来吧。”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床架吱呀轻响,便觉小叶躺了上来。
  不过他倒不像如沐,那小子总睡得横七竖八,常常前一夜还是老老实实,第二日,却不知亵衣飞到哪个角落,手脚还搭在她身上,一片狼藉。
  小叶跟只乌龟似的,手脚都缩得本分,生怕碰着如燕。
  过去,开销拮据时,如燕都是和如沐同睡一张床,晚上打盹跟打仗似地,冷不丁要防着他突然袭击,如今碰上小叶这么规矩的睡姿,果不多久,便沉沉入眠。
  ……
  到处都是鲜艳的红色。
  温热的、飞溅到面上的液体,粘稠而散发了好闻的香甜气息,叫人安心。
  想要闻到这样的味道,想要品尝空气里、皆是这种芬芳的快 感,这样叫人迷恋的,血的滋味。
  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哭喊,有人在不断呼唤自己的名字。
  但那又如何呢,他们不过都是装载血液的容器罢了,若是能够用这双手割开他们的咽喉,取到里面的血……若是能够发泄身体里,这股让人快乐得几乎战栗的冲动。
  屠尽一切阻挡之人,为了那血液,为了那绚烂夺目的红……
  ……
  如燕睁开眼。
  夜晚静得奇怪,方才不知是做了什么梦,醒来,却是一身粘腻的汗。她看着黑暗发了会呆,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去旖兰的路上。
  坐起身,口渴异常的如燕想起身喝杯水,却不见了本该睡在外床的小叶。
  这么晚了,他又玩失踪?
  用脚碰了碰打盹的老叶,见它一脸迷糊,抬头看自己。
  “没见着那小子?”
  老叶低头看着自己爪子发了会呆,又抬头看如燕,歪过头,“喵”了一声。
  向一只猫儿打听个大活人的去处,显然是自己犯傻。如燕寻了件外衣披上,想到在洛城那几晚,小叶也老这么半夜失踪,心里不禁犯了嘀咕:今晚也去如厕?
  她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未点灯,幸好借着朗朗月光,如燕尚能看到房内诸物的朦胧轮廓。
  踮着脚,沿着空旷悠长的回廊朝前走。可惜脚步再轻,年久失修的地板,还是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怪响,在宁谧空间里,听着愈发凄厉。
  这么晚,周围几间房里的住客,也早就堕入梦乡,各间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唯有外头吹进来的凉风,从亵衣袖口钻进来,撩拨着背后寒毛,根根竖起。
  长廊尽头一片混沌不清,这么走去,好似怎么也到不了底,倒似将通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如燕摸着潮湿墙壁走到楼梯转角时,也免不了心里打颤,连背都猫了起来,生怕突然从墙根的阴影里,跳出个面色凄绝、满面血泪的恶鬼。
  这种气氛之下,想必那茅厕,更是气氛郁郁,叫人心里不得安。
  如燕捉紧凉飕飕的领口,磨磨蹭蹭朝茅厕而去。
  月黑风高,一个个张望过去,茅厕里却是空的。小叶,果然又不见了。
  【绣球】
  转悠了半天,没看到小叶的踪影,四周又是阴森诡异至极,如燕正欲打道回府,却听着旅店的大澡堂里,响起阵阵水声。
  ——这么晚了,澡堂里还有人?
  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偏要跑来洗澡。
  浴池里头并未点灯,从门缝里张望进去,只能看见从气窗投进室内的月光,透过里头水汽,朦朦胧胧。一座巨大屏风摆在玄关前,完全遮挡住浴池里的景象。
  原本这浴池并不对所有客人开放,须向旅舍支付大笔的银子,才能独享一整个空间,如今碰上这么个夜半偷洗澡的,旅舍掌柜恐怕也是未曾想到过。
  如燕又张望了会,惊见玄关地板上,静静躺着件眼熟至极的亵衣:灰白料子,腋下还打了个不受待见的补丁,却算是问邻居要来的衣服里,质料最好的一件。
  当初小叶不过瞥了眼,便挑了这件来穿,好婆连声夸赞他有眼光。
  这么说,难道是小叶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跑来这里洗澡?
  洗澡就洗澡呗,有什么好偷偷摸摸,非要半夜行事,还连个灯都不点。
  想到上一会半夜见他,也是在那小院的浴池里,这小子不喜人触碰,又这么爱干净,居然三更半夜不睡觉,专跑来澡堂里扑腾,可见其怪癖之严重。
  本想猛地推开门,吓吓这别扭的小鬼,不过方思及此,却听得浴室里头忽然静下来。
  洗完了?
  如燕耳朵贴在门板上,等了会。
  背后,阴风阵阵;前头,被闩子插住的门板,吱吱呀呀。
  如燕等了好半天,却未见门里再有丝毫动静,正觉奇怪,却听得背后一声惨厉至极的猫叫,险些吓得她差些魂飞魄散。
  猛回头,却见是只双眼莹莹发绿,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