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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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必胜 更新:2024-04-21 18:16 字数:4888
殷叶面上一凛,扫向云双晓的眼光,难以克制的跃出一丝庆幸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云双晓垂头默默的跟着面沉如水的钟离烨回到家中。
李阿姨迎向今天晚归的主人,笑吟吟的说:“先生太太,你们可回来了,我刚将饭菜热了一遍,可以吃饭了!”
“李阿姨,你先回去!”钟离烨简短而冰冷的说了一句。
听着男主人的语气不对,李阿姨微愕,定睛一看,男女主人的脸色都很不对劲,心里不由就是一紧。
李阿姨虽然心有忐忑,最终却还是先行离开了。
“你有什么解释?”钟离烨声音沉凝。
“是我答应万厦的项晗要帮他拿到标书的!”云双晓始终低垂着长睫,她的脸色还是微微的发白,却已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
“我欠他一个大人情!”
钟离烨高深莫测的紧盯她,不语。
云双晓的声音机械出口:“他帮我赶走了一直为难我的顶头上司,我无以为报,他提出这个条件,我就答应了!”
钟离烨眼中一动,“你的上司?她为什么为难你?”
“我不知道!”云双晓想也不想的就回道。
钟离烨却立即想到了一个理由,面上阴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那个被赶走的上司叫申雪悠吧?”
云双晓一窒,长睫终于惊讶的抬起,却又马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本来一直闷闷的声音,豁了出去的高扬起来:“是!就是这个申雪悠!她和我不对盘,自从我进了公司,她一直假公济私,处处打压我,我恨死她了!只要她在公司一日,我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项晗肯帮我,我感激不尽!当然,那个项晗也不是什么活雷锋,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一早盘算着送我一个人情,让我以后给他个超值回报!”
钟离烨隐而不发的怒气终于被激发出来:“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损害我的利益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和申雪悠誓不两立,她不走,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云双晓的声音很硬。
一向自持的钟离烨几乎七窍生烟,眼前这个女人,惹他生气的本事和逗他开心的本事,平分秋色。
他不由自主的握拳,重重的呼吸几下,提醒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他话峰一转,声音重新缓沉下来:“殷叶不是你可以随便驱使得动的人!”
云双晓觉出钟离烨话中的疑思,心中一凛,又垂眸盯着自己的短靴。
“我是使唤不动殷叶,但我能说服连蜀,这世上真正能让殷叶百分之百言听计从的人,是连蜀!”
钟离烨的面色稍稍一变,沉敛的目光终于现出一丝的惊疑。
殷叶出卖公司机密已是不容置疑,但这事是否与云双晓有关,却有待求证。虽然殷叶在事情败露后马上去找云双晓,极是反常,但钟离烨的内心,始终不能相信云双晓会背叛自己。
可话已至此,云双晓的动机充分,她的确就像是货真价实的幕后主使。
“你现在应该知道,殷叶其实只是一时糊涂,是我和她男朋友的唆使,她才会背叛公司,背叛你!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我,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也是我才对!让盛石利益受损,让你失望,我很抱歉!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但请你念在殷叶只是一时昏头之举,又一贯是你得力助手的份上,对她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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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放手
云双晓转身的那一霎,眼圈全红了。事到如今,她的赤手空拳,再抓不住他了!纵使心头有千般不舍,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放手!
当晚,云双晓就搬回了母亲的公寓。
而第二天,殷叶辞职了。在对待殷叶的态度上,钟离烨和父亲意见不合。震怒的钟离逸人要对其严加惩罚,而钟离烨终究存了一念之仁,殷叶后来只是走人了事。对于这样的从轻发落,她己是大喜过望。
一连几天,上班,云双晓全力以赴的埋首在万厦的项目中,下班,则要一脸无事的对着欲语又止的母亲。
这天,她在万厦的楼盘待到下班,不愿早早回家面对母亲忧心的目光,就打算在附近先逛荡着,晚一些再回家。
草草用一碗兰州拉面打发了肚子,出了小店,暮色已是四合,满大街的车都归心似箭,这个时分,还有晚归的人。
云双晓落寞的看着行色匆匆的那些车、那些人,自然而然的想起和钟离烨一起下班回家的日子,想得出了神,她的唇角便温柔勾起。而一时被她丢在脑后的寒风,则不满的任性起来,用劲一吹,愣是让顿了足的她,激灵灵的缩了缩脖子。
回过神,满耳都是马达轰鸣,面上冰冰的凉。云双晓茫然举目,心头揪痛,郁郁长叹一声,心底那些浓到化不开的哀伤,便化作白汽,在她面前慢慢腾起。
心思杂乱间,她沉暗的眼,蓦地发现,前面不远处竟是T大。几乎当机立断的,她就向着T大抬脚。
身边安静下来。大学校园本就清幽,加上现在放了寒假,简直都人迹罕至了。而这更称了云双晓的心,她原本就想图个清静。
漫无目的的迈着步子,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哧……”的一声,垂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云双晓着实惊了一下,条件反射退后两步。她刚才一时无觉,竟走到路中间去了。
云双晓的心犹在后怕乱跳,傅江澜已从天青色轿车的驾座上推门而出。
“小宝?”
傅江澜皱着眉,直直走到她的面前,探究的眼光在云双晓愁郁的面上仔细流转了好几秒,这才开口:“双儿,你怎么跑到路中间去了?刚才吓到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一时没留神!”云双晓面红耳赤。
“你来这里干嘛?找我吗?”
“找你?”云双晓一愣,随即醒起傅江澜在这间大学教书。“哦!不是!不是!我……我只是随便走走。”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傅江澜的语气关心。他刚才在车上一眼就看到她孤魂野鬼一样,似是揣了满肚子的心事。
云双晓面上窒了窒,本想回一句“没事”,喉咙却被哽住,黯然垂下了睫。
傅江澜看着云双晓冻得红通通的鼻尖,顺手捞起她一只手,手上凉冷的触觉,让他一惊,急急呵斥道:“你到底在外边走多久了?都快冻成冰棍了!你吃过饭了没有?怎么那么大个人还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走!和我进车里去!”说完,拉着云双晓就要起步。
云双晓听着傅江澜又是心疼又是心急的语气,心中一酸,原本这几日在心间苦苦筑起的堤坝,霎时就被一阵虚弱给冲得七零八落。
她双脚站定不动,哽咽地唤了一声:“小宝!”一串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傅江澜无奈转身,虽然心中着急,却还是缓下声哄道:“有什么事我们进车里再说,外面太冷了!”
云双晓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扑入了他的怀里,所有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傅江澜马上像他们小时候她伤心来寻求安慰时那样,轻拍着云双晓的肩膀,柔声说:“双儿,乖!不哭!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埋在他怀里的云双晓,苦苦压抑的泪水,终于一泄千里,她呜呜的痛哭了好一阵,才含含糊糊的开得了口,“小宝!我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傅江澜一把惊住,垂眸看着怀里已是情绪崩溃的人儿,“你胡说什么呢!”
云双晓抓着傅江澜西装的手紧了紧,痛苦道:“我做了一件坏事,很坏很坏的事!小宝,我是个罪不可恕的坏人!”
“你到底做什么了?双儿!你告诉我,让我帮你!你别一个人胡思乱想!”傅江澜的声音微微发急,他直觉云双晓是碰到什么麻烦了,禁不住的担心。
“你帮不了我!没有人帮得了我!我现在就有报应了,我马上就要失去他了!”云双晓满是哭腔的声音,蕴着心痛若绞的凄然。
傅江澜听得心中难受,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抚她。
此时,两人一个光顾着伤心,一个光顾着焦急,都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路过的轿车,刻意放慢了速度,司机惊奇的眼光,频频从车内探了过来。
————
这一晚,钟离烨被武续叫了出去。
酒吧里,武续对着钟离烨几度欲说还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洞若观火的钟离烨索性把话挑明了。
武续不免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呐呐开口:“阿烨,你最近是不是和晓晓闹什么矛盾了?”
钟离烨眼色暗了暗,默默拿过面前的啤酒杯,没有作声。
“昨晚,我到T大找个朋友,无意间见到晓晓也在那里,她在校道上……抱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哭得很伤心!我今天来来去去想着这事,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武续面上关切。
钟离烨的面色渐渐发僵,T大这两个字眼刺了他的心,他马上就知道那个云双晓抱着哭泣的人是谁了。
他沉着脸,一口将杯中的酒全灌入喉。
武续看了便咋舌,他虽是一番好意,却觉得好像自己是多嘴了。
“我们,真的不合适!”耳边又响起那晚云双晓转身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话。
那晚她离开,他没有拦。一方面,是气她置他的利益于不顾,另一方面,是他看出来了,她想要离开的决绝。
他无法相信她真的会出卖他,可是,如果事情最终会牵扯到傅江澜的话,他的信心便要大打折扣。因为他很清楚,傅江澜对云双晓来说,有多重要。
他曾经以为,云双晓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他身边,岑列出现后,她所有的不安,他都瞧在眼里。只是他好像还是高估了她对他的感情,她心中的那杆天秤,一遇傅江澜,还是自动会倾斜。
这一回,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第100章 酒醉的夜晚
星期二晚,云双晓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邀请,吴月生日的聚会。她将整个设计部的同事都请上了。此时的云双晓,实在欠缺与众同乐的兴致,但这几乎算是一次公司的集体活动,而且她和吴月一向疏远,若是回绝,也怕会招致误会,于是,只好强打精神去赴会了。
吴月那日极是铺张,在一家颇上档次的夜店包了个大房,除了同事,还有她的朋友和同学,二十几号人济济一堂,喝得瓶中日月长,唱得热闹赛歌会。
云双晓原本只打算做个安静的背景人物,谁知那晚吴月一反常态,热情将她拉到身边,笑容灿烂言语友善,又是点歌又是敬酒,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态势。
这殷勤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很是让人受宠若惊。但云双晓一转念,冤家宜解不宜结,对这一番盛情也就来者不拒了。这样一来二去,等到午夜散场时,酒量浅显的她已是醉熏熏了。
“双晓醉成这样,怎么回家呀?”柳影酣红着一张脸,头疼的看着歪倒在自己身上的云双晓。
吴月笑:“今天真不该让她喝那么多。没事!你先走,我负责送她!”
柳影稍感意外,但今晚她也没少喝,自己都有点自顾不暇了,于是点头。
人陆续离开,包厢里只剩吴月和云双晓。吴月抱手,居高临下盯着蹙眉仰靠在沙发上的云双晓,她的嘴角,慢慢翘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半个小时后,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单人房,吴月和一男同伴将云双晓弄上了床。
此时的云双晓,双颊酡红,双眼紧阖,红唇一翕一合,似在喃喃叫唤某人。吴月嫌恶的盯着那只醉猫,挥手让男伴先行离开。
男伴一走,吴月便拿过云双晓的包,打开,在里面翻了一下,将手机抄在手中,她又冷漠的扫了床上一眼,果断进了洗浴间。
不一会儿,吴月低低的嗓音传出:“喂!请问你是小宝吗?”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才响起一把惺忪却又诧异的声音:“你是谁?怎么会用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
“哦!我是云双晓的同事,她喝醉了,一直在喊‘小宝’‘小宝’,好像很难过似的,我在她的手机上发现你的名字,就试试给你打个电话,看你能不能来安慰她一下?”
电话那头声音一紧:“她现在在哪儿?”
“嘉帆酒店1207房。”
第二天,云双晓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天已经大亮,可她脑袋中的一团浆糊,让她一时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直到,看到坐在椅子上,以手撑额的傅江澜。
“小宝?”云双晓发蒙,干涸的喉咙里吐出的声音嘶哑。
傅江澜警觉一动,醒了。他忙放下手,正了正身体。
“你醒啦?”
云双晓摸着额,愣愣从被窝里坐起。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哪儿?”云双晓茫然的目光环视了房间一圈。
傅江澜叹气的站起身:“这儿是酒痁,你昨晚喝醉了!”
云双晓又是一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酒店的白色睡袍。
“头是不是很疼?口干不干?”走至床边的傅江澜微俯身向前,关切的问。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