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不上气。
  这时，几个欧洲学员抱着球来到他身旁，“喂，还差一个，要不要一起来？”徐少棠此时不想搭理任何人，他站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嗨，这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大鼻子们不满了，“也太没礼貌了！叫你一起是看的起你，黄种猪！”“别以为成绩好就了不得了，一样是东亚病夫！哈哈！”“他妈是妓女，要不怎么这么没教养！”
  徐少棠突然站住，回过头冲着刚刚骂人的一个大鼻子就是一拳，这一拳可真是使足了力气，对方的鼻梁当时就断了，鲜血直流！旁边的几个学员都吓傻了眼，徐少棠却狠狠地威胁道：“谁再敢胡说一句试试！”然后转身就走！
  ……
  寝室里，徐少棠开始大包行李。小野急急忙忙冲过来制止他，“干什么？不要冲动！”徐少棠却不理他，小野急得围着他团团转，“好几位教官都在为你求情，本来也是他们骂人在先。——你就认个错，领个处罚吧！——还有3个月就毕业了，现在被退学太不划算了！”
  徐少棠突然转过头冲小野厉声道：“如果是你的母亲、你的国家被羞辱，你会怎么样？”
  小野一愣，有些迟缓地应道：“我想我不会道歉！”看着徐少棠扛起行李走出屋门的背影，小野追上去大声喊道：“你还欠我一场比赛呢！你这个赖皮！”
  ……
  “我说过，我从不赖账！”徐少棠注视着小野眼睛里射出两道光，“这场较量现在还给你！司徒参谋长，不好意思，这里是我和他的战场，请你离开。”
  “司徒雪，这是大人们之间的战斗。还不赶紧退到一旁。”小野的语气依旧嚣张。
  司徒雪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但更重要的是她相信徐少棠，自己在恐怕还会妨碍到他，于是便顺从地退到了院墙以外。
  一百四十六
  更新时间2013…8…4　16：20：22　　字数：2145
  徐少棠和小野紧握手中的狙击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然后几乎同时闪身隐蔽在了断壁残垣之后……
  街道上，左轩和任阿豹一前一后堵住了那名杀手。对手的冷笑让左轩感到毛骨悚然，他冲着举枪瞄准的任阿豹大声喊道：“抓活口！”任阿豹接到命令，将手枪插回枪套，只见对手抽出腰间的佩刀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当是何方妖魔鬼怪呢，原来是个女鬼！”任阿豹一边嘲讽一边攥紧了双拳，“这里就交给我吧！”
  “来者不善，不要轻敌！”左轩见任阿豹有些小瞧对手立刻大声嘱咐道。话音未落，任阿豹已经冲了过去和女杀手打在了一起。
  在左轩的军营中，任阿豹的身手算得上一等一的好，论拳脚这只豹子绝对不是盖的。可是对手显然比他想象的难缠，身手之敏捷，动作之迅猛让任阿豹真有些措手不及，二人对决也将将是个平手。任阿豹顾及左轩的命令要抓活口，所以出手有所保留，但对手却不同，招招致命，阴狠至极。趁阿豹不备，对手一刀朝腰间横切过来，还好阿豹反应迅速，向后一闪刀锋将前面的衣襟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倒没伤到皮肉。远处脚步声渐近，杀手不想恋战，于是虚晃一招转身想要逃。阿豹上了一当，当然不肯轻易放走她，于是抢上一步一把抓住她散落下来的发辫。杀手猛然转身，一刀斩断发根，同时另一只手一扬，阿豹赶紧向后跳了一大步，一颗烟雾弹将阿豹和赶来的兵士阻挡在了街角。杀手趁势跳上墙头消失不见。
  胡同里，杀手翻身下墙，刚向前跑了几步就停住了。对面，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原来左轩早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故意绕了过来等着她。杀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开枪吧，以你的枪法这个距离射中目标易如反掌。”
  “把武器丢掉！”左轩大声喊道，“把手举起来！”
  杀手的嘴角轻轻一扬，果真扔掉佩刀，双手缓缓举过了头顶。左轩一步步向她逼近，那双眼睛直视着他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转过去！”他喝道。杀手慢慢将身体转了过去，只留一个脊背冲着他。左轩这才稍稍感到能出口气了。然而，就在他逼近对手的一刹那，那个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到位，那名杀手猛然转身从袖筒里飞出一枚暗器直奔左轩的面颊，左轩下意识用手护头侧身躲避。那枚暗器划过他的虎口撕开一个血口，左轩手一抖，手枪掉在地上。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上前捡起地上的刀，抬手放在了左轩的脖颈上。
  “没想到，今天你要死在我的手上！”杀手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带着一股寒气，阴冷恐怖。
  “是吗？”左轩微微一笑，眼睛向着对手的斜后方瞟去。就在对方眼神迟疑的一刹那，他反手撇开对手的手腕跳出去一大步，同时从身手抽出了短剑，“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未知。这是你教我的——筱原教官！”
  筱原笑了，笑声尖利撩人，“看来我教了一个好学生！来吧！”说话间，二人各持刀剑，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开始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无辜平民？”左轩一边还击一面叱问道。
  “刚夸过你就忘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有什么为什么？”
  “那就不顾天良，泯灭人性吗？”
  “人性？战场上你跟我讲人性？”
  “战争也有正邪之分。你就甘愿充当邪恶的刽子手吗？”
  “我只服从命令！命令就是正义，阻挠者就是敌人！”
  “你们想把扬城搞乱？”
  “你不傻嘛！”
  “你们还有多少人？”
  “你应该问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笨蛋！”
  “你今天是逃不掉的！”
  “你没这个本事！”说话间，筱原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左轩的肩膀上，脚上藏着的刀片插进左轩的肩胛骨，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筱原的刀像雨点一样砸了过来，完全不给左轩喘息的机会。左轩忍住疼痛，顽强招架着。他突然明白，论身手自己未必会输给筱原，但是差就差在自己不够狠，面对狠毒的对手还有什么道义可言？如今的筱原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手，是自己必须消灭的敌人，即便她曾经当过自己的教官那又如何？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左轩被逼到了墙角，他趁势悄悄抓起一把墙上的白灰，在筱原举刀攻击的一瞬找准她的眼睛撒了过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左轩手中的短剑便刺进了筱原的肩胛骨。左轩抬起一脚，狠狠踹在筱原的肚子上，将她踹翻在地。这时，任阿豹带着士兵从胡同口冲了进来。
  “把她押回去，严加审问！”左轩命令道。
  筱原笑了，血从她的嘴巴里流出，“我说了，你没这个本事！想知道接下来的计划吗？我到死都不会说的，但是我可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同伴是谁——”
  徐少棠隐蔽在墙壁后面，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刚才的连续交手他和小野都没能命中对方，此时他清楚地感到小野正在逼近的气息，在心中默默数着数儿。徐少棠用闪电般的速度闪到墙外的时候小野也正面对着他举起了枪，一个眼神像狼，另一个就像鹰。那是容不得一念的瞬间，枪声响了，然后是一片寂静。
  司徒雪呆呆地愣在那里，然后迅速向废宅中冲去。只见小野直挺挺的身体在向下倒去，脖子上一个清晰的弹孔。徐少棠站在原地，抱着枪大口喘着气，汗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往下冒。司徒雪赶紧冲到小野的身体旁检查，然后她回过头冲徐少棠展露出胜利的微笑。
  河城的清晨，医院的走廊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和推车的声音。这里已经成为救治伤兵和难民的战后医院。左思思一身白衣端着托盘游走在病床之间，她美丽的笑容像春风温暖着这里的每一个病人。
  一个小护士转身撞在左思思身上，思思手中的托盘掉落，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怎么这么莽撞——你别动了，二床的病人要换药，快去。”思思打发走小护士，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手指猛地被玻璃划到了。鲜血从指尖冒出，思思的心头一阵发慌。
  一百四十七——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3…8…4　19：45：03　　字数：2491
  司徒雪为小野感到悲哀，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最后断送了自己成为了可恨又可悲的牺牲品。看着他那圆瞪的双眼，司徒雪的心里一阵悲凉，于是用手将它们合上。司徒雪转过头，胜利的喜悦透过眼神投向徐少棠，然而，那丝喜悦瞬间就被惊恐所取代。徐少棠站在那里，胸口正慢慢绽开一朵花，鲜红的花朵妖冶地盛开着。
  “少棠！”司徒雪几乎是飞一般扑过去。徐少棠低下头镇定地看着胸前的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然后如轰然倒塌的山峰栽进了司徒雪的怀中。初升的朝阳洒下暖暖的光芒照在废弃的宅院里，映着那些残垣断壁，也照着河城医院里新晾起的白色床单，在风中轻轻地扬着。
  看着筱原临死前嘴角淌出的黑血，左轩狠狠捏了下拳头。有些人是无法用道理唤醒的，这恰是悲剧的源头。如果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那么说到底谁该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战车卷着硝烟，空气中弥散着硫磺的味道。佐藤坐在池田大佐身旁，看着前方越来越熟悉的道路，他的眼中流露出狰狞的凶光。
  “足足有一个联队的兵力！”司徒雪放下望远镜，隐藏不住心中的焦虑，“池田给他侄子报仇来了。”
  “这就是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左轩轻轻抚了一下肩膀。
  “没事吧？是不是伤口——”
  左轩冲司徒雪摆了摆手，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左轩的胸口被愤怒积压着，“命令下去，全体严阵以待，把所有的弹药都给我用上，坚决死守扬城！”
  “是！”司徒雪和任阿豹同时应道。
  战斗比暴风雪来得更快，更猛烈。面对这场实力悬殊的战役，左轩带领手下将士拿出了拼尽全力的斗志，誓死保卫扬城。然而，敌人攻占扬城的决心也是巨大的，开战后不久，战事就开始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不行，再这样下去弟兄们全得打没！”任阿豹顶着炮火向司徒雪汇报，“敌人还在持续增援，咱们根本顶不住！”
  司徒雪知道再这样坚持下去就是全军覆没，即使那样扬城还是要丢，于是命令道：“命令前方战士放弃工事，全部撤进城里！”
  司徒雪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要担风险的，以左轩的个性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发怒，但是大局面前，她坚信自己的决策是对的。果然，左轩几乎是踹开指挥所的大门，“谁下的命令？”他怒吼道，把在场所有的将官都吓得不轻。
  “是我！”司徒雪走上前，镇定地说道。
  “你？”左轩刚要发作，看了看周围几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司徒雪立刻命令道：“都先出去，一旦敌人破城，做好巷战准备。”
  待众人离开，左轩才气愤地说道：“为什么这么做？你要全城百姓耻笑我们贪生怕死吗？”
  谁知司徒雪却严厉地反问道：“你怕死吗？”
  左轩被问得一愣，然后立刻回道：“身为军人，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
  “没错，我和你一样不怕死。不仅我，所有的将士都不怕！可是，死有用吗，死就能保住扬城的话，我们集体赴死去，我想没有一个人会皱眉头的！”司徒雪的声音掷地有声，说得左轩心头一颤。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清楚，身为一个指挥者自然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兵去当炮灰，可是他也有太多无奈。
  “我们必须请求支援，才有可能解救扬城。”
  左轩轻轻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没有这么做吗？所有附近在编的部队都联系了，要么联系不上，要么就是各种托辞。”
  司徒雪承认自己有些天真了，本以为在这个时刻，各支部队都应该同仇敌忾，一呼百应的，可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要灰心，我会继续让人尝试联络。在此期间，我们必须靠自己守卫扬城，就是拼尽一兵一卒，也绝不放弃。”
  左轩的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名士兵报告道：“报告，指挥部前聚集了许多百姓。”左轩和司徒雪闻讯赶去，只见扬城的青壮年们汇聚在了一起，他们有的拿着老式猎枪，有的拿着柴刀、铁耙，“我们誓和扬称共存亡！”“我们要一起战斗！”“和小日本儿拼了！”一声声口号激荡人心，司徒雪和左轩顿时感到热血沸腾起来。
  可是，敌人攻城的炮火越来越猛烈，炮弹几乎就在指挥所百米远的地方爆炸。单靠这份热情能够支撑多久，左轩的心里很清楚。
  “联系上了，联系上了！”通讯兵一路飞奔前来报告，“报告师长，有回应了！”通讯兵说着将记录的便签递给左轩。左轩打开一看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