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
怀疑一切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771
墨圳从头到脚打量了温洛一眼,抿了抿唇,说:“我背你吧。”肯定句。
看着他微微蹲下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后背,温洛咬着唇笑了,像是计谋得逞一般的笑。她慢吞吞地趴到他的背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她趴好了之后用手握住她的两边大腿,脚下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小心不要掉下去。”他提醒。
刚才墨圳打量温洛的那一眼是因为……她穿的是一条运动短裤。
此刻他干燥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她光裸的大腿,一股股暖意顺着他们相贴的皮肤传到温洛的身体里,那温度有些高,仿佛要将她灼伤。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她一定能发现自己的脸红得像六月的蜜桃。
她的心跳很快。
扑通——
扑通——
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总之现在她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终于,她扶在他肩上的双手顺着环绕过他的脖子,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她羞窘地偏过头,仰望天上的银月。
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刚好落在他的耳后,在朦胧的月光下几乎能够看到一圈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细小绒毛,那一小块皮肤由于很少受到阳光的刺激而显得较为白皙。
嘭……嘭……嘭……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目光并没有移开。终于,她闭上了眼睛,凑上前去。
墨圳在她把手环住他的脖子的时候心跳就已经漏了一拍,然而没过多久,耳后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
那是……
他愣了,停下脚步,言语也变得有些木然。
“你干什么。”
“有蚊子。”
大家围着打牌聊天,初秋夜间山里还是有些冷的,到十点的时候就都各自回帐篷睡觉了。有了小笼包这只即使不能战斗却也能警示的小萨摩,也就不需要守夜的人了。
温洛穿着防风服窝在睡袋里,翻滚了很久却无法入睡。
她想,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凑上前去去亲吻他如女人般细腻的耳后。甚至还用了“有蚊子”这样低劣且荒诞无稽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或许是一时兴起的递给自己手帕,到后来重逢时他淡然陌生的表情,之后是雨天绅士有礼地送她回家。他一直都是温柔有礼的,更熟了一些之后甚至有些有意无意的亲昵。她承认,她不反感他的靠近,反而还会感到莫名的刺激和舒心。
想到刚才砰砰直跳的心。
是砰然心动了吗?
砰然……真的可以心动吗?
一点多的时候温洛仍旧没有成功入睡,她烦躁地坐起来找出烟和两罐啤酒,拉开帐篷盘腿坐在边上。她的烟瘾一点都不大,只是烦躁和难受的时候才会想抽一两只。
小笼包看见她后连忙从车边跑过来,趴在她旁边。她笑着揉了揉它的头,才点燃含在嘴里的烟。
一支烟过半的时候小笼包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朝一边跑去,温洛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来顺着小笼包跑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墨圳正朝这边走来,小笼包摇着尾巴跟着他的脚步向这边过来。
“睡不着?”墨圳坐到她旁边,压低了声音问她。
她此时嘴里含着烟,两只手环抱住手臂,眨眨眼睛点了点头。她吸了一口烟后把烟夹在手指间,递给他那罐没有打开过的啤酒,他笑着接过去,手指一挑把拉环打开,抿唇喝了一口。
“脚还疼吗?”他问。
“不疼,有些酸胀的感觉,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
“估计还要肿两三天,”他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含在嘴里,一边继续翻找一边说:“刚才看肿得还挺高的。”
“你找什么?”
“火机,可能没带,借用下你的。”
她点点头,却是把夹着烟的那只手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偏过头凑上去,将嘴里的烟触上了她手中正燃烧的烟头。深深吸了一口,两支烟相接的地方立马跳跃着猩红的火光。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就在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时候,他的体温顺着他的指尖似乎是注入了自己的动脉,顺着环绕的血管流向她全身,她体内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更多的靠近。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各自抽着烟喝着就,望着天上的月亮思考各自的心事,旁边还坐着一只雪白的狗,偶尔抬眼望望沉默的两人,然后继续闭眼休息。
直到她点第二支烟的时候沉默才被打破。
“小姑娘烟瘾怎么那么大?”有些无奈的语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铁皮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软糖,哄劝地说:“吃一颗?”
她摇摇头,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烟,表示自己先抽完烟。
他应了一声,自顾自地拿出一粒黄色的糖捏在之间,笑着问她:“你猜这是什么味道的?我才是橙味。”
在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出是黄色的软糖,可是具体的颜色却不能分辨。
“芒果。”她说。
他把糖丢进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喉咙一动便咽了下去。
在他即将开口之际她闭上眼睛将头凑了过去,终于碰上了从刚才给他点烟时就开始肖想的唇。
他真的被惊倒了,也吓到了,之后不知从哪里滋生出一种满足感,终于,呵。
他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摩擦着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嘴唇成功触碰到他还带着水果香味的上颚。
“芒果味的,我猜对了。”她说。
如果说之前在岸边时还只是猜测和怀疑,那么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那柔软的触碰来自于她的嘴唇。
他不再顾虑其他,抬起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脑用力一压,自己也将头迎了上去,两人才分离不久的唇瓣再次触碰。这一次他完全占据了主导,轻咬了几下她还泛着水光的下唇,舌便灵活的窜入她的口中,一粒粒地数着她的贝齿,摩挲着她上颚的凹凸。
这次的亲吻终结于他的突然撤离,她手中还燃烧着的烟头烫到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将近两厘米的灰黑色痕迹。
她惊慌失措打开帐篷里的应急灯,在背包里翻找湿巾和烫伤药。不知道她是趁机鸵鸟埋沙还是真的担心烫伤他,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突然间头顶的灯光“啪”地一下被关掉了,她转过身的同时被一阵温柔的力道推动向后仰倒在毯子上,随即身上传来轻轻地压迫感,温柔而耐心的吻随之铺天盖地的涌来。8——3
“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听见?”何卿推了下墨圳。
“看他眉峰间蕴藏的全是满满地幽怨,很简单,想女人。”宋之臣下定论。
“哟,宋医生您还学过中医啊?望闻问切都会?”乐淳奕调侃他,“不如您给我看看我何时能碰见桃花?”
宋之臣睨他一眼,说:“我不算卦。”
“你怎么跟小洛洛一样啊,净和我抬杠!”
听见温洛的名字,墨圳将目光挪到乐淳奕的身上,半途中和何卿的目光相接,短暂的停留后继续移开。
何卿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问墨圳:“听说你家催你结婚了?”
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他的终身大事第一次被提上了餐桌,刚开始他好脾气地点头答应,当母亲邱燕开始说起哪家的女儿刚回国,哪家的女儿刚毕业的时候,他居然就已经忍不住了。这些女孩儿不是他爷爷战友和部下的女儿或者孙女,就是他父亲同事的女儿,不是红色贵族就是官二代。
对啊,自己是红色贵族,又是官二代,自然是要找一个足以相配的人。
可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词里充满了嘲讽,别人眼中的艳羡不过是一种变相的鄙夷。
他当时就低声却言语清晰地说:“你们想我走大姐的老路吗?”
墨峻宁当时就撂下了筷子,抓起面前的酒盅就朝着他的方向掷过去,声音里带着威严和意思愤怒:“混账!长姐如母,容不得你这么说!”
前一秒还准备数落墨圳的邱燕这时候连忙倒向,对墨峻宁说:“他也是一时无心,小慈也不在家没听见,也没造成什么不是吗?”接着才转头训墨圳,“你不喜欢这些说一声就好,怎么能拿你大姐来说事!多大了还不懂事!”
最后墨圳被墨峻宁叫进了书房,墨峻宁是真的动了怒,扬起拐杖就朝他的身上打去,打了好几下才停下来,他足足在书房跪了四个小时才被允许回房。
墨慈刚博士毕业的时候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大她五岁的谢天华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谢家老爷子是抗美援朝的老将军,谢天华的父亲N市军区的总司令,而他本人当时也是N市的市委书记。
在外人和墨家人眼里,这是当之无愧的门当户对的一桩婚姻,也是一次强强联合的佳话。
就在两人结婚的第四个年头时,三年多来连大声争吵都没有过的两人突然拳脚相向,墨慈大声哭叫,失去了平日所有的娴熟稳重的模样。
谢天华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是他的秘书。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关系是从他和她结婚前就存在的,在婚后自然是收敛了。然而在墨慈怀孕期间秘书用几句温言软语和妙曼年轻的身体再次将谢天华俘获,终于又爬上了他的床。凡事有一便有二,在墨慈越来越忙于医院的事时,谢天华在同样高强度的工作中不忘忙里偷闲和秘书厮混。
终于,事情爆发在谢天华去邻市出差的晚上。
那晚儿子发烧很厉害,墨慈听见儿子口中不断呢喃着“爸爸”,看着时间还早就给谢天华去了电话。半响电话接通,那端传来让她听着都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时,她这几年来所有的耐心和隐忍在瞬间破裂。
她匆忙挂上电话抱着儿子回到大院交给自己的母亲后,就和还在云里雾里的何卿跟墨圳开车去了邻市。
当何卿公权私用的亮出自己的证件时,招待所的人很有眼色配合地打开了谢天华房间的门,墨慈也看清了那个挂在自己丈夫身上不着寸褛的女人。
老板和秘书,果真是最容易发生暧昧的关系。
墨圳不忍心地把墨慈拉开,把灯关掉,说:“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穿衣服,出来谈。”
两人整理好着装出来,墨圳提起拳头冲过去,谢天华连忙侧身护住秘书,墨圳讥讽地笑了,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蹬。
何卿自然是不好管人家的家事,出言提醒墨圳适可而止,便半拉半抱地把墨慈带回了车上。
其实也不是秘书有心计故意接电话,她还没那个胆去招惹墨家,也不认为她能顺利蹬掉原配上位,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肖想谢夫人的称号的话,那么再次和谢天华混在一起则是为了金钱和地位。
谢天华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拿过电话想挂掉,却不小心把电话摔倒了地上,他理所当然认为电话已经关机了,就算没有那么就让它继续响。他本想完事之后再回打电话过去,可是他昨天已经熬了一个通宵,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谁曾想,上帝之手在电话落地的瞬间按下了接通键,一室旖旎顺着电磁波传到了另一端正焦急担心的正妻耳中。
最终事情没有闹大,可墨家和谢家还是知道了事件的始末,墨慈坚持不挽回选择离婚,于是外人眼中的佳偶就此分道扬镳。
谢天华坚持要儿子,墨慈红着眼不答应,最终谢天华自知亏欠,低头妥协,抚养权还是归他,可是给墨慈养,他想见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墨慈犹豫着还是同意了。
谢家觉得对不起墨家,把谢天华调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算是向墨家赔罪。
当时是墨峻宁一手促成的这桩婚事,二人离婚后他后悔不已,十分心疼墨慈。她父母都不敢给她颜色看,自知有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