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
痛罚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866
雪n⊙b汗
不准PIA飞俺啊~
对了对了,舒宁的这通电话有悬念哦~大家猜猜看是为了什么事啊?
☆、45、
45、
隔天邈邈有些晕晕乎乎的;典型一夜未眠的状态,眼皮子老是打架,全身的骨架无力又酸痛,似乎要散架。
邈邈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这样一夜睡不着;他抱着她;她躲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照理说她该是安稳得一夜无梦;但那张照片和舒宁的电话在她脑海中交错盘旋;一闭上眼睛;所有的事物仿佛被无限放大;照片里郜临远和郑艾相携的身影;还有舒宁漂亮的脸;愈加清晰,也愈加清醒。
他去上班后,她的神经才崩得没有那么紧,闻着一室他的气息,邈邈有些怅然。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迷迷糊糊终于多了丝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搅乱了。
她扶住重得像块石头的脑袋,手伸到床头柜摸索了一阵,什么都没摸到。她眼睛微睁,发现床头柜上没有她的手机,她烦躁地重重呼出了一口气,仔细去想手机到底落到哪儿了。隐隐约约记起昨天的最后郜临远似乎把她的手机夺走了,她侧过头往他那边看去,果然手机搁在他那边。
她翻了个身,伸手去取,到手里时来电铃声突然断了。她按着额头,恨不得把手机摔出去。
还好,打电话来的人多了份耐心,估计是有急事,否则谁会一次次打呢?
邈邈接起了电话,还没等她说话,对面的人就已经开口了。
“邈邈,是我,舒宁。”
邈邈淡淡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耳边注意着听筒里的每一道声音。
邈邈的声音太好,舒宁疑似没有听到,问:“邈邈,你在听吗?”
“在的,舒宁,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邈邈开口。
“邈邈,我有事找你,你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舒宁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冷静,但在话语间却听出了她的微微颤抖。
邈邈右眼皮跳了两下,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又不确定,是郑艾的事吗?她不敢断定。
无论是或不是,这趟约会都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想去。
“舒宁,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是吗,可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你不来就可惜了。”
“给我看?什么东西?”
“你来了就知道了,邈邈,你真的不来吗?”她此刻的语气和平时同她说话有些不太一样,冷冷的调调,似乎在故意试探她。
邈邈的头更疼了,看着天花板考虑了半天,说:“好,我出来,在哪儿?”
舒宁定了一个离她工作地点很近的馆子。
邈邈吃了一粒她买给郜临远的止头疼的药片,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那种感觉比便秘更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明知是鸿门宴,还义无反顾。
她换了两辆地铁,又走了好些路,终于到了舒宁所说的地点。
或许是通宵的原因,才走了那些路,邈邈就累得气喘吁吁,背上都出了汗,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一滴一滴冒了出来,邈邈用手背擦了一把,触碰之处竟是一手的冰凉。
她一面安慰自己是天气渐渐热了的缘故,一面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进了馆子。
她以为舒宁没来,正从包里拿出电话,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放眼四周,发现舒宁早早地坐在了一个角落里,手在半空中小幅地挥舞着。
邈邈对着舒宁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施施然走了过去。
她顺手把包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抬眸看见桌上摆着一瓶啤酒还有两个杯子,她诧异地望着舒宁。
舒宁的表情较之平常有点冷淡,她说:“我叫了一锅牛蛙还有一瓶啤酒,不够的话再点,你要什么?”
邈邈摇摇头,“再说吧,没什么胃口。”想了想又叫来了服务生,“请问你们这里有白水吗?”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有免费的大麦茶供应,没有白水。”
“那就来一壶大麦茶吧。”
大麦茶很快就来了,邈邈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期间舒宁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有要事同她说的,她被看得忐忑,又斟满了一杯茶。
最后还是她问了出来:“舒宁,你说有东西给我看,什么东西呢?”
舒宁勾了勾嘴角,“你很心急?”
废话,不然我来了干嘛?邈邈暗道。不过面上她还是笑了笑,“我挺好奇。”
服务员突然捧着一大锅干锅牛蛙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锅子被拜访在桌子的正中央。舒宁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牛蛙放在自己的碗里,吃了起来。
邈邈眨了眨眼,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她吃完,抬头,装作刚注意她眼神的样子,用筷子碰了碰那锅子,发出响亮的“铛铛”声。
她开口说道:“不急着说,先吃点东西吧,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舒宁,你今天有点不一样。”邈邈实诚地说。
舒宁翩然一笑,“哦?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还是我吗?”
“你一向不会对我藏着掖着,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却,眼神忽地有些犀利,“因为我一向把你当做我的闺蜜,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呢?今天开始不是了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什么意思?”邈邈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
舒宁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看来今天这顿是吃不好了。”她拿起放在旁边的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抽出了一封土黄色的老式信封,搁在了桌上,然后拉上拉链,把包放回原处。
邈邈看着信封一点点被推到自己的面前,听见舒宁说:“不是很感兴趣里面是什么东西?拆开看看吧。”
邈邈沉吟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信封,她隔着信封碰了碰,很薄,是方方正正的东西,她猜不出是什么,皱了下眉头,掀开信封条,把东西从里面抽了出来。
才抽了一半,邈邈就愣住了。
两张照片。
上面的那张露出的一半是郜临远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影,背景是五光十色的商场里的名牌店。
跟邈邈所猜测的完全不同,她心一紧,把照片一下全抽了出来。
一手拿一张照片,看到照片里的人,邈邈怔了半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样?我同事的手机拍照功能还算不错,拍的挺清楚的,邈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舒宁冷冷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她终于知道舒宁变化的原因,不是因为郑艾,而是因为……她。
邈邈盯着手里的照片出神,一张是她和郜临远牵着手逛内衣店,另一张……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是他们逛完内衣后,两人急急地离开商场那时候拍的,每一张上的她脸上都带着红晕,脸上的笑意虽不明显,但带着浓浓的幸福感。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待在郜临远的身边,会有这样的表情。
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舒宁终究还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过在她的眼里,自己应该是众人口中万恶至极的小三吧。
“萧邈邈,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很久以来舒宁都未曾这样带着姓氏叫她的名,这大概是两个人成为好朋友后第一次。
邈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舒宁,“你要我解释什么,你都看见照片了,解释对你来说有用吗?”
“呵,意料之外,我以为你总会说点什么的。”
“看见这两张照片后,你肯定已经主观地在看我时戴了有色眼镜,无论我怎么解释,你还是会觉得我抢了你的男朋友,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舒宁提高了声调,声音变得尖锐。
“你问过郜临远吗?”
舒宁猛地把玻璃杯里满满一杯啤酒灌了下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问?!萧邈邈,你可真厉害,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贱,你怎么能连好朋友的男朋友都抢?!”
“我要是告诉我们早在他和你在一起之前就认识,你相信吗?”
舒宁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后即说:“认识?认识又怎么样?郜临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分明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后来掺和进来的。萧邈邈,我以前就想告诉你,你能别整天装得高傲得高高在上别人好像都在你脚底下的样子么,其实你真是矫情得要死,让人厌烦,估计在男人面前你更能装了吧,你要是真的跟天仙似的,怎么会横插一脚,甘愿做小三儿呢。我昨天想了一天,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出来,求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狠下心来抢一个可以把心都交给你的闺蜜的男友?又或者,征服所有男人,抢走别人的男朋友是你的爱好?狮子座的女人占有欲都特别强,不是吗?”
舒宁的语速特别快,字字珠玑,果然做了主播后连说话的底气都变得不一样,虽然邈邈自己和她学的是一个专业,可如今差距到底是显现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儿都想一把刀□邈邈身体的每一处,几百刀几万刀,满地的血淋淋,身体里的血肉模糊和剧痛难忍,只有自己感觉的到。
邈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看,我就说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事实你已经看到了,就是照片上的那样,我和郜临远是在一起。我以为他会跟你说的,原来他什么都没说。你来找我,就是不敢在他面前问他,也不敢听他承认吧,是不是最后还会顺便请求我离开他?”她顿了顿,继续说,“舒宁,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有些地方是我不对,但我和他的事也不是你能理解,更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如果你让我离开他,对不起,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我暂时还做不到……”
邈邈说完甚至还没喘一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黄色液体给扑了一脸及一身,速度之快她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闻到自己满身的啤酒味儿,刺鼻而难闻,脑袋更疼了,好像在膨胀,快要爆炸了一般,胃里像有一股液体冲了上来,一阵一阵的反胃,令她想吐。
她自嘲地想,一滴酒都没碰,倒像是醉酒了一般。
也好,也好,自己是对不住舒宁,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嘭”地一声,杯子被甩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舒宁拎起包就站了起来,一改往日温柔娴淑的模样,也没有平时同她聊天时的调皮可爱,指着她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这么说了,萧邈邈,算我看错了你,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咱们走着瞧。”
说罢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饭馆里所有人都看着她们,大多是看好戏一般的眼神,舒宁走后,他们的眼光都在邈邈身上打转。邈邈却似浑然不觉地呆坐在座位上,动都不动一下。
最后还是服务员硬着头皮上来,收拾着满地的碎片,收拾完了眼见邈邈仍在座位上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服务员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小姐,需要帮忙吗?”
邈邈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眼前是白白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摇晃了很久,才有了一点意识。
“啊?”她迷茫地看着眼前黑白制服的服务员。
“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我要走了。”
邈邈说着拿起包要朝门口走,却被服务员急急地拉住,“小姐,您还没买单呢。”
“哦,那就买单。”邈邈愣愣地说。
另一个服务员立马赶到,手里拿着账单,“干锅牛蛙,一瓶啤酒,还有摔碎的一个玻璃杯,共是一百三十三元。”
邈邈花了很多力气才把钱付清。
出了馆子,邈邈在路口停留了许久,面对来来往往的车辆,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要到哪里去,自己就像一个少了支柱的稻草人,没有自己的方向,孤零零的一个人,随处迁徙,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她爱的爱她的都离开了她,永永远远的无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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