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痛罚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869
“那就顺其自然吧。撑不下去了就答应他。”
舒宁下午要回电视台,吃完饭就赶了回去。邈邈本来以为会有幸见到让舒宁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可舒宁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在学校吃了午饭,等等会去电视台,让他别来接她了。
舒宁打电话的时候,邈邈好像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就算一个普通的电话,也可以令她神光焕发,美丽耀人。
*
邈邈咬了咬牙用钱包里剩余的零钱过完了一周。舒宁不在,其他两个室友都不太愿意与她往来,她不用拘谨,干脆天天吃泡面或者外卖。
周末她回了家。其实本是想去银行领钱的,可路过了银行才想起来,她全部的钱都交了学费。她想了想之前用的还是郜临远给的五千交学费后多出的两百多块,还有钱包里本来剩了一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凑凑合合过了两个礼拜。
看来她真的得去找个工作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去问爷爷奶奶老两口要钱了,她不希望这样,她本来就没有好好孝敬过两个老人,有什么资格再去做啃老族?
父亲进去,母亲离开后邈邈至少学到了坚强和自立。这是她以前没有的。
晚上,已经快十二点,她还在家里上着招聘网站。看到一半,忽然听到一阵鬼鬼祟祟的声音。她紧张地一步一步轻轻地踩着脚尖掂到了客厅,安静下来仔细一听,琢磨下来竟是钥匙在插孔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入室抢劫?
她不过是不常在家,她的家就被小偷给盯上了?邈邈郁闷得直想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坏事一件接着一件,今天竟然还碰上了小偷!
邈邈皱起眉头,手渐渐握紧成了一个拳头,害怕地站在黑暗中等待着后文。她被这诡异的声音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能力都失去了,只觉得全身像被电击了一般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完全忘了这时候应该去厨房里拿把菜刀才是。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正准备往厨房跑,门突然被小偷打开了。
这小偷估摸着也不算太专业,鼓捣一门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只可惜邈邈比这小偷更笨,连基本的防御措施都忘了做。邈邈呆在原地愣愣的,一下子忘了刚刚要去干嘛。
小偷似乎很熟悉这个家的构造,三步两步便把灯打开了。
客厅倏地大亮,照亮了整个屋子,也让邈邈彻底看清了“小偷”的真面目。
邈邈眼睛眨了又眨,又用手揉了揉再看,确信无误后她有点哭笑不得,但是才过了两秒,她心里的石头又沉重了起来。
他来干什么?
她慢慢踱步上前,还没有说话,就见郜临远朝前迈了一步却大大地趔趄了一下,站不稳就要直直地倒下去。她急急地冲了过去,想扶起他,无奈郜临远比她重很多,她力气又不够,他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都掩盖掉了他身上的薄荷味和烟草味。
怎么醉成这样?他喝那么多酒干嘛?他不知道喝多了酒就是伤身吗?!邈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暗自抱怨。
“郜临远,起来!”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吐了口气,把邈邈熏得够呛。
她一手撑着门口的鞋柜,一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方,咬着牙用尽全力把他扶了起来,扶了好几次才让他靠在墙上。
邈邈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地不让他摔倒,她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他微张的眼睛又睁开了一点。
“郜临远,你清醒点。能听见我说话吗?”
郜临远还是不说话,脸憋得通红,两颊堪比那种国外买的光泽透亮的大红苹果,他的眼睛都有点肿起来了,喘气声越来越重。
不知怎地,邈邈忽然难过了起来,她叹息了一声。本来还想问清楚他今天为什么来的,现在看来是不用问了,虽说酒后吐真言,可郜临远根本一句都不会回答她。
郜临远的酒品太好,酒量也不错。他应酬很多,但很少喝醉,她极少会看到他喝醉。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里,她撞见他喝醉的次数不会超过一只手。每次真喝醉了他就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别人喝醉了都是大吵大闹,叫嚣着自己没醉,还要喝,可他不是,他把话都闷在了肚子里,不轻易吐露只字半句。
他的防备心太重,也把自己压抑得太深,不愿与别人分享他的世界,宁愿自己深陷苦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软弱。
“能走吗?”
邈邈双手抱住他的腰,牵引着他一点点向前。但是他醉的实在厉害,才走了两步又把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只不过门口到沙发的距离,他们整整用了一刻钟才走完。
邈邈累得汗都出来了,他在沙发上倒下的那一刻,邈邈自己也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胸脯起起伏伏。
她才休息了没一会儿,就爬了起来,到厨房了倒了一杯白水,硬是让郜临远喝了下去。又去烧了一壶水,倒在脸盆里沾湿了毛巾,用滚烫的毛巾给郜临远细细地擦了擦脸,脖子,手臂,手,她脱掉了他还没有换下的皮鞋,把他的脚放上了沙发。
用热毛巾敷了三次,脸盆里的水都差不多冷了,邈邈这才放手。可还是不放心,喝成这样明天头痛怎么办?她想了想,换了套衣服,拿着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超市就在邈邈小区门外,还好是二十四小时制,邈邈拿了两盒牛奶,看到了鸡蛋,又想到了明天的早餐,于是还拿了一盒有机鸡蛋和一袋切片面包,付完了帐,差不多把钱包里的钱全用光了,她才回了家。
她热了一杯牛奶给郜临远喝下,终于放心地靠着沙发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知道牛奶可以醒酒也是在和他在一起之后。那时她第一次见他喝醉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什么事都不会,只能站在床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干着急,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到他的身边抱紧他,想让他多一些依靠,好像那样就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后来第二天她就去网上查了好多资料,了解了醒酒的各种办法,这样看着他醉酒也不至于傻傻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手交错放在沙发一端,下巴抵在手上,柔柔地看着郜临远的脸。
他是真的瘦了,他人本就精瘦,现在脸颊都陷了进去。是不是这几天又忙的厉害,下巴上还留着一些青色的胡渣,不过就算这样,还是帅的无药可救。最让她喜欢的就是他一阖眼就可以遮住他双眸的眼睫毛。他的睫毛真的很长,让她这个女人都深深地嫉妒。
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么多事该多好。如果能回到最初,她自信可以感动他的那些日子该多好。那样的话,就算他尚未和她在一起,也总比他恨她来得好得多。
可怜他们都变了太多,早已回不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真舍不得啊。
邈邈凑到郜临远的脸前,在他的凉薄的双唇上刻下一吻。刚想离开,却不想郜临远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腰上,手劲越来越大,揉得越来越紧。
下一秒,郜临远咬住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他亲吻吮吸得用力,很快邈邈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软成了一滩水。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临远哥你跑到伦家闺女房子里是想干嘛!!!喝的醉醺醺的是想干嘛!!!
亲妈我会告诉你们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吗?当然不会!!!HIAHIAHIAHIAH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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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
郜临远口中仍有酒味,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蔓延到邈邈的味蕾中。邈邈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醉了,愈加地魂不守舍、身不由已。
“邈邈……”他很轻很轻地呻吟了一声,但还是被邈邈捕捉到了。
邈邈试图推开他,想看看他现在是否清醒着,可是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他猛地翻了一个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他的吻像暴风雨一样细细密密地袭来,从她的眉毛一路往下直到她的双瓣。郜临远用舌头临摹着她的唇,抵住她的牙,像灵活的鱼一样穿了进去,卷着她的一路翻云覆雨。他又是舔又是吸的,让邈邈意乱情迷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更让邈邈心急迫切。他的头一点点往下,舔着邈邈的耳垂,脖颈,锁骨……
他亲着亲着停了下来,好久没有反应。邈邈莫名地睁开了眼,往下看了眼,只见郜临远埋在她的胸上一动不动。
她稍微动了动,这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呼吸平缓地洒在她的身上,隔着衣服邈邈能够细微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邈邈实在是哭笑不得,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睡着?估计他刚刚就没清醒过吧。她还以为……
她躺了会,心想着郜临远这样睡肯定不舒服,使劲让郜临远翻了个身,往沙发里面靠,她则从沙发来起来,去卧室里拿了条被子替她盖上。然后像原先一样坐在地上,头靠在了沙发一端,静静地看着郜临远。
心中还在庆幸,还好这个沙发够大,否则他恐怕要落枕了。
半夜里他嘴里不住地喃喃“妈……妈……”,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似被梦魇困住,她还没有睡着,听着他这样难受地唤着他妈妈,巨大的愧疚油然而生。
虽说在郜临远面前她逞一时口舌之快,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她母亲,他的家庭、他的母亲就不至于此。
她花了好多的时间原谅了自己的母亲,然而这会儿恨她的念头又回来了。
因为她看到了郜临远的脆弱,他从不肯展示给别人看的脆弱。原来他这样痛苦,痛苦到梦里都想着他母亲。
她推了推郜临远,郜临远瞬间安宁了下来,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睡在了床上,盖着她替他盖上的那条被子。
她急急忙忙地赤着脚小跑了出去,沙发上空荡荡的,他存在的痕迹都彻底得消失不见。她张望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郜临远的人影,失落地垂下了肩膀。
她还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醉,为什么会醉了来她的家,还有为什么醉的时候还会叫她的名字和她亲吻,他……不是恨透了她吗?
桌子上还完整地摆放着昨晚她买的牛奶、面包,看样子他没吃什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或许她要问他的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吧。
邈邈泄气极了,脚底冰冰凉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拖鞋都没穿。正往卧室走,门铃忽然大作。
邈邈一惊,心想会不会是郜临远落下了什么东西,可是他不是有钥匙吗?
邈邈慌慌忙忙地准备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是黎耀。
邈邈把门大开,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
黎耀踏进了她的家里,先换下了鞋才说话:“我约你几次你都不出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找我干嘛?”
“没事不能找你吗?邈邈,你别忘了,我可是在追你啊。时不时地在你面前出现一下提高出镜率才有助于提高我最后的成功率。”
“……”
“不过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对了,你早餐吃了没?”
“有事说事,别插科打诨的。”
“先吃早饭。我一起床就急急忙忙地来找你了,早餐都没吃。吃完早饭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黎耀神秘地眯了眯眼,在饭桌前转了一圈,又去厨房开冰箱朝里瞧了瞧,然后出来对邈邈摆了摆手,“你去换衣服,我来做早餐。”
邈邈被黎耀的神秘搞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停在原地注视着他。
黎耀把邈邈往卧室方向推,“快去快去。你换好衣服出来就可以吃早餐了。”
时值十一月,天气渐冷,树上的叶子已然泛黄,静悄悄地从枝丫上飘零。邈邈换上了一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