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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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日货 更新:2024-04-21 18:13 字数:4665
所有位置,再也没其他人能进得去。但你心里头,我占的位置,也是那么多吗?」云倾凝视着小春,毫不掩藏自己心里头对小春的想法。忽然被云倾这么一问,小春望着云倾的容颜,脸蛋突地一红,呐呐了几声后,点下了头。得到了小春的肯定回答,云倾却还是喃喃问道:「真的吗……」「云倾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云倾声音太低,小春眨着眼问。「不……没事……」云倾把茶盏放到桌上,不喝了。「我爹他,就住在湮波楼,你知道,湮波楼也是在这京里,来回没几步路程,就算我搬回去,要来见你也是很快。」小春以为云倾想着的是这事,顿了顿又道:「而且现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师兄的毒太过凶狠,你一日不解,便一日性命堪忧。我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把你治好,你不用担心这段期间会有任何变故。」云倾还是不语。小春觉得有些不对劲,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过来。」云倾对小春招手。小春绕过案几,走到云倾身旁。云倾伸出手,欲揽住小春,但小春见况却往后连退几步,让云倾的手落了个空。云倾眯了眯眼,清亮的眸底,不悦的情绪迅速弥漫。「唉唉唉,你别误会!」小春连忙挥手澄清道,「是我爹,我爹一哭就往我身上蹭,结果害我衣上沾了一堆鼻涕眼泪。我怕你不喜欢啊,会把你给弄脏!」云倾伸出手,一把便将小春系在腰间的衣带抽起。顿时匡啷啷地小春怀里一堆银子、药瓶子、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全落了一地,还有个从套圈圈小姑娘那里讨来的竹圈圈滚啊滚地,滚到了门口去。小春吓了一跳,这儿可是书房哩,更遑论外头站着一堆侍卫,难道云倾想在这里做「什么」不成?一想到自己待会可能会在这张案几上被翻过来又翻过去,小春冷汗涔涔,拔腿就想往外跑。云倾速度快过小春,他将小春的白袄子脱了扔到一旁,随手揪住小春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把只穿着单薄里衣的小春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压着小春坐下。云倾也不理会小春的挣扎,只是紧紧地揽着他,紧得小春浑身发疼。「云倾……唉……云倾……」小春小声地唤了几声。「别吵。」云倾警告他。过了半晌,小春发现云倾似乎单纯地只想搂搂他而已,松了口气笑道:「唉,我今天在外头跑了一整天,浑身汗的。」「我不在乎。」云倾将因埋进小春怀里。「小春。」云倾唤了声他的名。「嗯?」小春正努力在云倾膝盖上挪动,寻着好位置坐。「说你不会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小春笑着。「再说一次。」「赵小出不会离开东方云倾,永远都不会。」小春蹭了蹭云倾,轻声说着。小春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味,那不是被药材沾上的,而是药人的他自然而然从体内发出来的。云倾喜欢小春的笑、喜欢小春的人、喜欢小春身上的味道。但越是喜欢一样东西,就越害怕它会失去。他知道,他得留住小春。湮波楼。罗绮喝下珍珠送来的醒酒茶,清醒了些后,才从春水阁回到自己房内。珍珠在一旁认真专注地伺候着,罗绮笑了笑,对珍珠说:「我看你同小春也挺合得来的,小春这么喜欢你,等你爹进了京问过你爹的意思,你就留在小春身边了吧!」珍珠一呆,会了意,脸整个烧红起来,「老爷您甭乱说,珍珠对恩公才不是那种心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是说小春送了支银钗给你吗?那他就是喜欢你啊!我家小春自小没爹娘在身边,孤零零一个人长大,得趁早替他娶门媳妇,找个人来照顾他才好。」儿子认回来没多久,罗绮已经开始在为他的将来打算了。「不跟您说了。」珍珠撇了头,带上门走了出去。「呵呵,珍珠丫头害羞了。」罗绮笑着。但当罗绮转过身准备上床就寝时,却发现厢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罗绮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地一颤,差点放声大叫。他喘了几口气,发觉气整个上不来,急急拿出儿子稍早送来的「救心小丸子」吞下两颗后,按住胸口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云倾站在窗旁,穿着素色白衣,绝美的容貌与淡漠冷傲的气势本该是清致脱俗的,但罗绮看着这样一个笼罩在月夜光晕下,四周围弥漫着淡淡杀气的人,越看越觉得恐怖万分。突然,罗绮惊讶地发觉这个人有着一张极相似已故月妃的脸。罗绮虽然多年不涉朝政不入朝堂,但他仍然记得受封为月妃的回回公主单月儿当年为他皇兄生下一子的事情。而且风闻此人之冷酷不输其母,京城中人人敬畏,众皇子中排名第七,名唤云倾。「你是……七皇子东方云倾?」罗绮咽了口唾沫,连退好几步,「七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湮波楼招待不周了吗?否则怎么让七皇子直奔龟公房里来了?」「我只问你两件事。」云倾的口吻还是那般冷然,没有一丝感情,像从阴间发出的鬼差索命声般阴森冰冷。「什……什么事?」罗绮将床头悬着的宝剑悄悄解了下来,攥进手里握得死紧。「第一件事,小春知道谁杀了他娘吗?」云倾问。罗绮起先不知道云倾的意思,只道这人怎么会认识他家小春,后来背脊一凉、猛然一抖,便想起了小春曾对他说过自己借住在哪处的事情。「你是小春嘴里头说的那个生死之交、京城里十分要紧的人!怎么可能……小春怎么竟住在你那里……还替你治病!」罗绮不敢相信,声音都颤了起来,「他不知道你是月妃的儿子吗?你娘当年活活害死我家小凝,还害死小凝恩公一家人,他怎么会傻到替你治病!」「你这么说,小春便真的是不知道了。」云倾得到这样的答案,便满意了。小春真的没有骗他。「第二件事,兰罄在哪里?」云倾再问。「兰……兰罄是谁……我又不认得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罗绮又惊又惧,想及小春此时正待在虎穴之中,危险至极,没多想便往门口冲去。罗绮慌乱地道:「不行,我得告诉小春。你娘害死了小凝,你凭什么要他替你治病!」但罗绮却在手指刚沾上门板时,感觉背后一阵针刺的痛,紧接着又麻又疼的感觉从背后慢慢地扩散开来,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猛不防摔倒在地。「小春不是在替我治病,他是在替我解毒。」云倾缓步来到罗绮身旁,由上而下睨视着罗绮。云倾冷冷地说道:「偏偏这时候,却冒了这么多事出来。」十四王爷东方罗绮是当年兰家灭门时被牵涉在其中的人,当兰罄开始找上他,挑他复仇的那几年,云倾便曾将过往之事再翻出来细细了解。然而八年前的事被老家伙刻意淡化隐瞒,知道详情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对于这个领兵灭回回的将军,他花费许多时间不过也只得一张罗绮的丹青画,和此人已然失踪的消息而已。没想到,这人竟是脱离了王爷的身份隐匿在湮波楼,一待,便是八年。而这八年来双方原本相安无事,但却在小春回了京之后,罗绮这人突兀地出现。云倾知道事出必然有因,小春会碰上他爹,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他明白有一个一直在暗处没出来的人,叫作兰罄。或许他可以从兰罄身上找到答案,清楚了解上谁在背后搞鬼。然而云倾又想,兰罄不在这里,那会是在哪里?他查过湮波楼,发现此处出入的人并不寻常,乌衣教极有可能是以此处为京城的联络据点。「你想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落绮发觉自己中了云倾的暗器,一边鄙视此人的同时,一边大声怒道。「你是谁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再见到小春。」云倾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睨视着罗绮。「你想怎么对付我家小春?我警告你,你别伤他!」罗绮急了,慌乱地道,「当年单月儿为了报我和兰壑灭她一族之仇,已经杀了兰壑一家七十几口,毒害我宁王府百条人命,对小春和他娘赶尽杀绝。若不是我被派往边疆、小春又为他师父所救,我们父子俩根本就活不到今时今日。你娘害我们害得这么惨,痛失至亲与恩人,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偿还?小春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晓得,你要报灭族之仇尽管冲着我来,别对付我家小春,我东方罗绮烂命一条,你想拿就随便拿去,我发誓眼都不会眨一下!」「那女人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赵小春一个。」云倾淡淡地道。「不许你动小春,否则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罗绮狂吼着,却因毒逐渐扩散开来,脸色反白嘴唇发黑,胸口紧得疼痛,几乎喘不过气来。「你不懂。」云倾缓缓抽出银霜剑,森冷的名器血腥味极重,周身散发着冰冷寒气,与他的主人一般。云倾淡淡地说:「赵小春,是我的解药。」若非小春,他这了无生趣的空洞性命,不会明亮鲜活,变得温暖起来。赵小春,是融化他冰冷寒霜与寂寞的,唯一解药。谁都不能夺去。谁都不能。银霜剑挥下的那一刻,烛火应声灭了。门缝外从方才房里争吵声骤起开始,便紧紧往内探的一双眼睛惊恐地睁着。那是珍珠的眼。「珍珠,你躲在外头偷偷看着些什么呢!」方送客人离开的姑娘走过,瞧见珍珠动也不动的模样,便戏谑地说,「该不会楼主又掳谁回来了吧!他明明答应小春公子,不再犯了啊……」姑娘顺势推开了那扇门,打算好好调侃楼住罗绮一番。哪知…… 剑一刷下,咚咚地两声,姑娘方才还笑着的容颜顿时滚落地上,首级与身躯分开了,温热的血溅满屋内,四处都是鲜红的景象。「啊……」珍珠放声尖叫,发狂似地逃离开去。房内的云倾冷冷地道:「一个也别放过。」得逼出所有乌衣潜伏于此地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有可能走漏风声的,必不能留。数十名白衣人在云倾下令后立刻从窗外跃入室内,执着利剑的他们不发一语飞散窜去,精准无误地开始执行主人的命令。跟着云倾低头,看着浑身被鲜血染红、针毒发作痛苦不已的罗绮,道,「至于你,我突然想到你还有用途,若你肯答应,或许我还可饶你不死。」「我呸……」罗绮虚弱地道。外头,忽然起了刀剑相激之声。来人为数不少,且武功底子个个深厚。「哼,果然出现了。乌衣教的人还藏得真好。」云倾淡淡瞥了罗绮一眼,眼角余光见到几名黑衣人笔直地站在角落处。他们视线一交集,黑衣人群起而上连番围攻他,云倾执剑应战,几番对招下来,当他发现拼死抗敌的黑衣人一个个有意无意将他的注意力往外头带时,已经太晚。云倾一个转身,发现厢房地上除了血迹之外,罗绮人已经不见。「兰罄又想玩什么花样!」云倾冷哼一声。黑衣人勾起嘴角,笑得邪魅诡异:「教主命属下等人带话给您,他老人家说:‘东方,没多少时间了,能多温存、就多温存吧!’」云倾反手,将那人劈成了两半。是夜,原本叫达官贵人流连忘返的绫罗温柔乡,顿时成了血染英雄冢。端王府的白衣人遇上乌衣教的黑衣人,一黑一白互不兼容,就犹如以往两方相见必动干戈般,杀戮波及了整个湮波楼。不知是谁放的火,由大堂开始,火苗渐渐窜烧,漫过整片帘幔,从底下迅速往上蔓延。火舌凶恶,吞噬了每一个雕梁画栋的角落,哀号呻吟之声此起彼落,哭喊咆叫犹若人间炼狱。而血腥之气弥漫,夹带焦肉气味,冲鼻令人作呕,久久不得散去。小春忽地从睡梦中惊醒,按着胸口,神色惨白。他转头,见到刚沐浴完的云倾由连通着浴场的小门走了出来,拧着湿发,望着他。「怎么?」云倾问。小春还不是太清醒,愣了好一会儿,有些迷糊地说:「下雪了……很痛……」「哪里痛?」云倾放下拭发的巾布,走到小春面前,坐在床沿。「这里……」小春指着腰际。云倾揭开小春的里衣,发现原本该是平滑无痕的腰间,不知何时竟浮现了一权淡淡红痕。「下雪了……好痛……」小春喃喃念着。「你是怎么弄伤的?」云倾低头问。「不是我弄的……」「是谁?」「大胡子……拿着刀的……」小春比划着,「刽子手……这样砍下去……」「小春!」云倾见小春双眼迷蒙,犹似在梦中,立刻朝着他大喊了一声。小春一惊,整个人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他眨巴眨巴眼望着云倾,眼里的朦胧逐渐散去,换了清明回来。「啊……」小春呆呆地发出叫声。「你做噩梦了。」云倾抚上小春的脸。小春吁了一口气,又倒回软绵绵的床铺上,仿佛叹息般地道:「铁定是你没陪我睡,我才做噩梦的。我再睡一回好了。」云倾拉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双手往小春腰间揽去,抱住小春。小春的手搭在云倾手上,碰触到云倾手腕处那个白玉雕成的手环。手环温温的,带着云倾身上的热度。落入温暖的怀抱里,小春睡意再度上涌。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这是娘最爱的一只玉环。而这玉环,却让自己顺手牵羊拿了回来,带在自己最喜欢的人身上。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