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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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601 更新:2024-04-21 18:13 字数:4837
方中宇在我房中醉眠,萧刚晚上有班,先走了,张志伟自是陪在路晓身边,暮春也倒在书房的沙发上休息,陆世凡继续回去做他的第十八个春秋大梦。所以,只剩下我和高翔,在露台的小桌旁边,品茶。
我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仿佛有些东西一开口,便不再是以往的味道。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茶,看着下面江面上来往的船只。
在我拿茶壶续茶的时候,无意中碰到同时拿茶壶的他的手,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扑来,让我无法逃避。
两只手只碰了一下,便很快分开,谁也不再去拿茶壶,只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茶杯,他现已经有女朋友了,这点很重要。我了解高翔,他是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如果他决定了某件事,便很难改变。
我们的位置只有咫尺之遥,却让我碰触不到。说实话,我现在很想牵他的手,感受他手心传递过来的热量,可是我不敢。“执子之手,与子协老”,这是诗经中的故事,上一次牵手,高翔单身,我身边有林枫;这一次我的身心自由,他却另有牵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都改变不了。
“小夏,”苏眉收拾完东西过来,却看我们相怯,她有心帮助我一下,于是说“路晓他们有事先走,我要回屋补眠,晚上再一起聚吧。”说完,便离开了。
等我们反映过来,若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个清醒的人,和两个“沉睡中的宝贝。”
续上茶,回到露台,高翔站在阳台边上,靠在那里看江上千帆如云烟过眼。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种冲动,轻轻走到他的后面,从背后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他的背僵硬了一下,但终是没有动,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回头。
请让我把理智先放到一边,让我的情感稍稍满足一下,让命运告诉我,这男人的背,能给我带来什么?
良久,高翔终于有所反映,他转过身,拥我入怀,让我埋头在他的胸膛,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力士香皂的味道,很好闻。这一刻,请不要说我是对还是错,我只想放任的情感,在步入二十四岁的那一瞬,找到一丝安宁,不管这个胸膛是不是属于我,或是曾经属于谁。
我也很难分清,对高翔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方中宇也曾这样拥抱过我,可是从并感觉到心动,他的拥抱,是那种很哥们似的,分辩不出对待男人与女人的分别。林枫也曾这样拥抱过我,在他怀中,仿佛随时会被他揉碎,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高翔的拥抱,是淡淡的,没有力量,没有欲望,仿佛我们这样拥抱过几百次,和牵手一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敢问高翔是否爱我,或者是否曾经爱过我,我怕一张口,这一切便如同十二点后的灰姑娘,一切不复存在,可能还要悲惨,便是再也不能这样和高翔在一起,哪怕是再看他一眼。
我宁愿相信,他的拥抱只是对我的一种同情,抚慰一下我受过伤的脆弱的心灵。
高翔,在我心中永远会有一方净土,是为你而留。
又见林枫
十二月二十二日,我没有伤悲。因为没时间。一大早,同事便打来电话,加班。因为马上就要到年底,西方是以公元记年,外籍的同事从二十三号起就要回国,休圣诞节假和新年假。结果有一单业务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没有及时到位,事业部所有的员工都要在星期天加班,补回这一损失。
布告版上的告示还是那么显眼,两周之前,公司便下了通知,所有国内的员工不能和外籍员工一样放假,但在平安夜的晚上,会举办一个舞会,请一些客户和关系单位一起联欢。这个是必须要参加的,每个人都可以协伴前来,但不可以缺席。
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个伴,是和苏眉一起,还是请位男士来参加?
如果是虚荣心,我会找个男人,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我从来未带过同一个男孩参加过两次以上集体活动。不是我花心,是我喜欢把欢乐带给每一个认识我的朋友,男性朋友。
苏眉不能随我同行,因为她有安排,她的故事,我们后面再说。我正在愁苦的时候,高翔给我打来电话:“平安夜要不要一起过?”
我微微一笑,平安夜,是他的生日,我们曾经一起为他过过一次生日。那还是在沈阳,我偷偷买了蛋糕,送到他的公司,可是碰巧他不在,本来想放下就走的,可是他的同事把我让进办公室等他,我说,我是他的姐姐。
那一次,很微妙。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有回想起来的甜蜜,淡淡地藏在心里,永远会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们约定,先一起出席公司的舞会,然后一起为他过生日。
出席正式的场合,一定要有正式的服装,可是我没有,我没有穿那种衣服的场合,也没有机会。于是我找出了一件一字领的白色薄毛衣,一条黑色鱼尾裙,看上去满正式的。
有人说过,性感,不是露,而是若隐若现,平凡的女人也总有美丽的时候。
当我们出场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尽管是内部聚会,还是请了客户和有关带的企业领导,外籍的员工大部分都回国了,不过还是有人留了下来,过中国式的平安夜。
哈德就是留宇人员之一,也是全场的中心,他是主持人。我们在这儿不提他耍宝的事情了。我和高翔在角落里坐着,等着一会儿有机会溜走。
“头一次看你这么安静。”高翔拿了杯酒,对我说。
我笑着摇头,我安静吗?只是在自己心怡之人的面前吧!我看着高翔,我能得到这个男人吗?这个男人会属于我吗?
我在桌子下面拉住他的手,我开始喜欢上这种牵手的感觉,高翔的反映是这么平实,没有一丝的激动,却叫我脸上范起红晕来。
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能请你跳只舞吗?”
我写不出来当时的惊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子居然是林枫,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金丝边眼镜,仿佛又回到学校时,言语斯文,风流不羁的他。我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让他牵着我的手,来到舞池。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林枫的怀抱让我感到陌生。
我点头,“是没想过。”
“看来你另结新欢的速度也不是很慢?”林枫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舞池里人很多,声音大点,旁边的人就会听见。
我摇头,“你在吃醋么?好象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权力了吧!”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再盼望林枫会回到我身边。
林枫咬了咬下唇,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怎么样对待我,都是我活该。”他说完这句话,舞曲也停了。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只希望你能远离我的生活!”我回到座位,高翔在等我。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是为让林枫看到,而是我止不住的我泪花。
“我们走吧。”高翔拥着我。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林枫回到一个样子仿佛是老总的人的身边,身旁并没有女伴,看来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不管他选择了怎么的路,我都希望他一路走好。
“心情不好?”来到外滩,我和高翔吹海风。
我转过头“有些,不过更多的感叹!让你见笑了,头一次看到我这么没用吧,还是在旧情人面前。”
“走吧,我们过生日去。”高翔拉起我,向家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再提林枫的事,让我对他很感激,因为此时,我真的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爱一个很难,忘记一个曾经是自己最爱的人,又何尝容易。
我买了生日蛋糕,在我的露台上,只有我们两个,所有的人都过自己的平安夜了,外面灯火通明,我们是不需要开灯的。
我点上了二十四根蜡烛,“许个愿吧。”老套的词吧,可是却年年都要用。
他闭上眼,许下心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是个生日KISS。
“谢谢。”高翔回答的也很平淡,“小夏,谢谢你。”
我已经听到了他语言后面的东西。我证实了自己的预想,他不属于我,从来就没属于过我。高翔是个和很传统的男人,他要为自己和他的女友负责任,这点虽然我并不赞同,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高翔也不例外。我不要去强求一个不属于我的男人,再也不会了。
那天晚上,高翔和我坐了一夜,静静地、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色彩。也许和他过这个生日,是我们最后的交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会越走越远。他来,只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交待,一个没有永远的交待,让我知道,也让我放弃。
我渡过一个最平静的平安夜,也是最痛苦的一个平安夜。
新年的钟声
我想我不会再恋爱了。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高翔已经回他应该回归的地方。大家新年建议聚在一起,地点自然还是我的地盘。
三十一号晚上,大家如约而来,方中宇带来了他的女朋友;我先前在PUB那晚看到的;长得着实很男性化;象个阳光大男孩儿。却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真是有点可惜,要是两个男人都这么帅,这么有男人味的话;会感觉很可惜”。苏眉在厨房帮我忙,今天我下厨。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苏眉,你的那个他怎么没带来?”苏眉在恋爱,我感觉得到。她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会如此喜欢谈论男人。
“不是时候。”苏眉的回答够简单的了。
高翔和他的小女友也来了,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很奇怪,不只我,大家都感觉到了,最后还是方中宇偷偷说了一句:“你们俩个有点象。”
“是吗?没看出来。”我只能这样说,其他的还能说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苏眉建议去K歌,我们找了一家不错的KTV,这个时候位置很难定到,好命的我们正赶上有人预付却没来,有了一个中型包房。
“点歌,点歌”。有人早已兴奋起来了。
苏眉为我点了一首许茹芸的《 我依然爱你》,没人比苏眉更懂我。
“我紧依偎你的身子紧握你的手,雨淋湿你的头发淋湿你衣袖,伞握在手,象不曾拥有,临别时刻你冷的颤抖,如果你那时说爱我,我不让你走。
我以为我已忘了曾经爱过你,直到我一看见你泪涌出眼底,假装沙粒惹我去哭泣,听你细说和他的婚期,走出了机场的大门,又是一场大雨。
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好象陪你再淋一场雨,要世界为我停止呼吸。
任你在他怀里我依然爱你,我依然记得那一天的雨,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只随你静静走向分离。
大雨下个不停我依然爱你,我依然记得那一天的雨,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只随你静静走向分离。
爱的你。……”
我相信我在流泪,却无人知这泪是为谁而流,为高翔吧,我是这样想的。
新年的钟声响起,大家在欢呼,在相互拥抱中,我们迎来了2002年,
仁爱之心
苏眉在恋爱,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苏眉在恋爱。
每天早上,有人在楼下等着接他上班,晚上又有人送回来,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也常常见不到她。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沉迷在爱恋中,苏眉向来把爱情看得很淡,所以常常有爱,也常常爱不长。这次,可以看到她爱得真切,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容。
“小夏,对不起,最近很忙,不好意思噢。”苏眉在我的门口露了一面,就消失了。
“这个家伙,”我在洗头,没有办法去看他。
缺了苏眉这个伙伴,连去游泳也常是一个人,没事可做的时间多了起来,让我无所适从。萧刚因为要过年,请了假回家去了,现在游泳馆里早上常常只我一个人在游泳,来来回回。陆世凡出差去了国外,连着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人,半夜楼下安静下来,总象少点什么似的。
无聊之际,上网是最好的选择。
一则新闻吸引了我。因为贫困,许多大学生无法回家过年。后面有个发起,支助一个学生回家过年。
让我想起了林枫,心痛了一下。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可能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