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4-04-18 10:56      字数:4919
  大抵没有想到这般的对白,女子惊诧中,抬头,仔细当量着锦瑟。
  一身雪素净的雪青色衣衫已经染上了归途的清尘,却丝毫不能掩去她一身的风采。明艳动人,浅浅淡淡地染着几分优雅。
  因为一时怔住,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面谣传,王妃风***妩媚,虽妖艳而不知廉耻。
  可她看到的,为什么好像根本不是那样。
  “来人,还不送这位小姐回府。”锦瑟拧眉,不悦的吩咐。
  “你不能这样。”女子从淡粉色的袖间伸出的手掩住嘴唇,一双黑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锦瑟,宛如一层哀伤婉转的水波。“妾萧卿怜,乃皇后之妹。如今承蒙王爷爱怜,也有两月的身孕。万望王妃可怜侧个,能留我在王府,只求能有立身之所。”
  “立身之所,本宫是不是听错了,皇后的妹妹会没有立身之所。金枝上的凤凰,王府是呆不下的。这样吧,明日,你和网页一起过来,这王府做主的仍然是王爷。若是王爷开口允了,你就留下吧。”
  她话中的冰冷让萧卿怜一抖,垂下头,深呼一口气,重新抬头正视她,却发现她那的神色已然变了,如清水一般冷漠,淡淡的视线扫过来,似把她的心魂慑走……
  和王爷一起来求她?
  他根本就不理睬她,又怎么会和她一起来求她!
  “请王妃成全。”
  闻言,锦瑟浅浅一笑,带着一点点妩媚和一点点讥讽,错身而过,再也不看她一眼。
  只留下那女子孤单的伫立在夜风中。
  抚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她用力的眨落眼里的一滴泪。
  她这么做,究竟值得不值得。
  等走进了王府,她才知道,她真的走不进那人的心里,虽然这两个多月来,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也一样!
  夜风徐徐,锦瑟的脚步再也坚定不起来。
  “可儿,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王妃里多了一个萧卿怜?”锦瑟扫了可儿一眼,神情淡若如水,如坚冰一般,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郡主恕罪,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妖精。”
  “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连日赶路,也改累了。”锦瑟温和而言。
  “郡主。”可儿还是放心不下,心里暗怪王爷糊涂,又会锦瑟鸣不平,一时竟挪不动脚。
  锦瑟回眸一笑,“不用为我担心,我这就去看看王爷。”
  在可儿狐疑的目光中,锦瑟静静的独自离去,来到书房门外,却迟疑不能近前……
  百般踌躇间,她在廊下俳徊良久,远远看着他的身影被烛光映在窗上,忽明忽暗……
  陡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唤,“王妃——”
  锦瑟无奈的回头,原来是轩辕恪的贴身侍卫。
  而书房里的人业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时放下手中的书简。愣愣看着窗外,终于大步的走了出来。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他的眸光几乎是狂喜的锁紧了她的身影。
  不顾身边还有他人,他几步上下,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
  坚硬的胡茬扎在锦瑟的脸颊上,她不禁微微的蹙眉。
  心缓缓的疼着,她哀伤的抬眸凝视着他的面容,禁不知该拿何处心思与他相处。
  身边的内侍见状,已经悄悄的退去了。
  “终于回来了。”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际,眉梢,眼敛,直到唇角,满足的轻叹。
  锦瑟叹口气,抬手抚上他衣襟,上面有一道极浅的皱痕。
  他看向她,幽幽的月光里,她的眼也仿佛染了着夜色的苍灰,轩辕恪的心尖颤了一下,环住她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第一百五十六话风欲静
  风欲静,而心不止!
  两人一时沉默,相对无言。
  “回来了就什么也不要想。”轩辕恪扣住锦瑟的手,向房间走去。
  至从她走后,他已经忘记了房间里是什么样子了,每日忙于朝中事务,几乎都睡在书房。偶尔回房,也仅仅是因为想她了。可空落落的房间里,让他更空落烦闷。
  锦瑟静静的随着他的步子,本是天人一般的俊朗,落拓的背影还是让她微微心酸。
  不是她不要想就行了,而是不得不想。
  房间里仍然是她走时的样子,甚至她最喜欢的琉璃玉杯中还温着她喜欢的薄酒。上好的紫砂壶里,清香的茶正煮着,微微打着旋。
  “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他的双眼直触到她的心底。
  这短短数语的温存,令锦瑟眼底瞬时热了,掩饰般忙侧过脸去,轻轻点了点头。忽而又问了。“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
  将锦瑟揽入怀中,轩辕恪轻抚在她的背上。
  笨拙的安慰,安不了人的心。
  “你是说萧卿怜的事?”他隐隐的是笑了,浅浅的带着苦涩。
  她倚在他的怀中,却僵直在那里,顷间心头便火烧火燎了起来,想笑却笑不出来。
  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为了他,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他肆意将她拉入孽海沉沦,而他站在彼岸,高官厚禄,美女长伴——
  “若我说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他又问她信不信他?
  同样的问题,需知要有怎样的魄力和气度才能去相信。
  她只是一个女人,是女人都会担心自己的夫君与他人有有染。
  而现在,佳人在侧,且有身孕。
  他还是那句,她信不信他。
  “恪,我的身子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该瞒我的。”她蓦然起身,逃开了他的凝视,顺手有意无意的取过那杯酒。
  “你还是心有疑虑。”
  听到他的声音,锦瑟竟然不敢回头。
  她怕一回头,看到他的无奈,就会心软。
  他也随着她起身,看到她手中紧握的酒杯,还有若有所思的神情,一迟疑就走到她的身边,捉住她的手腕,将那杯酒悉数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你……”她一怔,回身啼笑皆非的看他。
  “现在肯看我了。”他笑得狡黠。
  “我不看你看谁啊?”一声轻叹,倒尽红尘寂寞,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真心起怜,才能看到彼此的孤单。
  “那就不要逃避。”他突然正色而言,“我早说过,只要娶了你,我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想,你还没有忘记吧。”
  未曾想到锦瑟闻言猛的抬起头来,两人之间不过毫厘,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恪,你记住,我从不曾逃避,任何事都一样。就算我不能再有孩子也一样,再痛,我都会面对……”
  他微微动容,却不言语。
  “恪,我那么爱你。我的自尊不允许我逃避,而我的血液里也没有懦弱和逃避这两个词。所以,你不该瞒我的。”
  良久,他叹息一声,将她轻揽入怀中,手指穿过她浓密长发,指缝里透下丝丝旖旎。
  她微微一颤,垂下眼帘,掩盖了所有的思绪,“不如,就让那女子留下来,生下孩子吧。”一语即出,她却不敢看他的脸色。
  不能不说,她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人生诱惑百千,她就算相信他对她的情,可在其他,安能不变?
  比喻说子嗣,一旦无后,将要遭到天下人的耻笑。
  又如权谋,萧卿怜是皇后之妹,更是天下权势第二家。
  如此微妙的关系,他真的能舍弃吗?
  “抬眼看我。”他突然沉声命令。
  锦瑟猛然抬眸,愕然望着他。
  他的眼里浓浓的,满是怒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向你这样难缠。”他没好气的言语,“那孩子与我没有丝毫关系,我要来做何用?”
  “那你留她在这做什么?”本不想和他吵,无奈心中还是使着小性喊了出来。
  他定定的看了锦瑟,恍恍惚惚中,锦瑟的面容在他的眼里就渐渐的模糊起来,“瑟儿,我不是神,我也是人,是人都会怕死。而且我是皇上的臣子,这女子,是他和皇后一起送到王府中,当着众朝臣的面,你想让我抗旨不尊吗?”
  锦瑟心中一时微软,嘟哝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语,“现在倒是嫌弃我难缠了?”
  知道她有意缓和,他的眸子了闪现了奇异的光芒,一俯首,将她的话语吞没在口中,“无所谓,难缠我也要了……”
  锦瑟微微推开了他,“要不,就纳一房妾吧。”
  他紧盯着她的双眸,缓缓的靠近,呼吸仿佛是一个个的吻接二连三落下,隐约的香气缭绕间,锦瑟终于不安的转头。
  “你这小心眼的女人会这么大方。”
  锦瑟身子一僵。
  “看来,今晚我不说清楚,闺中难解衣了。”他笑着调侃。
  “恪。”她恼怒的瞪他。
  他微微一笑,“这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曾经,我的父亲死于我养父之手,而他又死于我的姨娘之手。后来,我的母亲告诉我,要放下仇恨。曾经,轩辕琪从我父亲的手中夺得一起,现在,都到了我的手中,而我还得到了他的女儿。”
  他调笑一声,看到锦瑟不满的眼神,这才正色,“我的一生中总与孽、恨搅扰。难得遇到你,我已经不想再与任何女子有关系。战场上的杀戮也让我看破了,我的手上都是鲜血,若上天恩赐我子嗣,我自会感恩,若真无后,也就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锦瑟心中已是百感交集,长长的睫上已经挂了盈盈泪珠。
  “那你可想好了,以后就没机会纳妾了。”她的声音微微带着梗塞。
  “你这妒妇,现在还哄着为夫。”他哈哈一笑,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猛然拉过她的身子,大掌扣紧她的腰身,按向自己的身躯,在她耳边喃喃,“应付你就够为夫累的了,别的女人哪还有精力应付?”
  锦瑟面色一红,继而转为邪魅,“那就试试。”
  “你说的——”
  第一百五十七话心难耐
  是啊,试试又何妨。:
  那女子敢来王府,凭着的就是自己已又了身孕。
  就连皇上和王妃也掺和了进来,还真是有趣。
  轩辕恪不敢的事,她试试怎么样?想安心在王府待产,没有那么容易。
  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得见。
  碧色的身影染了烛火的光华,却恍惚中飘然若失,像是要打破这份沉静,轩辕恪灵活的指滑落了锦瑟肩上的雪纱。
  她却如翩翩飞舞的蝶,轻轻盈盈的轩辕出了他的怀抱。透明的纱衣散落,似风中的一大片飞絮。
  自己到了屏风后的人儿似累极,斜斜的依靠在床前的雕了鸳鸯戏水的梨木栏上。
  轩辕恪猛然扑上去,抱住了她,两个人顺势倒在那张铺着苏锦的大红绣被上。锦瑟倒抽了口中,惊了一声,他的力道压得她的手微微一红。
  想起了什么,她又浅浅媚媚一笑。
  修长的身躯压在上方,轩辕恪紧紧地抓住锦瑟的肩膀,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略略地有些颤抖:“这可是你自己挑起来的,这么多天,你让我独自守着空房,今天,我可都要讨回来了。”
  “王爷想怎么讨?”她笑得无辜。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在重重的滑过。满意的听到她的抽痛声,他眼色氲沉,“现在知道我怎么讨吗?”
  他唇齿紧紧贴上她剧烈起伏的颈窝,手指的力气像是要将她捏碎了。
  昏昏沉沉中,锦瑟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低低的在他耳畔问,“王爷,若说……讨,那行宫酒醉……的事怎么……算?”
  他的动作一顿,“原来你都知道。”
  那甜红的唇微微的翘起,他的心中一阵热浪浮现,骤然猛烈的压含上来……压住了她的笑,啃食着……
  唇舌带着狂烈的执着的在锦瑟的口中搅动撕咬着。
  她却又意的躲开他,执着的和他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他终于急了,一只手固定住她不安分的动作,被她的挑逗牢牢地摄住了,无法自拔,贴上去强硬的舌尖撬开她的齿,缠上她润湿的舌尖,吮吸她的味道,芳香、甜美的……
  那迷蒙的眸子,浅浅的着急的喘息,他怎么能看得够。
  他抵开她的双膝,半压在她的身上,捧住她的脸颊沉身道:“看着我。”
  “不看。”
  他暧昧一笑,酥麻的痛,在他狠狠咬上胸口时,可是当他唇齿停止撕咬的时候,浅浅的胡茬扎在肌肤上,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痛苦有席卷上来……
  只感觉到他的手重了时,那种好象煎熬般的渴求才微微平息了一点。
  看着她难耐的屈身,他却轻笑出声。
  锦瑟蓦然推开他,一个翻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