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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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601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5069
“通知爸爸了吗?”
“已经通知了,他们一会儿过来。”
“医生怎么说?”
“只说是急性白血病,至于病情严重程度说是还要做进一步检查。”
沈轩锐轻点头,他来到病房,沈萱童发烧烧的厉害,整个人病恹恹的样子十分可怜,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极了,看到沈轩锐,第一句问的居然是,“小哥,阿琅过来了吗?”
眉头紧紧蹙了下,沈轩锐手掌盖在她的额头上,想说都这样了还想他做什么,可到口的话终究没说出去。
“他一会儿过来。你也不用想着他,赶紧好了自己找他去。”
沈萱童微微笑了下,“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把我忘了。”
不想提起裴琅,沈轩锐岔开话题,“还有哪里难受吗?”
“就是肚子有些疼,浑身没劲。”
沈轩锐直接找到主治医生,新的检查情况,急性白血病,虽然不是晚期可也不容乐观。
“等亲属过来了后,让护士安排检查配型,这样的疾病,能有合适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我们也已经跟中华骨髓库进行了配对,这样同时进行,结果会快一些。”
站在沈萱童的病房里,裴琅凝眉看向床上的女人,病恹恹的样子当真是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刚听到电话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玩笑。
直到站在病房里,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着医生进进出出,沈萱童忍不住问,“阿琅,我是得什么重病了吗?怎么又是抽血又是检查的。”
“例行检查而已。”男人几乎是惜字如金,一句话能少说就绝对不会多说。
沈萱童撅了下嘴唇,她看向一边的水果,“我想吃苹果,你给我洗一个好不好。”
裴琅眉梢挑了下,虽说不愿,可终究是病人为大,他随手将手机放下,拿了几个苹果进了洗手间。
短信进来的时候轻微的振动声,沈萱童拿起来看了眼,本想喊裴琅,可看到“小猫”的标签,女人的直觉让她倏然进入战斗状态,她划开屏幕,看到那一条短信。
几乎第一时间里,沈萱童那么清晰的判断,这个女人不会是别人。
沈萱童拿着手机的手指死死用力,可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她双眸瞪着手机屏幕,嘴角溢出的笑意那么冷。
苏墨,你不会等到他,死心吧!
“真或假跟我没有关系,苏墨,我爱的人是沈萱童,跟我结婚的人也只会是她。你不过就是我一时猎艳的新鲜品而已。”
看着手机上发送成功的信息,沈萱童利落的从收发信箱里将两条短信删除,重新把手机放到原处,她躺在病床上壁上眼睛。
她不会让自己快要到来的婚礼受到任何阻碍,裴琅是她看上的男人,她不会放手,绝不。
裴琅出来时,看到沈萱童闭目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把苹果放在床头,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状况,对裴琅而言,他都不觉得自己能插上手。
苏墨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上车,她回到别墅时才想起翻开手机看看,看到签署男人代号的信息发进来的时候,心底忍不住的期待和喜悦。
苏墨咽了下口水,她眼睛往上轻掀,几乎是虔诚的在祈祷即将到来的消息。
尘埃落定的感觉。那么轻,轻到让她觉得仿似所有的神经都已经失灵。
他爱的人是沈萱童。她不过就是他猎艳时候的新鲜品。
苏墨想说,其实痛到极致后就再也不会痛。
眼睛里甚至连一滴泪都掉不出来。
她的自作多情,终于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好的台阶。
是不是,她要感谢他,没有当面戳穿她的尴尬和狼狈。
手指压进手心里都不曾感觉到疼,苏墨双手移下去放到小腹处,仿似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对别人说对不起。
可是这一次,她想对自己说声对不起。苏墨,对不起。
裴琅来到普利庄园的时候,别墅的灯还大亮着,他走进客厅,却不见一点声音,视线挪过去,才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
苏墨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她的眼角睫毛缀着点点泪珠,这几天她一直在煎熬与自我煎熬中渡过,就算是睡着了也睡得不踏实,可人的生物轮回多么顽固,即便难受到极致可睡意袭来时还是要睡过去。
裴琅这几日是忙着琅誊新项目的事情,几乎要回到当初刚开始的时候,熬夜几乎熬毁了,可这个女人,除了最初给他打过电话外,就再也没有半点信息。
要说,当时听到她说的话,裴琅当真是气急,不过后来想想,似乎她也从未对他说过爱。
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男人指尖在苏墨脸颊上轻噌,“我纵然知道你不爱,也不会放手。苏墨,要么你认命,要么就爱上我,我不会给你第三种选择,谁叫你让我——爱上你。”
男人俯身印在她温润的唇角一吻,下巴上冒出的胡渣扎的女人微微蹙眉。
裴琅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他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啧,这女人是要多么的无情无心,这段日子他的体重噌噌掉了几斤,她倒是重了!
手机刚开始振动,裴琅就接了起来,裴奕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他。
裴琅看看床上的女人,他手指扫过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就仿佛有魔力,闭着眼时她单纯而美丽,睁开眼时妖娆而妩媚,两种极端却那么恰好的在同一个人身上融合。
迷迷糊糊间苏墨觉得自己做了个好梦,她梦见裴琅,梦见他眉眼间含笑的望着她,梦见他轻轻吻她,说爱她。
她的梦,美好的不可思议——却在晨光乍现时全都消失殆尽。
就仿似人鱼的眼泪。
拍拍自己的脸,苏墨看着卧室的大床,她自嘲的笑笑,怎么觉得脑子都不够用的了呢。
“结果出来了吗?”沈博荣一家都侯在医院等结果。
医生点点桌面的单子,“结果是出来了,但是不容乐观,你们的配型都不对。”
“那,中华骨髓库的骨髓有合适的吗?”一听这话,耿云就急的不行,她慌忙的问,沈轩锐扶住她的肩膀,视线也盯向医生。
“目前,还没有合适的骨髓。这样,我们将先进行药物和化疗治疗,必要时也会输血。骨髓的事情终究是可遇不可求,急也急不来,你们可以在找血缘相近的人来做下检查,看看有没有能够配型成功的。”
医生中肯建议。
一听这话,耿云整个人几乎崩溃,“这可怎么办?轩锐,萱童没救了吗?”
“你胡说什么!”沈博荣怒气腾腾吼了句,“就知道哭哭啼啼还能干什么?”
“行了,妈,你别这样,萱童毕竟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你这样激动,早晚她会看出端倪。再说,医生也没说没得治,只是临时没有配型成功而已,会有合适的。”
“真的吗?”耿云急切的看向沈轩锐,仿佛他的肯定就会成真。
琅心似铁 124 为孩子祈福
“真的吗?”耿云急切的看向沈轩锐,仿佛他的肯定就会成真。
沈轩锐点点头,“肯定会有办法。”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有那么多人因为等不到合适的骨髓,最后走向死亡。
“轩锐,一定要想办法,中国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合适的。萱童还那么年轻,还有一大段路要走的。”耿云摸摸眼泪,脸上的妆花了之后,却显得人益发的老了。
“爸爸已经托人去办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因为沈萱童生病的事情,一家人几乎鸡飞狗跳,沈轩锐揉揉眉心,“妈,你跟爸一块儿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
“你自己行不行?”
“没问题的,早点回去吧,爷爷在家也急的不行,回去让他安心,萱童这边,等控制感染后,我想基本的病情还是要告诉她的,她有知情权,我们也应该相信她可以承受。”
沈轩锐冷静客观的说,耿云和沈博荣都没有说话,疲惫仿佛一下子侵袭过来。
裴琅从酒柜里拿出瓶酒,他倒入六边菱形的宽口玻璃杯里,分别递给裴奕和厉桑禹一杯,“打电话让我过来,什么事情那么急。”
看到两人同时出现,裴琅心里也不免重视,如果不是大点的案子,这两人不会同时出现。
厉桑禹推开裴琅递过来的酒杯,“戒了。”
“装什么呢?你烟戒了酒也戒了,下次是不是该告诉我要戒了女人!”裴琅揶揄。
厉桑禹只轻笑并不跟他辩论,男人脸上那道划下的疤痕太过粗犷,哪怕笑都让人觉得气势强悍。
“今儿有正事,还是听奕说说吧。”
裴琅坐在酒吧柜台前的旋转椅子上,他双眼望向裴奕,“说吧,我人都来了,洗耳恭听。”
“桑禹一直在东南亚跟踪麦卡的行动,因为前期领袖换人的缘故,对方的行踪异常诡异,派出去的卧底大都没有回音,所以军方是加强了对麦卡的围攻,但是非常奇怪,这段时间麦卡在东南亚的行动几乎是小打小闹,游击战,经常性让我们收拾残局,但是——”裴奕顿了下,他抬起头看向裴琅,“但是,最近我们发现麦卡在白沙市有行动。”
裴琅眉梢挑了下,他单手拿起杯子浅酌,“这事儿跟我什么关系?”
毕竟他不属于军方的人,这样的事跟他几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我说过,我之前在麦卡遗留的资料里发现过你的照片,虽然说起来荒唐,但是我想再次确认下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直接或者间接的。”厉桑禹直接挑明了说,职业习惯,男人的声音低冷。
裴琅狭长的桃花眼轻眯,他手腕轻转,晃动手里的酒杯,“还真就因为一张照片怀疑我了?本公子没那么浓的兴趣跑到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折腾。”
裴奕轻笑,他按按眉心,“我知道你不会去,不过慎重起见还是跟你确认下。但是,有你的照片,而且最近麦卡在白沙市有过一两次的交易,阿琅,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不是没这可能,但是我就未必能知道是谁了。”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裴琅站起身,“怎么,有锁定的人?”
厉桑禹翻了下手边的一叠材料随手扔给裴琅,“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他的情况,无论是从家世和经济状况,都认为他的嫌疑最大。”
裴琅拿起来翻看了下,突然他的脸色猛的沉了下来,“靠!”
厉桑禹也跟着站起来,“听说琅誊之前涉及到商业机密泄露的情况,而且与他的公司相关?”
裴琅冷冷哼了声,“在这个领域想跟我斗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
“阿琅,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白沙市我离开已经很久,各方势力也摸得不太透,这次不能动用军方手段,我们想秘密逮捕。”裴奕点了下材料上的照片,“听说最近在白沙市还会有一次交易,我们在等机会。”
“为什么找我?”裴琅身子半倚在吧台边上,双脚脚踝交叠在一起,双肘压在吧台上整个身体张开了,那副子慵懒的痞样显露无疑,“找老爷子不是更好?我现在可是真正的从良了!”
“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
“最主要是,我听说,他对你兴趣浓厚。”厉桑禹突然打断裴奕的话,他突然从资料夹里又拿出一沓子照片,“拍的很唯美!”
“你他妈不蹀躞我你能死是吗!”眼睛一下子闯进那些照片,裴琅几乎炸毛,他脸黑的跟包公一样,那些照片的姿势显然别扭,一看就是P的。
可就是P的,跟个男人凑一块儿,正常人没一个能受得了的,尤其,这个男人还对他无比遐想。
裴琅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一把拿过那一沓子照片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打火机下去就给烧了个彻底。
“你慢慢烧,我那里还有底片。”
厉桑禹不紧不慢的说,裴奕一看这两人又得叫嚣起来,他忙拦在中间,“阿琅,这是正事。正常不会占用你太多精力,需要的时候会给你电话。还有,那个苏墨,是他的妹妹吧,虽然两个人没有直接联系,但是这段时间,还是避讳点儿。”
……
脑袋嗡嗡的疼,苏墨拿手捶了捶头,她拥着被子恍恍惚惚的坐在床上,眼皮子肿胀的厉害,去洗手间洗了脸,苏墨深深吐出口气。
在他的地盘上,想要见他一面居然如此难。
是不是放在心上和不放在心上区别就可以这么大。
站在洗手台前,苏墨拿着牙刷刷牙,镜子里的女人狼狈颓丧,苏墨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丑陋过,那样的无精打采,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折磨自己,究竟女人?